挖个电影的洞

zhangyl

危情十日

    离开喧嚣的纽约，来到科罗拉多山脉的银溪旅馆写作已有多日。谢尔登把刚完
成的新作放入一只旧皮包内，驾着他的“野马”出发，准备回纽约交稿。

    自从炮制了小说“米歇莉”系列后，谢尔登的名字轰动一时。尽管他的代理人
玛西娅认为他很有前途，尽管新近出版的《米歇莉的孩子》第一版就超过了一百万
册，拥有众多的书迷。但他不想一生都写米歇莉，决意摆脱这位主人公。

    漫天风雪覆盖着山区。谢尔登的车轮突然在雪坡道上打滑，汽车失控，连车带
人翻进了路边的雪堆里。

    等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胖胖的陌生女人的脸，“我叫
安妮，是你最忠实的读者。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她告诉他，这里离银溪
不远，由于风雪太大，没法去医院，电话线也断了。但她能比任何医生都做得更好，
她是护士，已替他把脱臼的肩骨复了位。不过，他的腿骨严重骨折，需要卧床养伤。
谢尔登深感欣慰。

    “你能找到我简直是个奇迹。”谢尔登得到安妮的体贴、照顾，感激地说。

    “不，应该说是我在跟踪你。”她得意地说，原来这里有很多人知道谢尔登在
此写作，安妮常常在晚上站在旅馆外面，仰望他窗口的灯光。那天下午，作家离开
旅馆，她还奇怪他怎么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外出兜风。能救出作家，是她的幸运，
因为他活着可以写更多她爱读的书，他写的每一本书，她都读得烂熟。

    谢尔登要给女儿和经纪人打个电话，安妮说，她会去办的，只要公路一通车电
话就能接上。她求作家把旧皮包里的新书手稿，给她先睹为快。

    “我写东西正式出版前是不让人看的，除了编辑和经纪人，还有从车祸中救出
我的人。”谢尔登宽宏而幽默地笑答道。

    安妮坐在床前喂谢尔登喝汤。那部手稿，她已看到第四十页。谢尔登请她谈谈
对小说的看法。

    “其他一切都好，可骂人的话过于粗鲁，有失身份。”

    谢尔登解释说那是贫民区的孩子，讲话不可能文质彬彬，不料，安妮勃然大怒
指责作家，作家碗里的汤也被失手打翻在被子上。

    与此同时，银溪一带的警长巴斯特受了谢尔登的女儿和经纪人玛西娅的委托，
正沿着谢尔登离开旅馆经过的林间小道开车搜索，但是白雪遮盖了一切。

    安妮告诉谢尔登，丈夫不告而别，为了摆脱苦闷，每晚上看书，从此结识了
“米歇莉”。她给她带来快乐。想到还有两个章节就能看完那部手稿，安妮赶紧中
断聊天离去了。

    半夜，谢尔登被一阵疯狂的怒吼惊醒：“你真卑鄙，她怎么可以死？你杀了她
……别梦想会有人来找你，医生、女儿、经纪人、我什么电话也没打过，没人知道
你在这里。”米歇莉死于难产的悲剧使安妮丧失了理智，她无法原谅这个她视作圣
人的作家，更听不进他说的“1817年女人常因难产死去”的解释。她猛烈地摇撼他
的床，又摔破桌上的花瓶，然后冲出大门开车离去了。

    后来。安妮把新书手稿放在铁驾车上，上面浇了汽油，强迫作家焚稿。谢尔登
说，烧了还有，他的经纪人已复印了好多份。可安妮知道谢尔登没有复印的习惯，
他二十四岁写处女作没有复印，以为无人问津，结果恰恰相反。从此以后他就不复
印，还有因为银溪给作家带来好运，他就一直来银溪写作。看来，这个可怕的女人
果真对他了如指掌，要骗她还真不容易。谢尔登只好忍痛划亮火柴，让多少个不眠
之夜的心血化为灰烬。

    安妮用一辆手推车，把他推到另一间屋子，要他重新写作，“毁掉了那手稿，
你可以写你一直擅长的东西，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米歇莉续集》。我知道你杀死她
是无意的，现在你要修正过来。这本书将献给我……”

    谢尔登透过窗户知道这里方圆几里没有邻居，不会有人帮助他，他只能接受这
个魔女的摆布。他要安妮买一些白色的记事本，因为她买来的打字纸虽然贵，但容
易弄脏。“我为你呕心沥血，处处讨好你，可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哦，你的纸买
错了……”她把一叠打字纸狠狠砸在作家的膝盖上，摔门而去。

    满怀恐惧的谢尔登试图逃离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尽管他腿伤得很重，一切努
力都是徒劳，但他还是要做。他从地上拾起一枚发夹，挣扎着把车推倒门口，试着
用发夹去打开门锁。过去他曾经在小说中描述过类似情节，今天居然轮到他自己一
试。门真的被打开了。这是一间书房，桌上摆着安妮丈夫和女儿的照片，谢尔登的
全部作品和签名照片也陈列在这里。他看见一台电话，急忙去拨，可电话早被剪断
了。谢尔登绝望了。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声，谢尔登急忙偷了些止痛药返回工作室。
安妮见他满头大汗觉得诧异，谢尔登说他腿伤痛得厉害，需要止痛药。他把安妮每
次给的止痛药都藏起来。

    直升飞机终于在消融的冰雪中发现了那匹“野马”。警长巴斯特久久徘徊在那
匹“野马”的周围思索，作家不是自己爬出来的，从残留的撬痕看，他是被人拉出
车子的。

    安妮迫不及待地询问有关米歇莉的悬念，得知米歇莉复活，欣喜若狂。谢尔登
要求他们共进晚餐，以迎接续集的诞生。

    在干杯之前，谢尔登建议安妮去找几支蜡烛，使晚餐显得有诗意。趁她去拿蜡
烛，谢你登把收集的药粉倒进安妮的酒杯里。想到与大作家在自己家里共享烛光晚
餐，安妮如入梦幻。由于激动，安妮打翻了酒杯，谢尔登积虑已久的计划落空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谢尔登发疯似地写作，用心中的愤怒和痛苦敲击着打字机键
盘。当《米歇莉续集》一章又一章完成时，安妮产生一种失却偶像的恐惧。小说即
将完成，谢尔登的腿也快痊愈，她怕他离去，就暗示说：“我有一把枪，有时想用
用它，我可能给它装上子弹。”

    为了自卫和预防不测，谢尔登悄悄藏起了一把尖刀。

    谢尔登趁安妮外出又一次借助发夹闯进书房，在一册剪报集中发现安妮任助产
士时曾杀害婴儿被判入狱的报道和照片。发觉谢尔登进过书房并知道她的隐秘后，
安妮惩罚他，给他注射麻醉剂，用锤子打断他的踝关节，使他永远无法逃走。

    巴斯特在镇上买东西。安妮在街上骂骂咧咧的声音，使他忆起多年前的那桩案
子，有关记录说：“安妮在法庭门口对记者说：有一种正义比人类更高尚，我愿意
接受他的审判。”

    经调查，巴斯特得知安妮总买谢尔登的书，最近买过打字机纸。

    听到警车声，安妮把作家打昏藏进地下室，然后开门接待警长，并主动介绍自
己取代失踪的作家在写小说。巴斯特正要告辞出门，听到一个轻微的撞击声，他立
刻返回，循声找到地下室，撞开门看见了谢尔登。谁知这时，安妮从背后用枪击毙
了他。

    谢尔登只好借写小说，把米歇莉留给这个世界为由，等待新的机会。快到小说
尾声，谢尔登要安妮拿来三件东西：一根火柴、一支烟和一杯香槟。安妮端着托盘
进来，不过盘里多了一支手枪。谢尔登突然想起，还要两只杯子，用来庆祝。当安
妮拿了杯子进来时，谢尔登已在完成的手稿上洒了酒并划了火柴，“你多年来不是
一直想知道谁是米歇莉的生父吗？还有他们是否团聚，她最后是和艾思还是温福结
婚，全都写在这里了。”

    安妮扑向燃烧的手稿，“《米歇莉》不能烧……”

    “为什么不？我是向你学的。”谢尔登愤恨地诅咒，举起打字机砸向安妮。

    几经激烈的较量，这个血肉模糊的魔女终于倒在地上咽气。

zhangyl

沉默的羔羊

    年轻，娇小的克拉丽斯。斯塔林是美国联邦调查局附近的专门训练班学员。她
被传到她的上司杰克。克鲁佛办公室，一件触目惊心的案子摆在她的面前：有个被
称为野牛比尔的罪犯剥了第五个女性的皮，受害人的景象不忍目睹。

    克拉丽斯的任务是和监禁中的汉尼本。利克特面对面的交谈，以此获取心理行
为资料来帮助破案。汉尼本是正在保外就医的精神病专家，据说他患有精神分裂症，
是个食人狂，智商极高，善于洞察一切，曾就着葡萄酒，面不改色地吞吃过人肝。
克鲁佛要他的学生去试试，因为那个杀人凶手野牛比尔很可能是汉尼本过去的病人，
从他口里可以得到线索。

    汉尼本的主治医生兼院长齐顿告诉克拉丽斯，汉尼本是个怪物，独一无二的奇
人，是这家医院医学研究的重要研究财富。他带她到医院地下室，叮嘱她见面时不
要靠近玻璃，除了纸张不要给汉尼本任何伤人的东西，哪怕是一支笔，因为他曾打
伤过一个护理人员，并吞下她的舌头。克拉丽斯似乎并没被齐顿的忠告所吓退，相
反，她估计汉尼本一定对齐顿有敌意，就要求单独去见汉尼本。

    比起像困兽般暴躁的病邻来，汉尼本博士显得沉静和斯文。可他的确名不虚传，
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先是判断出来者不是联帮调查局正式特工，随后不但拒绝回答
问卷，而且像很有资格的考官反问对方，并吓唬说：“曾有个调查员想对我进行测
试，我把他的肝和着豆子当了下酒菜。”在逼真的咀嚼声中克拉丽斯临阵败逃，站
在晴朗的天空和阳光下，惊魂久久未定。她离开时，博士说了句奇怪的话：“好好
观察你自己，去找我的老病人靡菲小姐。”

    由于博士在被捕前改变或销毁了所有病人的材料，靠文字资料已找不到靡菲的
下落。克拉丽斯在巴尔的摩市电话本里发现有个叫“你自己”的储藏室。储藏室的
主人告诉她，一个叫靡菲的人与他签了十年的租用合同。克拉丽斯在蛛网尘封的储
藏室里发现一颗女人的头颅。博士承认受害者是他的女病人，但不是他杀的。但他
又不肯说出砍下头颅的凶手，只是提醒克拉丽斯，比尔一定已在物色下一位女士。

    克拉丽斯随上司赴西弗吉尼亚州，在那里的大角鹿河里有一具女尸。根据验尸
分析：凶手使受害人活了三天，死前没有强暴或虐待的迹象，凶手是个白人，习惯
对同种人下手，喜欢身材较胖的女子，常常把她们饿得皮肤松弛之后才杀死。克拉
丽斯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两个新的线索，其一，死者背部被剥去了两块菱形的皮，其
二，死者喉咙里有个小手指大的虫茧。据昆虫专家分析，这是源于亚洲的死头蛾。

    果然不久出现了新的受害人。一天，电视早间新闻报道：田纳西州共和党女参
议员马丁二十五岁的独生女凯瑟琳被人绑架。屏幕上显示了凯瑟琳从小到大的照片。
从姑娘高大的身材，克拉丽斯怀疑这事可能又是“野牛”比尔干的。为了尽快救出
凯瑟琳，使她不致成为第六个被害者，克拉丽斯向博士转告马丁的许诺，如果他能
帮忙抓到“野牛”，将获取种种优惠，还将被移往欧尼达公园旁的医院，那里他可
得到可以望见野外风景的一扇窗，这是他渴望了八年的，“如果凯瑟琳遭遇不测，
你将一无所得。”

    “你童年最可怕的回忆是什么？”博士要克拉丽斯先回答他的问题。为了救凯
瑟琳，她坦诚地回答说，是她父亲的去世。她早年丧母，父亲是她的全部世界。她
父亲是警察局长，在抓两个窃贼时被害。那年她才七岁。成为孤儿的她寄住在办牧
场的姨夫家里，可是两个月后就逃走了……

    “被害者是否体态丰满、臀部宽大？”博士终于把话题转到案子上，并提示她，
蛾的特征是变，由虫变成蛹，又由蛹变成美丽的飞蛾，“野牛”比尔也想变。他告
诉克拉丽斯，进行变性手术的有三大中心，比尔一定去过其中的一家甚至三家要求
做手术而遭到拒绝，这种病态是由他童年时遭继母虐待所造成的。听了博士的话，
克拉丽斯豁然开朗，感到事情有眉目了。

    可是，他俩的谈话被主治医生齐顿窃听去，他想抢头功，赶在克拉丽斯之前抓
到凶手，就骗博士说，马丁没给克拉丽斯什么承诺，倒是他与马丁达成协议，等博
士说出凶手名字救出凯瑟琳，博士将被转送到田纳西州的红山州立监狱。

    敏锐过人的博士一下看穿他的算计，声称要当面告诉马丁。于是他被套着一副
特制的面罩，上了飞机。由于马丁自以为是，对博士缺乏尊敬，博士就胡言乱语，
不说真情。当晚，博士被关在当地法院大楼的一个铁笼里。

    克拉丽斯闻讯赶来了，并带来了他那张被没收去的画，作为答谢他上次说了真
话。她向博士请教，怎样找线索。博士告诉她，线索就在她掌握的档案里，关键在
于比尔为什么杀人，杀人满足他的什么欲望。博士又问起当年克拉丽斯为什么要逃
离牧场。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一天半夜，她被羔羊的哭叫声惊醒，来到谷仓，
打开栏门想把这群正要被屠宰的羔羊救出来，可那群羔羊迷惑地站着不动。她只好
抱起一只羊就逃。可又冷又饿的她没跑多远就被警车赶上，那只羊还是被杀了，她
姨夫为此很生气，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心理剖析，是博士的拿手本领。他说，她现在还常常在夜间听到羔羊的尖叫，
如果救了凯瑟琳，使比尔停止杀戮，她就不会在半夜被羔羊的尖叫惊醒。克拉丽斯
迷茫地点点头，博士满意了。他正要说出凶手的名字时，齐顿带卫兵赶来把克拉丽
斯架走。

    不久，博士杀了卫兵，换上卫兵制服逃之夭夭。克拉丽斯知道，博士要追杀的
目标不会是自己，尽管他把一个卫兵开膛破腹吊在铁笼上。

    “对每天见到的东西的贪欲。”博士的这句话启发了克拉丽斯，凶手首先向熟
识的人下手。她去第一个被害人宾默小姐家，死者的父亲把她带到女儿房里。在那
儿，她发现一张死者生前的照片，宾默也长得相当丰满，她的一件连衣裙上被剪去
两块菱形。克拉丽斯突然想起那个被害女子背部被剥下的两块菱形皮肤。原来凶手
专以体态丰满的女性为目标，把她们饿得皮肤松弛，剥下皮，用这真皮为自己缝制
衣服。

    通过电话筒，克拉丽斯向上司克鲁佛汇报了自己的收获和推断。同时，克鲁佛
那边也有进展。据一家变性手术中心提供的名单，疑点集中在一个叫詹米。冈的身
上，这个詹米。冈在两年前曾在海关提过一箱来自苏里南的活毛毛虫。

    克拉丽斯顺藤摸瓜，在宾默小姐的好友帮助下，找到了宾默一个称为利普曼太
太的主顾住处。警官们很快包围了那幢房子。克拉丽斯只身闯进那房子。开门的是
个叫杰克。高登的男人，他说，利普曼太太已不住这里，他有她儿子的名片。当他
翻找名片时，克拉丽斯发现桌上的线团上有只飞蛾，正是在死者喉咙里发现的那种。
克拉丽斯拔出手枪指向那个正要递过名片的家伙，那家伙一闪不见了。她机灵地追
进阴森的地下室。在地下室深处挂着一件快要完工的人皮时装。凯瑟琳还活着，被
困在枯井中。她因恐惧而变得歇斯底里，求克拉丽斯救她出去。克拉丽斯也被她的
哭叫声变得紧张起来，罪犯在暗处，随时会扑过来。一发打偏的子弹把那家伙暴露
了，仅仅一秒之差，克拉丽斯先下手击毙了那个性变态杀人狂。

    联邦调查局司法部表彰勇敢的克拉丽斯，上司克鲁佛向她握手祝贺：“你父亲
如果今天还活着，他会为你骄傲的。”有人来叫她去接电话。

    “羔羊是否停止尖叫了，”话筒里传来博士汉尼本的声音，“别找我，我没打
算见你，我只想告诉你，这世界因为你变得更有意义。真希望和你多聊一会儿，可
我得和朋友共进晚餐了，再见。”电话挂断。博士汉尼本戴着墨镜，无声地进入人
流，寻找他的猎物——齐顿去了。

zhangyl

杀无赦

    歌狄亚小姐本是个年轻的良家少女，有大好前途，但她和威廉这个臭名昭著的
强盗、杀人如麻的家伙结了婚，这事令她母亲费达太太悲痛欲绝。她于1878年，天
花流行时，如其母所料，死于他乡。

    时到1880年，怀俄明威土基。一个阴冷的雨夜，妓女们进行生死搏斗。两个失
去理智的牛郎把妓女达莉拉当牛一样烙印。达莉拉小姐奄奄一息。

    警长小比尔来到现场，妓女艾丽要求他，“吊死他们！小比尔。”小比尔却让
警长去取鞭子。“一顿鞭打就算数？”艾丽问。今后破相的妓女怎么赚钱？小比尔
立刻作出处理，按损毁财产，到下个秋天，伤人的牛郎带五匹马给瘦子，另一个带
两匹给达莉拉。

    如此荒谬的处理，使妓女们个个义愤填膺，“臭男人把我们当马骑，还要在身
上烙印！我们虽然是妓女，可老天，我们不是马！”她们决定凑钱雇杀手报仇。

    大草原，威廉正在将病猪分开，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威廉抬头见是一个骑马
持枪的年轻人。“你曾在湖郡枪杀贝查理，并劫了密苏里的银行……”听那年轻人
的话，威廉大吃一惊。那年轻人自我介绍，他叫斯考菲德小子，他要找个搭档，去
杀人。他把怀俄明妓女的遭遇告诉了威廉。但威廉说，自己已洗手不干，改邪归正
了。斯考菲德见说不动他，便上马西行，留下话说，如果他拿定主意，可以追来。

    威廉望着一贫如洗的家和衣衫褴褛的儿女暗暗下了决心，他去了妻子坟上，又
安排了儿女，说他两周内会回来。然后他来到老搭档尼德的家，这位老黑人和印第
安女人莎莉一起当农夫。威廉托尼德照看孩子。可当威廉要走时，尼德提出将赏金
分成三份，他仍然枪法如神，要一起去，威廉同意了。两人去追赶那个年轻人。

    美国作家布桑随英国人鲍尔来到威士基。鲍尔的枪法极好，沿路打下野鸭。但
他们一下车就遇到警察来找麻烦。小比尔像对付杀手一样对付鲍尔，缴了他的枪，
把他关在铁栏里一顿抽打。而布桑因为是传记作家，受到善待。小比尔驱逐了鲍尔，
鲍尔在车上大骂：“你们这些混蛋无法无天，难怪你们全移民美国，英国不能容忍
你们，去死吧！”

    妓女们躲在窗后，窃窃私语，比尔这样对英国人，没人会来了。

    夜里，下起大雨。威廉、尼德和斯考菲德三人决定利用大雨进镇。他们来到桌
球室，斯考菲德先上楼找艾丽。威廉这时正发高烧，伏在桌上，坚持不喝酒。这时，
副警长冒雨报告小比尔，三个有枪的人来了。尼德见那小子久不下楼，猜到他先去
预支——搞女人去了，他也匆匆上楼。小比尔带人围住了蜷缩发抖的威廉，命他倒
掉威士忌，搜出那把枪，“布桑先生，这就是我所说的无赖！”小比尔对威廉拳打
脚踢，就像揍鲍尔那样。然后叫布桑开门，让威廉爬出去。

    此时，楼上乱作了团，妓女们手忙脚乱地帮两条汉子套靴穿衣，让他俩从后窗
溜走。小比尔冲上楼就给艾丽一巴掌，问她为什么放走人。艾丽说：“我看见你打
他们的朋友。他们真是来玩的，他是路过这儿要去匹茨堡，你打无辜的人。

    被救回的威廉仍处昏迷中，喊着妻子歌狄亚的名字。斯考菲德简直不相信自己
心目中的英雄竟是个熊包，妓女们骑马走了，她们明天带食物和药品来。威廉继续
说胡话，斯考菲德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他要尼德和他一起干掉那两个罪犯。原来他
是近视眼，而尼德能看清半里外的东西。

    威廉醒来只见达莉拉正在为他揩汗，我以为你是天使。有个大个子把我打得半
死，我一定像你一样，你就是被他们刺伤的。“达莉拉告诉他，尼德他们去了牧场
搜索过，他已昏睡三天了。她还告诉他，小比尔以为他们去了南面，没人追捕他们，
他的两个朋友都在享受她姐妹们的免费服务，如果他要，艾丽她们会来服务的。威
廉说，他不要不是因为她有伤痕，他俩都有伤痕，她是个美女，如要也只要她，只
是为了妻子，他不做。”她在哪？“达莉拉问。”她在照看我的孩子。“威廉茫然
地说。

    牛郎们正在抓牛烙印，突然一声枪响，牛郎大卫从马上跌落。牛郎们吓得躲在
岩石后不敢乱动。威廉他们三人居高临下，尼德开了二枪没中，把枪给威廉，威廉
打了二枪，也没打着，最后射中大卫的腹部，大卫要死了，叫着要喝水，威廉让牛
郎给他水，他不开枪。

    三人骑马又去找另一个。尼德觉得自己不中用，要回家了，答应帮威廉去看望
孩子。不料，他在途中被牛郎抓去。

    小比尔闻讯，威廉他们杀了大卫，就命令全体出动寻找杀手。在看守室，小比
尔挥鞭抽打被绑在铁栏上的尼德，并叫妓女来对质。

    T 牧场，威廉和斯考菲德趁那个混蛋牛郎出来拉屎时，小子过去对他连开三枪，
结果了他。随后，他们赶到预定地点，等取了钱就走。斯考菲德这才说出自己是第
一次杀人，由于内疚哭丧着脸。达莉拉送钱来了，她告诉说，尼德被小比尔杀了。
死前，他对小比尔说，威廉就是来自密苏里的大盗，如果再打他，威廉会为他报仇
的。

    愤怒的威廉要了小子的枪，交待他：“拿着，钱，把我的那份和尼德那份给我
孩子，你如内疚，就分一半给艾丽。”说罢就回镇上。

    桌球室里，小比尔正在布置追捕计划。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这
地方是谁的？”小比尔刚要过去，枪声响，胖子倒地。长枪眨眼对准了警长。

    “一定是密苏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小比尔说。

    “对，今天我是特来杀你的，小比尔！”

    小比尔见人群四散，“各位，他只有一颗子弹，他开枪时，用你们的手枪，打
死他！”威廉扣动板机，却走火了。

    小比尔狞笑道：“杀了那狗杂种！”

    他话音未落，只听见五声枪响。威廉已使五具尸体横陈地上。

    “不想死的就走后门！”

    威廉走过空空荡荡的店堂来到柜台边，斟酒猛饮，刚放下杯子——小比尔打开
手枪保险。

    威廉拿起长枪就是一枪，只听得小比尔叫，“我不值得这样死，地狱里见，威
廉。”威廉瞄准他，一枪毙命。

    他走到大门口，大声说：“我出来了！出来时会见一个杀一个，谁向我开枪，
我不仅杀他，还有他妻子和所有朋友，一把火烧掉他的家！最好别开枪！”

    他慢慢出门，骑上马，临走时说，“你们最好厚葬尼德，别伤害任何妓女！否
则我会杀回马枪，叫他一个不留。”

    妓女们赶出来，威廉已消失在寒雨纷纷的夜色中……

    数年后，费达太太到大草原看她女儿的墓，威廉和孩子已失踪多时，有人说他
们在三藩市卖掉了枪。费达太太始终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嫁给一个臭名昭著的强盗。
一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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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勒的名单

    1939年9 月，德军在两周内攻占了波兰，纳粹下令波兰全境的犹太人必须集中
到指定的城市进行登记，每天有一万多名犹太人从乡村来到克拉科夫。

    在克拉科夫的犹太人推举了24名犹太人组成委员会帮助被集中到该城的犹太人
解决住宿膳食，分配劳役和排解纷争等问题。

    刚从家乡来到克拉科夫的德国企业家奥斯卡。辛德勒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举
止风流倜傥。他在酒店及各种社交场合慷慨地大量结交德国军官和党卫军。

    辛德勒也来到登记处，找一个曾在利勃兹一家搪瓷厂当过会计，名叫伊扎克。
斯泰恩的犹太人。辛德勒有意买下那个经营不善的搪瓷厂以生产食用器皿，供应军
需，发战争财。他要斯泰恩当他的会计师和助手来管理工厂。可令斯泰恩疑惑的是：
辛德勒做什么呢？

    资金重新到位，工厂重新命名为埃马利亚。党卫军规定：雇佣犹太技术工人每
天工资7 马克，其他工种和女工每天5 马克，但必须直接全部付给政府财政部门，
犹太人分文得不到。而雇佣波兰工人工资要高一些。于是，犹太人成了辛德勒当然
的选择对象。

    招工处人头济济，斯泰恩仔细地给应征者有效的指点，帮助同胞找到合适的去
处，还暗中伪造了各种资格证书给那些不具备进厂条件的教师和音乐家，以躲避被
抄上黑名单让德军推上卡车送走。

    一天有一个叫鲁因斯坦的独臂工人，来向辛德勒当面致谢。他说自己差点被党
卫军打死，很感激这个工厂救了他，他会报答他的。但在日后清扫积雪时鲁因斯坦
还是被德国军官从队伍中拉出来枪毙了。辛德勒找德军交涉，有个党卫军高级军官
对他说，让犹太人在企业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意味着背叛。

    一次，斯泰恩和许多犹太人被送上了火车，辛德勒得知后火速赶往车站，机智
地斥责德军军官，并在火车启动时在窗口找到了斯泰恩，并把他留了下来，责怪他
日后别忘带工作证，以免遭此横祸。

    1943年3 月13日，克拉科夫的犹太人遭到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党卫军开着军
车带着成群的狼狗进入了犹太区，见一个杀一个，克拉科夫一片肃杀之气，个个如
惊弓之鸟。腥风血雨，其状甚惨。和情妇骑马归来的辛德勒驻足小山坡，眼前的一
切使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不忍卒睹的情妇，哽咽着恳求他离去。

    望着空无一人的工厂，辛德勒忧心忡忡。思虑再三，他决定去找党卫军司令官
阿蒙。戈特，让他批准将埃马利亚工厂定为一个附属劳役营，重新恢复生产。戈特
推说要达到目的须具备很多条件，以此乘机狠狠赚它一票。辛德勒自然心领神会，
表示只要鼎力相助，他定会给以令人满意的报答。

    辛德勒来到普拉绍夫劳役营，乘机和斯泰恩见了面。斯泰恩告诉他到时别忘了
给党卫军军官及家属的生日送礼，还必须按时孝敬财政部和军需局的人，党卫军司
令部的费用每个月的第一天就得送去。以此来换取获准开设集中营金属加工厂的权
利。

    在德军疯狂屠杀犹太人的日子里，辛德勒开设的工厂成了众多犹太人的避难所。
辛德勒庆祝生日时，吹灭了五层高的蛋糕上的蜡烛并亲吻了身边的每个女人。工厂
里的犹太姑娘带着一个犹太女孩，也捧着他们的蛋糕，代表全体工人祝他生日快乐，
辛德勒也亲吻了她们，但他没料到由此却惹下了祸。

    盖世太保逮捕了辛德勒，罪名是违反了元首的种族法规，无意中吻了那位送蛋
糕的犹太姑娘。戈特向盖世太保头子朱利斯解释，并为辛德勒说情，用钱解决了问
题。辛德勒在受到一番警告后获得保释。

    广播里传来了叫所有活着的犹太人立刻到广场集合的命令。刚从匈牙利来到集
中营的犹太人不知道在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命运。阿蒙。戈特下令把有病的犹太人
全部消灭掉。听军官说要脱衣检查身体，女人们纷纷弄破手指挤出血来涂在脸上、
唇上增加血色。

    在站台上，呆在闷罐车里的犹太人承受着烈日的炙烤，口渴难忍。辛德勒给坐
在月台上的戈特递上冰镇汽水后建议叫辆消防车来，用水笼头朝那些犹太人喷洒，
以此取乐。于是，戈特吩咐士兵执行，犹太人纷纷用嘴去迎接这生命之泉。辛德勒
吩咐士兵朝车顶多喷一点，注视着他的戈特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
起来。

    1944年4 月，在克拉科夫和普拉绍夫犹太人居住区中被杀害的犹太人已超过一
万。阿蒙。戈特奉上级之命挖出早已埋葬的尸体焚化，并把剩下的犹太人运往奥斯
威辛集中营。辛德勒得知这一情况后要求戈特给他的会计师特别待遇。

    眼看工厂将难以为继，辛德勒打算回家乡去，可斯泰恩说可以继续开厂，当然
得另雇新工人。辛德勒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一行眼泪从前途未卜、生死难料的会计
师斯泰恩的眼中滑落。辛德勒的心猛然唤醒了什么。

    当辛德勒带着满满几皮箱的钱来到戈特的面前，说他要买下他的工人时，戈特
疑惑地问：“究竟为什么？你肯定别有目的，你得对我说实话！”辛德勒说，这样
他不需要再训练工人，而且对军队也有利，他要生产军火。辛德勒要戈特开价，一
个犹太工人多少钱？

    在工厂的办公室里，辛德勒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一面向正在打字的斯泰恩口
授着名单，他终于用钱买通了戈特和朱利斯，他留下了全部儿童，他拯救了一个又
一个无辜的生命。他开列的名单越来越长，这时的辛德勒表现出异样的“贪婪”，
他一次次地去见朱利斯，尽量力争多给一些名额。

    斯泰恩捧着他打出的长长的名单，双手颤抖着……

    名单的最后一页，留着一个空白的名额，那是留给戈特的犹太女仆海伦。凯丝
的。戈特当然不肯将她交给辛德勒，他表示永远不会送她去集中营，而要带她一起
回维也纳，要和她一起生活。辛德勒提醒他：这只是个一厢情愿的梦。但戈特说宁
可带海伦。凯丝去树林，然后朝她的脑袋上开一枪。但最终戈特还是退却了、妥协
了，以一万四千八百马克将海伦。凯丝交给辛德勒去劳役营上工。

    名单上的犹太人到广场登记后，将用火车分男女两批送往捷克的兹维陶。布伦
利兹——军火厂所在地。辛德勒告诉先期到达的犹太男人：妇女列车已离开了普拉
绍夫，很快将到达军火工厂。妇女列车在行进着，车厢里一片欢腾。然而。火车却
开到了奥斯威辛集中营，妇女们被命令脱光衣服进行沐浴消毒，传说中的可怕事情
终于降临到了她们身上，人们一片惊恐。

    心急如焚的辛德勒赶到奥斯威辛，向集中营头子要回他的工人。在软硬兼施之
下，接受了贿赂的头目只得同意用另外300 人替换。于是，辛德勒又从奥斯威辛救
回了300 多名妇女和孩子。他还向德军士兵训话，不准他们随便开枪乱杀军火工厂
的犹太工人。

    一天，斯泰恩来向辛德勒汇报：工厂生产的炮弹质量全部不合格，恐招军方起
诉。可是辛德勒却镇定地表示，他会去向德国人解释。他告诉斯泰恩，他们生产的
炮弹质量不好，他非常高兴。整整七个月，他没有生产出合格的产品。与此同时，
他却花数百万马克以供应他的工人以及用来对德国官员行贿，同时还用钱从军火市
场买来一些炮弹作为军人工厂的产品，搪塞一下德军。这样做，使辛德勒倾家荡产、
濒临破产。

    德国终于无条件投降了。辛德勒向全厂工人郑重宣布：他们从明天起就可以各
自去寻找自己的亲人了。并回首劝阻守厂的德军士兵，放下武器，返回家乡，不要
再充当纳粹的刽子手。士兵们垂头悄然离去。之后，辛德勒提议为纪念无数被杀害
的无辜者默哀三分钟。临行前，辛德勒吩咐斯泰恩把厂里的东西全部分给工人。工
人们从牙齿上取出金子打铸成一个质朴的戒指，上面用希伯莱文刻了一句经文：凡
救一命，即救全世界。长老代表全体工人写了封信交给辛德勒，万一他被捕，上面
有所有人的签名。

    辛德勒激动得热泪奔流、难以自持。面对语无伦次的辛德勒，斯泰恩真切地说：
因为他才使1100名犹太人幸免于难，他们的后代也蒙受了他的恩泽，永志不忘。辛
德勒说：“如果我的生活不那么奢侈，我可以再多救些人，如果我再多赚点钱……
我太荒唐挥霍了……”辛德勒泣不成声地伏在他的会计师肩上跪了下来，工人们纷
纷围上前来抱住了他们的救命恩人。辛德勒走了，人们久久地尾随着，目送着他直
到尽头……。

    1958年耶路撒冷的浩劫纪念馆宣布他为义人，并邀请他在义人大道上植树。

    战争结束时，波兰只剩下不到四千名犹太人，而今天有六千多人都是辛德勒救
下的犹太人的后裔。

    1974年10月9 日，辛德勒去世，被以天主教方式安葬在家乡的兹维塔齐尔山上，
每年都有许多许多幸存的犹太人及其后代来祭奠他的亡灵。

zhangyl

末路狂花

    美国阿肯色州某市。路易丝准时开车到瑟尔玛家，见她还要带照明灯去，路易
丝嫌麻烦，说她从来没出过门。可瑟尔玛坚持要带，万一遇上疯狂的杀手就有用了。
她把手枪递给路易丝，说她不会用。“我们去鲍勃家。达里尔让你来了？”路易丝
问。“不，我没问他，如果问了，他一定不会让我来。”“好家伙，他会宰了你。”
两人欢天喜地地上了路。

    傍晚，两人走进一家酒吧俱乐部。路易丝不要酒，瑟尔玛不解地问：“为什么？
这不是在度假吗？我受够了‘文静’！”瑟尔玛边脱外衣边说，“我们离城就是为
了要痛痛快快地乐一下。”

    有名叫哈伦的男子邀瑟尔玛跳舞。趁着路易丝去洗手间，哈伦拿酒瓶猛灌瑟尔
玛。瑟尔玛觉得头晕，他便提议到外面透透空气。谁知走到外面停车场，哈伦边吻
她边扯她的衣裙。瑟尔玛给了他一巴掌，他火起，将她推倒在车盖上，撩起她的裙
子，欲行强暴。

    路易丝听到瑟尔玛的喊声，及时赶到，用手枪抵着哈伦的脑门，见他放了瑟尔
玛，便朝后撤。见路易丝不敢动他，哈伦又硬了，“我应该连你也干了！”“砰”
的一声，哈伦应声倒下。一对朋友在惊慌中上车走了。

    逃亡中，两人想报案，但一想酒吧里有许多人看见瑟尔玛和那个死鬼跳舞喝酒，
却没人看见他强暴瑟尔玛。真是有口难辩。

    酒吧俱乐部，警察在女招待中调查，其中一个女招待说她们不是做那种事的傻
瓜，还说她早就预料哈伦会死在停车场，但没想到这么快。

    路易丝要瑟尔玛点一下身上的钱，才61元，不料，瑟尔玛没拿稳，又给风吹掉
20元。

    在休息的旅馆里，路易丝给男友吉米挂电话，吉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路易丝
只是要求他把两人的共同存款6700美元汇到俄克拉荷马市的西联银行。阿肯色州警
察局，哈尔认为，此案即便不是她俩干的，她俩也可能是目击者，局长麦克斯下令
全力寻找。

    她们又上路了，路易丝说了她的打算，等拿到吉米汇的钱，她要去墨西哥。瑟
尔玛在电话里向火冒三丈的丈夫达里尔解释，达里尔命令她立刻回家“达里尔，不
要这样，你是我先生，不是我老爸。”达里尔还在骂骂咧咧，“滚你妈的蛋！”瑟
尔玛骂着挂断电话，感到一种从未体验到的痛快。

    哈尔警察找到瑟尔玛的家，达里尔闻言大吃一惊，简直不能相信哈尔的话。

    在中途停留时，她俩遇上了一个意外旅伴，那是个外貌俊俏、彬彬有礼的小伙
子，他要求搭车。在瑟尔玛的要求下，路易丝让他上了车。

    到了俄克拉荷马，路易丝去西联银行取汇款，却意外遇到吉米，吉米亲自给她
送钱来，吉米还将一只硕大的结婚戒指戴上路易丝的手指，路易丝泪光闪闪。她把
满满一包钱交给瑟尔玛保管，和吉米另外租了间房间。

    早晨，路易丝送别吉米，为了不把吉米牵涉进来，什么也不告诉吉米，只是像
永别似地吻了他。

    吉米走后，瑟尔玛快活地找来，原来那个搭车的小伙子又找来，她与他过了一
夜。“你是说他一个人在房里？钱呢？事情不妙！”路易丝说着急忙赶去。

    两人进房一看，钱已被那混蛋劫走。半晌，两人才缓过气来。“瑟尔玛，我们
到哪里去弄钱来？”“我也许可以试试，练练我们的姿色。”瑟尔玛面对现实，下
了决心。

    路易丝将车停在市场边，瑟尔玛要她留下，自己提着包进了商店。不一会，只
见瑟尔玛飞跑出来，路易丝一踩油门载着瑟尔玛跑了。

    达里尔看到警察放给他看的监视器录下的瑟尔玛抢劫的镜头，不敢相信，两天
前，连枪都不敢碰的瑟尔玛像老手似地抢商店，是什么改变了她？偷钱的小伙子被
带进警察局，哈尔异常愤怒地斥责他，两个女人正是他们追捕的杀人嫌疑犯，本来
她们是有机会与警方联系的，就因为他偷了她们的钱，才逼得她们抢了商店，使她
们陷得更深。

    晚上，瑟尔玛给达里尔打电话，听出达里尔声音很异常，路易丝知道警察在一
边，就要求与警方通话。哈尔利用谈话想拖延时间，查出她们所在位置，就在路易
丝要挂断电话时，哈尔说，“我想你到不了墨西哥的，我们该谈谈：我想帮你们。”
听到墨西哥三个字，路易丝变了脸色，她质问瑟尔玛，瑟尔玛知道自己又错了，她
告诉过达里尔。

    “本来我们只有两件事处于有利地位，住处与去向，但一件已泡汤了，听着，
再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现在是亡命徒！”“我们就要像亡命徒！”瑟尔玛对自己的
话感到惊奇。路易丝被她的态度感染了，两人动情地抱在一起。

    清晨，路易丝望着东方的朝霞，想到这两天的遭遇和凶多吉少的前景，想到也
许再也见不到她的吉米，不禁流下了眼泪。

    车子进入了著名的大峡谷。公路犹如一条黑带在红土地上延伸，没有尽头。忽
然，她们发现昨天那辆巨型油罐车正在她们前头猛驶。超上去！司机也认出她俩，
拼命在后面追赶。

    一辆警车从后面赶上来，警察看了路易丝的驾驶执照后就要她到警车上去，并
叫瑟尔玛在车上别动。下车前，路易丝悄声对瑟尔玛说，拿好包。上警车后，警察
要路易丝摘去墨镜，“怎么？我惹麻烦了？”“你的麻烦还不小呢！”警察拿起报
话器就与总部联系。“别动！请放下那东西。”瑟尔玛用枪顶着警察，“你若打开
收音机，你将发现我们被两个州通缉。请出来，我发誓三天前我们不会做这事，你
若见过我丈夫便会理解。”瑟尔玛对报话器砰砰两枪，她又逼警察爬进车后行李箱，
给他上了手铐，又给行李箱打了二个出气洞，锁上。两人扬长而去。

    路易丝又打电话给哈尔，可无论如何逃不了劫数，瑟尔玛过来挂断电话，她倒
越来越坚强。“我们将到海边喝酒，要改名换姓找工作，警察提的条件绝对不会比
这好的。”两人经过这段生死与共的遭遇，更心心相印，互相激励。

    她们碰上那个开油罐车的司机，他朝她们轻薄地舔舌头。路易丝哄他开车来到
一个荒废的停车场。路易丝要他向她们道歉，那家伙不以为然。路易丝拔出手抢打
破了轮胎。那家伙出口伤人。瑟尔玛也掏比枪，两人一起向油罐开火。只听见“轰”
的一声巨响，油罐车被炸得粉碎。她们开车驶走了。

    “路易丝，左边公路有警车。”她们刚离开公路，前面又出现三辆警车。幸亏
是个涵洞，她们的车身低，总算逃脱了警车追赶。没想到，一架直升机忽地从山下
冒了出来，她们又开始亡命的奔逃。突然，路易丝感到不对劲，猛地刹车，两人起
身一看，半个前轮已露在悬崖外，下面是万丈深渊，眼前是雄伟壮丽的大峡谷，背
后则是半圆形的警车包围圈和荷枪实弹的警察。哈尔的直升机猛地从悬崖下升起，
和她们面对面。她们意识到，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路易丝沉着地将车倒回。

    此刻，瑟尔玛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听着，路易丝，我不想被抓住。”
“你说什么？”“让我们继续往前走。”“你是指……走？”“是，你确定吧！”
路易丝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不禁绽开超然的笑容，她紧紧地抱住瑟尔玛，倾注着
全身心的爱，使劲地亲吻她。然后，她俩各握着一只手，路易丝一换排档，车子朝
后倒出十几米。哈尔一看不好，挣脱麦克斯的阻拦，边叫边向她们跑去。

    路易丝一踩油门，车子像自由的燕子般飞向天空，在空中留下一道绚丽夺目的
彩虹……

zhangyl

与敌共枕

    雪白的肌肤配上黑色的晚礼服，披肩上的金发在灯下折射出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劳拉感到自己美丽出众，她来到马丁身旁。“你永远这么引人注目。”丈夫温情脉
脉的眼神里含着某种独占的满足。

    起床后的时间，马丁总是在健身器械上消磨掉的，然后带着满身汗水，走进卫
生间。不一会儿，劳拉从餐桌边被拉到卫生间里，原来是毛巾没有挂齐。劳拉不安
地道歉：“对不起，我忘了。”“我们都有忘记的时候，所以需要互相提醒。”丈
夫严厉地说。她恨自己为什么总是难免被他找到这样或那样的疏漏，尽管她很明白，
真正说恨的是他的种种苛求。

    在晚饭前，劳拉用心地擦着每件餐具。厨房井然有序，食品柜里的罐头也排列
得整齐清洁。

    马丁去码头消磨饭前的空闲。码头上，马丁见有个年轻男人在一艘崭新的游艇
上忙着。“没错，我叫詹姆斯，你们的邻居……”心直口快的邻居，立刻热情称道
他太太的美貌，昨天他看见她站在窗口边。马丁转移了话题，他并不乐意和另一个
男人来谈论妻子的美貌。

    当马丁阴沉着脸回到别墅时，劳拉正在插花。“邻居住着位医生，昨天他看见
你了，而我正好不在家，他说你整天站在窗前。他年轻英俊，还会驾驶游艇。”马
丁说着，猝不及防地把劳拉猛然打倒在地。“我不认识什么医生。”妻子委屈地哭
泣，马丁并没有因为眼泪而有所收敛，他用脚踢她踹她：“混蛋，不许哭，你看你
有多可怜，快起来，你不是还要准备晚餐，一顿丰盛的晚餐吗？”

    说着，他扶起劳拉并亲吻她：“对不起，我很难过，笑一笑吧。医生邀请我们
今晚坐他的游艇去看海，我会紧守着我的女王，我知道你不会游泳，在船上会感到
害怕。不过，为了我试一下好吗？”此刻的温和使人几乎难以想像他片刻之前的暴
戾和狂怒。

    劳拉勉强支撑着起来，她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啜泣，心中的悲哀蔓延到全身的
每一个细胞。

    不一会，一大束红玫瑰从背后送过来，还有一只精致的礼盒，马丁从城里回来，
他总是以这种方式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歉意。劳拉强颜欢笑。他拥抱亲吻她时，自然
不会注意到她背部的斑斑瘀伤。

    “想不想再来一次蜜月，再一次跳舞？”马丁的询问使劳拉回忆起四年前她生
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当她和马丁邂逅初识时，立刻被他的翩翩风度、入时衣着
和甜言蜜语所吸引。直到她委身于他后，才发现这是一场恶梦的开始。“我们应该
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开。”马丁的自信使劳拉因绝望而打了一个寒噤。

    夫妇俩随詹姆斯的船出海了。天气预报出了差错，天气变得恶劣，风急浪高，
船身颠簸摇晃得十分厉害。劳拉抓紧把手坐着，脸色惨白。

    帆绳被风吹断，马丁去扯回船帆，不小心滑下了船跌落海里。当他在詹姆斯的
帮助下爬回船上时吃惊地发现，劳拉不见了。他拼命叫喊，手电筒的光束划过附近
的海面，但没有发现目标，马丁不断对前来营救援助的救生员发号施令，终于发现
了一个漂浮物，劳拉的救生背心被捞了上来。这是妻子必死无疑的证据。

    葬礼之后，人群渐渐散去，但马丁的记忆里却深深刻下了海上的情景。

    其实劳拉凭借着航标灯塔的依托，得救了。当她爬上海滩时，她意识到以前的
劳拉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那人以前怕水，现在却学会了
游泳。她预见到，自己迟早会摆脱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监视。果真！当夜幕降临、
狂风乍起时，逃跑的时机来了。

    劳拉悄悄溜回家，剪去长发，脱下结婚戒指仍进抽水马桶用水冲掉，取出早已
准备好的藏有钱物的包裹，登上了开往衣阿华州的长途汽车。

    新的环境使劳拉的心境变得开朗起来。她在州立大学附近的小镇上租了一所房
子，开始为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天地而忙碌。洗完澡，她故意把挂着的毛巾和食
品柜里的罐头弄乱，产生一种反抗的快感。

    “你知道偷东西是要被抓起来的。”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劳拉
身后，她正往衣兜里放摘下的苹果，不想被当场捉住，窘迫地说：“我只是想做苹
果馅饼。”“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爱吃苹果馅饼。”

    劳拉一松手，苹果滚了一地，生气地说：“我不做交易。”

    “都是掉在地上的，很适合做苹果馅饼。我不该吓唬你。”那男人兜着苹果来
找劳拉，“我叫本。伍德沃德，在州立大学教戏剧。那天看见你，才知自己不知何
时有了个新邻居。谈谈你吧……”可劳拉拒绝了他的要求。

    马丁接到一个使他深感意外的电话，对方是个女的，自称是在游泳训练班认识
劳拉的，“现在她变得很出色。”她问马丁劳拉是否学过体操，马丁说没有，她说，
劳拉总说身上的瘀伤是在学体操时留下的。当对方怀疑自己认错人时，马丁却不再
怀疑，她所谈论的人，肯定是他认为已葬身大海的劳拉。

    他急忙回家，找出她早有预谋逃离他掌心的证据。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将血滴
到马桶时，马丁突然看见了静静地沉落水底的、并未被冲走的那枚原先戴在劳拉手
上的结婚戒指。

    当劳拉端着做了的苹果馅饼来到本的家里，他正被起火的烤箱折腾得狼狈不堪。
本再次问劳拉的来历和名字，劳拉即兴编了个名字。

    马丁打听到劳拉的母亲并没死，半年前双目失明，劳拉把母亲送进一家养老院。
“不要放过任何一家养老院，我想她不会走得太远。”马丁通过私人侦探撒下大网。

    数日后，劳拉见到本时，意识到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告诉本，她的为难和
迫切想见母亲的心情。本带她来到空无一人的剧场，让她在这里参观，游玩，最后
帮劳拉化妆成一个留小胡子的男人，让她安全地去见母亲。

    在养老院，劳拉见到了日夜思念的母亲，并告诉母亲，她开始嫌钱养活自己，
还有个教授朋友。“你应该另有选择。”母亲的厚爱和理解，使劳拉深深感动，母
女俩紧紧拥抱。

    当护士告诉马丁，今天有个留胡子的男人来看过老太太时，马丁才知刚与自己
擦肩而过的正是乔装改扮的劳拉，可是此时劳拉的汽车已飞驶而去。

    马丁伪装成警察去哄骗老太太，老太太信以为真，说出了女儿有个教授朋友的
秘密。

    马丁找到了本的大学和正在上课的本。他跟踪本找到了劳拉。他发现劳拉和本
在一起脸上漾起无忧无虑的笑容，在游乐场游玩时发出热情奔放的欢笑声，可在他
的记忆里，她仅是只温顺的羊羔或极易受惊的小鸟。

    深夜，劳拉和本意犹未尽，一路说笑着回家，又在幽静的草地上吃了点心，然
后回各自的家。看见凌乱的毛巾挂得整整齐齐，罐头也排得整整齐齐，她本能地想
朝门外逃，可是马丁已逼近了她，手里拿着枪。

    来敲门的本从劳拉的神情里看出危险，就破门而入，却被魁梧健壮的马丁打昏
在地上。

    马丁亮出那枚戒指；搂着劳拉亲吻、旋转。劳拉忍无可忍用膝盖撞击他的下身。

    被摔倒在楼梯旁的劳拉终于举起了枪，接连三发子弹冲出枪膛，马丁两眼圆睁
着扑倒在地。劳拉因为恐惧啜泣着瘫软在地上。突然，马丁揪住劳拉的头发，用枪
对准了她，可没等扣动板机，他终于倒下，死不瞑目。

    劳拉扶起苏醒过来的本，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zhangyl

绿卡

    纽约的一位园艺家勃朗蒂，一直希望能租到一套带花房的公寓，但套房只能租
给已婚者，无奈之下，她想到了“结婚”。

    法国作曲家乔治想在美国定居和工作，他知道，要尽快到得绿卡，只有与美国
人“结婚”。

    当他俩在“阿菲利卡”餐馆经人介绍相识后，便达成了假结婚的协议，由此引
出一连串有趣的故事。

    勃朗蒂拿着结婚证明，顺利地租到了一套称心如意的公寓。她以为万事大吉，
便收起了结婚戒指，专心在花房里从事自己所爱好的园艺工作。

    她和男友菲尔都参加了代号为“绿色游击队”的旧城区改造工作。一天劳动结
束后，他们和几个朋友相约走进一家餐馆，不料却撞见了在此打工的乔治，这使勃
朗蒂十分尴尬，幸好朋友们并未看出其中奥秘。

    谁知勃朗蒂还来不及庆幸，移民局就来了通知，很快要上门调查他们的婚姻状
况，以便决定是否可以颁发绿卡。因此勃朗蒂不得不到处寻找乔治。

    乔治得到消息后，赶到了勃朗蒂的寓所，刚进门一会，就因乱动摆设和叫错了
勃朗蒂的名字，而引起勃朗蒂的反感，这时移民局的两位官员已到了楼下，慌乱中，
勃朗蒂将乔治的外衣，长统靴塞进了壁橱，又匆匆套上了结婚戒指。

    在开始的盘问中，一切都还比较顺利，可当移民局官员问起他俩“是怎么相识
的”时，乔治和勃朗蒂都是支支吾吾，讲不清楚，乔治甚至再一次叫错了勃朗蒂的
名字。富有经验的官员们开始怀疑，其中一位叫奥尔斯基的先生请乔治带他上洗手
间，手足无措的乔治直到打开第三扇门，才找到了洗手间。

    情况变得很糟，为了尽快地了解和熟悉对方，以便应付几天后移民局的进一步
调查，这对“夫妻”极不情愿地住到了一起。

    由于生活习惯、爱好、经历截然不同，他们之间随时都会爆发“战争”。

    一次，他俩去商店购物，遇到勃朗蒂的女友劳伦，劳伦立刻对乔治这位法国小
伙发生了兴趣，乔治也热情邀请劳伦去他们家吃法国菜。勃朗蒂内心十分反感，她
怕别人认识乔治，更怕知道是她的“丈夫”。待劳伦离开后，勃朗蒂大声指责乔治
自作主张，而乔治认为与劳伦交往，是为了更全面地了解勃朗蒂。

    他们都以自己的文化习惯为傲，刺激对方；有趣的是，通过这些争吵，他们却
逐渐地熟悉、了解和相互适应起来。

    劳伦来电话请他俩去吃晚饭，由于怕乔治露出破绽，勃朗蒂决定独自前往，却
不料，劳伦还是把乔治拉来了。

    饭后，乔治应劳伦母亲的邀请，即兴弹奏了一首钢琴曲，表达了人类对绿色植
物，美好自然的渴望和追求，感动了在场的人，也使热爱园艺工作的勃朗蒂对他有
了新的认识。

    他们开始喜欢对方，关系渐渐地融洽起来。乔治从相册上熟悉了勃朗蒂和她的
家庭，勃朗蒂也从乔治手臂上所纹的图案和与他的交谈中了解了乔治不幸的童年、
生活中的创伤以及他那颗敏感、善良却又嫉恶如仇的心。

    乔治将勃朗蒂常用的化妆品牌子一一记在本子上，彼此还熟悉身高、眼睛颜色、
饮食爱好等问题。他们还穿着不同季节的衣服，拍了许多生活照，以便应付移民局
的调查。

    勃朗蒂的父母不期而至，使他俩手忙脚乱，乔治假扮成一个工匠为勃朗蒂修门，
可勃朗蒂的父母，还是从桌上的合影以及他俩不自然的举动中，发现了他俩的关系。
老夫妇俩喜欢上了这个英俊而又腼腆的法国小伙子，这使勃朗蒂既吃惊又高兴。

    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们逐渐产生了不同于以往的感情。有一天夜里，勃朗
蒂把男友菲尔带回了家，乔治竟大动肝火，裹着毛毯从他的沙发床上一跃而起，以
“丈夫”的资格将菲尔逐出家门，而勃朗蒂最后竟也谅解了“丈夫”的行为。

    终于，移民局通知他们前去面谈。到了那儿，他们被分别带到两间办公室，勃
朗蒂已能从容回答官员提出的问题，而乔治在那位奥尔斯基先生面前却有些紧张，
在回答“太太平时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面霜”时，他先是讲不清楚，继而又脱口说
出“本子里面有这个答案的”，致使希望更加渺茫。

    走出移民局大楼，勃朗蒂并未察觉乔治的茫然和失态，她满以为事情已圆满解
决，便按照以前的约定，与乔治办理离婚手续，并把结婚戒指还给了他。

    但是，当勃朗蒂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全身心地投入花房
的工作了，她感到寂寞和孤独。几天后，她接到了乔治的来信，信中约她在“阿菲
利卡”餐馆见面，并附了一首“敬勃朗蒂”的曲子。

    勃朗蒂立即赶到那儿，小别重逢，他们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勃朗
蒂感到自己已无法离开乔治了。突然她发现了站在乔治身后的奥尔斯基先生，她明
白了乔治为什么要约她见面。突如其来的一切使勃朗蒂伤心和失望，她再次紧紧地
抱住乔治，请求乔治把那枚婚戒重新套人她的无名指，同时将自己的另一枚戒指慢
慢地套在了乔治的无名指上，目睹这感人的场面，执行遣返公务的奥尔斯基先生也
不禁为之动容。

    勃朗蒂和乔洽这一对在陌路中结识，而今又不得不分手的异国青年，在深情的
凝望中默默告别……

zhangyl

夺宝奇兵

    故事发生在一九三六年，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前夕，当时希特勒正在
把他的侵略魔爪伸向全世界。美国考古学家——印弟安纳。琼斯教授，不仅潇洒英
俊，斯文儒雅，具有学者的翩翩风度，更使人料不到的是他竟有“兰博”式的浑身
是胆，勇猛剽悍的英雄气概。在原始森林的阴森可怖，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他与
伙伴深入洞穴密室寻找一只“金像杖头”，半路他们遇到恶人的偷袭，然而在他的
绝活——神鞭之下，指向他的手枪被他一鞭抽走，恶人也被他击毙，在宝物“金像
杖头”所藏的密室中，布满了毒蜘蛛，毒箭以及向他滚滚压来的巨大圆石球，他都
惊险地一一躲过，克服九死一生地把宝物拿到手。然而，正当他庆幸逃出洞穴重见
天日之时，德国纳粹考古学家贝洛克正守在洞口等着他呢，于是宝物又落入了他人
之手。

    琼斯回到国内，重操旧业，西装革履地向大学生们讲授考古学。一次课散后，
美国军事情报机关的两位官员找到他，要求他再度出山，寻找一个真正的宝藏。原
来，他们得知希特勒为了满足自己收藏古宝的怪癖，下令纳粹的考古人员四处寻宝，
并发现了被风沙湮灭了多年的埃及古城但利斯，在这古城中有一座“魔鬼之井”，
井里藏有一只“经合”又称“约柜”，柜内装有极其珍贵的《圣经》“十械”书的
原版铭文，更奇妙的是这只经合具有惊人的法力，谁拥有它，谁就可以征服全世界。
为了不使这个宝物落入希特勒之手，美国情报机关要求琼斯能与他们合作，抢在纳
粹考古人员之前把“约柜”弄到手。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满足自己那种难以克制
的考古癖好，琼斯虽然厌恶这些官员，但还是决定单身再度赴埃及寻宝。

    在赴埃及途中，琼斯首先去找昔日的情人玛丽安，玛丽安是一位非常美丽而又
野味十足的女子，她父亲也是位考古学家，琼斯就是她父亲当年的学生。玛丽安收
藏着父亲遗留给她的一件宝物——水晶头盔。据说，按照这头盔上的图案指示，就
可以找到魔鬼之井的正确方位。这样，获得这头盔并译出这头盔上的密码，就成了
寻找“约柜”的关键。正当琼斯在玛丽安开的一家极为粗陋神秘的酒吧中找到她，
并以旧日的绵绵情话以及当前所肩负的重要任务说服玛丽安与他合作，而她也初步
同意之时，突然，纳粹一伙人也来到酒吧，要玛丽安交出这“水晶头盔”。玛丽安
由于拒绝并陷入危境之中，这时琼斯突然出现，与纳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枪战，最
后，终于与玛丽安一起携带那只“水晶头盔”赶往埃及。

    然而，纳粹并未放过他们，一路追踪至埃及。在充满异国情调的埃及开罗闹市
中，琼斯与玛丽安被纳粹发现并追杀，经过一阵围追堵截之后，玛丽安终于被纳粹
抓获并装入一只桶里准备要用卡车运走，琼斯追踪卡车并跃上卡车与纳粹展开了一
场争夺卡车的搏斗，最终导致车翻人亡。一场火光冲天的大爆炸，琼斯眼睁睁地看
着玛丽安似乎也随着卡车被大火吞没了。不得已，琼斯独身一人在埃及朋友沙拉的
协助下，终于在古城但利斯的遗址中，找到了“魔鬼之井”的正确方位，并打开了
“井”盖。然而，正当琼斯深入井中寻找“经合”时，井却被纳粹包围了，琼斯成
了他们的“猎物”，纳粹并把玛丽安也投入井中，二人喜获重逢。然而，这场意外
的会面却是在井口有纳粹把守，井底布满毒蛇的“情境”中。自然，这里又展开了
一番惊险的搏杀，二人终于逃出毒蛇密布的“魔鬼之井”，但这时“约柜”已经为
纳粹所得。两人再次设计把“约柜”夺回，并在埃及友人沙拉的帮助下，乘船把
“约柜”运回美国。事情看来似乎将大功告成了，不料又起波折，半路上，船被纳
粹的潜水艇截获，玛丽安与“约柜”再次被纳粹带走。琼斯幸得逃脱，船上的朋友
们都以为琼斯已死了，不料却发现琼斯竟然在潜水艇上，大家为他的勇敢机智而欢
呼。琼斯尾随着潜水艇潜入了纳粹的秘密基地，在基地里琼斯不但未能救出玛丽安，
反而自已被捕，当然这是经历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格斗。然而，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
琼斯与玛丽安又能如何呢？！纳粹及其考古学家贝洛克这下可大获全胜了。“约柜”
到手了，人也抓获了。正当琼斯无望，当贝洛克等纳粹分子洋洋得意地打开“约柜”
合盖时，冒出了一股有如原子弹威力般的火焰，把包括贝洛克在内的所有法西斯分
子都化成了可怕的骷髅。贝洛克是做梦也想不到这千辛万苦弄来的“约柜”，其法
力竟然是吞灭了自己，他更想不到，这“圣火”却丝毫也无损于琼斯与玛丽安这一
对“好人”，他们惊喜地目睹了这场“基督”导演的喜剧，他们庆幸自己得到“上
帝”的垂爱！“约柜”又回到了他们的手中，他俩相亲相拥，也许还要“有情人终
成眷属”吧。

    他们回到纽约，回到日常的生活中，美国情报机关人员接待他们胜利完成任务
时的庸俗而浅薄的官僚味十足的谈话，使能应付一切险境的琼斯也无可奈何，只能
忿忿地骂了一声。

zhangyl

卧室之窗

    透过窗口，泰里终于望见苏维亚出现在雨帘中。今晚老板考林举办晚会，趁着
宾客如云之际，泰里约苏维亚来家中幽会。苏维亚是考林的妻子。对于这一冒险行
为，泰里虽然怀有几丝不安，但此时已顾不了许多……

    正当两人做爱间息、泰里去盥洗间之际，万籁俱寂的街上传出惊恐的呼救声，
苏维亚闻声，下意识地奔至窗前，她竟忘了自己赤裸着身子。街心花园里，有个男
人正从背后抱着一个姑娘往暗处拖，他手里还拿着把匕首。苏维亚吓得惊叫起来。
歹徒警觉地抬头望见映在窗口的苏维亚，又听到有人过来，就放开姑娘落荒而逃。

    泰里从盥洗间出来，苏维亚把所见的一切告诉了他。她心有余悸，怕给自己招
惹麻烦，便让泰里立刻送她离开这里。

    次日，报上报道：有个姑娘被杀、地点离泰里家不远，时间仅隔苏维亚目击的
事件半小时。苏维亚又来泰里家幽会，两人议论起这则新闻。报上说那件凶杀案没
有目击者，也许苏维亚所见的与案子有联系，但她想到万一报告警察局而泄露她与
泰里的私情，将毁了自己的生活。可是，泰里觉得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他拨通了
警察局的电话。

    苏维亚前脚走，警察后脚就到。黑人警长库克和他的搭档约瑟夫查看了卧室四
周并作了询问。泰里对答如流地叙述当时的情景。“二十多岁，身高六英尺左右，
红头发往脑后梳成鸭屁股，褐色茄克，牛仔裤，网球鞋。”泰里继续背着情人的话
描述凶犯的外貌特征。正当库克夸他观察细致、眼力不错时，他发现自己的隐形眼
镜盒就搁在显眼的桌面上，他连忙悄悄地收进裤子兜里。库克告诉泰里，那个遭袭
击的姑娘，就住在附近，由于凶手突然出现，她没看清楚。而那个被害的姑娘遭了
强奸、毒打，最后窒息而死。

    “你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考林冷不防在泰里身后冒出这句话，泰里听了吓
一跳。考林告诉他，约瑟夫来公司找过他，他才如释重负，边给警察局打电话，边
向考林解释。他目击凶犯所为并报了案。谁知，考林不近人情地说，“我真奇怪你
会去管这种闲事，对付陪审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警察局，泰里遇见一个短发圆脸、可爱动人的姑娘，她就是那天晚上遭到过
凶犯袭击的夜总会女招待迪尼丝。俩人来不及细谈，就被带进暗室，透过玻璃，辨
认六个嫌疑犯。由于泰里曾仔细描述过，库克警长对他希望很大。但是结果却令人
遗憾。迪尼丝对他那茫然的神情也产生过一丝怀疑，不过，她想，不会有人愚蠢到
冒充一起谋杀强奸案的目击者。

    从警察局出来，泰里与迪尼丝分手后，正打算开车离去，一个棕色红发的男人
猛然提醒了他，他便开车跟踪那人。虽然泰里怀疑那红头发男人是凶手，但他毕竟
不是直接目击者，于是第二天他带苏维亚开车到某工厂工地附近，让苏维亚辨认。
苏维亚却不想证实，并劝他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令人不快的事情上，苏维亚的明
哲保身使泰里决心孤军作战。

    夜晚，他跟踪红发男人来到一家酒吧，站在柱子后面注视。红发男人正看着一
个戴手镯、穿格子衬衫的姑娘站在吧台上扭动身子。这时，有个女招待把啤酒泼在
泰里身上，两人争执了起来。红发男人趁机悄然离去，等泰里发现，目标已不知去
向。他猜想那人总要回家，就开车到上次跟踪还到过的一幢公寓附近。半夜，红发
男人果然回来了，公寓里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叫骂声：“克里斯，你又到哪儿混去了，
天天半夜三更才回来，把这里当成旅馆……”

    第二天，又有一个姑娘被杀，从盖尸布下滑出的手臂看到她穿的格子衬衫和那
串手镯。泰里断定就是昨夜在酒吧跳舞的那个姑娘。泰里向警方提供红发男人克里
斯的线索。库克警长带着克里斯的照片去酒吧调查，可是调查结果令人失望；酒吧
里没人记得克里斯，唯一的收获，在两处案发现场都有同样的几根牙签，两个被害
人都是因为门锁孔被牙签堵塞，打不开大门。

    州立律师事务所律师决定以伤害罪向克里斯起诉，而泰里作为目击者的证词是
官司成败的关键。

    苏维亚听说泰里出庭作证，就抱怨说：“从一开始你就想当英雄，现在你如愿
以偿，可我却可能失去我的一切。”不等泰里解释，她就离开他们约会的街心花园。
当时是清晨，住在附近的迪尼丝早跑经过这里，遇见泰里，称赞道：“像你这样不
怕危险麻烦，肯挺身而出的人现在并不多。”

    开庭前一天，苏维亚告诉泰里，她决定参加旁听，助他一臂之力。

    法庭上，泰里作证，凶犯就是克里斯。可是被告律师提出要对证人作个试验，
因为泰里是近视眼，在睡觉前总要拿掉隐形眼镜，而从街心花园到卧室之窗有二十
二英尺，泰里不戴隐形眼镜能看得清吗？他吩咐法警关掉灯，使室内光线接近路灯，
让泰里不戴眼镜，看二十二英尺处他拿的东西。泰里看不清。苏维亚打手势暗示他
是本书，泰里没弄清，反倒引起被告克里斯的注意，他想起那天出现在窗口的那个
裸体女人，她才是真正的目击者，却让泰里出面顶替，其中必有奥秘。同时，迪尼
丝也注意到苏维亚的行动。

    结果，这个实验推翻了原告一方的起诉，克里斯无罪释放。

    泰里心情沉重地回到家不久，迪尼丝找到泰里家来，她量了那扇闻名的卧室之
窗，明白了，那晚真正的目击者是个女人。在街心花园、在法庭上，她见到过她，
那女人一定已经结婚而且丈夫有权势。她告诫泰里：那凶犯还逍遥法外，“他不仅
袭击了我，要是有足够的证据，法律就能制止他犯更大的罪。”

    次日，考林告诉泰里，警察到公司来调查他，他想起昨天警察到过他公寓向他
邻居调查他，看来他真的引火烧身了。他约苏维亚出来，恳求苏维亚向她丈夫坦白
他们的私情，并去警察局作证，但苏维亚办不到。

    警察局经过调查反而找到了泰里很多疑点，如，案发那晚他出去过，那晚在酒
吧，没人见过克里斯，那个把酒泼在他身上的女招待却认出了他，泰里自觉有口难
辩，唯一的只有苏维亚出面作证。他赶到考林夫妇正在观看芭蕾舞的剧院，把苏维
亚叫出来。可是，苏维亚说，她已把一切告诉丈夫，并统一口径说，那晚他们夫妇
在一起睡觉。泰里愤然离去。在剧院门口，他看见克里斯的车，意识到事情不妙，
急忙返身奔回剧院，这时，苏维亚已被克里斯捅了几刀，凶犯见到泰里过来，就把
苏维亚推到泰里怀里。苏维亚犯了一个错误，她没想到凶手决不会放过一个真正的
目击者。

    考林久等妻子不来，就出来找，正好撞见泰里拥着奄奄一息的苏维亚，误以为
是泰里杀的。幸好这时演出结束，泰里趁乱逃走。

    现在只有迪尼丝了解真相，并能够帮助他洗刷冤罪。泰里开车在夜总会门口等
到迪尼丝，迪尼丝带他回家。她相信泰里出面报案不是为了当英雄，而只是出于正
义，想帮助无辜者。她从酒吧那晚遭谋杀的女人和她本人身上分析共同点，是什么
促使凶手萌生杀人的念头？泰里推断是性的刺激促使凶手萌生杀人欲望！

    夜深了，迪尼丝建议泰里今晚就住在这里，她去隔壁沙发上睡。隔着墙，两颗
年轻的心难以平静。迪尼丝终于悄悄来到泰里身边。捉拿凶犯的正义感使这对青年
男女相拥在一起。

    翌日早晨，迪尼丝想出一个办法，打算自己作诱饵，使凶手尽早归案。这虽然
危险，但泰里决定鼎力相助。

    傍晚，打扮艳丽的迪尼丝走进克里斯呆的酒吧，脱去外套，显得十分性感，而
且带几分挑逗地朝克里斯微笑。过了一会，果然不出泰里所料，克里斯走了，他一
定去迪尼丝家门口等着。迪尼丝也立即坐车回去。泰里按计划打电话通知警察，谁
知电话亭让一个说话噜苏的男人占据，心急如焚的泰里指责对方，那人干脆砸了电
话大打出手，巡警闻讯赶来。情急之下，泰里跳上警车去追赶迪尼丝，并在车上用
无线电通知库克警长。

    迪尼丝停下车，正为在反光镜里看不见泰里而有些紧张，克里斯从暗处窜出，
从背后抱住她。她大声呼救，泰里和警长相继赶到，克里斯企图坐车逃走，可是怎
么也开不开车锁。原来，泰里以牙还牙，在钥匙孔里塞了回形针。

    克里斯终于没能逃脱法网，被判十二年徒刑。

zhangyl

斯苔拉

    1969年寒冬的一天，小酒吧里却是热气腾腾。随着节奏欢快的音乐，斯苔拉一
跃上了吧台。牛仔裤和紧身衣使她散发出一股逼人的魅力，充满野性的舞姿赢得了
众人的鼓掌和喝彩。新顾客史提芬医生那双深沉的大眼睛凝望着旋舞中的斯苔拉。

    史提芬又一次走进小酒吧，邀请斯苔拉共进晚餐，遭到拒绝。这时，壮实，憨
厚的乔治进来，斯苔拉却主动、亲热地上前招呼。史提芬问她什么道理？斯苔拉直
率地说，“对于我来说，你这个衣着漂亮的肾科医生太完美了！”

    “只是一般的约会，不是什么终生承诺。”史提芬固执地说。

    以后的日子，两人在一起观看电影、参加音乐会，虽然两人身世家景相差悬殊，
可并不阻碍他俩来往密切。史提芬的父母都是哈佛大学毕业生，而斯苔拉的父亲在
玩牌时被杀，母亲酗酒而死，一个月后，斯苔拉发现自己怀孕了，史提芬问她，
“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会帮助你一起决定，告诉我你想怎么样？”斯苔拉只说，她
想在房间里放满气球。当斯苔拉发现史提芬已在房间里布满了气球，五彩缤纷。她
惊喜地叫道，如果不是头脑清醒，她会以为史提芬真的想要娶她。“为什么不呢？
也许我们应该这样做。”史提芬认真地说。

    “油水难混，你心里一定在想，我要娶一个中学没毕业的女酒保了。你放心，
女酒保拒绝你的求婚了。我们彼此都不想和对方结婚。你一走希望我说，没事，你
去纽约。我现在就对你说，走吧！”斯苔拉以吼叫来驱赶史提芬。

    史提芬去纽约好些天，斯苔拉还是决定不要下孩子。史提芬托人给斯苔拉送钱
来，斯苔拉没有收下，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和两千元积蓄养活自己。

    在医院，当护士把粉红色的小生命抱到斯苔拉面前时，她心中的母爱被唤醒了。

    转眼，女儿杰妮已三岁了，母女相依为命，又有乔治等几个朋友的帮助，日子
过得挺快乐。这天，史提芬来认女儿，斯苔拉久压在心底的怨气发泄出来。“这三
年你去了哪儿，以为自己是她的父亲？有三四个男人可能是她的父亲，你想怎么样？”

    “她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想她，想和她在一起……”史提芬动情地说。

    “如果妈妈同意，我明天带你去公园好吗？”史提芬问女儿。

    望着父女俩那么相投，斯苔拉气消了。为了女儿，她什么都能答应。

    岁月流逝，杰妮已长成美丽的少女，她每年寒暑假都去纽约，和父亲在一起。
要是不上学该多好，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父亲在一起。

    “快看，我给你做的玛当娜的衣服。”斯苔拉有一双巧手，能为女儿裁制出最
漂亮的衣服。杰妮见了，清秀的脸上漾起笑容，在这个世上，妈妈最爱的就是她。

    乔治生意不顺利，失去了酒吧，情绪低落。为了安慰朋友，斯苔拉请他到家吃
晚饭。可是杰妮不喜欢乔治，觉得他粗俗不堪，这种清高也许得自史提芬的遗传。

    杰妮生日那天，斯苔拉安排了丰盛的晚餐，可是一个同学也没有来参加生日晚
会。原来斯苔拉在酒吧教训了一个对她无礼的男人，恰让杰妮一个同学的母亲看见，
那母亲就在学生家长中散布流言。

    生日冷冷清清，杰妮忍住痛苦，泪水模糊了母亲的眼睛，“我不会哭，你也别
哭，我的女儿，我爱你。”

    生下女儿后，斯苔拉告别酒吧，干起力气活，后来当上了化妆品公司的推销员，
用走家串户推销产品赚的钱来养活女儿。

    斯苔拉辛辛苦苦挣到钱，在餐厅预订了座位约女儿一起吃晚饭，而杰妮却要赴
男朋友詹姆士的约会。斯苔拉看不惯詹姆士流里流气的样子，见女儿不听劝告地走
了，便伤心地去找乔治，乔治安慰她，“你是个了不起的母亲。”

    清晨，杰妮看见乔治送妈妈回来，很生气。这天放学后，她故意让詹姆士开车
带她兜风，没想到詹姆士竟对她动手动脚，杰妮拒绝而被推下车。

    母亲见女儿凌晨四时才回家，又急又气，杰妮故意气母亲：“既然你可以和一
个笨蛋做爱，我为什么不能跟一个流氓在一起？”

    盛怒之下，斯苔拉打了女儿一个耳光。杰妮哭着，拿了几件衣服，要去找父亲。

    斯苔拉拿了一件新毛衣，匆匆赶到机场。杰妮没上飞机，她也舍不得母亲。母
女俩抱在一起，“宝贝，我只是把乔治看作好朋友。”

    杰妮也说，她没与詹姆士上床。

    误会冰释，母女俩又如平常一样亲亲热热。

    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到了。史提芬把珍茜介绍给女儿。珍茜是史提芬爱恋的女
人，她漂亮、聪明，在出版社工作。珍茜的丈夫很有钱，死后给她留下一笔财产和
一个儿子。

    看到珍茜，杰妮想起妈妈为推销化妆品辛苦奔波的情景。为什么有的人被人爱
慕，而有的人只被人怜悯，人世间真太不公平！她问爸爸，为什么不娶她妈妈。

    “我曾经向她求婚，可她拒绝了。她聪明而自尊，要靠自己活着，事实上，我
们的确不相配，正如你妈妈说的，水和油不能相溶。”史提芬坦诚地告诉女儿。

    在珍茜举办的家庭晚会上，杰妮遇上了年龄相仿的大学生鲁宾，两人一见钟情。

    在杰妮眼里，妈妈做的圣诞树最美。史提芬捧着大包圣诞礼物赶来。斯苔拉要
留他一起吃晚饭，可他已订好8 点的飞机，要赶回去与珍茜参加朋友的聚会。他希
望女儿一起去，“鲁宾也去的，他每次见到我总问起你。”杰妮说情愿留在这里，
可斯苔拉看出女儿想见鲁宾的心思，就让女儿随史提芬去纽约。送走父女俩，斯苔
拉只能与圣诞树相对而坐。

    从纽约回来后，杰妮更加心事重重，因为鲁宾要去佛罗里达过复活节，怕他被
别的女孩子吸引过去。

    为了成全女儿，斯苔拉拿出自己的积蓄，这本是她用来改变女儿生活的。

    初到佛罗里达，斯苔拉感冒了。等她精神好起来，见外面风和日丽，便穿着鲜
丽的裙子来到海滩露天酒吧，并随着欢快的拉丁舞曲，拉起一个男招待跳起舞来。
引得周围上流社会的人们侧目相视。杰妮挽着鲁宾过来，看到出丑的人竟是母亲，
便满面愧色地撇下鲁宾逃回旅馆。

    度假回来，情绪消沉的杰妮又与詹姆士混在一起。半夜，警察局来电话让斯苔
拉去接女儿。原来警方拘捕了在舞厅聚众闹事的人，杰妮也在其中。

    斯苔拉背着女儿找到珍茜的出版公司，她求珍茜与史提芬结婚后能收留杰妮。
这使珍茜感到突然，因为他们知道杰妮是斯苔拉唯一的安慰、唯一的亲人，斯苔拉
把女儿拉扯大不容易，母女俩相依为命。斯苔拉说，女儿像她父亲喜欢书，要知识
学问，而在家里没人和她说这些，从女儿的眼神里她看出女儿不快乐，决定把女儿
还给她父亲，“我抚养她长大并为此付出了许多，也许我的义务已经尽完了。”

    去纽约的时候到了，斯苔拉依依不舍地送别女儿。

    在餐桌上，史提芬提出要女儿和他们一起生活。杰妮说，她不能离开母亲。珍
茜告诉她这正是她母亲的意思。杰妮想起佛罗里达的情景，她明白了，就起身直奔
机场。

    斯苔拉接到史提芬的电话后，急忙把乔治拖回家，并制造他们同居的假象。杰
妮冲进门，扑到母亲怀里说，她哪儿也不去，母亲呆的地方就是她的家。斯苔拉违
心地说：“你走了我才会高兴，我也该为自己的幸福想想了……”

    她叫乔治从卧室出来，并告诉女儿，她要和乔治结婚，“你别试图反对我，回
到你父亲和那个有钱女人身边去吧！”她吼着抓起一只瓶子砸向女儿，杰妮哭着奔
了出去。

    打跑自己最爱的女儿，斯苔拉双膝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报上登出杰妮和鲁宾结婚的消息。

    史提芬望着身披婚纱的女儿感慨万千地说：“你是在爱心的温暖中长大的，当
然，这功劳不是我的，相信你母亲也一定会这样想。”

    杰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来纽约后，她无时不在思念妈妈，时时感觉到妈妈抚
摸她头发的一双温暖的手，可妈妈呀，你在哪里？

    苍老的斯苔拉冒着蒙蒙细雨，站在酒店玻璃门外注视女儿的婚礼。当她看见婚
纱被揭开，露出了女儿幸福甜蜜的笑脸，心满意足地笑了，然后转身默默地走了。
孤独的身影消失在雨帘深处……

zhangyl

雏妓

    1917年的美国新奥尔良。

    小姑娘韦妮站在母亲赫蒂的床榻旁，亲眼目睹她艰难地生下了自己的小弟弟韦
利。然而，和弟弟一样，韦妮从不知道生父是何人。作为落生在妓院中的一颗种子，
就连母亲也无从确切地知晓韦妮的来源。

    赫蒂产后痊愈不久又重操旧业。韦妮除了像往常一样在妓院中听从鸨母的使唤
外，还得替母亲照顾韦利。一天，韦利吵闹得厉害，韦妮哄不住，只好叫醒了正在
陪嫖客酣睡的赫蒂。赫蒂很不情愿地爬起身，告诫韦妮以后别来轻易打扰她，因为
嫖客已包了她整整一个晚上，而这种人往往很不好对付。母女俩正往楼梯下走时，
韦妮惊喜地发现母亲新戴上了一副漂亮的耳环。韦妮猜想母亲以后会将耳环送给她，
赫蒂却冷冷地应了一句：“这可是真绿宝石的，”意思是想要就得自己去挣。

    这一带时常有些小商贩来妓院兜售杂货。这天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敲开了这里
的门。开门的正是韦妮，在上午十点钟光临这里的只能是小贩，于是韦妮脱口而出：
“小贩往后门走！”男子礼貌地顺从了小姑娘的要求。

    一进门，男子便向鸨母自我介绍道，他名叫巴洛，是一位职业摄影师。当时对
于这里的人们来说，摄影还是门新鲜的玩意儿，鸨母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眼
前的这个男人既然不是小贩就没有必要在姑娘们还没有起床营业之时闯到这里来。
巴洛坚持说他必须抓住上午的太阳光，而实际上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来充当模特儿
而已。当鸨母从巴洛的手中接过一笔酬金时，她不再拒绝这个对她来说相当古怪的
要求。最理想的人选就是赫蒂。她的形象令巴洛满意，同时能在这个时候起身的也
只有要喂奶的赫蒂了。院子里，巴洛正在为赫蒂摆弄姿势，韦妮也跟在一旁向母亲
指手画脚。正需要专心致志拍摄的巴洛不耐烦地向韦妮吼了一声。赫蒂叫韦妮赶紧
走开，这倒使巴洛有些不忍心了，他解围道只要韦妮保持安静，她并不妨碍拍摄。
或许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巴洛随意地夸奖韦妮长得很像风姿绰约的赫蒂。“人人
都说她是我妹妹，”赫蒂显然不愿让外人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谁知韦妮并不合作，
冲着赫蒂嚷道：“妈妈，我不是你妹妹！”一时把巴洛弄得很窘。

    妓院狭长的楼梯口，一位妓女骚情地把巴洛拉了上来。巴洛到这里来是要给赫
蒂送冲洗好的照片，不料一来就难以脱身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妓女将巴洛夹在中间
推推搡搡，在一旁看热闹的韦妮趁机从巴洛手中夺走了照片。赫蒂的玉照立即将人
们的注意力从巴洛身上转移了过去。照片上的赫蒂美丽得就像一尊圣洁的天使，令
所有的人艳羡不已。韦妮对巴洛的“魔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因为巴洛说他只要
一秒钟就能完成这样神奇的戏法。正当众妓们缠着巴洛给她们拍照时，一位由赫蒂
接待的嫖客突然从房中闯了出来。该男子醉醺醺地从衣袋中摸出手枪，朝着房顶空
放了几枪。众人顿时乱作一团，还是一位妓女急中生智拿起锤子在男子的后脑勺上
猛敲了一下，男子还未哼一声便瘫倒在地。赫蒂见状大惊失色，哭着央求鸨母即刻
救人。鸨母掏空了那男人身上仅有的100 元，随后命人将其抬出妓院。赫蒂害怕这
桩命案会牵惹到自己便同鸨母争执起来，结果鸨母不为所动，赫蒂却遭到了被逐出
妓院的惩罚。其实赫蒂也明白，鸨母赶她走只不过是一时信口开河，谁也不会轻易
放弃一棵摇钱树。但是这回赫蒂是真的想走了，寻找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对于她不是
没有诱惑。出乎她意料的是，女儿韦妮居然不愿与她同行。尽管赫蒂甩给韦妮一记
耳光，韦妮还是执意不走。赫蒂绝望至极，如果不是为了韦妮的话，她早就离开这
里了，她已错过了很多机会。韦妮毫无兴趣去听母亲的哭诉，在众人的面前赫蒂总
是遮掩她与韦妮之间的母女关系，而这正是女孩心中隐隐的创痛。今天的举动就算
是对母亲的一次报复。果然，第二天赫蒂的身影还是如往常那样地出现在妓院中。

    又是一个灯红酒绿的晚上，一对对男女正在妓院底楼的大厅中肆意喧闹，只有
巴洛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韦妮走上前去，似乎想用她所耳熟能详的
一切“诱惑”一番巴洛，但这在一位女孩的身上却像一个故作者成的玩笑，韦妮毕
竟还是一个纯洁的处女。赫蒂和鸨母都在精心保护着这种纯洁，因为有一天它将带
来可观的财富。

    赫蒂继续做着巴洛的摄影模特儿，而每次拍照，韦妮总是会出现在摄影机旁看
着母亲像一件艺术品般被巴洛精心地摆布。这回巴洛将为赫蒂拍摄的是半裸体照，
韦妮的在场看来并不利于气氛的营造。韦妮自知她成了多余的人，百无聊赖中竟将
巴洛拍摄好的底片从暗箱中取了出来。巴洛岂容自己的成果付诸东流，他夺过底片
板狠狠地敲在韦妮的头上。韦妮扑到床上委屈地抽泣起来。巴洛的心又软了下来，
他知道韦妮并没有恶意，只是她还不懂底片的效果要经过冲洗才能显现出来。正当
巴洛诚心地向韦妮道歉时，韦妮出其不意地冒出一句话：“你爱她！”目睹了这一
切的赫蒂并不在意女儿的所作所为，她对韦妮的结论是：“她在做戏。”为此她不
必怜惜韦妮的眼泪。

    真正需要韦妮逢场作戏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一天她将开始同母亲一样的卖笑
生涯，为此韦妮被精心地妆扮了一番，作为一名处女被推到了新奥尔良的众嫖客们
面前。一场对韦妮初夜权的拍卖在鸨母的主持下揭开了序幕。起价从一百元开始，
经过逐步攀登，一位嫖客终于以四百元的代价换取了韦妮的贞操。面对一生中第一
个与自己发生性关系的男人，韦妮很镇静，尽管在此之前许多人告诫她第一次一定
要装出一种害怕的样子。韦妮不想故作天真，她从小就是看着这一切长大的。但是，
当赫蒂第二天走进韦妮房间时，韦妮还是半真半假地把母亲埋怨了一番，因为昨天
夜里她没有得到母亲的关心。

    餐桌上，赫蒂的一位老嫖客建筑商福拿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将正式同赫
蒂结婚，并且带着赫蒂前往他的家乡圣路易定居。面对生活中出现的这个重大转折，
赫蒂再次向韦妮提出了要带上她一同离开这里的想法。但是福拿目前还不知道韦妮
是赫蒂的女儿，因此赫蒂只能把她说成是自己的妹妹，到了适当的时候方能披露真
相。正是这一点使韦妮作出了与上次相同的决定。这一回赫蒂并没有因为女儿而放
弃改变自己生活的机会。望着母亲抱着小韦利乘车远去，韦妮的心中涌上一股难以
名状的感觉，无论是爱还是恨，母亲毕竟是她最亲的亲人，从此后维系她们的只能
是几封信件和明信片了。

    作为新奥尔良风流场上的新星，韦妮锋芒毕露。巴洛虽然一如既往地避免自己
卷入这滚滚红尘中，却唯独对韦妮总有几分牵挂。鸨母猜测巴洛已经爱上了韦妮，
巴洛矢口否认。由于赫蒂的离去，巴洛不得不另寻觅一位模特儿。对于巴洛的新模
特儿，韦妮显示出了相当大的敌意。她故意挡在镜头面前干扰巴洛取景。模特儿毫
不客气地踹了韦妮一脚。“你又老又笨。”爬起来的韦妮冲着巴洛忿忿地嚷道。

    也许是出于对巴洛忽视自己的报复；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韦妮乘四下
无人便怂恿一个比她矮小很多的黑人男孩同她做爱。白人与有色人种发生性关系正
是当时所不容的，韦妮无疑付出了代价，在鸨母的授意下她被送进一间小屋遭受一
顿鞭打。听着鞭子抽在韦妮身上的声音，巴洛再一次不安起来，禁不住要与鸨母评
说个是非。刚刚挨完打的韦妮并不示弱，她抛给鸨母一句“吓不倒我”后就突然失
踪了。巴洛的说情使韦妮意识到，只有这个人才是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的人，这一回
她正是来找巴洛的。

    望着出现在自己家门的韦妮，巴洛惊讶万分。韦妮说她是根据巴洛的电话号码
找到他的地址的，可是巴洛根本就没有电话，原来在此之前韦妮早已跟踪他好几次
了。一进巴洛的房间，韦妮就快活地在巴洛的床上跳了起来，还没等她高兴个够，
不经折腾的床铺就散了架。巴洛并没有责怪韦妮。

    就在这个晚上，韦妮才知道巴洛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除了她以外巴洛的生
活中并没有第二个女人。于是，韦妮第一次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第二天早晨，韦妮醒来时，巴洛已不知上哪儿去了。桌上有一张留给她的纸条，
韦妮却又目不识丁不知所云。幸好当韦妮胡乱地吃完了一顿早餐后，巴洛回来了。
令韦妮惊喜的是，巴洛给她带回了一件礼物——一只漂亮的洋娃娃，韦妮不解巴洛
送她这样一份礼物的用意，“每个孩子都应该有洋娃娃”，巴洛解释道。孩子——
这就是韦妮在巴洛心目中的形象。

    在巴洛这里，韦妮不必再去逢场作戏，她可以充分做一个孩子了，但是这也给
巴洛带来了不少麻烦。一次，巴洛用来晒底片的硝酸银不见了，一经询问才知道早
被韦妮随手扔掉了，为此巴洛不得不再跑遍全城寻找这种昂贵的化学材料。洋娃娃
给韦妮带来的最大乐趣就是现在她可以模仿当年母亲的口吻教训洋娃娃，童年的不
幸都宣泄在了一个孩子式的游戏之中，韦妮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与巴洛同居后，韦妮就无可争议地成了巴洛的模特儿。第一次为韦妮拍摄全裸
照，巴洛想把效果尽量搞得完美，因而迟迟没有按动快门。韦妮被折腾得不耐烦了，
不想再同巴洛合作这张照片。巴洛也被惹恼了，韦妮的任性刺伤了他的自尊，他表
示已经厌烦了这种同孩子之间的游戏。韦妮一气之下跑到巴洛的工作台上，在他拍
好的底片上乱抹了一通。巴洛终于忍无可忍，一记耳光甩到韦妮的脸上，大吼着要
韦妮滚出房去，否则就杀了她。韦妮怯生生地走出门外，巴洛重重地把门踢上了。
韦妮这才想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不由恐惧地哭喊着让巴洛打开房门。

    韦妮终于还是得到了一套衣服，这使她得以走在返回妓院的大街上。然而一件
将再次改变韦妮命运的事情正在发生。在舆论的攻击之下，韦妮所在的那个妓院已
经难以再维持下去，如今树倒猢狲散，已经到了各人为自己找寻新的出路的时候了。
望着伙伴们一个个离去，韦妮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母亲似乎已经彻底
地将她遗弃了。就在韦妮不知所措地在妓院门口徘徊时，她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
的身影——巴洛。尽管分手的那一天，巴洛冲着韦妮嚷道“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但是他终究还是爱韦妮的。巴洛的突然出现已经使韦妮欣喜若狂，更令她不敢相信
的是，巴洛竟然郑重地向她提出了求婚。

    韦妮很快就同巴洛去办理了结婚手续。韦妮不知道生父是何人，他遗弃了她的
母亲也遗弃了她。这并不妨碍她与巴洛的结合，反而使这门婚姻显得格外自由轻松。
教堂里，在牧师的祝福声之中，巴洛亲吻了他那妩媚的新娘。韦妮提出要让自己过
去在妓院中一些女伴们来参加婚礼，巴洛并不反对。女友们果然都来了，当巴洛开
着自己的车带着一群女孩子们外出郊游时，人们不禁惊异一个男人居然有这么多女
郎陪伴。韦妮骄傲地站了出来：“猜一猜新娘是谁？”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望着为
郊游忙碌了一天的巴洛，韦妮柔情脉脉地送上一盘点心，她已经学会了关心别人。

    这天早晨，韦妮与巴洛坐在一起吃早餐。正当两人有说有笑时，韦妮的目光好
像突然被前方什么东西吸引住了，逐渐变得呆滞起来。一位妇人正向她匆匆走来，
正是韦妮认为已经不会再见面的母亲赫蒂。赫蒂身后还有她的丈夫福拿和小弟弟韦
利。韦妮意识到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将随着他们的出现而结束了。果然不出所料，
赫蒂到圣路易与福拿结了婚，不久前她将韦妮是她的女儿的事告知了福拿。福拿表
示愿意把韦妮接回去，使得她们母子三人得以团聚。赫蒂立即赶到了新奥尔良，在
妓院的旧址里才打听到韦妮目前的下落。一听说韦妮要被带走，巴洛警告赫蒂他已
经同韦妮正式结婚了。赫蒂不以为然，声称没有她的允许，这门婚姻是无效的。福
拿告诉巴洛，韦妮被接到圣路易之后将接受正规的教育。新的命运还是诱惑了韦妮，
她不想拒绝圣路易的新生活，同时也希望巴洛能与她一同前往。当巴洛以沉默回答
她的这个要求时，韦妮知道她必须要失去巴洛了，这是她为生活又一次付出的代价。

    新奥尔良火车站。在告别新奥尔良之际，赫蒂与韦妮在站台上合影留念。然而，
这回按下快门的不是巴洛，而是福拿。韦妮望着照相机的镜头，笑容中留下的是对
那段已经逝去的露水姻缘淡淡的追忆……

zhangyl

律师事务所

    年轻的米歇尔。马克迪亚即将从哈佛法学院毕业。小伙子踌躇满志，因为许多
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和大公司垂青于这位学业优异的荣誉毕业生，所许诺的报酬令人
艳羡。尽管如此，米歇尔还是在耐心地选择着。这次他参加的是设于孟菲斯的本迪
尼。兰巴事务所安排在波士顿的约见。

    事务所总裁关切地向米歇尔询问家庭状况。米歇尔回答父母都已过世，他没有
兄弟姐妹，但已经结婚，太太阿比令他称心如意。事务所的人明确地告诉米歇尔他
们将在其他打算聘他的公司所提出的最高年薪上再增加百分之二十。同时给了他一
个信封，其中包括奖金、低息贷款等，这使米歇尔一出校门就有能力购置属于自己
的房子。

    阿比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丈夫米歇尔已摆上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她知道米歇尔一
定是遇到了高兴的事。果然兰巴事务所今天正式发出了聘书。阿比想知道丈夫将获
得的年薪，米歇尔给她看一个信封。拆开信封，阿比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米
歇尔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讲着事务所还将给予他的其他优厚条件。看来，这位年轻人
的价值得到了超出预想的认可。

    应事务所的邀请，米歇尔带看阿比来到孟菲斯参观。米歇尔和大家见了面并在
小餐厅共进午餐，气氛轻松而融洽。阿比却不太愉快，同事的妻子告诉她事务所禁
止太太们工作并鼓励要孩子。阿比认为这样做无非是使律师们不易挪动。米歇尔对
此并不在意，他喜欢这里，41个律师相处得如同一家人，尽管总裁向他打过招呼：
“我们这里的人有好奇心但不多嘴，互相保密。”阿比最终被说服了，对于丈夫来
说这里毕竟有高达九万六千美元的年薪和他所理想的工作环境及其远大前程。于是，
阿比辞退了波士顿区公办小学的工作，与米歇尔一同迁往孟菲斯。绿荫掩映下一座
漂亮的别墅就是他们的新居。

    天刚朦朦亮，米歇尔便告别了妻子来到事务所。他必须抓紧时间复习，通过严
格的律师资格考试。老资格的律师艾维。托罗约米歇尔去吃午饭。饭桌上，米歇尔
讲述了自己当年选择法学院的原由。当年米歇尔的父亲移民来到美国，生意上还不
错。一天父亲接到了税务局拖欠税款的通知，父亲付清罚款后也随即破产。“我害
怕政府对人民滥用权力。”这就是米歇尔立志成为律师的动机，艾维听后不禁感慨
道：“你是个理想主义者！”

    一天，事务所传来了两名律师克根斯基和哈治在加文岛大峡谷公园遇难的消息。
他们是因为潜水时所划的船发生爆炸而丧生的。葬礼上，艾维一直很注意阿比并主
动过来与阿比招呼。显然，他对阿比很有好感。

    深夜，米歇尔来到咖啡馆要了份咖啡。方才，艾维让他把一份提案重写一下并
说明天要一同去加文岛出差。这样，米歇尔又不能回家享受阿比的手艺了。旁边的
桌子上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一边等三明治一边和米歇尔搭话。米歇尔起初并
不在意，不料其中一个人居然说出米歇尔在兰巴事务所工作了八个星期。米歇尔顿
时意识到眼前的两个人决非一般的顾客，也许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来人告诉米
歇尔，事务所在不到十年中，有四个律师死于四十五岁之前。这话让米歇尔在惊讶
中更是惴惴不安。他刚想问清那两人的来历，两人便起身告辞。临走前，其中一位
秃头男子留下一句话：“我们以后恐怕还会见面。”回到事务所，米歇尔在电脑中
发现确实有多名律师死于非命，这使他不由联想起克根斯基和哈治的意外。

    加文岛上，米歇尔见到了艾维的老主顾桑尼。凯卜。艾维为桑尼制定了一份周
密的计划，使他在纳税方面占了不少便宜。苛刻的桑尼却仍然很挑剔。米歇尔坐不
住了，他以自己的理解向桑尼做了解释，傲慢的桑尼听后竟不再言语了。艾维的嘴
角露出一丝微笑，小伙子不愧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加文岛景致迷人，米歇尔很想租条游船玩个尽兴，黑人老板却一口回绝。不久
前，他的儿子和另外三个人乘船出游，发生意外，只有一个白脸长发的男人活了下
来。米歇尔知道他说的另两个死者是根克斯基和哈治，那么那个躲过了这场意外的
男人又是谁呢？

    回到旅店，米歇尔看见艾维正在修面。冰箱里的东西不合米歇尔的口味，米歇
尔便问艾维还有什么其他好吃的。艾维扔给米歇尔一串钥匙，让他在冰箱旁的小门
里找。米歇尔接过钥匙，却阴差阳错地打开了冰箱旁的另一扇门。里面装满了一箱
箱写着“芝加哥，莫洛克”的档案材料。米歇尔想起在同桑尼的谈话中，桑尼提到
过“芝加哥的朋友”，而当米歇尔向艾维问起所谓的“芝加哥朋友”时，艾维却搪
塞过去。米歇杀好奇地翻了翻档案，只听艾维已刮完脸正在同他说话。为了不暴露
自己的意外发现，米歇尔匆匆锁上了门。

    夜晚，寂静的沙滩上米歇尔独自漫步。不远处传来一对男女的厮打声。男人看
见米歇尔便溜走了，女人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米歇尔上前为女郎包扎伤口，他不
想听女郎对刚才所发生事情的解释，但是当女郎柔情地将米歇尔的手放到她的胸口
时，他的激情突然燃烧了起来。

    第二天在回孟菲斯的班机上，艾维告诉米歇尔昨晚阿比来了电话。“你可能一
个人去沙滩散步了。”听着艾维的话米歇尔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烫。

    监狱的探视室，一个名叫雷的犯人在狱警的押送下走了进来。前来探监的正是
米歇尔。一看米歇尔那身体面的穿着，雷就知道弟弟已从哈佛毕业开始挣钱了。然
而米歇尔却向事务所隐瞒了哥哥的存在，为此曾引起阿比的不满。但又有什么办法
呢？事务所如果知道自己有一个因误杀人而入狱的哥哥，还能要他吗？米歇尔向哥
哥说出了自己的忧虑：“我上了哈佛，你进了监狱，但我们都被险恶包围着。”这
些话米歇尔是不敢对妻子说的。雷劝米歇尔去找一个叫艾迪的朋友，他是个私人侦
探。如果事务所真有鬼名堂的话，艾迪肯定能找出线索。米歇尔很快找到了艾迪，
艾迪很乐意帮忙，他还介绍米歇尔认识了他的情人兼助手迪美。

    艾迪的办公室里，迪美与艾迪正在亲热，电话铃响了。迪美以为是艾迪的太太
打来的电话，连忙躲到了办公桌下：“为什么不接电话？”门外突然闯进两个满脸
杀气的男人，“谁让你去调查那个死去的律师的？”男人用枪对准了艾迪胁迫其作
出回答。艾迪胡乱地说了一个名字，突然摸出了手枪。两个男人匆忙向艾迪射击，
艾迪倒在办公桌上咽了气。杀手扬长而去，迪美侥幸地逃过了一道鬼门关。

    由于米歇尔成功地帮助艾维说服桑尼。凯卜接受事务所制定的计划，事务所决
定派米歇尔参加一个在华盛顿召开的研讨会。会议上米歇尔发现自己的文件里被人
夹了一张关于艾迪被杀消息的剪报。米歇尔向会场中四下张望，果然不远处坐着一
个人——咖啡馆中一面之交的秃头。会后，在秃头的指引下，米歇尔见到了正在等
候他的司法部官员罗拉。斯达夫。罗拉向米歇尔揭开了兰巴事务所的神秘面纱。这
个事务所实际上已出卖给芝加哥的莫洛克公司，莫洛克表面合法，暗地里却是个操
纵芝加哥赌场妓院的黑社会集团。事务所的律师们有丰厚的收入，但直到他们已习
惯了奢侈的生活后才被告知真相，不称心的便被除掉。罗拉调查该事务所已有四年，
但显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他需要找一个内线，看事务所的合同协约文件等。
米歇尔立刻明白了他已成为联邦调查局所相中的人选。“他们在你家里和办公室里
装上监听电话窃听。你想要的生活已经失去了。”罗拉试图增强米歇尔的离心意识。
米歇尔并不热心，他深知为顾客保守秘密是每一个律师基本的职业道德，尽管这个
顾客与众不同。然而，米歇尔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会用对付艾迪的办法来对付
你哥哥！”秃头警告米歇尔，况且司法部门还掌握着是否假释雷的决定权。

    米歇尔回到事务所便向总裁汇报了联邦调查局找他的事。当然他也只说了他认
为可以说的东西。总裁看来并不太紧张，他说每次事务所都打败了司法部门或税务
部门。所以联邦调查局总是想在新人身上打主意，结果他们一无所获，“你却失去
了一切。”米歇尔知道这番话的份量，现在他必须开始一种逢场作戏的生活。

    第二天，迪美假扮成三明治店里的送货员同米歇尔见了面。杀手没有忘记艾迪
身边有一个助手，所以一直在找她。她提醒米歇尔他的处境同她一样危险，并表示
愿助其一臂之力。

    事务所门口，米歇尔被两名自称是事务所保安人员的男子叫住了。其中一个长
发的白脸男人很像是加文岛上黑人老板说起过的那个人。保安员交给米歇尔一只信
封，米歇尔打开一看呆住了——沙滩上，他与那位陌生女人搂抱在一起的照片赫然
呈现在眼前。“想想你的阿比吧，这是爱和信任的坟墓。”保安员的话字字都扎得
米歇尔心痛。临走前，保安员关照米歇尔如果联邦调查局再来找他，没坏事之前就
通知他们。当晚，米歇尔带着阿比出去吃饭。通过律师资格考试的喜讯并没有抹去
米歇尔心头的阴云，他把沙滩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妻子。阿比没想到丈夫竟会做出如
此风流的事来，伤心地拂袖而去。

    此时，事务所接到了阿肯色狱警的报告方知米歇尔还有个正待假释的哥哥。芝
加哥的莫洛克有些坐不住了，米歇尔到底靠得住吗？与此同时，一个客户找到了米
歇尔。客户对米歇尔上个月没有在他的案子上用三十个小时表示不满，而事务所却
多收了他的钱。客户声称这种事已发生了好几年，人们都不去注意记帐单，可事实
上根据联邦政府的法律，事务所的这种行为每一次都应受到罚款。听了这番话，米
歇尔顿时两眼一亮，这正是柳暗花明！如果从这方面入手，既使有关的部门找到了
起诉的理由，又不必出卖顾客的秘密从而保全了自己的律师前程，可谓两全其美。

    考虑成熟之后，米歇尔在迪美的协助下开始实施他的行动计划。他先找到了那
位秃头官员，要求获准雷的假释申请。秃头仗着自己是政府官员，哪里容得下别人
来向他提条件：“我是政府官员，你是小流氓。我可以让你舔我的脚，我什么人权
也没侵犯你！”一番肆无忌惮的话已被迪美通过遥控录音机录了下来。这下秃头官
员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雷终于获得假释，但他还是被联邦特工暗中跟踪了。一旦米歇尔与联邦调查局
成交，他们还会再把雷送回狱中。米歇尔料到了这一手，在他的精心计划下雷摆脱
了盯梢。米歇尔还将七十五万美元存到雷的帐号下。

    情绪低落的阿比告诉了米歇尔下周三她将离开这里的决定。米歇尔没有阻拦。
对于妻子来说，现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更为安全。阿比故意给朋友打了个电话，以
便让事务所监听的保安部门知道她离开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去照料身体
状况不佳的母亲。

    阿比在学校里给孩子们上最后一堂课，艾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操场外。
艾维只说自己是偶尔路过这里，顺便来和阿比告别，因为明天阿比就要离开这里，
而他也要去加文岛休假。“你想去吗？我知道这有点离谱，但我们游泳晒太阳，我
还可以给你一点婚姻上的建议。”艾维突如其来的邀请使阿比愣住了，结果当然是
礼貌的回绝。艾维走后，阿比突然想起米歇尔说过要与迪美去加文岛实行一个计划。
现在，艾维独自去加文岛不就意味着米歇尔不可能去了吗？对丈大的关切终于使阿
比改变了主意，第二天她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加文岛上。艾维喜出望外，对于婚姻生
活并不理想的他来说，阿比是多年以来唯一令他动心的女人。他们一同走进卧房，
有几分陶醉的艾维问阿比：“你到这来干什么？”“我是被邀请的。”“你没讲实
话！”艾维突然有些清醒了，他正想追问个究竟却无力地瘫倒在席梦思上——阿比
在他的饮料中放入了安眠药。这一切都是阿比瞒着米歇尔干的，为了丈夫她假戏真
做地演出了以上一幕。艾维睡着后，阿比迅速从他身上掏下钥匙，找到了莫洛克公
司的所有档案材料，此时，迪美已赶到加文岛，她与阿比里应外合，将档案材料全
部予以复印。

    急促的电话铃声将艾维从沉睡中惊醒，保安部门已窃听到阿比打给迪美的电话，
只是不知发话人正是阿比，于是向艾维追问。就在艾维接电话之际，阿比趁机换上
了睡衣，似乎她也刚刚才醒来。接到保安部门的电话后，艾维明白了一切。“你必
须离开这里，”艾维显得十分平静：“你这样做是值得的，米歇尔需要你。”最后
艾维告诉阿比，沙滩上的事是一个圈套，为的是日后能控制住米歇尔。阿比走后不
久，艾维便神秘地死在浴室中。

    米歇尔从电话中得知迪美已经顺利地将莫洛克档案材料的复印件装上了船，他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事务所的保安人员和联邦特工同时展开了对米歇尔
的搜捕，连莫洛克也专程从芝加哥赶来坐镇，都只为捉拿米歇尔！米歇尔使尽浑身
解数，终于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了出来。

    女秘书告诉莫洛克一个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实：米歇尔前来拜访！小伙子彬
彬有礼，看上去并没有要和莫洛克作对的意思。米歇尔坦率地向莫洛克指出，兰巴
事务所有不道德的行为，他发现了二百五十份多收费的帐单。所有的客户都同意米
歇尔将帐单交给政府，现在只要莫洛克这位大户签名，米歇尔便能向当局揭发出此
事。莫洛克一听此事无关自己的痛痒，欣然答应签字。至于米歇尔复印的全部档案
材料，米歇尔只说是自己作为律师有权对客户有更全面的了解。“我知道所有你们
知道的，”米歇尔同时表示他会替客户保守秘密。黑手党自知把柄已被米歇尔掌握，
也不敢对此人轻举妄动。

    根据联邦政府的反欺诈法，兰巴事务所的那二百五十份帐单足以使其被判一千
二百五十年的监禁，加上二百五十万罚款。米歇尔在夹缝中终于艰难地赢得了一个
回合。阿比回来了，她不无惋惜地说道：“艾维是个好人。可惜他被腐蚀了，毁掉
了。”阿比担心丈夫会步此后尘，米歇尔却已对生活做出了新的选择。他带着阿比
去了波士顿，那里将有新的生活在等待他们。

zhangyl

致命美人

    “我又做了那个梦，我在摆弄桌子中央的鲜花……；花瓶里插着三种花，百合、
紫罗兰，还有康乃馨……”女病人戴安娜正倚在沙发上，低声叙述自己的梦境和病
情。戴安娜是秀丽而富于古典韵味的年轻姑娘。接待她的是旧金山著名心理医生艾
萨克。巴尔，他不仅在州立医院担任精神病科主任，还开了这家私人诊所。听了戴
安娜神思恍惚中说的话，他虽然确定她有病，但一下很难作诊断，戴安娜就建议他
去找她姐姐希瑟。埃文斯谈谈，希瑟知道很多事，也许对他进行心理治疗有帮助，
“我姐姐是个很有趣的人。”

    送走戴安娜，艾萨克匆匆赶到法院出庭作证。他的朋友迈克正为一个杀死继父
的黑人青年佩比担任辩护律师。这个佩比还是个职业扒手，曾判过五年徒刑。艾萨
克认为，佩比因受继父残暴虐待达六年之久而精神受刨，当再次遭到欺侮、甚至危
及生命时，就变成暂时性的精神失常，这种病人需要特别爱护，他愿意亲自为佩比
进行免费治疗。他的证词成立，法院宣布释放佩比，让他接受艾萨克的心理治疗。
眼看几个月的辛苦化为泡影，负责侦破此案的黑人警长赫金斯气得脸更黑了。而艾
萨克见他激怒的样子就劝他也找自己作一次心理治疗。“我决不会去找你，可你也
别惹我！”赫金斯威胁他说，对他积怨在心。

    不久，一个美艳、性感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她就是戴安娜的姐姐希瑟。她对
艾萨克谈起家史，她们姐妹俩幼年丧母，她父亲强奸了自己的女儿戴安娜，后来家
里起火，父亲葬身火中，戴安娜成了火灾起因的怀疑对象，“我只是想尽量保护她。
……你能帮助我们吗？”面对美丽的希瑟那双恳求的目光，艾克萨决定尽力治好戴
安娜的病。

    当戴安娜再次出现在心理医生面前时，她的病情似乎有了新的发展，这可需要
希瑟的配合呀。夜晚，艾萨克冒雨回到寓所，希瑟正等在门口。两人交谈中，艾萨
克了解到，希瑟与房屋建筑商吉米。埃文斯结婚三年，婚后生活非常不幸。希瑟眉
宇间流露的一丝哀忧，使艾萨克动了恻隐之心。要分手了，希瑟似乎有些留恋，可
又怎么办呢？艾萨克说，她是有夫之妇，又是他病人的姐姐。两人只好违心地道了
“再见”，可还是难以抵挡诱惑，坠入了彼此无意中织就的情网。

    深夜，希瑟回到家，埃文斯满怀猜疑和嫉妒，对她粗暴地说：“你以为我不在
家，你就可以放松一下了？干嘛还站着不动，脱衣服！”

    “昨晚我真不想让你走。”当两人再次见面、拥吻在一起时，艾萨克动情地说。
昨夜的作爱，使艾萨克陷入了对女病人姐姐的眷恋中。希瑟更显得情深意切，“我
心里并没有他，早就想分手的，我会想办法。”

    一天，他俩驾车到马连拿湾游玩。他们走进一座灯塔，沿着螺旋形楼梯向顶楼
攀登。希瑟的手提包忽然滑落，从包里掉出一根哑铃柄，艾萨克帮她捡起，交还给
她，她说这是用来防身的。

    一次，希瑟随丈夫去饭店吃饭时喝了好多酒，发起酒疯，最后失去知觉，被送
进医院。医生诊断是酒精引起的病理性中毒反应，这类病常常因为一点点酒精就引
起严重反应，甚至失去记忆。

    数日后，艾萨克在一家饭店遇见埃文斯夫妇，他故意过去盯着希瑟看。埃文斯
醋意大发，跟他到洗手间威胁他。等埃文斯回到餐桌边，希瑟推说身体不适，就起
身先回家去。其实，她到饭店门口等艾萨克。艾萨克开车送她回家。希瑟要求中途
在药房门前停一下，买两瓶咳嗽药水。

    回到家，希瑟就把咳嗽药水喝了。埃文斯已比她先到家，蛮横地追问她去了哪
儿？在丈夫胁逼下，希瑟猛地抽出一根哑铃把埃文斯砸死。

    希瑟被指控犯有谋杀罪而拘留起来。这案子又由赫金斯警长处理。艾萨克向警
长请求见一见希瑟。听说，事发前希瑟喝了咳嗽药水，他认为很可能是这药诱发希
瑟得过的病理性中毒症，因药水中有百分之二十到二十五的酒精含量。他请迈克为
希瑟担任辩护律师，又请助手埃伦出庭证明希瑟患有病理性中毒症。经陪审团裁决，
送希瑟进国立精神病院。

    艾萨克常带戴安娜去医院看望希瑟，并表示尽快治好她的病。艾萨克对姐姐的
痴情，引起戴安娜深深的妒嫉，“你毕竟杀了你丈夫。”。

    在一次精神分析研讨会上，一位演讲者引用了弗洛依德的一段论述，“一个病
人梦见在摆弄桌子中央的鲜花，百合代表纯洁，康乃馨象征肉欲，紫罗兰则意味着
一个女人下意识被人强奸的愿望……”听到这里，艾萨克猛地想起戴安娜自述的梦，
急忙奔到图书馆，查到了弗洛依德书中的这段话“没想到她会成为被告”，就又赶
去法院找到守门人。守门人说，去年艾萨克为一起涉及精神病的诉讼案出庭作证时，
希瑟经常坐在后排旁听。这时，迈克带来调查的结果：埃文斯曾为他弟弟加过一份
二百万人寿保险金，而他弟弟早一个月就患绝症死了。由于希瑟对丈夫的死不负法
律责任，就变成意外死亡，保险公司必须加倍地赔偿，等希瑟出院后就成为拥有4oo
万美元的受益者。

    这接二连三的发现，艾萨克猛然醒悟，这是希瑟精心设计的阴谋。让妹妹装病
得到与艾萨克交往的机会，以及几次病理性中毒的表演，都是在为她。后来谋杀丈
夫并求得开脱作准备，进而成为四百万的受益者。

    “你欺骗我，利用我，……”艾萨克气愤至极，赶到医院痛斥希瑟，又以骗对
骗地说，“你掌握了我的治疗方法，戴安娜全部告诉我了。”希瑟却倒打一耙地提
醒艾萨克，他在灯塔里时，在哑铃上留下了指纹，那便是杀人凶器，她将一口咬定
凶手是他。而这时，艾萨克发觉赫金斯警长正在怀疑他与本案有牵连。

    戴安娜在姐姐软硬兼施的请求下，从银行保险箱里取出那根留有艾萨克指纹的
哑铃柄，装上哑铃，以供希瑟陷害艾萨克作假证据。

    不料，当着艾萨克和另外两个医生的面，戴安娜打开提箱出示证据时，希瑟发
现提箱里除了一幅画根本没有什么哑铃。她知道，艾萨克控制了戴安娜，就更加歇
斯底里。

    戴安娜本想没有按姐姐的指令去做会讨得艾萨克的欢心，可当她一身盛装去向
艾萨克示爱时，心灰意冷的艾萨克已不愿再与这对姐妹有任何纠葛。他决定为戴安
娜另找个心理医生。而在这一切了结之前，他请求戴安娜把哑铃交给他，戴安娜骗
他说，哑铃已被扔进大海了。

    戴安娜到医院求姐姐原谅。希瑟要她把哑铃交给赫金斯警长，以弥补她的过失。
可戴安娜不敢做这件事。希瑟就让妹妹换上她的衣服顶替她。她自己混出医院，取
到哑铃，拿着装有哑铃的购物袋，跳上一辆电车站在电车门口。得到过艾萨克帮助
的黑人佩比发现了她的行踪，跳上相对行驶的另一辆电车。两车擦肩而过时，佩比
巧妙地夺过那只购物袋，立刻与艾萨克联系。当他刚挂断电话，希瑟出现在他身后，
打伤了他并夺回了哑铃，佩比在昏迷中听见希瑟与赫金斯警长的通话。佩比把希瑟
的去向转告了匆匆赶到的艾萨克。

    艾萨克雇车赶到马连拿湾，抢在希瑟把哑铃交给警长之前一把捏住了哑铃柄。
这样，柄上留有指纹就不成为证据了。希瑟见招数屡败，就以枪威逼艾萨克和警长
上车，她要送掉他们的命，“谁都知道我在医院里，没人会怀疑我，没人会知道真
相。”

    汽车在狂风暴雨中冲进礁石堆，警长昏死过去，艾萨克逃上他们曾经到过的那
座灯塔，希瑟紧追不舍。艾萨克从戴安娜含混的话中分析出真相，原来受父亲奸污
的是希瑟，放火烧死父亲的也是希瑟。疯狂的希瑟想把艾萨克推出灯塔，却反被艾
萨克甩落海中丧命。

    充当姐姐帮凶的戴安娜，经艾萨克作证辩护，被法庭宣判无罪。时隔不久，戴
安娜焕然一新，出现在一家高级饭店，与一个希腊大亨在一起。她楚楚动人地微笑，
“我不能喝酒，我只是个孩子……”突然，她收敛笑容。哦，真是青出于蓝，甚于
蓝。

zhangyl

激情蔷薇

    巴蒂十三岁那年，父母从贫困地区的农场雇来一位名叫罗丝的姑娘。父亲代表
妻子和三个孩子巴蒂和他的弟妹，向罗丝表示欢迎，他们将把她看作朋友、客人和
家庭的一员，并希望她能在这个虽不十分富裕、但却充满爱意的家里过得幸福。罗
丝感动地道谢，仅仅几分钟，她已爱上了这一家人。

    从此，罗丝每天料理完家务，就和孩子们在河边草地上嬉戏、玩耍，无忧无虑
地欢笑。她从巴蒂那里了解到他父亲海利尔正在经营的那个旅馆，是他母亲从她父
母那里继承的财产，但她和罗丝一样，也是个孤儿，现在还在纽约上大学，考硕士
学位。

    巴蒂从父母片言只语的交谈中推断出有几个坏蛋想引诱罗丝去当妓女，爸爸雇
她来这里，正是为了让她远离那些坏蛋。因此罗丝对海利尔先生充满感激之情。

    “你是我生活中的阳光……”男主人亲切的赞美词和亲昵的举动，激起罗丝想
入非非，她又惊又羞地躲开了，使海利尔夫妇感到奇怪。巴蒂和弟妹们不无担忧地
私下议论，罗丝疯狂地爱上了爸爸，可听觉不灵的妈妈非但毫无觉察，而且因为她
七岁就成了孤儿，与罗丝同命相怜，对罗丝加倍地倾注母爱。

    一天晚饭后，海利尔夫人要去参加一个杂志创刊号的发行会议，丈夫自告奋勇
地提出开车送她。可她却要丈夫在家帮罗丝洗盘子，因为她见罗丝心烦意乱，以为
姑娘身体不舒服。海利尔深知妻子善良、且固执，只好顺从了。

    巴蒂招呼妹妹过来，一起趴在门缝里窥视厨房里的动静，“我猜她要去吻爸爸
了。”巴蒂估计得不错。罗丝果然浑身颤抖地抱住男主人，“我爱你，我想克制，
可做不到，吻吻我吧！”海利尔无论怎么解释，都制止不了罗丝的狂热。她不顾一
切地吻他。半推半就间他被拉到罗丝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抚摸她袒露的胸脯。然而，
理智很快唤醒了他，他跳起来，命令姑娘赶快穿上衣服，“罗丝，可怜的孩子，你
昨天还说爱海利尔夫人，可你就这么报答她，你难道不知道她在尽力保护你？为了
你，她会像母老虎那样不顾一切的。”

    海利尔的坐怀不乱，使罗丝感到敬畏。夜晚，她怀着一颗失落而后怕的心来找
巴蒂。由于刚才一幕刺激了接近青春期的巴蒂，他正在自己房里蒙着被单看成人连
环画。他空出半只床让罗丝躺下，提出要摸摸罗丝的胸脯，因为他近来开始有性冲
动。对男孩的这种请求，罗丝十分诧异，但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就答应了。罗丝的
情欲由巴蒂的爱抚而高涨起来，她喘着气，阻止巴蒂，“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和你
这么小的孩子……”

    她刚逃出房间，见海利尔从厨房出来，只好又退回房里。她怕刚才的事，男主
人知道了会怪罪她带坏了巴蒂，就害怕地求巴蒂不要说出去，因为她怕被赶回去当
妓女，可她不愿当妓女，尽管收入可观，“我爱你们全家不想离开这儿。”巴蒂发
誓守口如瓶，因为除了家人，她是他爱上的第一个女孩。临走时，罗丝理智地说，
“你和你爸爸，对我都不合适，明天我要打扮打扮出去，一定会有个适合于我的人，
我要找到他。”

    次日，罗丝穿上浅绿色的紧身衣裙，戴上同样颜色的帽子，准备出门。海利尔
夫人觉得她这样不合适，可当丈夫也说罗丝怎么可以穿这种衣服上街时，连忙站到
丈夫的对立面上，“不要总挑姑娘的刺。”没办法，有妈妈的袒护，爸爸只好带巴
蒂一起开车送罗丝去镇上找男朋友。

    夜晚，罗丝迟迟未归。海利尔很为她的声誉担忧，海利尔夫人颇觉惊异，她本
来以为丈夫是一直喜欢罗丝的，没想到这会说话那么尖刻。为此，两人争执起来。
做妻子的伤心地背转过去，丈夫忙给她戴上助听器，告诉她：他爱她、尊重她。妻
子才破涕为笑，开导丈夫说：“你不了解罗丝，她只懂得通过性来寻找爱……”

    罗丝的招蜂引蝶，导致海利尔家时常出现陌生男人。又有两只浪蝶在半夜里因
为争风吃醋而撕打起来。闹得海利尔家园鸡犬不宁，海利尔先生不得不拿枪威胁，
来捍卫家园的宁静。

    由此，海利尔夫妇之间又起烽火。丈夫要辞掉罗丝，平日温和柔弱的妻子真的
像一只保护幼仔而变得凶悍的母兽，“你不能为了这种无辜的事情赶走罗丝，只要
我一息尚存，我就会开枪打死你，来阻止你这样做。”

    可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一个流氓因为罗丝而打死了人，而罗丝因受惊吓而
咬了警察大卫的手指。大卫没有定罗丝的罪，叫海利尔来保释领她回家。

    “罗丝富有爱心，不可能是坏榜样，孩子们喜欢她。”这回，不管女主人怎么
据理力争，丈夫下决心要辞去罗丝。不料，罗丝一场高烧，使他的计划搁浅。马金
森医生责怪他们，病人送来太晚。姑娘患了肺炎，要不是她体质强壮，差点丧命，
看来她小时候摄入过足量的蛋白质。

    罗丝病愈后，女主人让她作一番改变，脱去太有挑逗性的衣裙，穿上女主人为
她做的新裙子，随家人去教堂做祷告，一天夜里，海利尔气愤地敲开了罗丝的门，
他发现她屋里藏着一个小伙子。“我也是平常人，而且还是父亲。”对着呜咽求饶
的罗丝，海利尔无奈地说。他很快为罗丝在一家乳品工场找了份工作，叫她明天一
早乘大巴士去。女主人觉得丈夫不该这样做，“你忘了罗丝对农场生活有可怕的回
忆。”

    罗丝哭诉说，她有了身孕，怕孩子像她一样生在农场里。女主人忧虑万分地要
她说出孩子的父亲。罗丝说不清楚。海利尔怀疑她撒谎，她被迫撩起外衣，她的腹
部果真微微隆起。

    出人意料，罗丝患了卵巢肿瘤。她十五岁时得过性病，没有及时治疗，已经丧
失生育能力。马金森医生认为，这姑娘从小在男女关系混杂的环境里长大，在性方
面很少有自制力。他建议做手术时切除她的两侧卵巢。海利尔立刻响应，他也认为
这姑娘性欲太旺。海利尔夫人被激愤了，她认为他们是在合谋犯罪，使一个孤独无
助的姑娘变成残废，“罗丝的女性器官是她唯一拥有的财产……”

    受了妻子的责备，海利尔也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为了求得妻子的原谅，他将用
房产作抵押来医治姑娘的病。医生深受感触，表示至少为罗丝保留一侧卵巢。

    罗丝手术后恢复很快，又愉快如初。可海利尔收到医院的帐单上记着天文数字。
罗丝想去酒吧当招待赚钱还债，海利尔夫人坚决不答应。

    “我要离开这儿了。”罗丝牵着巴蒂的手在河边散步时，告诉他。她回忆起小
时候，她父亲养了四百只兔子，本想卖掉它们赚些钱，但只有农民才吃兔子肉，而
他们又买不起，只好自己吃，她家花了四年才吃完那些兔子。这也许是罗丝身体早
熟和体质健壮的缘故吧。罗丝的母亲死后，父亲除了糟踏自己，就与罗丝过不去。
罗丝十四岁被迫离家出走，当上了女招待。父亲后来淹死在河里。提起母亲，罗丝
说她和巴蒂的母亲一样，是个圣人。巴蒂突发奇想，也许是兔子肉使罗丝那么性感。
罗丝说，性对她无所谓，正是海利尔夫人对她理解的那样，“女孩需要的是爱，而
不是性”。

    一个美妙的夜晚，警察大卫送罗丝回来，他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罗丝惊喜地
奔进客厅，向海利尔夫妇宣布她遇上了大卫。

    不久，她和大卫由海利尔证婚，在礼堂里举行婚礼，在新郎家参加了热闹的烧
烤婚宴后，海利尔家的每一个成员都和新娘拥抱告别。上了车，海利尔如释重负，
终于摆脱了罗丝，虽然大卫穷得家里只有一张桌子，但他相信大卫将带给罗丝新的
生活。巴蒂坐在汽车后排，回首久久注视着目送他们的罗丝，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光阴茬苒，罗丝和大卫结婚已有二十五年。大卫当然未必是最合适的人选，可
罗丝毕竟找了那么久才得到他。巴蒂相信，她会是个忠实的妻子。一天，父亲打来
长途电话，在电话里，他说话吞吞吐吐。巴蒂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驱车赶回老
家。母亲已在几年前去世，老屋里只住着父亲一人。父亲说，罗丝死了，是她丈夫
在一周前打电话告诉他的。

    巴蒂久久地站在屋前，家园依旧，一股怀旧的伤感袭上心头。树木葱茏繁茂、
河水清澈平静，他第一次看见罗丝提着一只用绳子捆扎的旧提箱从木桥那边走来时，
她只有十八岁，那么有活力……“她走得太早，”老父亲过来宽慰他，“她没死，
有些人会死，可罗丝不会，她永远活着。别为她担心，她和你妈妈在一起。”

zhangyl

与陌生人一起跳舞

    戴维发现自己随着人群走进的，是一个和他的身份不尽相称的下等夜总会。这
里拥挤、狭窄。可那个被卡森称为露丝。埃利斯夫人的女老板却引起了戴维的兴趣。
她长得有点像性感明星玛丽莲。梦露。戴维发现，卡森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露丝，这
个已经不算年轻的商人，不仅有钱，而且多情。

    侍者托着盘子来到露丝和卡森坐的桌旁，提醒老板，那边有个英俊的先生向她
致意。露丝抬头望去，是戴维，小伙子的确长得很帅，听说还是个出色的赛车手。

    戴维默默等待着露丝，“都说你是这儿最出色的，今晚请你陪我，好吗？”露
丝好奇地伸手碰了碰他的长睫毛。

    露丝带着她16岁时和一个加拿大士兵生的儿子安迪住在夜总会楼上。小安迪10
岁了，是个懂事的男孩。

    在床上，戴维向露丝表示：“我爱你。”可每个男人都这么说，她想知道他和
别人有什么不同。“还要你爱我。”他说，并问她是否经常和卡森过夜。露丝摇头
说：“但伦敦的男人只要肯出钱，我们都接待。尽管有些人很丑，还有些人根本没
有情欲。”

    几天后，露丝收到一束鲜花，里面夹着张便条，请她去看赛车。在赛车场上，
露丝认识了戴维的好友劳勒特夫妇安东尼和卡罗尔。有个姑娘招手叫戴维过去，并
和他拥抱亲吻。这是小伙子的母亲为他安排的未婚妻。听说那姑娘也属于上流社会。

    露丝决定礼貌地收回她给戴维的房门钥匙。卡森开车送她到花店，她吩咐店员
给住在海派酒店的赛车手戴维送两打红色康乃馨去，附上便条：“预祝婚姻美满幸
福。速将钥匙归还。”并签上名。

    可这些花当晚就被扔回到她的床上，自己开门进来的戴维怒视着被花砸醒的露
丝：“我讨厌你这样做，埃利斯夫人。你不过是个离了婚的女招待而已。”露丝理
直气壮地说，这与他无关，要是不喜欢就交出钥匙滚蛋：“你难道对我说真话了吗？”
戴维表示他不会就这么走，她也休想再另找一个！他之所以没有告诉她已经订婚的
事，是怕失去她。见他动了真情，露丝无言以对，反而觉得自己过份了。

    从此，戴维像个恃宠撒娇的公子哥儿，经常在露丝的夜总会里无理取闹。露丝
十分反感而无奈。戴维嫉妒卡森老盯住露丝，而露丝又总跟卡森在一起谈笑风生。
露丝说卡森，“他不过是死水一潭。”至于她，职业需要她这样，“我要睡觉了，
回家找你妈去吧。”可他赖着不走，“没有你我睡不着。”

    星期天，卡森带着露丝母子来到海边，安迪拿着一把小铁铲在远处挖沙坑。卡
森认为应该送他去上学，要是缺钱，他可以资助，“我回去就办这事，找个好学校
试试。”露丝感激地点点头。她欠卡森的，也许一辈子也还不清。遗憾的是，他偏
缺乏戴维所有的那种吸引力，世事永远难以尽如人意。

    雾色蒙蒙，露丝随卡森去一家俱乐部。没想到戴维也在这里，他正搂着一个年
轻漂亮的姑娘在舞池中。一曲终了，华尔兹开始了。戴维赶紧过来邀她跳舞，他说
参加赛车回来已一个多星期了，忘了打电话给她。“你妈听了这话肯定高兴，跟你
跳舞的姑娘是谁？很漂亮！你尽可以一直跳到天亮。”露丝酸溜溜地讥讽道。

    可是回到家，露丝惊讶地发现，戴维已在她家。“小孩子有时候分不清好坏。”
戴维为自己辩解，劝露丝不要介意他追别的姑娘，她自己不也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露丝提醒他，那是她和儿子赖以维持生计的饭碗，“别忘了他们是出钱的，我可不
像你这么有身份，对你的社会地位也不感兴趣。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进来，
你走吧！”

    戴维说他已经没有未婚妻，就因为她。他违背了母亲，现在已身无分文，也许
连继承权也会被剥夺。他提出想搬来这里住。

    为了使露丝相信自己的诚意，戴维答应带她去见父母。可汽车开到了门口，露
丝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进去。那个世界令她望而生畏。

    在卡森的努力下，安迪高兴地穿上新校服。露丝很感激卡森。

    在安东尼家的生日聚会上，露丝受到了嘲笑，而戴维却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没保
护她。她为此抱怨，他反而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当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发现
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戴维此刻又垂头丧气坐在门口楼梯上。露丝不让他进屋睡觉，
被他推下楼去。露丝流着泪，发疯似地砸碎了楼下酒柜中的镜子和酒瓶，然后离家
去找卡森。

    不料几天后在街角，露丝遇见戴维，见他消瘦了，两人又重温旧情。

    一天，卡森在车里望见，露丝和戴维进了一家夜总会，她很晚才回来。卡森问
她，她当即作出决定：“你对我和安迪实在太好了，我们还是搬出去吧。”

    卡森送母子俩回住处后把自己的名片和钱交给房东太太，并托她照顾露丝。有
事，立刻打电话找他。

    露丝告诉戴维她怀孕了，问他是否要去做人流？戴维让她保住孩子。为了能在
经济上帮助露丝，戴维只得去找安东尼和卡罗尔借钱，夫妇俩劝他不要和这个下贱
的女人结婚，不然他将失去所有的朋友。

    数日不见戴维的踪影，露丝怀着身孕，四处寻找，终于在一间酒吧找到正喝着
闷酒的戴维。她伤心地指责他，“我一心一意爱你，为你可以抛弃一切，可你却这
样待我，我连做梦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怯懦！”

    戴维拖着她就朝外走：“你这蠢货，谁让你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的？”两人扭
打起来，尾随着的卡森冲上去打戴维，把露丝拉进他的车里开走了。

    然而，卡森没想到伤还未愈的露丝居然屈从于戴维的情欲。他不能理解，责问
露丝，“你不顾一切，是否也想撇开安迪？他毁了你的酒吧，也毁了你的生活，为
什么你执迷不悟？”露丝无法辩解，她觉得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惯性在带着极疲惫的
身体滑向不可测的深渊，她已经身不由己了。

    露丝流产了，出院后的一个星期天，戴维带了一大束鲜花来看望露丝，在这之
前，他甚至没打过电话，照例又是因为忙。他留下一个新的希望，就走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戴维没有来，露丝赶到戴维公寓楼下，他的汽车在，露丝丧
失理智地边骂边砸他的汽车，被跟去的卡森劝阻，送回家。

    露丝不甘罢休，她跟踪发现戴维勾搭上了新的女人，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化成
冰冷的仇恨。

    一个月黑风高起的夜晚，戴维离开聚会，正要上车，听见有人叫他，一回头，
子弹便射进他的胸膛，他连中四枪倒在地上。

    1955年7 月，露丝因故意杀人罪被判绞刑，成为英国历史上最后一位上绞刑架
的犯人。

    临刑前，她给戴维的母亲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对于我给你带来的无比悲
痛，我感到万分抱歉。毫无疑问，您会听到关于戴维和我的种种传说。确实，我们
在一起度过许多欢乐时光，也彼此深深爱过。不幸的是，戴维不满足于生活中只能
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的现实。他的贪婪、喜新厌旧和多情以致无情的天性葬送了他。
请您原谅他，就像我一样。要是他还活着，我会再一次原谅他。我将怀着爱死去。
您可以为儿子的死得到抵偿而有所欣慰。”

    27年后，安迪因难以摆脱自幼便笼罩在他心灵上的阴影，也自杀身亡。卡森移
居澳大利亚，至今仍在那里。

zhangyl

惊弓之鸟

    监狱的大铁门隆隆打开，蹲了十五年牢的索伦森走了出来。门口停着一辆“蓝
鸟”，黑人迪格斯打开车门，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同伴。

    纽约，高级律师玛丽安娜应约到饭店，两个联邦调查局便衣向她打听她从前的
男友里克的下落，玛丽安娜一愣：“里克不是在15年前一次飞机失事中死去了吗？”

    迪格斯对索伦森转达头儿的命令，要干掉他们的心腹之患，事成之后可以得到
一笔巨款。

    玛丽安娜到底特律城谈一笔生意，路过加油站，瞥见正在加油的里克，她觉得
他很像她的男友里克，“你身上有块疤吗？在你右胳臂上，请让我看看。”

    里克裸露的右肩头上赫然横卧一道伤疤，里克冷冷地回答，“那是我在越南战
场留下的。”

    与女友邂逅，使里克心烦意乱，他打电话给纽约联邦调查局的韦伯思，韦伯思
是玛丽安娜现在的男人。听说索伦森已保释出狱，而以前管里克案子的贝尔德又不
知去向，里克忧心忡忡，他提出想挪个地方。韦伯思叫他先等两天。

    次日夜晚，玛丽安娜开车悄悄来到加油站不远，用望远镜观察。只见索伦森冲
进加油站，枪口对准里克，里克一踩机关，索伦森掉进地窖，里克冲出门口，埋伏
在暗处的迪格斯向他开火。他好容易躲进汽车，汽车又立刻被迪格斯开来的车撞得
熄火了。幸亏玛丽安娜开车救他，他钻上车，小车一溜烟消失在夜幕中。气急败坏
的歹徒射击加油站，一声巨响，加油站燃烧起来。韦伯思和警察赶到现场，从虚墟
中发现站主马文的尸体，就认定杀手是里克，当即下达通缉令。

    里克和玛丽安娜在希尔顿宾馆订了总统套间，玛丽安娜责备里克失约，“你说
好，要回来娶我，可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可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有谁
要杀你？”“黑手党。”“我是个律师，也许能帮你。”

    清晨，有人要给他们送早餐。经过询问，外面的人答非所问，他俩把歹徒打死
在门外。等到门被撞开，索伦森和迪斯格冲进房来，里克拉着玛丽安娜跳到窗外平
台，顺着天桥朝对面大楼爬去。

    但不久，里克他们又被警察盯上，里克正要去电话亭打电话，两名警察用枪逼
住两人，“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跟我们走！”里克反腿蹬倒其中一名，又一拳打
飞另一名手中的枪。玛丽安娜启动小车，里克一下鱼跃窜入车内。警笛大作，尾随
的警车穷追不舍，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前一后两辆小车发疯似地狂奔，激起一路惊
慌。

    里克的小车上了横贯市区的铁道，突然一列火车隆隆驰来，里克飞速倒车，退
回路道口，下了铁道。警察光顾着追击逃犯，驱车上了铁路，要退已来不及、警车
被火车头前的铁铲铲起。

    里克偕玛丽安娜逃至美国南部海湾。在小艇上，里克从玛丽安娜包里发现一张
照片，上面是三个年轻人：里克、玛丽安娜和他们的朋友杰米。醒来的玛丽安娜要
里克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原来，十几年前，里克和杰米合伙走私毒品，一次在美
加边境上被毒酋索伦森和迪格斯截击。不料警察随后赶来，杰米死于乱枪之下，里
克被捕，后他指控索伦森，提前释放，并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因为迪格斯没入狱，
他一直在追杀里克。眼下，他必须找到了解他案子的贝尔德，以澄清他的杀人嫌疑。
玛丽安娜深感里克的逃亡生涯，危机四伏。爱情使她决定与里克一起患难与共。

    几天后，两人找到了里克的雇主诺尼，他从已经洗手不干的诺尼那儿要他当年
留下的通讯录，诺尼趁机敲一笔钱。两人只好到邻近的银行去抢，并很顺利地得手，
只是在撤退时，惊动了警察。在警察追逐中，里克迅速与诺尼交换了通讯录。

    联邦调查局里，韦伯思看了玛丽安娜和里克抢银行的录像，又通过电脑查阅里
克的各种伪装身份和地址，脸上泛起阴笑。

    里克驾驶路边抢到的摩托车，带玛丽安娜逃到市郊的一所兽医场。这里的瓦妮
护士是他的朋友，在兽医棚里，瓦妮为他取出臀部的弹头。

    突然，一架直升飞机盘旋而来，机枪子弹雨点般压下来。瓦妮带他们躲到堆满
货物的马车后面，端起猎枪还击。直升飞机降落，一名索伦森雇佣的杀手下了地面，
端着冲锋枪横扫而来，里克的摩托被打得起火爆炸。

    在瓦妮的掩护下，里克带玛丽安娜上了巡诊用的小飞机。

    在空中，里克的小飞机压在直升机上方，直升机打掉小飞机腹部的机轮，而它
的桨片也被撞断了两根。里克牢牢控制小飞机，把直升机越压越低，直升机失去平
衡，终于坠地爆炸。

    受了伤的小飞机在草地上强行着陆。大难不死的两人溜进了乡间小镇。在旅馆
里，里克查到了贝尔德的地址，他要玛丽安挪用金表换一辆汽车。玛丽安娜不快地
说，“我的未婚夫有的是钱，我怎么跟上你这个穷鬼！”

    然而，里克的热情熔化了她的心，他吻着她说，“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个女朋
友，我一直惦记着你！”

    次日早晨，趁里克去换车之际，玛丽安娜给未婚夫韦伯思挂电话请求帮助。里
克换来一辆老爷车。他们一路颠簸，终于撑到贝尔德家。但贝尔德已经老态龙钟，
说话口齿不清，眼看对里克帮不上忙。里克大失所望。

    一辆“奔驰”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三个人。玛丽安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韦伯思竟和索伦森、迪格斯在一起。原来，韦伯思早已被黑手党拉下水，成为他们
的内线人物。

    里克在墙上贴着留条：“我在动物园等候你们。”

    在动物园干过的里克带玛丽安娜摸进动物园的中心控制室，打开彩灯。他交给
女友一支手枪作防身，自己抄起一支弹簧枪。他在假山后发现索伦森三人渐渐逼近
中央室，就射了一枪，三个家伙一齐开火，引来一片虎啸猿啼。里克见索伦森他们
分三路向自己包抄过来，就打开铁栅栏门放出动物，并把迪格斯诱进铁笼，又从另
一边放出一只斑斓虎。一声长啸，迪格斯成了虎口美餐。

    玛丽安娜手攀脚蹬爬上山顶，遇上两只朝她扮鬼脸的黑猩猩，吓得一声尖叫，
里克听到惊叫想过去帮助玛丽安娜。韦伯思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正当里克束手就擒
之际，大猩猩乱扣机枪扳机，子弹乱飞。乘韦伯思一愣神的当口，里克踢飞他的手
枪。两人大打出手，韦伯思失足跌下深潭，一群南美比拉鱼蜂拥游至，转眼间把韦
伯思的身体啃成骨架。

    这时，玛丽安娜陷入索伦森的魔掌之中，索伦森逼里克缴械投降。里克奋不顾
身猛扑上去，与索伦森扭作一团。他们打到吊桥中央，吊桥断裂，一人抱住断桥一
头，悬在空中。下面是猛虎窜跳。索伦森不小心碰上横空的电线，被电火花打落在
地，也进了老虎的血盆大口。

    玛丽安娜使出全身力气，把里克拉上崖头。

    曙光初起，碧波荡漾。历经惊险的里克和玛丽安娜终于摆脱黑手党的魔爪。这
对恋人相依着，坐在小艇上。小艇渐渐消逝在海天一色中。

zhangyl

旭日东升

    美国洛杉矶的一间卡拉OK酒吧，一个英文名字叫“艾迪”的日本人正在声嘶力
竭地唱着歌，他边唱边向一位高大性感的美国女友莎伦调情，可莎伦却无动于衷。
从酒吧出来，艾迪责怪莎伦在众人面前不给他面子，艾迪恶狠狠地威胁道：“以后
你少来这一套，否则要你的命！”

    洛杉矶中本大厦会议室。中本公司和美方代表正在就收购微电脑的意向进行谈
判，由于在价格问题上搁浅，谈判陷入僵局。美方代表窃窃私语，商定坚持开价，
他们的话通过耳机被中本公司的安全部主管田中听见后，田中用日语告诉了中本集
团老板的助手石原。“他们要用缓兵之计”，石原向坐在边上的市长的法律顾问鲍
勃低语。鲍勃旋即起身来到电脑公司代表身边，建议他们考虑日本人的意见，作些
让步，两个代表随声附和着，可等鲍勃一转身，就低声骂道：“这家伙真不是东西”。
通过会议室内的监视器，体会的谈判双方聆听着特地赶来洛杉矶的参议员摩根的慷
慨陈词。参议员中止了这种喋喋不休却毫无结果的争论。据他了解，三天后国会将
就此事进行表决，微电脑公司的命运到时必有定论。

    当晚，中本公司在中本大厦里举行了盛大宴请。并且还专门从国内请来几个人
敲打“太君打鼓”，女招待一律身穿和服，别有一番异国情调，与热闹非凡的晚会
厅相反，46楼的会议室此刻变得寂静无声。莎伦和一个男人悄悄进入无人的会议室
寻欢作乐，几分钟后，当那男人如幽灵般离去时，莎伦却已像一幅画似地仰天躺在
那张豪华的椭圆形会议桌上，停止了呼吸。

    当晚九时，黑人警官史密斯上尉接到警长格兰姆的来电，要他马上到中本大厦
去勘查一个谋杀现场，史密斯刚坐上汽车，又接到上司马尔斯的指令，要他先去接
一个名叫柯那的人同去破案。史密斯曾听说过这个柯那是位曾在驻日美军服役、后
又在日本生活过、功绩卓著的退役老警官。格兰姆等史密斯已经等得心急火燎，再
看柯那插手这案子就来气，在电梯里，格兰姆向史密斯介绍情况：“六个月前，日
本人买了这幢楼，装修成日本式的大厦，据说是因为美国人付不起这里昂贵的房产
税。哦，妈的。我们在卖国！”“没有人强迫我们卖，”柯那平静地说。来到46楼
出事点，史密斯以特别联络官的身份被引荐给中本公司老板吉田的助手石原。石原
接过名片后表示愿意配合，但又说在出示搜查证之前他们无权进行检查，态度十分
强硬。突然，格兰姆瞥见一个日本人正在里面对着死尸拍照，石原说他是公司保安
部的田中，是他们命令他拍的。史密斯生气地要田中立刻离开并交出底片，他无权
破坏谋杀现场，他们和石原争执起来，谁也不肯示弱。此时柯那插进来，彬彬有礼
地递上名片，心平气和转而又严辞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石原，石原变得俯首贴耳。

    莎伦的尸体很快被送验。死者除了脖颈处的青痕瘀伤外，大腿根部也有多处伤
痕。验尸官分析，她对性生活的需求不同一般，估计多半是做爱时兴奋过度引起窒
息而死。在死者手袋里发现了她的身份证和信用卡。

    柯那带史密斯来到监视室，庞大的激光录像监视系统使大楼的每个角落在这里
都变得一览无余。值班的菲力普说他半小时前刚来接田中的班。当柯那提出要看46
层今晚的录像资料时，菲力普有所顾虑地请他去和老板打招呼，他不敢擅自决定。
柯那敏锐地发现，能录十二小时的激光盘在四十六楼那张却只录了两小时，问菲力
普，菲力普说不清楚，这得去问田中，扫视四周，柯那发现墙上的百叶窗后隐匿着
监视镜头，菲力普的顾虑是有原因的。柯那去找吉田，吉田命令石原，要积极配合
政府的调查，所有录像都可供警方检查。

    离开中本大厦，柯那和史密斯随即来到莎伦居住的房间搜查，这里汇集了许多
专供日本人玩弄的金发美女。看了他们出示的证件，看门人用遥控开关开启闭合得
天衣无缝的墙面，露出了隐匿的楼梯，莎伦住在二楼。柯那感叹日本人的势力渗透
到了美国的许多角落，他们有酒吧，俱乐部，还有这样类似后宫的公寓。对莎伦的
家做了一番搜查之后，史密斯等人发现她是一个气喘症患者（即病人几乎要达到窒
息的程度才能情欲亢奋），而她的情人是花花公子艾迪。板村。她死亡时，板村正
在宴会上。柯那告诉史密斯，他和板村相识已久，板村的父亲在日本曾救过他。这
时一个名叫朱莉娅的女人闻声而来，她奇怪怎么人人都往莎伦屋里跑，并且絮叨艾
迪和莎伦是如何相识的，说艾迪之父是与中本齐名的大集团主，……柯那对她的话
反应冷淡，只给了她一张名片，说会有人找她联系，便走了。

    车里，史密斯指责柯那想放过凶手，不愿查明真相。可柯那提醒他，当一件事
太像真相时，它就不是真相。这个女人很显然是个受人指使的传声筒。她是来摸底
的，也可能是想把他们引入歧途，这点至少在他史密斯身上已达到了目的。他告诫
史密斯，不要低估对手，也不要接受别人强加的东西。

    柯那顺藤摸瓜去找板村，在那里他迫使板村露面并承认了与莎伦的关系。史密
斯要带他走，板村恳求柯那，说他父亲病重如有意外会要了他的命。在板村说这番
话时，柯那始终直视着他的眼睛。最后，他没收了板村的护照交给史密斯，并让史
密斯给板村一张名片，让板村给他打电话。史密斯再次指责柯那放走了嫌疑犯。柯
那说直觉告诉他板村没罪。

    化验结果证明，死者残留的精液与阴毛都是亚洲人，由此似乎可以断定凶手。
石原连夜把激光盘送到警察局，解释说是录像系统出了故障，无意中换错了一盘，
对此他深表歉意。

    图像快速搜索到会议室那段，只见莎伦躺在椭圆形的会议桌上和一个背对镜头
的男人做爱，置身阴影中的男人卡住了她的脖子，将近窒息状态的莎伦却变得更加
兴奋，当那男人起身离开时，定格的镜头显示此人是板村。“我早知道我的判断没
错，”格兰姆自以为是地说。得知柯那他们放走了他，格兰姆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他要马上抓到这个艾迪。板村。

    穿着防弹背心的史密斯和格兰姆来到了板村的公寓，板村拒捕，乘车逃走，他
遇到撞车事故，烧死在汽车里。

    朦胧中史密斯被电话铃声惊醒，接线员告诉他，柯那先生两次来电让他上午九
点一刻去高尔夫俱乐部找他，同事蒂姆要他回电，还有，昨晚二点一分左右，板村
来电，说要告诉他失踪的激光盘的事。史密斯一听此话，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他
火速赶到俱乐部，见柯那和吉田在打高尔夫球，便去服务台打电话找蒂姆，蒂姆告
诉他，贫民区的小报记者威左尔在查找他的资料，此人曾为五佰块钱出卖过朋友，
蒂姆劝他提防着点。

    柯那打完球过来，史密斯问他那张激光盘哪儿去了，昨晚他去抓艾迪时，是柯
那拿走的，柯那并不回答，只是说要带他去个地方。不一会，他们来到专门从事电
脑分析的科研所，那位有一半日本血统的黑人女专家金戈正用电脑演示着：激光盘
中定格的画面是经过处理的，头像被换过了。“我料到他们会诬陷板村，”柯那的
话使史密斯想起莎伦屋里镜上被揭走的照片，他不得不改变自己原先的想法。金戈
继续演示着：在莎伦做爱时有人进来，会议室门口一道人影留在墙上，却看不到人，
显然是匆忙未处理干净而留下的痕迹。她有一系列技术手段使镜子里的头像显形，
发现竟然又是板村。“这么说他是证人。”柯那忆起他昨晚十点提出要录像带，清
晨二点便送了过来，剪接时间仅几小时，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想象，在美国拥有这种
特技的机构并不多，柯那立即让所里检查一下这活儿是在哪儿干的。结果很快出来，
柯那他们迅速赶到他曾共过事的达诺森的科研所，这里拥有全洛杉矶最先进的技术
和设备。达诺森承认昨晚曾为客户赶过急件，但却对其主人讳莫如深。名义上他还
是负责人，可主权已出卖，所以他只能按别人旨意行事。他的态度使柯那接近了事
实。

    柯那决定拜访摩根参议员。史密斯陪同金戈继续她的电脑分析。金戈通过反复
分析又发现，凶手离开后，会议室的钟竟然停了。对手像在玩摇滚乐的游戏，不断
地剪接同一画面来延长整个做案时间。这张盘片里肯定有一大段被删去了，只有找
到原版，才能真相大白。休息时，金戈告诉史密斯，她是美国飞行员和一个日本女
人生下的混血儿，在美国她是日本人，可在日本她却被视为异类，由于和一个上了
年纪的美国男人相爱，灾难开始降临，她的朋友被迫离开，她的生命甚至也受到威
胁。

    板村寓所前的那辆红车因无人开走，拖到了警察局。中本公司的人在里面找了
很久，似乎想发现什么东西。经查车主是田中。

    日本料理店，吉田向柯那解释有关微电脑公司之盟，并不无遗憾地说，日本人
一向来受到公正待遇，不过他可以保证中本公司没有介入任何复杂事件。

    柯那和史密斯按约来拜访摩根参议员，摩根主动提醒他们，这件谋杀案是否中
本公司为买到电脑公司而要的一种手段？柯那意识到这是一种类似朱莉亚那样的误
导，但摩根的幕后指使者又是谁呢？临走时，他悄悄记下了参议员的传真号码。

    在车中，史密斯的前妻劳伦来电话，说法院通知五点要见他，有人控告他受贿。
她要带走他们的女儿，怕前妻真的带走女儿，两人急急赶回史密斯住所。一开门，
猛见已死的板村正在打电话！原来，开车送命是安全部的田中，他为中本公司工作，
与板村的关系不同一般，他喜欢女人和白粉。作为交换，他向板村提供绝密情报。
“凶手死了，这结果会令大家满意，他想逃跑，却无意中帮了我。他以为我的车跑
得快就开了我的。”板村承认是他报了案，又打电话给柯那，他父亲常对他说，要
是有麻烦就去找柯那。

    柯那终于明白了，中本公司的人在田中车里找的，正是田中给板村，而板村又
准备给他的东西——原版激光盘。门外传来格兰姆的声音，柯那示意支开他，被挡
在门外的格兰姆直截了当地说他知道板村还活着，要史密斯交出他，史密斯拒绝了，
遭到拒绝的格兰姆和中本的人纠集在了一起，日本人劫持了史密斯的女儿，为救小
女孩板村挺身而出，中弹身亡。

    柯那带着那张原版光盘来到科研所，真相眼看就要水落石出了，从画面上看，
当晚先是板村和莎伦做爱，在晚会上她又遇到了她的秘密情人。然后，中本公司的
某人建议他们使用四十六层的大会议室。在墙上留下阴影的确是板村，他固然妒忌，
但却没有失去理智，对父亲的忠诚在支配着他，其父是中本集团的商场上的强大竞
争对手，他也有意购买电脑公司。屏幕显示那个秘密情人竟是摩根参议员，板村以
为这样他就抓住了摩根的把柄。一旦控制了参议员，也就控制了电脑公司，录像继
续显示了被删去的部分，钟开始走动，被掐昏的莎伦醒过来，这时，另一个男人扑
上去再次卡住她，莎伦终于死去，柯那分析此人一直在观察，而且对会议室的情况
非常熟悉。

    柯那将屏幕上复制下来的照片，通过传真机送到摩根手上。惊慌失措的参议员
哭泣着打电话给正在开会的石原，让他来看照片，指责他违反协议，毁了他一生，
当丑闻传开之后，不堪重负的参议员被迫饮弹自尽。

    当日本中本集团联合企业和米克罗康公司最后一轮谈判正在进行的时候，史密
斯、柯那和金戈三人闯入会议室。他们当着柯那的老朋友——中本集团董事长吉田
的面放映了这盘莎伦死亡的录像带，被迫认错并请求处罚的石原，突然指向慌成一
团并马上逃走的鲍勃说：“那是他干的！”柯那和史密斯闻声猛追，但他已被板村
的黑社会朋友们怀着复仇的怒火杀死了。名誉扫地的石原被遣送回国。柯那离开大
楼去和吉田打高尔夫球。史密斯开车送金戈回家并和这个日本女子眉目传情，但他
惊奇地发现她留下的地址和柯那的地址一模一样，令史密斯对这个心仪的女人遐想
无限……

zhangyl

莫负少年情

    刚试完音，歌舞演员茜茜接过一份电报，看毕，急忙拿起外套和手提包，赶往
机场。纽约机场售票员说，由于旧金山大雾弥漫，飞机无法着陆，班机已经取消。
茜茜租了一辆汽车，立即启程赶往西海岸。希勒瑞的病情危在旦夕，不容她再作拖
延。

    汽车在雨中急驰。按了下车中的放音键，一支熟悉而略带忧伤的歌声伴着茜茜
回到往昔刻骨铭心的回忆中……

    亚特兰大海滩上，熙熙攘攘的游人，宛如公主般的小希勒瑞茫然不知所去。身
穿演出短裙的茜茜发现她迷路了，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她住的马尔波洛大饭店，尽管
她自己才十一岁。

    “我是举世无双的天才童星茜茜。”这个惹人喜欢的伙伴亮了亮嗓子向希勒瑞
作自我介绍，“我在萨米。本克斯的歌舞剧里扮演过好几个角色，他是亚特兰大最
有名的，……”

    可是，希勒瑞对她所讲的一切一无所知，茜茜为之扫兴。

    这时，茜茜的母亲风风火火地跑来，叫女儿赶快回剧院，有个好莱坞制片人要
看看她的表演。茜茜兴奋地告诉初识的小伙伴，她要成名啦！

    茜茜一上舞台就像个精灵，能歌善舞，热情而充满活力，希勒瑞在台下目不转
睛地看着，制片人也露出满意的笑容。而这时，曾和茜茜一起演出的女孩艾莉丝也
在母亲的陪同下赶来。制片人欣赏艾莉丝温文尔雅的表演。茜茜落选了，抱怨一定
是母亲走漏了风声。母亲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这下倒可以带女儿回老家见见她常
思念的父亲和家。

    茜茜试演虽没成功，却赢得了一个崇拜者，希勒瑞敬佩她的舞艺。她俩在投币
摄影机前合影，各自取一张，在背面写上自己的地址，互相交换了。

    她们走进马尔波洛大饭店，为了感谢朋友，希勒瑞在餐厅里请客吃冰淇淋苏打。
这回轮到茜茜局促不安，希勒瑞倒沉着、有气派，“茜茜，你要什么？这很容易，
我父亲很有钱。”

    希勒瑞的姑妈找来了，她说，希勒瑞的父亲正到处找女儿，差点要报警。听了
侄女叙述事情的经过，姑妈拿出一张钞票把茜茜打发走，“别忘了给我写信。茜茜。”
希勒瑞留恋地回首叮咛。“忘不了，我们是朋友。”茜茜爽快地答应，踩着舞步退
出饭店。

    从此，两个女孩开始了终其一生的书信来往。

    茜茜回到老家，继续学习歌舞，她的演出受人喜欢。而希勒瑞走着家庭和父母
为她安排的路。

    岁月流逝，女孩们长大了。希勒瑞进斯坦福大学学习法律，她家好几辈人在这
儿深造，但她是第一个女性。茜茜二十岁生日的礼物是母亲搬走了、让她独立生活，
但她在那年演出旺季，却没有找到半份工作。

    希勒瑞当上律师时，茜茜则在一家夜总会拼命唱歌，却也没有摆脱贫寒。

    一天，一位淑女站在茜茜面前，她就是阔别多年的希勒瑞。原来，生活优裕的
希勒瑞因为与父亲彼此不能理解而感到压抑，她有意离开她的家、她的父亲。茜茜
为朋友的到来而欣喜若狂。

    茜茜把好朋友带回自己简陋的公寓，见希勒瑞眼睛红红的，以为不习惯这种生
活环境。希勒瑞解释说，流泪是因为高兴，“你无法想象那种被人支配一切的生活。
……我自由了。”

    在费尔肯剧院的新戏中，茜茜得到了一个角色。后又在新音乐剧中担任主演，
并获得演出成功。在庆功酒会上，茜茜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当她想为此剧导演强
尼干一杯时，却看见强尼和希勒瑞远离人群坐到一边亲切交谈。茜茜为他们的相恋
而嫉妒、愤怒。

    希勒瑞得知父亲病了，赶回旧金山。她结识了父亲的律师迈克。父亲不久去世。
葬礼后，希勒瑞和迈克举行婚礼，这一结合正符合父亲生前的愿望。

    希勒瑞走后，强尼开始与茜茜接近，茜茜的演艺事业如日中天，还受到百老汇
的邀请。她向强尼提出结婚，在婚礼上，出其不意地打了新郎一个耳光，这是对强
尼过去那段事的报复。

    希勒瑞和丈夫去百老汇观看茜茜的演出。迈克对妻子的这个朋友并不喜欢。

    茜茜把他们夫妇请到家，她现在住在豪华公寓是靠自己成功带来的。回想往事，
两个好朋友感慨万千。强尼回来见到久别的希勒瑞，喜形于色。

    言谈之间，茜茜发觉希勒瑞变得尖刻，两人有了隔阂。“你忘了从我这儿夺走
了什么？”希勒瑞嫉妒地提醒茜茜。可见她的婚姻不幸福。

    “我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够做到，而你从来没有我这样的勇气。”茜茜回敬她。

    一对好朋友不欢而散。

    茜茜的事业一帆风顺，而她与强尼开始闹别扭，她觉得不能失去希勒瑞这个唯
一的知心朋友。她给好友写了几封信，可希勒瑞不肯原谅，都退了回来。

    茜茜去迈阿密看望母亲，并告诉母亲，她要和强尼分手，因为他不像过去那么
关心她。母亲说，她从小过分要求别人，“你使我感到很累，也使你的父亲疲乏，
所以在你十五岁时他就去天堂安息了”

    茜茜这才明日自己的短处，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从母亲话里，她得到启示，应多找找自身的原因。她想为挽救她和强尼的婚姻
作一次努力。然而，强尼对她的成功已毫无兴趣，对为茜茜披衣服的生活已厌倦了。

    在结婚纪念日，希勒瑞和迈克去郊外度假，迈克借口说有要紧公事得先回城里
去。其实，他回家是与另一个女人鬼混，正好被提早回家的希勒瑞撞见。

    希勒瑞听说茜茜要来旧金山当迪斯科皇后，她便主动去找茜茜。茜茜因为在百
老汇的事业不顺利，被迫投奔这里，情绪极糟，对希勒瑞不珍视她们的友谊而忿忿
不平。

    “可你不知道，我一直是那么妒嫉你。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都能做到，你才华出
众，聪明过人……”希勒瑞苦涩地说。茜茜为之震惊，她一直以为希勒瑞才令人妒
嫉。她出身名门，聪明漂亮，拥有她所没有的一切。

    一对朋友冰释前嫌。希勒瑞把迈克的事说了。听到希勒瑞怀上孩子，茜茜欣喜
地要求，如果是女孩就取她的名字。

    茜茜陪希勒瑞到妇产科医院做检查，在那里认识了产科医生理查德医生。理查
德是茜茜的歌迷。经几次约会，茜茜决定成为一个医生的妻子，做个普通人，生儿
育女，享受天伦之乐。

    她的这个决定被经纪人一只电话扰乱了。有个主角正等她去演。她必须去，事
业已经成了茜茜别无选择的出路。走进纽约的剧院，她才明白是强尼为她争取到的
机会，双方对视的目光险些泛起昔日的温情。

    希勒瑞要分娩，茜茜赶回旧金山。希勒瑞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孩，取名为维多利
亚。茜茜。

    茜茜投入了忙碌的事业中，与两家唱片公司签订了合约，还准备出版一个集子。

    希勒瑞与女儿相依为命。但有一天，希勒瑞晕倒在法院楼梯旁。经医生检查，
她患了原发性心脏病，这种病不能忧郁过度。她很快明白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风尘仆仆的茜茜终于赶到希勒瑞病床边，听希勒瑞打算带女儿去海滨别墅，她
想也许这是自己使朋友快乐的最后一次机会，就推迟演出计划，陪同母女俩去海滨。

    茜茜像出色的护士一样照顾朋友，希勒瑞感到欣慰，“茜茜，我真的很害怕，
多么希望亲眼看着女儿长大成人，不受任何伤害。看见她和你在一起这么高兴，我
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你不会理解这种心情，因为你精力充沛，属于生命旺盛的那
种人。”

    茜茜不相信好朋友会这么快告别人生。

    希勒瑞的葬礼之后，按死者遗嘱，茜茜征求维多利亚是否愿意和她一起生活，
由于伤心和劳累，她的嗓子有些沙哑，“你可以自己选择，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
我也会理解……我没有把握成为好母亲，因为我常常随心所欲，并且很自私，可既
然你妈妈这么决定了，就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渴望的了。”

    维多利亚扑在床上默默地流泪，终于懂得妈妈的死对她意味着什么，“茜茜，
如果我跟你走，能带上小猫吗？”

    维多利亚偎依在茜茜的怀中。

zhangyl

巴格西

    绰号“巴格西”的本杰明。西格尔，生于二十世纪初纽约布鲁克林，和一个叫
艾丝塔的女人结婚，并生了几个孩子。这个黑帮人物，衣冠楚楚、品味高雅，实则
是个喜欢抛头露面、追逐女人的无赖。

    西格尔要去洛杉矶挤掉杰克，接管南加里福利亚的娱乐场。临行前，他的同伙
查理、迈耶、裘依再三叮嘱他，要除掉这个独霸南加州20年的冷血杀手，唯一的办
法是友好相待，不要动粗。

    迈耶还叫他别找乔奇，“尽管你们是好朋友可他现在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比罗斯福总统还引人注目。整个过程得迅速而秘密，共12天时间，来回路程8 天，
4天外交周旋，没人会知道你去过那里。”

    但西格尔没有听从迈耶的劝告，还是通知乔奇来车站接他。乔奇的出现引来许
多影迷。

    乔奇拍戏时，西格尔在摄影棚里游荡。突然，他被一个穿露肩礼服、梳高发髻
的女人吸引住，就像一头嗅到腥味的猛兽般兴奋冲动。他主动发起挑战，“可以为
你点烟吗？”这个尤物叫弗吉妮亚。希尔，外号火烈鸟，只是个小演员。乔奇劝他
别打她的主意，“你知道裘依是不好惹的。”原来希尔也是裘依的情人，但西格尔
认为值得，仍然紧追不舍。

    路经贝弗里山庄，西格尔一掷千金以六万元买下歌唱家劳伦斯漂亮的别墅，劳
伦斯几年前买进时只花了三万五千元。

    杰克接见了西格尔，以居高临下的主人态度说：“我劝你还是在加州尽情享乐
几天，找几个女人玩玩，这是你的专长，如果你来是谈生意，我毫无兴趣。”

    “你有两个选择：带着你的六十四个兄弟跟我们干，这意味着把你稳定的小公
司变成稳定的大公司。……当然，这意味着去冒险，迈耶、查理和我出钱，我们占
75％，你保留25％，这将比你现在所拥有的增加许多倍。另一个选择是，你用我的
枪杀了我，请你在五秒钟内作出决定。”对西格尔的这一态度，杰克只是暧昧地笑
了。他的保镖耐不住出言不逊，挨了西格尔一拳。西格尔扬长而去。他的另一个保
镖说从背后给小臭虫一枪。杰克说，先陪他玩，等他出了破绽，就谁也帮不了他。

    杰克通知西格尔，米基抢劫了赌场五万六千余美元。西格尔让米基来见他，米
基说他只拿了四万二，“谁说我抢劫？我弄到手就是我的。”凭直觉，他知道米基
说的是真话，耍他的却是杰克。他让乔奇追回米基，他表示找米基做合作者，条件
是今晚七时把四万二千元钱还给杰克。

    当西格尔把钱包还来，杰克有些意外，“该死的家伙倒吐出来，你用什么办法
迫使他就范？”

    “我给了他份工作，现在你归他管，那一万四和零头呢？你敢耍我？”西格尔
持钱揪住杰克的耳朵。杰克吓得仓皇逃跑。

    从米基嘴里，西格尔得知弗吉妮亚有好几个情人，但他不听朋友劝告，“我不
管她做过什么，我相信新的开始。”

    不久，西格尔带米基和弗吉妮亚去内华达州查看一个分赌场。回去的路上，西
格尔下车步行。他望着夕阳笼罩下的荒漠旷野，一个绝妙的想法油然而生。

    得悉查理被捕，西格尔立刻赶回纽约。见到迈耶和裘依，他说出自己的灵感，
“迈耶，我找到了一个实现美国梦的途径——‘火烈鸟’。人们向往些什么呢？性
爱、浪漫，冒险和金钱，我要为此建个纪念碑。在内华达的拉斯维加斯广阔的荒野
上，建设一个沙漠绿州，那里允许赌博，允许一切，当胡佛水坝建成以后，就可以
在那片土地上大面积使用电力，使用空调，这是未来的潮流，赌场要把蒙特卡罗比
下去，从洛杉矶到拉斯维加斯只需一小时，每天有航班来往接送，我们还将有自己
的机场。”

    迈耶不解地问，干嘛不把精力集中在已有基础的古巴或佛罗里达海岸。他说，
“别的国家可以把你赶出来，内华达却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州，如果控制住这个州，
我们就可以影响对总统的选择，睁大眼睛去找金银山吧。”

    可迈耶不知如何筹集这高达100 万美元的资金。

    “等我从意大利回来后动工，我要去干掉墨索里尼，他和希特勒快把犹太人灭
绝了，我不干谁干？”西格尔一旦形成想法就很难改变。

    朋友分手时，因为弗吉妮亚，裘依狠狠打了西格尔。

    西格尔风尘仆仆地来到弗吉妮亚的住所。弗吉妮亚听说他还未向妻子提出离婚，
气得把他关在门外。

    “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旅行吧，那将是我们未来的伊甸园，将是世上最棒的娱乐
城。……我要用‘火烈鸟’为它命名。”弗吉妮亚终于为他的话打动，不过她提醒
他，她能给迷上她的男人的只有麻烦。

    迈耶打电话说因为哈瑞出庭作证，查理被驱逐出境。西格尔亲手干掉了哈瑞。

    在告别查理的酒会上，这个火爆性子的同伙大发牢骚，对西格尔的大沙漠和好
莱坞明星都不满，“为什么找个婊子管我们的钱？”“她不是婊子，提起弗吉妮亚，
你要开始学会尊重她，她快成为我妻子了。”

    二次大战结束，西格尔和妻子艾丝塔离了婚。

    哈瑞的尸体被发现，加州警方以谋杀罪拘捕了西格尔。在牢里，西格尔惦记着
“火烈鸟”和弗吉妮亚。后来那出租汽车司机收回了证词，法庭宣布西格尔无罪释
放。迈耶开车来接他，并告诉他，“‘火烈鸟’的耗资快达六百万，现在还缺三百
万，我出一百万，你能筹到二百万？”“我卖房子和里面所有的东西，还有我那三
分之一股份。”

    在拍卖锤中，西格尔的财产被人囊括一空，但还凑不足二百万。他把属于乔奇
和米基的各10％股份也卖掉。这时，米基带来一个消息，弗吉妮亚在瑞士银行的帐
户里存了二百万。

    “你想去哪儿？去某个有银行帐户的地方吧？”西格尔点穿弗吉妮亚。“难道
你想把我的股份也卖掉？就像对你的朋友那样？它们现在已涨到300 ％，乃至400
％了。”

    背着西格尔，查理召集了一个会议。他和裘依都提议要干掉西格尔。迈耶劝说
道：“他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从不崇拜金钱，他感兴趣的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是个梦想家。我并不想为他开脱和解释，我是个商人，那婊子的问题的确应由他
负全部责任。”他建议，等到圣诞节开张，如果赚钱盈利那就皆大欢喜，如果“火
烈鸟”输得精光，到时他会亲自动手。

    迈耶让西格尔去洛杉矶。“你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保护好弗吉妮亚，不然我
不去。另外告诉你个秘密，千万别把你的股份卖掉，你会感谢我的。”这个众叛亲
离的孤独者自信地说。

    就在西格尔将上飞机时，弗吉妮亚冒着滂沱大雨驾车疾驶而来，两人紧紧拥抱，
再也不愿分开。“我该跟你在一起，如果为了钱，那就不用去了。我也不知道，拿
这钱也许是为了我们，我感到糊涂而害怕。”弗吉妮亚真心诚意地要陪西格尔去，
但被拒绝了。

    西格尔再也没回来，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于乱枪。弗吉尼亚等到的是迈耶
派来接管赌场和酒店的嘉斯。格雷邦姆。她孑然一身茫然走向风雨之中，身后是
“火烈鸟”灿烂的灯光。

    西格尔死后一周，弗吉妮亚把帐户上的钱还给了迈耶。不久，她在奥地利自杀。

    到1991年，投资在拉斯维加斯“臭虫之梦”的六百万美元已增值到一千亿美元。

zhangyl

恐惧角

    山姆已成为小有名气的律师。他从亚特兰大迁居北卡罗莱那州，早已淡忘了十
四年前他经手的一件案子，而恰恰是那件案子给他及他一家带来了恶梦般的灾难。

    一天，他带着妻子丽和女儿丹妮去看电影，有个人坐在他们前排，衔着一支粗
粗的雪茄喷云吐雾，呛得山姆一家难以忍受，那人不断发出狂笑。

    看完电影，一家人来到冷饮店吃冷饮。付账时，招待却说，有人已经替他们付
了。顺着招待指的方向望去，山姆发现正是刚才在电影院里的狂笑者，他产生了一
种不祥的预感。

    山姆和女同事及相好洛丽相约在网球场打网球。当他玩完离开时，有人拔下他
的车钥匙，他抬头一看又是那个狂笑者。

    “还记得麦克斯。凯迪吗？你不是老样子，也许发福了15磅，可我在服刑期间
每年瘦一磅。”一席话唤起了山姆的记忆，他想起1977年亚特兰大的那件令人发指
的强奸案。

    为了躲开这个凯迪，山姆提出想休两个星期假，去恐惧角水上住宅，可丽不同
意，“记得上个月你说过今年夏天没空的，何况，丹妮还要上暑期班的课。”

    夜晚，有人坐在山姆家的院墙上放烟花。山姆猜想那人一定是凯迪，就打着手
电追出去，“你还不快滚出去！”

    山姆去警察局找他的朋友探长汤姆，告诉他这几天发生的事，以求得他的帮助。
探长问，这家伙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山姆拿出他保存十四年的那份受害者报告：强
奸和严重的性虐待。问题在于被告性关系混乱，作为被告律师应在法庭上出示这份
材料，但他没有做，因为那家伙对受害者伤害太厉害。但他不明白，目不识丁的凯
迪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

    “我一直在等待保释，等了两个七年，在狱中学会识字，自己给自己当律师…
…”凯迪的话很快让他明白。

    凯迪像幽灵般缠着他，总不是办法，山姆想用钱来了结凯迪的纠缠，却遭到拒
绝，“即使你拿出五万元，除以14年，每天也才10块，比最低工资还低，更不用说
我曾经失去的家和尊严。”

    山姆的家开始受到威胁。他家的狗被毒死；山姆全家三口上街，就受到凯迪跟
踪。随后，凯迪又找上了失约的洛丽……

    正当山姆发现家里的钢琴被人抽去了钢丝时，汤姆来电话：“你的机会也许来
了，那家伙强奸了一个女人。有人记下那家伙的车号，是凯迪。麻烦的是，那女人
不肯承认。”

    山姆赶到病房，才知是洛丽。原来昨晚山姆失约，洛丽心烦意乱，便遭到凯迪
的暗算。

    “这家伙又在故伎重演，他曾干过这种事，除非你出庭并提出起诉。”山姆愤
怒地说。

    可是，洛丽执意不肯，身为法律工作者，对那些证人的遭遇一清二楚，往往事
后被人蔑视和嘲讽。

    由于洛丽不肯出庭作证，汤姆就帮不上忙。见朋友帮不个上忙，山姆决定自我
拯救，他雇请了私人侦探柯塞克来跟踪凯迪。想到凯迪居然随时自由出入他家，他
不由地抱怨那些司法和治安机构，“那些制度只是用来处理普遍性问题的，当有人
出于某种特别的目的而想加害你时，制度就不那么有效，甚至无能为力了。”

    柯塞克通过州立监狱了解到凯迪因为有个同室囚犯讨厌他抽雪茄，而被他拧断
脖子，咬去了舌头。为此，他又在牢里待了七年。

    山姆打电话到医院，对洛丽因他受牵连，再次表示歉意，洛丽告诉他，她打算
搬回老家，并继续读书。她凄婉地说，“我会想念你的。”

    丽偷听了这个电话，听到丈夫与洛丽关系不一般，不由妒火中烧。她终于明白
为什么凯迪选中了洛丽，难怪这些年来，他们夫妇关系总是不太融洽。她揪住山姆
扭打起来，责问丈夫，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婚姻和15岁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拈
花惹草！

    “你不能随心所欲猜忌别人，洛丽不过是法院的一个职员，她还很年轻。凯迪
打他强奸她，并吃准她不敢出来作证和提出起诉，因为她深知在这过程中自己会受
到更多的伤害。这使你猜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裂痕使我们在那个家
伙面前更加不堪一击。我们必须抱成一团来对付他。”山姆向妻子发出肺腑之有人
在饮食店为柯塞克付了饭钱。柯塞克发现是凯迪，想教训他一顿。想不到那个恶棍
十分傲慢，有恃无恐。与凯迪当面交锋后，柯塞克意识到事情很棘手，估计要解决
这个问题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他建议山姆再去雇几个杀手，干掉凯迪。但山姆深
知身为律师无法采纳这种违背法律的建议。

    晚饭时，丹妮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她的新教师，通知她明天改在地下剧
院上课。第二天，丹妮在地下剧院遇上凯迪，他对她大谈性，还送给她一本《性史
》，丹妮终于明白这人不是新来的老师，而是骚扰她家的凯迪。凯迪的挑逗，使这
个正处花季的少女又害怕又迷惑。

    那本《性史》被丽发现后，山姆夫妇惊慌失色。眼看那个恶棍侵犯到女儿，山
姆要柯塞克雇佣三个打手。而丹妮见父母大惊小怪，反复追问，反而产生抵触情绪。

    凯迪晚上回家，遭到三个打手袭击，他在狱中早已练就一身强壮的肌肉，他以
一挡三，打死了一个打手，另外两个逃走了。他猜准是山拇指使，抢在山姆之前，
找了当地最好的律师李。海乐。在法庭上，凯迪出示一盒录音，上面录着山姆威胁
他的话。加上李。海乐有力的辩护，法官宣布凯迪属于正当防卫，无罪释放，还规
定：山姆不得在五百米内接近凯迪。

    山姆简直糊涂了，他竟被法律看成罪犯，让真正的罪犯反倒逍遥法外。柯塞克
想出个计划：山姆假装外出几天，凯迪一定会趁虚而入，到他家中作案骚扰，那时，
他可以正当结果他的性命。

    山姆和妻女在机场上演了一场假装告别的戏，而后全家悄悄返回，柯塞克让山
姆夫妇去楼上卧室，他握着枪在楼下守株待兔。

    丹妮对他们的计划感到荒唐而又疯狂，觉得父母让那个家伙弄得脑子好像出了
毛病，她真想离开这个家，去恐惧角水上住宅，免受干扰。

    在等待的时刻，风吹草动，都会使山姆夫妇心理失常。只听得女仆在门口摔倒
的声音，又闻得柯塞克开枪的声音。山姆赶下楼，见女仆和柯塞克两具尸体倒在血
泊里，原来，凯迪在门口用钢丝勒死女仆后，又化装成女仆进屋，勒死了柯塞克。

    山姆决定带妻女去恐惧角水上住宅避难。在风雨交加之中，全家人登上游艇，
准备驶往恐惧角。山姆到甲板上看船锚，却被跟踪而来的凯迪捆绑起来。呆在船舱
里的丽和丹妮见到凯迪突然出现，惊呆了。丹妮不再对凯迪抱幻想，沉着对付凯迪，
用开水泼凯迪，凯迪把她锁进柜子，又把丽戴上手铐扣在铁杆上，然后把山姆拖了
进来，他要当着山姆的面强奸丽和丹妮。为了让女儿免于灾难，山姆和妻子恳求凯
迪，但无济于事。凯迪打开柜子要丹妮出来。丹妮突然拔出一只喷火罐射向凯迪，
着了火的凯迪跳进海里，但他很快又抓住缆绳爬回船上。

    他用枪抵着山姆，责问山姆，为何不向法庭出示那份受害者男女关系混乱的报
告。山姆说，是因为凯迪残暴地强奸并殴打了她，情景惨不忍睹。“即使她性生活
混乱，也不该那样对她。”

    “你犯有渎职罪，现在该轮到我审判你了。”凯迪命令丽和丹妮脱下衣服，尝
尝做畜牲的滋味。情急之中，母女俩跳进海里。山姆挣脱绳索和凯迪搏斗。

    “在五百米之内你不能靠近我。”凯迪居然没忘记用那个禁令保护自己。船在
石滩边搁浅，山姆举起石块狠狠把凯迪砸下水去。垂死的凯迪连同他的罪孽一起沉
没海中。

    丽和丹妮被水冲上沙滩，她们望见山姆站在雨中，雨水洗涤着他手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