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电话又响,我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这次是露西的电话。
“阿姨,今天去超市找你,没找到,才知道你不在那儿干,问为什么?”
我说:“没什么,只是和一个员工有些不高兴,所以就不干。”
“阿姨,你别太在意,在国外就是这样,有些人没有文化,自知自己是弱势群体,们有一种近乎于变态的自我保护意思,你不要在意。我想告诉你,我有一个朋友过几天要回国,你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麻烦,我没什么带的,带东西很重的。”
“没关系,也是沈阳人,叫刘洋。你要带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你今年放假回去吗?”我问。
“我今年不回去,我要打工挣钱交学费。阿姨,你知道我家的经济条件,我妈妈爸爸都是工薪阶层,我刚一出来就已经把们的多年积蓄都花,我还要在读2~3年,我那能像我们同学那样有假期呀。更不能和刘洋比。”露西诉苦地说。
“是啊,工薪阶层的孩子留学是挺难的”我也能理解她。
“阿姨,不说,太晚。如果要带东西就打电话。拜拜。”露西撂电话。
我也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照着地图找到那个地址。我要找的那个服装厂是只有300平方米左右的小工厂,工厂里摆着各种机器,到处堆放着半成品的衣服,还有几个架子上挂着成品衣服。
我走进去。屋里的人看见我进来,其中有一个人放下手里的活,迎面走过来。这是个有1.9米高的男人,看上去大约30多岁,体态健美,长得非常非常漂亮,就连头发也是漂亮的大卷发。我们女人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心里都特舒服。
“Good morning! Are your need worker?” (早晨好!你工厂需要工人吗) 我用生硬的英语说。
“Are you need job?” (你需要工作吗) 那个男人微笑着说。
“yes。” ( 是的) 我直直地看着,心里想这个男人真漂亮。
“ What kind of job you can do?”( 你能做什么样的工作)
“ I can try machinist.”( 我可以做衣服) 我用刚刚学会的英语说。
“Ok ,you can try。”(好吧,你可以试试) 看我在傻傻地看,也笑。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工业缝纫机。
我在缝纫机前的椅子上坐下来,调整好椅子,开始准备工作。
老板走过来:“ What is your name?”( 你叫什么名字)
“My name is Nancy.”(我叫南希) 我回答到。
老板向我笑一笑,帮我插上缝纫机的电源。随后拿来一捆衣服打开,又拿来一件成品衣服放在旁边,指一指意思是说,就按这件衣服做,然后走开。我是第一次用这种缝纫机,首先看看线是怎么穿的,再看看下面的底线又是怎么放的,然后我用脚轻轻地踩,机器没动,再用点力踩,机器还是没动,我有点害怕地向四周看看,看到有几个人在看我,我的心有点紧张。再用力一踩“嗡”的一声,机器跑一大趟。吓我一跳。我又向四周看看。有一个工人看着我笑,我也笑一笑开始工作。
我在慢慢地适应着,干着……
我非常紧张,甚至比当年高考时还紧张。在别无选择的时候,什么样的工作都要干。老板在旁边忙着,用我听不懂的话和别人说着,好像是在说我根本不会做衣服,想让我走的意思。我心里是这么猜的,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的心也就慌。“啊”的一声,我左手食指的指甲正中,被缝衣机的针扎住,我本能地向后一缩,“啪”的一声缝衣机的针断。指肚中露出一个小小的针尖,瞬时间血涌出来盖住小小的针尖。
老板赶快过来,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找来一把钳子,用左手扶住我的手指,右手拿着钳子,眼睛看着我,用眼神问我:“可以开始吗?”我看着点点头。
小心的擦去血,夹住用力一拨,第一下没拨出来,又擦擦血,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再用钳子夹住,用力再一拨,针尖拔出来,跟着涌出很多的血。老板把针尖放在我的手心里,我看着那带血的针尖又看看老板,把针尖扔。手指涌出来的血不停地淌着。
老板帮我处理好伤口,我说声:“Thank you!”(谢谢)
我带着苦涩的笑,走出工厂的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