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下楼,我拦了一辆的士,坐在后排,心里一会想起那只老鼠一会想起洋,一会又想起呆子的哀号!
直到司机第三次问我:'老板,去哪里啊?"我才深深叹了口气,说:"##开发区!"有些事情原来根本无法选择!
天气很冷很冷,这么早街上都没有路人了,车开的飞快,大约15分钟后,就已经穿过隧道,我让司机停在路边,然后警惕的观察周围!我掏出电话,胖在那头紧张的喘气:"你自己要千万小心,我们已经到中山路了,25分钟就可以到了,你一定要等我们啊!"我恩了一下就挂掉电话,这时两个黑衣人走过来,打开车门,一个坐在前排,一个坐在我傍边,这2个我都见过,都是剑的铁杆兄弟!他们和我微微点了个头,前面的叫了声开车,然后在他的指引下,的士上了一条小路,沿着铁路线向前颠簸...
车大约开了5,6分钟,我心理暗暗叫苦,胖他们等会怎么找我啊!我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和司机攀谈!
又过了7分钟,终于来到一片尚未完工的商品房区,他们说了声:'到了!"我等他们先下车,自己慢慢掏出钱包,拿出100元递给司机!在司机转头时,我压低嗓子急切的说:"我有危险,朋友要来救我,你去隧道等帮忙带路!拜托"我用力握住他的手摇了两下,然后走出车门!
外面寒风刺骨,我缩着脖子跟在他们后面,这里非常荒凉,去年还是一片杂草地,今年就修起一片楼群,只是还没有封顶,住进来的人屈指可数!我跟着他们来到一栋白房子前,他们示意我在前面,这时我的心已经安静下来,一切希望就指望那个司机的一念之差了!
爬上4楼,门开了,我挺起胸膛走了进去,剑坐在客厅的桌子前煮着火锅喝酒!后面坐着他的兄弟们,我环顾四周,这是一套三房一厅,客厅特别大,摆设很雅致!能看出来曾精心装修过了一半....
剑瞪着那双血红的眼睛,说:"你很守时!来,喝酒!"
我急切的问:'呆子人了?"剑挥手,阿海走进卧室,把呆子拖了出来,我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下去,呆子的五官已经完全变形,眼角已经完全裂开了!我望着剑说:'有必要吗?我们有这么深的仇恨吗?"剑只是喝酒,阿海跳起来,对着呆子的眼睛狠狠的又是一脚!:"你敢和我动手!不想活了!"
我扑过去,挡住阿海,忽然一个酒瓶在我后脑上粉碎!我挣扎的回头,就看见庆东提着半截酒瓶冷冷的看着我,呆子用嘶哑的声音叫了声小心,阿海提起一把凳子横砍在我腰上,我终于坐到地上!我搽了一把流下的血,望着庆东,恨恨的说:"我好后悔那天放过你!"我扶着呆子靠在墙角,...祈祷兄弟们快点找来!
这时忽然听见卧室激烈的挣扎声,然后门开了,玲冲了出来,她没有看我,直接站到剑的面前,哭着大吼:"你不是个男人,你有种就和别人正面看战,只知道玩阴的"剑猛的站起来指着我:"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这个男人!我压在你身上你都想的是她!"玲倔强的昂起头:"我承认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他!"剑猛的给了她一巴掌!玲很快又昂起头.....
我热血一荡,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剑对我恨之入骨!我偷偷伸进怀里,拔出那把已经捂的火热的小东洋刀,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向傍边的阿海头上狠命的一刀,阿海哀号一声,和庆东急闪到一边!我双手握刀,向着剑急刺过去...
剑的反应非常迅猛,他猛的掀翻桌子,从凳子下提起一把长枪对着我!
我楞住了,我知道那是一把罕见的连环铳,由4支枪管捆绑,可连续发射!一般是我们这里少数民族手工精制,专门对付野猪用的,如果装的是大口径钢珠加军工烈性火药,如此近距离,甚至可以把我的头都掀掉...
看着黑洞洞的四个枪洞,我感到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恐惧!
洋楞在一边,再不敢多说一句话!阿海满头鲜血的走过来,夺下我的刀,对着我就准备刺过来!剑大吼一声:"让开,你们全部滚到里面房间去!"
剑的兄弟们犹豫了一下,漫漫退到卧室里!只留下我和地下的呆子,剑,玲,还有庆东!
这时,我已经听见哈胖的声音在楼下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对剑说:'剑哥,不管什么仇恨,到此为止!你动了我,你今天绝对下不了这个楼的...!"
剑猛的打断我:"你以为我还打算走出这个楼吗?"他停了一下,望了洋一眼,接着说:"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这里就已经是我们的新房了!那天玲和你走出江峡饭店403号房时,我就放弃了对这里的装修!"
我心里一慌:"怎么?你都知道?"
剑惨然一笑:"你知道吗?我是孤儿,没读过书,糊里湖涂的在牢里长到24岁!然后在南方拼搏!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残酷!我连自己的命都看的很轻....直到遇见玲儿,我才了解活着的意义!我们这次回来其实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我根本无心江湖了,我赚的钱够养活玲了!我只想和玲平安的有自己的家!可我错了,你抢走我活下去的意义!玲回来的当天晚上你们就在一起,可我不忍说出来,我怕伤害自己更怕伤害她!你知道吗?玲儿在和我作爱时,都会叫出你的名字,你知道这种恨吗?"
我呆了,我从未想过我的轻浮会伤害这么多人,同时我也知道,剑这个刚烈的男人可以暴光最隐私的伤就意味着两件事情,第一,他爱玲超过爱自己,第二....今天他决不会放过我!
玲已经掩面而泣,她柔柔的说:"剑,我错了,你放过他,我们从头再来,我们结婚!"
剑的泪水已经滑落:"对不起,不可以!你何必自己骗自己...!"
剑的手指在动,我看见四根捆在一起的枪筒随着他的手指,在向左缓缓的转动....
玲惊恐的望着,象疯癫一样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和剑隔着翻倒的桌子,还有庆东,她跟本没时间阻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