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让回到咖啡馆,Enjolras提醒大家趁天亮前休息,下一场战斗会有更多敌人。这时, Drink with me唱起, Marius在歌声中思念Cosette。
众人在街垒里就地睡去,小Gavroche也依偎在Grantaire怀里睡在楼脚边。
这时,冉阿让坐在街垒上,眼下看着熟睡的Marius,唱起了“bring him home.”
黎明到来,第二次战斗打响。学生们发现弹药不足,Marius和冉阿让争着去街上收集弹药的时候,Gavroche已经趁人不注意,爬下街垒到了街上。街垒后传来他的声音:“look at me, I’m almost there!”和“little people”的歌声,一声枪响,Gavroche痛苦地叫了一声,出现在街垒顶上,他断续地唱着剩下的歌词,又一声枪响,Gavroche倒下,Grantaire痛苦万分地把他抱了下来。
音乐结束,舞台灯光熄灭,堂皇的布景撤去,冉阿让佝偻着背举着两支烛台上场,舞台已经变成教堂里一间简陋的屋子,屋里一张桌子和一张靠椅。冉阿让孤独地等待着圣徒的指引,芳汀一身白色长裙从舞台后侧出现,她走到了冉阿让的身后,此时,Cosette和Marius冲了进来,冉阿让在临别之前终于得见心爱的女儿,他把放在桌上的一封信交给了Cosette,嘱咐女儿在他逝去之后方可拆阅。Marius在旁边告诉了Cosette冉阿让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一个圣人。最后的时刻到了,Eponine一身白色的长裙从舞台后侧,随后主教上台走到了冉阿让的身边。冉阿让从靠椅中站起,脱下外套,一身白色的衬衣,在主教和芳汀一左一右的陪同下,转身面向背景布上的十字架走去,那些为GM奉献生命的人们也分别从舞台两侧重新出现。当他们转过身来的时候,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的歌声逐渐响起,最后响彻全场。
先说冉阿让这个角色,十周年里,寇叔的演唱让人觉得他在几次逃狱加刑之后已经被19年牢狱生活折磨得快没脾气了;二十五周年的冉阿让,那个淡定,简直就是冉阿让在和一个熟人同学讲过去的故事;拉面的演唱,把冉阿让的仇恨和怨怒展露无遗,这才是一个数次逃狱仍然不屈,对不公的世界满怀仇恨的冉阿让。尤其是当沙威用憎恶和严厉的口气叫24601的时候,冉阿让愤怒而倔强地大吼“my name is Jean Valjean!”(黄纸头已经在眼前了,马上就自由了,24601马上要成为不堪回首的过去,重归社会的尊严不容侵犯!),这是拉面表现的最到位的一刻。
接下来是出狱以后到遇到主教的几场。拉面总体的表现都非常出色,他的演绎下,冉阿让对自己的出狱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和欣然,而是心怀仇恨,带着对社会的不信任而来。因此,这一段的音乐是清新而和煦的,但这只代表一种和监狱高压的对比,并不是一种真正的现实。也因此,在唱到“they are the guilty”这一句时,拉面是一个仇恨无比的怒吼。寇叔的演唱,就没有表现出这种情绪,仿佛一出狱就变成了一个温良的市民。这就影响了冉阿让从主教家偷走银餐具趁夜逃走的心理和情绪对应,也顺势减弱了被主教救赎的巨大转折。
在soliloquy这一首歌的处理上,如果单单把这首歌拿出来欣赏,我更愿意听寇叔的演唱,每次我都会被感动,尤其是“yet why did I allow this man to touch my soul and teach me love?”这一整段,我常常会听至流泪,这段歌词真的非常touch人心。然而,如果考虑这首歌在剧情的出现位置,我就会觉得寇叔真的天然“慈”,这首歌里,寇叔几乎一直以一种很柔善的声音处理,没有很好地体现剧中人物当时的剧烈的情绪起伏和心理转折。
拉面的冉阿让,这一部分的表达最完整:当主教把冉阿让从警察手里救下并且更附带着把仅有的烛台送给他,称他为兄弟并为他在主的面前祈祷时,带着出狱时的不信任和此后遭遇的激愤和仇恨的冉阿让对此无疑是极为震惊的。因此,这首独白的第一段,拉面的演唱是激愤而震惊的,接下来是一种触及内心的感激和感悟,以及多少有一点彷徨,但是,在接下来的进一步的检省中,也意识到这个社会的现实终究无法抹去24601给他带来的屈辱、折磨和没有希望的将来,因此,当冉阿让决定再次逃离的时候,已经找到了救赎自己的方向,这种救赎,既是一种坚定和决心,也是对那个制度的抗争。因此,不管是拉面还是寇叔,最后那句“another story must begin!”的吼声,都毫无疑问是合理的表达和演绎。
在被赶出工厂的时候,芳汀还处于无望中,尽管失去了工作,但还没有绝望,她还在努力,所以,这个时候的芳汀是带着对过去的回忆,唱
I dreamed a dream这首歌的,应该是甜美、幽怨和痛悔一起涌上心头的情感。因此,尽管十周年时Ruthie Henshall的演唱令人心生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圣洁感。而多伦多舞台上,Genevieve Leclerc的演唱更多的让人听到了一个普通女人梦想破碎无助无望时的伤痛,尤其是那种伤痛,让一些观众“无语凌噎”。
I dreamed a dream 以后,芳汀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一切,最后出卖身体时,这时候唱“come on, captain”时,已经绝望到麻木,当她仅剩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被所谓的贵族实则与流氓无异的人践踏时,她能做的就是一个女人在凌辱面前的绝地抗争,舞台上的芳汀不是十周年里那个铮铮傲骨的芳汀,她只是一个小人物,但即使是个虫子也会咬人,所以,她咬了,就这么简单,然而,当面对警察的时候,她又为恢复一个连市井小人都不如的社会最底层人物的表现:前一分钟还很强硬,后一分钟却要哀求警察放过她。正因为这个芳汀已经沦落风尘,当冉阿让蹲下来关心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仇恨而不是其他,然而,那一巴掌之后,所有的伤痛都一涌而上,所以,舞台的上演员的演唱更有剧情说服力——这是一个可叹、可悲、可怜更令人痛惜的女人。
在冉阿让和芳汀的对唱中,拉面的处理,几乎和十周年时寇叔的处理一样,他的关切和怜惜,几乎就是寇叔的再版,甚至,连最后的那句“I will see it done”的处理也一样,这是拉面难得温情得恰到好处的唱段之一。
从头三段的处理上,沙威的气势要高于冉阿让,直到沙威高叫24601后,冉阿让终于激怒,才逐渐“转守为攻”,虽然最后在气势上压倒沙威,但言语中,冉阿让仍然试图说服沙威。双方争持之后,虽然以冉阿让身体上击败沙威结束,但在心理上,无疑,沙威仍然处于高位,冉阿让依然是弱势的。因此,在结尾部分:“I swear to you, I will be there!”沙威是坚决,冉阿让是保证,两者的语气仍然有差别。
首先要承认,偶是PQ的死忠,大爱他的声音特质,大爱他唱这首歌时的情绪表达,大爱他的处理技巧。因此,所有的沙威,本人都会以PQ叔的这三个方面做基准衡量。之所以认为木匠是PQ之后最好的沙威,首先是音色上的接近,其次是技巧上接近。但是,木匠肯定有自己对这首歌的理解,不可能照搬PQ的演绎,那么,对木匠的这种演绎,好与不好,仅仅是各人是否习惯的问题,而不是对与不对的问题。木匠在这首歌的前半段,咬字偏重,而且断续,句子不连贯,我不知道这样的处理是为了表现什么样的情绪?反正是不习惯,觉得怪,到后半段,木匠清亮的音色很好地得到了发挥,和PQ的处理有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在“and so it must be”这句歌词中,PQ逐渐上扬语调,到Be的位置时达到情绪高点,从而使随后的唱句保持高昂而坚定的情绪。但木匠在这一句只是平调而过,这样,后面的情绪就有点上不去,让人有“就差那么一点点却够不着”的感觉。当然,相对巧克力,我绝对选择木匠,一方面是音色的偏好,还有一个让我很抓狂的是,巧克力几乎每一句歌词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都会特别吞出喉音来。
In my life
Samantha的声音似乎不在状态,加上拉面的声音表现得很强势,父女情几乎湮没,所以,这一场戏,Samantha的表演要好过演唱。
A heart full of love
小马真是足够的温柔和温情,舞台上的小马和我记忆中十周年的球叔简直就重合了,Perry Sherman我记住他啦,在没有看到更好的小马之前,他是球叔之后我最喜欢的小马!希望下一次再看时,还是他演小马。
One day more 就不特别说了,有拉面的鸡血,整首歌自然是激动人心的,加上小E和大E毫不逊色的表现,这首歌的效果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要说一点有什么不够,那就是老板娘的声音,有点突兀,尤其是,老公的声音都给盖没了,但按照小说的意思,Thenardier就是没有老婆高调,所以,舞台上这样的效果就姑且接受吧。
On my own 演小E的Melissa O’Neil声音很干净,她很好地把Eponine的心情和感受演绎了出来,在如泣如诉之间,又不脱那种倔强和不甘。这首歌真差点把我的眼泪唱出来了。观众的掌声和喝彩也说明这首歌的确触动人心。
A little fall of rain
俩人的表现都不错,尤其是小马,真和球叔一样啊!小E的声音很漂亮,唯一“要命”的是,小E那两声痛叫,那个惨,听得心惊肉跳,太突兀了,大概演员想不出怎么个痛法,又没法用唱的技巧,只好直接用大白嗓叫。如果没有那两声,这首歌基本上可以算唱的凄婉的动听。
Drink with me
看到有网友说这首歌属于被忽视的歌,偶表示不理解:这首歌的旋律的用情用心之深,毫不逊色于空桌空椅。多伦多版的DWM,一众ABC之友的演唱不过不失。
Bring him home
拉面的这首歌,在专辑中有收录。对比过后,还是觉得,舞台上的拉面在情感表达上更充沛,专辑中则偏向于技巧,可见拉面是一个现场型的演唱者。但这首歌,听得出,拉面还是有寇爷的印记,但是,他自己也做了一点变化,第一组let him be, let him live中,拉面在let这个词上用了加强音,感觉是刻意要表现一种悲愤。总体而言,这首歌,拉面还是成功的,尽管稍逊于寇爷的悲天悯人和虔诚,但也不乏拉面的无畏和悲壮,可算是可有所长,但在演唱技巧和处理上,我依然感觉和寇爷有一定的相似性。
Empty chairs and empty tables
总觉得Perry和球叔的声线太相似了,加上他的唱法和处理,都几乎和球叔的节奏一致,所以,这首歌几乎算交足了功课,如果能够在情绪变化的过渡上更细致一些,那就更好了。
Every day
没有特别之处,略过。
Finale
拉面毕竟年轻,那种老者的沧桑,始终欠缺,但舞台的效果已经足以让观众忽视这一点,尤其是芳汀、Eponine和主教一袭白衫出现,在他们的陪伴下走向十字架时,空灵的音乐让人们看到了得到救赎之后的冉阿让一步步变身为圣徒。而当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的歌声逐渐响彻全场,人们已经完全被感动、被感染,甚至被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