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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angyl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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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0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四章 为了你和我的孩子(上)

  战侠歌和雅洁儿真的喜欢上了佛罗伽西亚这个由几百个岛屿组成的国家,不可否认,这是一个美丽的国家。佛罗伽西亚以种植业和水产养殖业为主,再加上他们日益兴盛的旅游来,支撑起了这个美丽的岛国经济命脉。

  纵观佛罗伽西亚全国,她虽然有几百个岛屿,但是却没有一所重工业基地,为了保持这里的山和水,保护那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在这个国家,甚至连一家造纸厂都没有,任何印刷用品的纸张,都必须从国外定购。

  佛罗伽西来的首都阿亚达姆坐落在整个岛国最中央,是一个集中了四百万常住人口的大都市。在这个城市城,街道上到处栽有铁木树,和被认为代表了神圣与纯洁的睡莲。但是最吸中国旅行团注意的是,那些直接耸入云霄的椰子树,和一些别具特色,带着原始美感的树木。在市中心区的里昂地区,是佛罗伽西亚全国的神经中枢,在这里集中了议会、政府、银行、商店、旅游部门、航空和轮船公司。里昂区以南,有一片占地几百公倾的利尔达大草场,躺在这个草场上面,可以直接面对大海。

  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拉着她妈妈和爸爸的手,又蹦又跳的欢叫道:“妈妈爸爸你们快看啊,那棵树直的好美!她叫什么名字啊?”

  看到那对年轻的夫妇,脸上一起露出略略尴尬的表情,战侠歌蹲在小女孩的面前,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伸手轻轻揉着小女孩的头发,道:“她的确很漂亮。而且她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名字,叫做雨树!”

  雨树是一种很奇特。也很美丽地植物,她到了傍晚的时候,树叶就会吸收水分,直到太阳东升后将阳光倾到她的身上时,叶子伸展,水就像雨滴似地洒给树下的植物。在她的树冠下,就象是下起了浠浠沥沥的小雨,在阳光的掩映下,那一滴滴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就象是最灿烂美丽的宝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地轨迹。看起来,的确是美极了。

  但是雅洁儿的注意力,却被这个小女孩给吸引了。她也学着战侠歌一样蹲在了那个小女孩的面前,雅洁儿对着这个小女孩,柔声道:“可以让阿姨抱抱你吗?”

  小女孩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和妈妈,看到她的妈妈向她点头微笑后。她张开了自己的两只小胳膊。雅洁儿轻轻抱起了这个小女孩,在这个小女孩地身上,她嗅到了一种最自然,还没有受到污染的纯真气息。雅洁儿呼出来的暖气,洒到这个小女孩的颈部,她不由发出一阵“咯咯”的欢笑。当雅洁儿把代表了整支旅行团最美丽、最受欢迎客人的那只花环戴到小女孩的头上时,小女孩的眼睛,面对陌生人微微地整张还没有消失。就盛满了快乐的欢笑。

  小女孩睁大了眼,望着紧紧抱住她的雅洁儿,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姨,你怎么哭了?如果你舍不得这只花环的话,妞妞把它还给你好吗?阿姨你不要哭了……”

  “不,阿姨没有舍不得那只花环。阿姨只是……”雅洁儿伸手轻轻拭掉眼角的泪水,低声道:“眼睛里吹进了沙子。”

  站在雅洁儿的身后,听到这段对话,战侠歌的眼睛里,也慢慢腾起了一层轻雾。十一年。他和雅洁儿相处了整整十一年时间。时间没有损耗雅洁儿的美丽,但是却剥夺了她成为母亲最黄金的年龄。如果他们不是军人,身上没有背负太多使命地话,他们早已经有一个懂事的孩子了吧?

  当天晚上,导游把这支三十二名游客组成的旅行团,带进了阿亚达姆市区内一间四星级宾馆里。在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观赏了佛罗伽西亚最著名的民族舞蹈后。战侠歌和雅洁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洁儿,你离开第五特殊部队吧!”

  战侠歌的手,在雅洁儿犹如丝绸般光滑柔腻地皮会缓缓移动,一点点挑起两个人压抑的情欲,他低声道:“为我生一个孩子,让我们共享自己的爱情的结晶,好吗?”

  嘴里还在轻轻逸着情动的低吟,雅洁儿那双犹如暗夜星辰般灿烂明亮的双眸中,就流淌出晶莹的水光,她痴痴的望着眼前这个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能够彻底左右她的喜怒哀乐的男人,她伸出手,痴痴的轻抚着战侠歌脸颊上,那犹如大理石雕像一样坚硬,带着一种金属质感的皮肤,在那滚烫的温度上,雅洁儿可以感受得到,战侠歌心里那种如火的热情。

  “不行!”

  听到这样的绝对意外的回答,战侠歌真的呆了。

  “你难道不喜欢孩子?”

  雅洁儿摇了摇头。

  “难道你不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雅洁儿用力摇头。

  “那你为什么拒绝?”战侠歌疑惑的问道:“难道说,你害怕自己过了最佳生育年龄……”

  战侠歌突然被雅洁儿紧紧抱住了,雅洁儿抱得是那样紧,紧得战侠歌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求求你不要问了!”炽热的泪水,猛的从雅洁儿的眼睛里喷涌出来,狠狠倾洒在战侠歌的肩膀上,这些眼泪里,蕴含着的热量是那样的惊人,,烫得战侠歌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雅洁儿哀声叫道: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请你不要再问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请你好好的爱洁儿吧!只要我们两个人真心相爱,没有孩子又算得了什么?侠歌,你告诉我,就算我这一辈子不为你生孩子,你也会一辈子爱着我,宠着我!”

  战侠歌惊讶的望着缩在他的怀里。全身都在颤抖的雅洁儿,他真的不知道雅洁儿到底经历过什么,让她明明这么喜欢孩子,却坚持不要他们爱情的结晶。战侠歌突然发现,他虽然喜欢雅洁儿,但是他对雅洁儿地过去,的确是了解地太少了一点。

  雅洁儿扬起她沾满泪水的脸,痴痴的望着战侠歌,痴痴的道:“答应我,好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够面对自己最心爱女人,用这样盈满泪光的双眼,用一种楚楚可怜的表情凝望着自己?又有哪个男人,能在这个时候,还可以狠心的摇头?

  战侠歌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好的爱洁儿吧……”

  在雅洁儿的近乎呻吟地低语中,在她生涩的挑逗中,两个相爱的人。再一次彼此结合了。

  ……

  佛里伽西亚这个岛国,由于历史的原因,是一个融合了东西方多种宗教,并能彼此和平共存的国度。在公路两旁,随处可以看到一些小型的寺庙和供奉台,在居住区比较密集地地区,那高高耸起还挂着二字地中古时期建筑,就是教堂。

  如果是寺庙,就可以看到白塔和婆娑的菩提树,供奉吧往往就是一个一米多高的高台,拾级而上,是一尊佛像。在阿亚达姆这候教都市的某些老城街头,印度教、佛教庙宇以及伊斯兰教的寺院和基督教堂交相辉映。

  战侠歌真的不知道,原来雅洁儿身为一名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职业军人,有脱下军装后,却这么信奉鬼神。不管是遇到庙宇,寺院还是基督教地教堂。在进去参观的时候,她都会虔诚的去默默祷告。

  战侠歌不知道雅洁儿,到底对那些飘渺的神咫诉说了些什么,或者是祈求了些什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在雅洁儿的身边,让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战侠歌相信,无论雅洁儿曾经经经历过什么,在她的内心深外藏着什么不能解开地绳结结,他都可以用两个人一生的时间,去慢慢的解开。

  时间,就在三十二名游客在各种寺庙与商场之间穿梭而一点点流失,当所有人都听到胃里咕咕作响时,他们已经从早晨八点三十分转到了中午十二点钟。

  一想到在旅行计划中享受美食这一个节目,很多人就不由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佛罗伽西亚不但出产最能吸引女人注意的宝石,而且盛产各种香料和调味料,用这些特殊香料和调味烹制出的食品,如鸡肉、海鲜味道鲜美独特。由于他们是一个千岛之国,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早已经学会了靠海吃饭,并用他们提取出来的调料,来烹制最可地食物。所以当地海鲜的做法也非常有特色。

  在品尝过别具特色的海鲜之后,你还可以尝尝,这里的居民,用椰汁和面粉制成的班戟及椰汁布丁,这种充满异国情调与风味的小吃,绝对对会让旅客们流连忘返。

  登上了旅行社早已经包租好的豪华旅行客车,旅行客车驶向了阿亚达姆市的加特纳区。加特纳区是阿亚达姆市,也是整个佛罗伽西亚岛国的神经中枢。议会、政府、银行、商店、旅游部门、航空和轮船公司都建造在这里。

  在加特纳城以南,有一个加利撒尔草场,这个草场占地足足几百公顷,在这里你可以纵马狂歌,在这里,你可以选择一个面对大海建立的餐厅,享受一次草原与大海并存的午餐。在这片草场的某个位置上,还有一座中古世纪的石制灯塔,是几百年前一个曾经存在的港口上的专用灯塔,你只要愿意多支付一点钞票,都可以选择在这个灯塔上用餐。在这个时候,整片草原和大海都在你的眼前一览无余。

  坐在旅行客车,战侠歌悄悄的摸了下自已口袋里的小方盒,在那个用黑核桃木制成的小首饰盒里,安静的躺着一枚零点六克拉的白金钻戒。战侠歌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向雅洁儿送过结婚戒指,正确点来说,他们两个虽然已经领了结婚证,却没能正式举办一次婚礼,也难怪雅洁儿这几天总是嘟着嘴。

  没办法。老公太浪漫,太榆木疙瘩了!

  但是……如果雅洁儿知道战侠歌这个活宝。特地准备了三枚结婚戒指,打算经历一次婚礼,在她的手指上会带戒指的话,真不知道她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着雅洁儿面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未婚,可能出现地又好气又好笑那感动的眼神,战侠歌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悄悄握住了雅洁儿还没有戴上戒指的左手,感受到战侠歌手心的热力,雅洁儿也用力回握住战侠歌的双手。

  雅洁儿的目光飘到了窗外,因为在这个时候,学校放学了。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从校园里欢叫着跑出来,可能是为了保证环境不受污染地缘故,在整个阿亚达姆市,公交车都少得可怜,每一输公共汽车里面都挤得水泄不通,是绝对不相衬的。在这个城市里。很多人都以人力三轮车作为交通工具,为了方便接送这些孩子,几乎每一个稍有规模的学校,都有学生使用的专用接着车辆。

  在老师的带领下,那些孩子登上了一辆学校专用地接送汽车,看着那些孩子脸上纯真的笑容,雅洁儿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挑,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就在这个时候。整辆豪华旅行车突然发出“吱”得一声尖叫,猛然停顿在路上。

  司机狠狠吐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嘴里说了句什么。

  雅洁儿也狠狠白了战侠歌一眼,因为在这个时候,她这位已经脱下军装,在休假期内暂时不具有中国军人身份老公,竟然在第一时间,就一个翻滚窜到了汽车左厢壁下最不容易受到狙击的位置上,然后掏出一百小镜子,迅速观察外界的环境。看他那种小心翼翼。那种谨慎,那种全身肌肉都进入一种紧而示绷随时可以迸射出最可怕爆发力的动作,感情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自费出国旅行地游客,仍然是一个进入陌生地域的特种部队军人。

  让雅洁儿心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呻吟的是,战侠歌这样一个太过出格太过第三的动作,无疑已经吸引了全车大部分人的注意,而他手里的那面小镜子。赫然就是他们昨天居住的那间四星级酒店里,为客人梳洗方便而提供的物品!

  虽然这种廉价的小镜子和他们在酒店里使用的牙刷牙膏、洗发水、沐浴液一样,都是一次性消耗服务器,可是……连这种在国内连一块钱都不值地东西都要拿走了,这也太那个小气巴拉唧的了吧?!

  司机已经走下了旅行客车,在客车前方不足两米的位置上,一个全身裹着孕妇装的女人躺在地上,正在不停呻吟着。看她的肚子隆起的海拔,估计怎么也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没有人陪护的情况下,一个人跑到了大街上。更在知道,她为什么会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正好挡住了旅行客车的路。

  司机对着那个孕妇大声喊着什么,雅洁儿冲下汽车,手一扬就把那个比她高出至少二十公分,长得虎背熊腰的司机推得连续倒退了七八步,连带脚下一滑,在地上重重摔了一个跟头后,再滚了一滚。

  看到这样一幕的中国游客,齐齐从嘴里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声响。

  扶起那个只知道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孕妇,雅洁儿瞪着就站在她身边的两名导游叫道:“还愣着干什么?没有看到她受伤了吗,快点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

  当众出丑的司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他瞪着怎么看都没有多少杀伤力,力量却大得惊人的雅洁儿,他张大了嘴巴,类似于中国“三字经”之类的经典国骂还没有从嘴里倾倒出来,他就猛然张大了嘴巴,因为战侠歌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战侠歌指着驾驶席,对这位司机用英语道:“快点救人,去医院!”

  耳朵里听到自己肩膀上的骨头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那种全身麻痹,根本不可能再拿出一点力量的虚弱感,让这个司机的心里猛然涌起一种“这个男人不能惹”的感觉,他连头都不敢回,就冲向了自己的驾驶席。

  雅洁儿抱着那位孕妇回到了旅行客车上,豪华旅行客车再次发动了。雅洁儿把那个孕妇放到了汽车最后面那一排皮椅上,她们两个人根本语言不通,雅洁儿只能对着那个孕妇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伸手抓起了那个孕妇的右手,把她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孕妇的手腕上。

  突然……雅洁儿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也会是因为痛的……孕妇把她的手,伸向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突然……战侠歌面色大变,因为当衣角掀起的时候,战侠歌清楚的看到,那个“孕妇”高高隆起的衣袍下面,赫然是一排紧密绑在一起,还安装了启爆装置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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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0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五章 为了你和我的孩子(中) 纷舞妖姬

  战侠歌猛然狂吼道:“洁儿小心!”

  雅洁儿疑惑的抬起了头,她脸上谅讶的表情还没有消失,就换成了绝对的震惊。因为战侠歌疯了,战侠歌大手一伸,单手就将那个孕妇从豪华客车的后排座椅整个拉起来,把她狠狠向车厢上砸过去。

  “哗啦……”

  “喀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和不知道多少根肋骨,一起折断的声音,同时从豪华旅行车的最后方响起。那个在肚子里捆了一排炸弹的“孕妇”就象是一块石头般被战侠歌整个狠狠甩到了坚硬的车厢上,在玻璃窗被砸得片片碎裂中,一口鲜血也猛的从那个“孕妇”的嘴里狂喷而出。战侠歌毫不迟疑,抬起他怎么也不愿意脱下军警防暴靴的腿,对着大半个身体都从车窗被他硬甩到外面的那名“孕妇”,拼尽全力又狠狠补了一脚。

  “哇……”

  那个“孕妇”被战侠歌这一脚踢得凌空飞行,大篷的鲜血狠狠喷洒在这片天与地之间,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孕妇”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诡异到极点的笑容;在这种她全身至少被战侠歌一摔一砸之后,至少断裂了十根以上肋骨,生死已经走到最后的情况下,她的眼睛里,竟然带着解脱的笑意,伸手狠狠按下腰间炸药的起爆键。

  看到这一幕,战侠歌和雅洁儿的心里,同时扬起了一个词语:“死士!”

  “轰!!!”

  一团绝对炽热绝对狂放绝对张扬的火焰,猛然在豪华旅行车的右弦扬起,在这团火焰面前,豪华旅行客车猛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在瞬间那些坚硬的车厢壁,就被一股超出大自然地爆发力。狠狠撕裂成无数碎块,以亚音速向前又飞又蹦又跳又转的四处飞溅。

  在这个时候,大片炽热地发烫的烧红的钢片,在空中带着呜呜尖啸,划出一道又一道死神大爷收割生命的黑色流线。

  在那个死士按下身上炸药的启爆键同时,受过同样严格训练的雅洁儿和战侠歌同时向前扑出,就在他们身体还没有扑到可以将身体受创降到最低的车厢底时,大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和弹片,已经狠狠撞到他们的身上。

  战侠歌在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吼:“我操。是他妈地土制TNT炸药!”

  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的时候,朱建军已经教会了战侠歌太多太多面对这种爆炸时,能让自己最大化生存下去的方法,在进入特殊部队后,战侠歌已经被训练的拥有太多自我保护的本能……但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双手一伸,死死钳制和他一起扑倒的雅洁儿。全身一用力,就将雅洁儿死死抱在自己的怀里,放弃了让自己身体缩成一团地机会,他只是倾尽自己的一切,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了雅洁儿。

  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知道,当一个男人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面对危险,面对生与死的,他的本能,竟然是命令他放弃自己的安全,放弃自己的希望,去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战侠歌猛然发现,雅洁儿的双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雅洁儿……也做出了和他一样,放弃自己希望。保护最亲密爱人的相同选择!

  在这种命悬一刻的时候,在这种燃烧的钢铁就在他们身后咆哮着飞行,死神大爷的镰刀就在他们头顶舞得呼呼生风的时候,到处都是惊叫,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尖嗥,到处都是受伤地惨叫,战侠歌和雅洁儿的四目相交,竟然扬起了一丝无悔此生的笑意!

  整辆拥胡十二吨沉重底盘的豪华旅行客车,竟然被TNT炸药形成的可怕冲击波推得车头着地车尾扬起,向前倒甩起四十五度角。当动能与热能达到了极限后,整辆伤痕累累残破不堪,到处都是火焰鲜血和哭嗥的汽车,在空中静止了将近三秒钟,然后带着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狠狠摔向坚硬地水泥地面。

  “哗啦……”

  连轮胎都被炸飞的车厢,就象是一个被孩子狠狠抛到地上的铁皮玩具,所有残余的玻璃在瞬间支离破碎,在那千万点的玻璃飞扬中,坐在汽车里的所有乘客,他们晶莹的眼泪和炽热的鲜血,也在同时一起飞扬。

  “战侠歌……!”

  雅洁儿放声悲叫,在两个人的角力中,战侠歌还是利用自己体力的优势,强行把雅洁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当两个人的身体终于和车厢底接触到一起时,那大团的火焰,那上千上万片烧得炽热烧得通红的钢片,也从他们的头顶狠狠刮过去。

  雅洁儿在战侠歌的身上,闻到了某种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在同时,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缓缓从战侠歌的身体里渗出来,这种液体的温度是如此的炽热,烫得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里,疯狂的泪水止不住的疯狂涌出来,烫得雅洁儿在这个时候,只想放声大笑,只想用最骄傲的姿态,向全世界宣布,她这一辈子已经找到了一个最优秀,最具有大男子气概,对她也爱得最深的男人!

  在这种情况下,战侠歌竟然还能强忍着锉心的刺痛,对着雅洁儿张开嘴,露出他沾满血丝的牙齿,惨笑道:“洁儿,我没事。乖,不哭!”

  看着战侠歌那至少嵌了十二三块碎钢片的后背,感受着战侠歌那微微发颤的身体,雅洁儿悲声骂道:“傻瓜!笨蛋……”

  路费 城这样不停的骂着,但是雅洁儿和战侠歌都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优秀的军人,他们两个人在车厢重重落下来的同时,猛然一起向前翻滚,将身体随着车厢一起调整下堕带来的伤害,转化为横向翻滚的力量。当伤痕累累地战侠歌抱着在他的怀里安危无恙地最心爱的女人。连滚带爬的从残破不堪的车厢里逃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头看着那辆变成一片残骸,在烈火中不断发出噼噼……声响的豪华旅行客车,两个人一起在心中叫了一声侥幸。

  那个身上背了土造TNT炸药的“孕妇”,被战侠歌一脚踢出车厢,她几乎是在落到地面的同时,才引爆身上的炸药,再加上豪华旅行客车当时正在无均速行驶,TNT炸药爆炸的冲击波,有一部分直接冲直到了车厢上,但是大部分地爆炸冲击波。都顶到了豪华旅行客车那重量高达十二吨,就算是用ak步枪近距离射击,也未必能打穿的车底盘上。

  坚固的车底盘成了车内所有人的保护神,战侠歌虽然和雅洁儿是在车厢的最后面,但是两个人绝对敏捷的反应速度,绝对有效而精确的军事技术,使他们成功地避开了绝大部分碎玻璃和车厢钢板碎片形成的冲击波。放眼看过去,他们反而是这辆汽车中受伤最轻的人。

  很多人现在还不明白他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些生活在和平环境中,只是想来旅一次行,放一次松的人们,一边惨叫着一边拼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向车厢外爬,无论是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他们都知道。只有离开这辆汽车,他们才是安全的。

  看到跪在汽车外面坚硬的公路上,抱着一起,喘着粗气的战侠歌和雅洁儿,那些来自同一个国度同胞,有不少人对着这一对在意外来临时,已经展现出绝不平凡素养和技术地新婚夫妇伸出了自己沾满鲜血,还在那里不停颤抖的双手,嘶声叫道:“救我!”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面对这样一次绝对意外的突袭。到处都是尖叫,在远方已经响起了一连片的警笛声,大量警员一边狂吹着警哨,一边徒步向这里猛跑。一些头脑稍稍灵活的人,已经抓起水筒之类的救火工具,从自己的房间里冲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大街上又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所有人都呼到一声凄厉之极的悲呼,战侠歌和雅洁儿一起回头,他们两个人的瞳孔都在瞬间缩成了针芒奖。战侠歌一脚把那个身上背着土制TNT炸药的“孕妇”踢出车厢,虽然大大减轻 了TNT炸药对他们这辆汽车地伤害,但是在同时,战侠歌也将TNT炸药的威胁,抛到了大街上。同时被TNT炸药波及的,是那辆载满了刚刚放学的小学生的学校接着汽车!

  那辆学校专用的接着,无论是重量上还是体积上,都远远逊于战侠歌他们这批旅客乘座的仅仅底盘就有十二吨重地豪华旅行客车,竟然被爆炸冲击波重重掀翻。最可怕的是,这辆汽车已经彻底被烈火给包围了。隔着鲜艳的绝色火幕。隔着那玻璃早已经碎裂的玻璃窗,战侠歌雅洁儿和冲上路边的居民们,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只胡几岁大的孩子,面对死亡的哭叫,和不断振挣的身体。

  一个二十多岁可能是老师的女人,把她的脑袋露出车窗,徒劳的对着大街上的人们喊着什么,也有几个人试图接近这批需要得到帮助的孩子,可是那疯狂卷起的火焰,在汽车破裂的油箱不断渗出的燃料催化下,却越来越猛烈。以战侠歌的经验来判断,在这种环境下,被困在车厢里的人,最多只能生存三分钟!

  看着周围的同胞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挡在火焰之外,那个女老师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当她的目光落到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身上时,不甘心面对这种命运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温度已经可以灼伤呼吸道,里面更掺杂了大量浓烟的空气,嘶声用英语哭叫道:“求求你们,救救这些孩子吧!”

  孩子们面对死亡发出的哭声响彻云霄,那一只只争先恐后从车窗里伸出来的手,不断的晃动,可是那一层层火焰,却毫不鸟的舔食着他们还太过稚嫩的身体。

  战侠歌感受到雅洁儿身体微微一动,他伸手死死抓住了雅洁儿的手臂。战侠歌凝望着雅洁儿,低声道:“洁儿,不要去!”

  害怕失去最亲密的爱人的恐惧感,击中了战侠歌,在这个时候,右肩插入一大块碎钢片,半个身子都失去知觉的战侠歌,只能拼尽全务死死拽住他这一生最关注,最不能失去的人手臂,“我们现在 只是普通的游客,我们没有责任,没有义务,求求你……不要去!”

  战侠歌这一辈子,做的事情可圈可点,但是无论是敌是友,都必须得承认,战侠歌这一辈子,当真是活得坦坦荡荡顶天立地。战侠歌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这样轻声向别人哀求,面对他那长因为痛苦和紧张而不停发颤的脸,感受着从他身上现在还在不停渗出的温热液体,雅洁儿不由心里一软,在心里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她虽然是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精锐军人,但是她仍然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爱情,一个希望能够和自己最心爱男人终于厮守在一起的小女人啊!她又有什么力量,去冲破战侠歌这样一个英雄,用他的鲜血和哀求,一点点编织起来的情网?!

  迎着战侠歌充满衣求的双眼,雅洁儿不由心中一软,缓缓点了点头。

  但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和雅洁儿听到了那个女老师后面的话,“如果你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你们忍心看着他们这样被活活烧死吗?你们看看这些孩子吧,他们还这么小,就算是有什么罪孽,让我们这些人来承受好了,为什么要惩罚这些天真的孩子啊?!”

  说到这里,那个女老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就连烈焰卷到了她的几缕头发,她都犹未所觉。

第六章 为了你和我的孩子(下)

  雅洁儿静静的凝望着战侠歌,战侠歌也在静静的凝望着雅洁儿。突然间雅洁儿将她湿冷的嘴唇,紧紧贴在了战侠歌的唇上。

  两瓣嘴唇都是相同的湿冷,但是甫一接触,就燃烧起一股惊人的热力。在这个时候,雅洁儿彻底放弃了她在这方面的羞涩和腼腆,她的舌尖和战侠歌的,在不停的痴缠不休,在一波又一波的热情中,战侠歌不由伸手抱住了雅洁儿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里,竟然奇异的听到了雅洁儿的悲唤:“对不起敢,吾爱!”

  战侠歌的心脏,在瞬间,几倍停止了跳动。

  雅洁儿猛的推开了战侠歌,她突然跳起来,对着那辆倾倒在地上,随时可能在火焰中爆炸的中巴汽车,以古代战士发动冲锋的气势,狠狠扑了过去。

  在雅洁儿的身后,传来了战侠歌犹如受伤孤独般的狂嗥:“洁儿……不要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雅洁儿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感受着战侠歌对她再无保留的爱,她却跑得越来越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啊!如果我可以活着回到你的身边的话,侠歌你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因为你实际上,就是一个最温柔的情人啊!”

  在战侠歌的放声悲叫声中,雅洁儿的身体在这片天与地之间,拉出一道最灿烂最美丽犹如飞蛾扑火的奄壮光芒,带着让那些男人都要为之汗颜的张扬与狂入扑向了那辆汽车。对,她就是扑向熊熊烈焰,但她不是飞蛾。她是雅洁儿,她是获得子大地勋章的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最优秀的军人!

  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呆了,看傻了,看疯了!他们这一辈子,也许都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可以跑得这么快!就连女子世界百米短跑冠军也不行,因为她们只是在赛跑,而雅洁儿在这一刻,已经将她地生命彻底燃烧,彻底沸腾起来!

  在距离那辆被火焰彻底包围的汽车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雅洁儿已经将她的奔跑速度激发到了极限。她猛然纵向一跃,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雅洁儿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绝对灿烂,可以镌刻进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优美弧线,狠狠撞向那辆倒翻过来的汽车。当她的身体眼看就要撞在坚硬的车厢时,雅洁儿双手一撑,整个人干净利索的紧贴着厢壁。猱身而上,成功地穿越了烈火组成的壁垒,攀到了汽车的车厢上。

  雅洁儿对着车厢已经看呆了女老师,放声怒吼道:“还发什么愣,快点把孩子们一个递出来啊!”

  看到车厢里乱成一团,雅洁儿厉声喝道:“你立刻组织这些孩子排除,相踏着别人的尸体爬出来,最后的结果是。一个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在那个女老师的安抚下,很快有一个小女孩,被她从车窗里送出来,雅洁儿伸手抱住那个小女孩,在这种环境下,她仍然能放缓自己的语调,柔声问道:“怕吗?”

  那个小女孩盯着雅洁儿地双眼,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迟疑的摇了摇头。雅洁儿那温暖的怀抱,让这个小女孩不由自主的寻找到了妈妈身上的味道。就连雅洁儿的声音,也带着妈妈给她唱歌,哄她睡觉一样的魔力,“你闭上眼睛,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会好地。”

  小女孩缓缓闭上了她的眼睛,雅洁儿抱着这个小女孩,目光四下一扫。她的视线最后落到一个看起来最高最壮的男人身上,她伸手指着那个男人,厉声用英语喝道:“接好了!”

  那个男人还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雅洁儿就倾尽全身力量狠狠一抛,那个小女孩就被她抛出了火墙,稳稳落到了那个男人下意识张开双臂,形成的怀抱里。雅洁儿再不回头,又将手伸向了车窗。

  在这个纷纷扬扬的世界里,在这一片嘈杂的环境中,雅洁儿用英语喝出来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不要慌,我们就要用这种方法,为这些孩子们,架起一座空中地桥梁!”

  一个又一个孩子,从车窗里被递出来,雅洁儿那温暖的怀抱,那温柔的眼神和鼓励,让每一个孩子都迅速安静下来,毫不挣扎的被雅洁儿倾尽全力抛出了火焰形成的死亡壁垒。在这个时刻,雅洁儿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在烈火中永生的雅典娜女神,用她的温柔,用她地关怀,用她的坚韧,硬是在死亡之间,为那些孩子们,支撑起一条通往生存的通道!

  望着逐渐被火焰逼近的油箱,战侠歌真想放声大叫,他真的想放声哀求,但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却闭紧了他的嘴巴因为他知道,在雅洁儿的内心深处,潜藏着的,是绝不亚于他的最张狂霸气!没有这种霸气雅洁儿不配成为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大地勋章的最强女战士,没有霸气,雅洁儿就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他战侠歌最心爱的女人!

  现在战侠歌想的就是,他在这个时候,能为自己的女人做上一些什么!

  “给我!”

  战侠歌劈手从一个人手中抢过一把木柄的消防斧,对着另外一个手里拎着一桶水跑过来准备救火,却发现这一大桶水面对一辆不断燃烧已经形成气候的汽车来说,真的只是杯水车薪的人,狂叫道:“把水泼到我的身上!”

  “哗啦……”

  一大桶水猛的泼到了战侠歌的身上,战侠歌双手捏紧了斧子,在这个时候,窅身上嵌了十二三块钢片,到处都是伤中,身上还在不停渗出血水。只是用几根破布条勉强包裹了一下的男人,竟然又站起来了!

  “想要伤害我战侠歌的妻子。做梦!”

  在九霄龙吟般的嘶吼声中,所有地人发现,又有一个人疯了!

  和那个站在车厢上不停的将孩子们抛出来的女人相比,这个人全身伤痕累累,本来应该连站都站不稳的男人,发起疯来,更狂!更烈!更猛!更悍!他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北欧神话中才会出现的,面对敌人百万大军,发起破釜沉舟最惨烈一击的狂战士。手里握着一把长柄战斧,狂吼着,咆哮着,带着千军万军集团冲锋的剧烈杀气,冲向了那辆不断燃烧的汽车。

  看战侠歌的气势,似乎竟然想将那辆汽车一劈为二!

  这样当然不可能!

  战侠歌在距离那辆燃烧的汽车还有足足五六米时,他就双手拎阒那把木柄消防斧猛然跃起,当他地身体在空中达到最高点时,战侠歌拼尽全力,将手中的消防斧狠狠砍了下去。

  “当!”

 消防斧重重砍在汽车的油箱旁,固定油箱的金属支架竟然被战侠歌这倾尽全部力量,居高临下的一击,生生劈开了将近三分之一!战侠歌的战术,就是釜底抽薪,他就不相信。一辆没有了油箱的汽车,面对那一桶桶淋过来的地水,它身上的火焰还能支撑多久!

  战侠歌在这一刻就站在火焰中,他身上被水泼湿的衣服上,都散发出层层热气,灼热的温度,顺着衣服里的水份,从四面八方一起传送到战侠歌的皮肤上,一起通过他身上的每一处痛觉神经,传送他的大脑。

  战侠歌咬着牙。再次扬起了手中地木柄消防斧,斧头还没有高举过头顶,这只木柄的消防斧,就突然断成了两截。望着就在自己脚下的半截消防斧,再看看手中只剩下一半的木棍,战侠歌猛然狂叫道:“洁儿,我求求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你已经救得够多,趁着你自己还有力量,你快逃出来吧!”

  听到了自己最心爱男人的呼唤,站在车厢上,把一个又一个孩子从死亡中硬拖出来的雅洁儿笑了,他深情的凝视着那个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倾尽一切的男人,他的眼睛里,不由露出了一丝歉然。

  望着就近在咫尺,却似乎已经被上天划分出一道不可越跃分水岭的雅洁儿,战侠歌突然双目尽赤,他猛然放声狂吼:“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管你是天是地还是神是上帝地旨意,想要夺走我战侠歌的女人,就拿你的命来换吧!”

  战侠歌瞪着血红的双眼,他咬着牙,喘着气,在所有人如见白痴如见狂人,如见猛士的目光中,猛然伸手抓住了那个已经被烤得发烫,就算火焰没有烧过来,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汽车油箱。

  “我不想死,我不想我最心爱的女人死!”战侠昂首望天,嘶声狂叫道:“我战侠歌这一辈子杀人无数双手血腥,老天如果你想要对付我,想要我死,就冲着我来啊!如果你真地以为,你夺走我最心爱的女人,就能让我心痛,让我后悔,那你就错了!”
  
  战侠歌拼尽全力狠狠一拉,“喀啦”被他用尽全力砍过一斧子的油箱周围的螺丝上,猛然泛起了一层白圈。但是在同时,战侠歌双手,都在这种绝对力量的拉扯,和过高高温的油箱表面上,变得血肉模糊。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绝对灼热,几乎能让他生生窒息的空气,嘶声叫道:“老天,我告诉你,你敢收走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战侠歌会立刻自尽当场。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我要杀掉你!我管你他妈的是天是地是神是仙是佛,赌上一个男人的尊严,赌上一个男人所有的爱与恨,只要我灵魂不灭,只要我的意志仍存,我就会追杀你一千年,一万年!直到你们这群乌龟儿子王八蛋,后悔今天做的一切!!!”

  听着战侠歌再无保留,将生命火焰激发到极限的怒嗥,看着那个在烈火中昂然站立,试图为她支撑起一片蓝天的男人,炽热的泪水和快乐的欢笑,一次次从雅洁儿的眼睛里和脸上绽放。

  战侠歌没有再劝雅洁儿离开。雅洁儿也没有劝战侠歌离开,因为这一对情侣都明白。他们这一辈子已经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他们地人生,注定要不离不弃,他们的生命,注定要生死与共!

  “下来!下来!下来!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啊!”

  “当!当!当!……”

  战侠歌猛的对那只就竖在自己面前的油箱拳打脚踢,艳丽的血花不断从他的拳头与油箱之间迸放,隔着火焰看到这一切的都惊呆了。因为随着战侠歌一拳拳重重的砸在那个油箱上,金属制成的油箱,竟然被他一拳拳打得向下凹陷。当整个油箱被战侠歌打得出现一个凹槽的时候,战侠歌把自己地全身都缠到了那个油箱上,然后拼尽全力向外猛拔。

  “哗啦!”

  那只油箱,竟然,真的被战侠歌生生的拔了下来,战侠歌猛然将手中那只发烫的油箱,狠狠甩到了大街无人的位置上。已经太热的油箱,还没有落到地上,就猛然爆炸,比戈壁滩沙滩上的风更炽热十倍地气流狂扑过来,迎着这片气流,战侠歌望着自己鲜血河流,几乎找不到一点完好位置的双手,却突然放声狂笑。

  战侠歌大踏步走出那片火焰,望着在一些人七手八脚的帮助下,汽车前后已经被压制的火焰。战侠歌对着雅洁儿做出一个大大的胜利的手势。雅洁儿也对着战侠哥,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轰!!!”

  整个车厢突然爆炸了!

  还留在车厢里的那个女老师,还有七八个孩子,在强大地冲击波中,瞬间就进入了最甜美的沉睡,站在车厢上,一直面对着一个车窗的雅洁儿,猝不及防之下,被这道冲击波狠狠撞中。

  时间在这一刻,对于战侠歌来说,已经静止了!

  只是在瞬间,战侠歌就想到了这场爆炸的来源,汽车厢壁有一部分,早已经被火焰烧到,谁能想到,汽车厢壁上安置的。本来为了灭火用的车载灭火器,到了最后,因为受到了高温,却变成了收割生命的凶器?!

  战侠歌冲进火堆,把雅洁儿抱出来,望着雅洁儿身上的伤口,战侠歌的心瞬间沉到了深渊。战侠歌把雅洁儿的头抬高,让她枕在自己地大腿上,他伸手死死按住雅法儿的伤口,可是雅洁儿身体里的鲜血,仍然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流出来。每流出一滴鲜血,雅洁儿的生命力就会流失一分,每流出一滴鲜血,战侠歌的心,就象是被针扎了一样痛。

  一种绝对地恐惧感击中了战侠歌,让战侠歌全身发冷,在瞬间就剥夺了战侠歌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在这个时候,战侠歌这样一位受过最严格训练,早已经学会用平淡的心态,来看待生与死的军人,竟然也只能象普通人一样, 放声狂嗥:“医生,医生在哪里,快点来救救我的洁儿啊!”

  战侠歌一边喊,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滴的向下落。

  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痴痴的看着这个为她而哭泣的男人,她伸出手,轻轻掂起了一颗战侠歌落在她脸颊上的眼泪,然后慢慢把这颗眼泪送进了她的嘴里。

  战侠歌的眼泪,是咸的,苦涩的咸。雅洁儿现在真的觉得自己累了,她真的想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但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闭上了双眼,她很可能会再也无法重新睁开自己的双眼,她更知道,如果她死了,战侠歌一定会随她而去,完成他遇神杀神,遇佛诛佛的誓言!

  在远方,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尖啸,战侠歌终于可以停下头,他泪眼模糊的望着雅洁儿,喃喃的道:“洁儿,我的洁儿,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去冒险,你明明知道,你的生命,我的生命,早已经联系在一起啊!”

  雅洁儿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战侠歌被高温烤得已经卷真情煌头发,低声道:“侠歌,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要自己的孩子吗?”

  战侠歌用力的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在俄罗斯战场。在和我通话时,用格斗军刀刺死了一个只有十四岁的恐怖份子。我对你说地话吗?”

  战侠歌低声道:“你当时要我去死,要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雅洁儿轻抚着战侠歌的脸颊,道:“你当时一定很委屈,认为我是一个根本不懂战争地规则,却非要对你指手划脚,蛮不讲理的女人吗?”

  战侠歌一迟疑,最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懂的,你当时的心情,你的愤怒。我都懂的。因为……”雅洁儿说到这里,顿顿顿,才低声道:“我也有过和你相同的经历!我曾经在战场上,因为同样的理由,枪杀了一个同样十四岁的女孩!”

  战侠歌混身狠狠一颤,他不也置信地望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雅洁儿,在这个时候。雅洁儿显然已经陷入到对往事的追忆中,“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和其他部队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是一支纯粹为战斗为生的部队。用我刚入第五特殊部队时,教官对我们训的话来说,我们就是培养出来的,一台合法拥有武器,合法杀人地暴力机器!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以杀止杀,用暴力来对抗恐怖、分裂份子的暴力。所以,我们的学校里,学到的第一条作战法则,就是在战场上执行任务时,面对手持武器的目标,一率格杀勿论!”

  “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不明白,我们这里中中国,我们明明没有和他们有任何冲突,他们却不停的骚扰我们,进攻我们,就连十几岁的小女孩,也拿起了枪,加入到他们所谓地‘圣战’当中。”雅洁儿低声道:“但是我无法忘记,当我亲手在近距离枪杀那个小女孩时,她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就算是被我打死。她仍然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害怕了!”

  雅洁儿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战侠歌的怀里,她低泣道:“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也休想忘记她那双充满怨毒的双眼。我经常从噩梦中被惊醒,因为我经常会不由自主的梦到她那双眼睛。我非常喜欢孩子,可是有时候迎着那些孩子纯真的眼睛,我还会想到那个死在我的枪下,倒在血泊中的女孩,我知道,我被她诅咒了!我亲枪杀了一个未成年地孩子,我绝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第一次执行任务,竟然鬼使神差的,也和我走上了相同的一条路。在那个时候,我更坚信自己被诅咒了!”

  战侠歌瞪大了眼睛,问道:“所以,你不敢要孩子?”

  雅洁儿点了点头,她低泣道:“但是……我真的想要我和战侠歌地孩子啊!我想和你守着我们的孩子一起终老,我想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看着他一天天的懂事,最后我们再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第五特殊部队,让他去继续我们的使命。”

  战侠歌望着二十多米外,那辆已经被爆炸的灭火器,炸得支离破碎的汽车,再看看一群被雅洁儿救出来的孩子,再回想雅洁儿无论是遇到寺庙,还是基督教堂时,都会虔诚的进去祈祷什么。一丝明悟猛的袭上了战侠歌的心头,战侠歌伸手指着一群孩子,用他发颤的声音问道:“所以……你拼死去救那些孩子,就是为我们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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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七章 暴烈之痕 纷舞妖姬

  眼看着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远方疾驶过来,战侠歌看了一眼满地的伤员,如果真的排队等待,真的不知道要轮到什么时候,才能将雅洁儿送进医院。战侠歌一咬牙将雅洁儿拦腰抱起来,迎着救护车狂冲过去。

  “吱啦……”

  救护车司机一脚将车轧踩到最底限,汽车在地上狠狠划出一道四五米长的印痕,才停顿到地上。司机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对着那个突然冲出来和冒失鬼,狂吼道:“你不要命了?”

  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从救护车里跳下来,他们看到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他们一起向战侠歌跑过来。看着乖乖的躺在自己臂弯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呼吸的雅洁儿,战侠歌的心里终于大大的吐出了一口长气……以雅洁儿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身体,和旺盛的求生意志,她一定能够支撑下去。

  如释重负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从战侠歌的脸上扬起,就变成了绝对震惊,战侠歌猛然嘶声狂叫道:“不要啊……!!!”

  就在同时,一名从街边店铺中冲出来的人,已经擎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

  “哒哒哒……”

  以压制性火力够强,结构简单是于修理而国际军火市场上流通最多的ak47自动步枪,那熟悉的扫射声。猛然在阿亚达姆这个美丽地大都市上空扬起。那名只想着治病救人地医生和那两个手里拿着担架的护士。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在瞬间就被ak自动步枪打成蜂窝状地身体,望着一朵朵艳丽的血花,在他们那身白色的工作衣上迅速绽放。他们的眼睛里同时扬起了痛苦与绝望的光芒。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在地面上迅速翻滚,子弹从他们的头顶嗖嗖乱窜的飞过,从三名医护人员身上喷溅出来地炽热鲜血,就狠狠洒到了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身上。最让战侠歌的心脏瞬间沉到最底谷的是,虽然他尽量把雅洁儿保护在自己的怀里,但是这样高强度的军事闪避动作,仍然不可避免的触到了雅洁儿的伤口。她在战侠歌的怀里,猛然狂喷出一口鲜血。

  “哒哒哒……”

  “哒哒哒……”

  当战侠歌抱着雅洁儿翻滚到街边某个安全的角落时,至少有三枝ak步枪在扫射,那辆挂着红十字标志地救护车,几名那里不断忙碌不断穿梭的居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在一波波弹雨中,他们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玻璃地碎片。大片的鲜血,和痛极的惨嗥,同时从他们的身上扬起。

  “轰!”

  有人将点着的汽油瓶丢进了街边的商铺里,商铺的老板混身带火,惨叫着从里面跑出来。可是迎接他的,就是一把有四尺多长,半尺多宽,足足有二十多尺重地开山刀。

  正在骑三轮车好不容易招揽到一批客人的车夫,猛然从三轮车下面,摸出了枪柄被锯短的自动武器,先对着两名目瞪口呆客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空中就是一连串疯狂的扫射。

  战侠歌望着那些对着手无寸铁没有任何进攻能力的行人和游客痛下杀手的屠夫,望着那些手里拎着自动武器对着天空疯狂扫射,将大量子弹毫不吝啬的浪费到空中的狂热份子,望着那些抓着燃烧着汽油瓶,到处往店铺里乱砸的恐怖份子,战侠歌瞪大了眼睛,在心里狂呼了一声:“我操,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几分钟时间,一个美丽的,浪漫的,面对每一个游客都露出招牌式笑容的大都市,一个以旅游支撑起自己经济命脉的国家,就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歇斯底里的世界。刚才还和善的人们,都操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武器,刚才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转眼间就成了舍生忘死搏杀的仇敌。

  这并不是一场随机发生的意外事件,在疯狂的枪声中,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冲上了街头,一面面三角形的战旗,被他们高举过顶。每一面旗帜上,都画着一只手里握着锋利的宝剑,昂首狂啸的怒狮。本来他们手中举起的,只是没有任何生命的旗帜,但是那种张牙舞爪,那种昂天咆哮的身姿,让战侠歌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涌起了一丝寒意。

  这些冲上街头的人群,不断聚集,不断壮大,最终形成了一道最可怕的洪流。他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断有人手里抓着武器,加入这支疯狂的队伍,也有人一见到这支队伍掉头就跑。但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比自动步枪射出来的子弹跑得更快?

  在ak步枪枪簧欢快的舒张与收缩中,一发发子弹壳随之在空中翻着小跟头,拉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连带翻出的,是那些狼狈逃窜的人身上的鲜血与生命上。不停的有人倒在血泊当中,一群群的人,一边欢呼一边在大街上疯狂的奔跑。他们用木棍、石块,对着街上的每一辆汽车乱砸,他们看起来象极了一群疯狂的野兽,在终于占领了人类的领域后,开始又蹦又跳又叫又吼的享受自己的成果。

  战侠歌不知道这些疯狂的,再没有半点人性的野兽,是如何分别同类与猎物,战侠歌也听不懂他们嘴里疯狂叫嚣,并最终汇聚成一种历史洪流的单词,空间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一直参加反恐作战,见多了恐怖活动的战侠歌。却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以狭隘地民族主义为爆发点,早有预谋的大暴乱!

  最让战侠歌意外的是,眼前这大批杀人不眨眼地暴徒。竟然有七成以上的成员都是妇女!

  就是这群大部分都是妇女的暴民,将汽车里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揪出来,对他们拳打脚踢,那些堂堂正正的五尺男儿,面对这样一群手里掌握了武器的女人,他们只能乖乖的蹲在地上,用自己地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当人流终于淌过的时候。留在原地的就是几个倒在血泊中不断呻吟,总算还留下了一口气的男人。

  就是这群女人,将汽油瓶一个个甩到临街的店铺里,一团团夹杂着红色火焰的浓烟,从那些店铺里不断腾起,不一会整个大街上空就笼罩了一层带着胶皮烧焦味道的浓烟。在这个时候,整个城市的街道,似乎都陷入了火焰与浓烟当中。在这个时候,这个美丽的城市,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炼狱!

  在城市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或对撞在一起,或失控撞到墙壁上的汽车,这些汽车当然不能幸免,火焰在汽车里不断翻滚。在这些注定要成为一层黑铁壳的汽车旁边,那一堆几乎被拆成碎片。总算还保留了一口气的烂肉,就是这些汽车的主人。

  “嘀……嘀……砰!砰!砰!”

  尖锐地汽车喇叭声与自卫手枪的枪声同时在大街的某一个位置上扬起,在阿亚达姆市,绝大部分警察都在用自己的两条腿或者是自行车来巡逻与执行任务,有资格开警车的人可真不多。那个开着警车的警员,一边疯狂的按着喇叭,一边把自己的自卫手枪掏出来,对着天空发射。希望为自己冲出一条生路。

  但是在这个时候,面对一群已经彻底疯狂地人群,一辆汽车和一把小小的自卫手枪,又算得了什么?

  在疯狂的叫嚣声中,一波又一波的人扑了过去,几百个人一拥而上,将那辆警车彻底挤死在人群中。在“哗啦”、“哗啦”的声响中,几十块砖头石块一起砸到了汽车上,那辆警车在半分钟内,所有的玻璃都被砸成了碎片,车厢更是变得坑坑洼洼。更有十几根钢管一起硬从警车的车轮里塞进去,生生卡住了四只车轮。一名身高足足有二百一十多公分高的,长得牛高马大,混身带着一种犹如发情公熊般气息的男人猛的跳上了那辆警车,站在车厢顶上举起自己手中的钢管,对着汽车就是一阵疯狂的猛砸。坐在汽车里的警察明显已经被吓坏了,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坐在汽车驾驶席里,无助的用自己的双手护住脑袋,挡住那一片片仍在向他继续砸过来的砖头与石块。

  那名暴徒站在警车的车顶上拼尽全力猛砸,砸了二十多下之后,他甩掉已经弯曲的钢管,从怀里掏出一面三角形,绣着一只怒狮的战旗,猛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嗥。围在警车周围的那些暴徒们都疯了,他们一边狂呼,一边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和绣着猛狮的战旗。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绝对狂热,绝对尊敬的光芒。

  那名暴徒举着手中的怒狮战旗,跳下了汽车,在一波高过一波的疯狂呐喊声中,他打开那辆警车早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的车门,伸手就象是拎一只小鸡般,把那个早已经被吓呆的,看服装应该是一位警长的可怜虫给拎了出来。

  那位警长早已经被一开始铺天盖地抛过来的砖头和石块砸得鼻青脸肿,但是这样也遮掩不住他那苍白的脸色,他望着周围再没有半点人性可言的暴徒,眼睛里不由流露出绝望而迷茫的神色。他直到这个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他就落到这种境地。在这个时候,这位警长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他任由那位右手还举手怒狮战旗的暴徒,劈手夺走了他手中自卫的手枪。

  那名暴徒把手中的怒狮旗盖在了警长的头上,然后他举起了刚刚从警长手里夺到的自卫手枪,把手枪对准了警长的额头。

  “砰!”
  
  自卫手枪地枪管里猛然喷出一道半尺多长的火焰。那名警长身体狠狠一颤。他的双眼猛然向外突起,他地身体就象是一个被人放倒地麻袋,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他的身体趴在那片冰冷的地板上。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的液体,慢慢从他被子弹打穿的额头上滚淌出来。

  就算是死,那名警长也没有闭上他地双眼,两滴大大的眼泪,缓缓从他再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中流淌出来。但是,在瞬间他的眼泪,他的身体。就被无数双大脚狠狠踩过,当这一群疯狂的暴徒组成的洪流终于席卷而过的进修,留下的只是一具再也看不出半点人样的烂肉。

  所有地人都在抱着头乱跑,一些老实人,都躲进了自己的家里混身发抖的希望这场风暴早一点过去,而战侠歌和雅洁儿合力从汽车里救出来那些孩子,却只能缩在大街的某个角落上放声大哭,他们的老师没有来得及从汽车里钻出来,已经被炸死了。

  而中国旅行团侥幸没有在爆炸中丧生地那些中国游客,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里他们人生地不熟,在这里他们连和当地土著交流的方法都没有,当他们四处寻找导游,希望导游小姐能够为他们安排出一个安全的出路。把他们引导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时,他们才发现,两个导游小姐显然已经被吓坏了。她全身都缩在墙角,就象是一只受惊过度又找不到主人的小猫,在那里只是不停的哭泣。

  在这种最恶劣的环境下,在这疯狂地变态的世界中,最镇定的。也是最变态的,还是战侠歌和雅洁儿。

  战侠歌竟然能在人流汹涌,到处都是子弹横飞的情况下,冲进那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救护车中,找到了一只急救箱。他一脚踢开一间大门紧密的店铺,冲进去当着面无血色的店主面,把雅洁儿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战侠歌望了一眼那些只知道躲在墙角发抖的同胞和那一群小孩子,放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啊!”

  一群无意中被卷入一场暴乱的中国游客,跌跌撞撞的冲进那间相对而言还能安全一点的店铺,战侠歌看着那群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放声大哭的孩子,眉头一皱,伸出他的大手拉起那个导游小姐,对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反反正正就是七八个沉重的耳光。战侠歌这几个耳光打得那个导游小姐双耳嗡嗡发响,眼前的金星更是四处乱舞,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害怕。战侠歌指着那群孩子,狂吼道:“告诉他们,立刻跟着我们躲进街边的店铺中!”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难民一起涌进那间并不算宽敞的店铺,把里面几科挤得水泄不通。战侠歌打开好那只他冒着生命危险,从救护车里找到的急护箱,从里面先拎出一瓶浓度为七十五度的医用酒精,在为自己的双手消毒后,战侠歌把一卷血绷带,送到雅洁儿的嘴边,雅洁儿却摇了摇头。

  半瓶医用酒精都倒在雅洁儿几首被贯穿的伤口上,雅洁儿痛得双拳捏紧,“噼噼叭叭”骨节爆裂的声响从她的双拳中不断扬起,豆粒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上猛的渗出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雅洁儿扭头迎着战侠歌的双眼,她却还在笑。

  这个女人的神经,简直就是用钢丝打造出来的!

  战侠歌有用消毒棉巾,帮雅洁儿处理了背部的伤口手,拿起了医用缝纫钱和线,竟然有板有眼的,将雅洁儿背手的伤口,一点点缝合起来。

  望着自己在为自己情侣疗伤的战侠歌,无论是中国旅客,还是那些只有几岁大的小学生,都惊呆了。他们真的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战侠歌还能如此的镇静,他只是用熟练而平稳的动作,不断缝合雅洁儿背后的伤口。一发流弹从他的身边飞过,狠狠打在对面的墙壁上,溅起大片的白灰,战侠歌的手都没有颤一下。

  “呼……”

  在所有人失声惊呼声中,一只瓶口缠着白布,带着火苗的汽油燃烧瓶,翻滚着被人用力抛进了店铺。正在为雅洁儿缝合伤口的战侠歌左手一伸,将那只燃烧瓶抄住,左手的大拇指一弹,就将燃烧瓶上面还在燃烧的面条弹出去,略略弯腰,将那只已经没有杀伤力的燃烧瓶放在了脚边。然后抓起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轻轻一剜,从雅洁儿的身上起出一块小小的钢片,再将一块消毒棉纱铺了上去。

  “呼……”

  “呼……”

  可能是对前面丢的燃烧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表示不满,也许就是喜欢看到几十个挤在一间店铺里的人混身带火的跑出来,那种壮观的景象,竟然又有两只燃烧瓶被投了进来。战侠歌略略一皱头,他右手仍然抓着手术刀,在雅洁儿背部起出第二块碎片,他的左手却象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杂技演员一般,以令人目不暇接的动作,轮流接住那两只燃烧瓶后,又把它们抛出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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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八章 罗伽西亚怒狮  纷舞妖姬

  “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是最让佛罗伽西政府头疼的一支反政府武装力量,这个组织的最高首领名叫巴那加,法尔族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民族激进份子。

  巴那加身体微微发胖,他有一个硕大的腰围,象拳击手一样粗壮脖颈,在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上,永远带着上人看了心里发冷的微笑。他的头发一向梳理得整整齐齐,平时喜欢穿一身色彩鲜艳的休闲装,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商人或是政府部门的高级官员。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就是佛罗伽西亚战场上,号称“怒狮号角”的巴那加。

  巴那加领导的“怒狮组织”是当今世界上最凶残的恐怖集团之一,他们在“恐怖”领域,绝对称得上别有建树。而巴那本人的一生,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巴那加早在十四岁时,就加入了民族激进份子组成的赤色阵线。在加入赤色阵线仅仅一年兵团,巴那加就因为不满这个组织保守的态度,和过于“柔和”和行事方法,带领二十多名志同道合的伙伴,成立了“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在二十风名少年激进份子举行的会议中,年仅十五岁的巴那加,以其过人的领袖魅力,成为这个仅仅由二十四名成员组成的民族激进组织首领。并把分裂佛罗伽西亚东方和北方法尔族人集中居住地区域。成立独立地法尔人政权。作为他们这个组织的纲领和目标。

  没有资金,没有强大的背景和靠山,无法吸引更多地成员加入,公开提出分裂国土的纲领,“佛罗伽西亚怒狮”组织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佛罗伽西亚政府的打压,成立的前十年,虽然巴那加四处奔走,但是整个组织几乎都没有发展壮大。

  为了发展扩大自己的组织,巴那加在一九九零年,带领“怒狮组织”连连袭击军警和政府官员。制造了一连串血案,成功引发了佛罗伽西亚岛国两个最大的种族,法尔族和塔西族有史以来最激烈的血腥冲突,然后趁机打出旗帜招兵买马。大量在冲突中失去亲人地法尔族年轻人,加入了“佛罗伽西亚怒狮”这个激进组织,为“怒狮”注入了大量新鲜血液。

  仅仅是三个月时间,“怒狮”组织成员就猛然扩充到了两万四千人。崭露头脚的巴那加实力大振,终于得到了其他民族激进份子及组织的大量资金支持,在两年后超越老牌民族激进组织赤色阵营,成为佛罗伽西亚最大的反政府武装力量拥有者。

  自从“怒狮”正式扬起它的利爪以后。佛罗伽西亚这个地处南太平洋的美丽岛国,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乱。

  暴力就是“怒狮”唯一的反政府手段,在二十多年时间里,这只“怒狮”一直在佛罗伽西亚的北部与东部与政府军开战,试图建立法尔族控制的独立国家。迄今为止。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控制了六百多个岛屿,“怒狮”组织控制了三百多个岛屿,在不断地内战中,累计已经有二十一万人丧生。

  佛罗伽伽西亚岛国,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太平洋里的一滴泪珠”,不是因为这个千岛之国的形状象是一颗眼泪,也不是因为这里盛产宝石,更不是因为这里美丽的风景。而是因为……这里拥有十三万名寡妇!曾经有人说过,这些失去丈夫的女人,流出来地泪水,已经足够将佛罗伽西来的首都所有街道都清洗上一遍!

  佛罗伽西亚长期进行内战,已成为该国经济的一大重负。迄今为止,佛罗伽西亚政府军与“怒狮”组织交战,年均支出军费为十一点五亿美元。“怒狮”组织虽然只控制了三百多个岛屿,更没有什么重工业基地,也没有什么支柱型产业,却组建了一支人数多达六十万人的军队。在数量上已经基本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拉平,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想要清除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十分困难。

  在二十年的内战中,佛罗加西亚政府军一直对“怒狮”组织控制的区域进行经济制裁,官方禁止与该组织进行任何形式的贸易,这一切使“怒狮”组织控制地地区,人民的生活极端贫困,许多人都在死亡线上挣扎。有相当一部分区域,甚至没有电力,更没有电话之类的通讯工具。但这并没有妨碍“怒狮”组建一支强大的,可以对抗政府军反复围剿的军队。

  巴那加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领袖,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中国最伟大的开国领袖毛泽东,他熟读毛主席的巨著《论持久战》,并且精心研究过中国军队,在八年抗日战争中,总结出来的一系列作战方法,他那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战术,更是没用了中国军队最擅长的游击战术。而巴那加对中国军队的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探索出来的阵地战,更是推崇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在巴那加的坚持下,“怒狮”组织在自己已经控制的区域内,布置了大量永久式的防御工事。在几个战略要地的岛屿上,“怒狮”组织军队,在上面构建了一万两千个机枪堡垒,这些机枪堡垒,顶部是用钢筋混凝土组成,足足有一点五米厚的防御层,就算是运用重炮进行轰击再辅以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也很难将这些火力点排除。

  “怒狮”组织的军队,更在整个战略地带,撒下了几十万枚防止伞兵突袭用的倒刺钩,这些锋利的倒刺钩,可以轻易刺穿军人脚上穿的防暴皮靴,直接刺伤军人的双脚。配合那一点二万个遍布整个战略要地,比乌龟壳还要硬的碉堡,和层层密布的蛇形铁丝网,形成了一道对于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来说,几乎无法攻克的天堑。

  时至今日,“怒狮”组织拥有广泛的海外支持,他们在全世界五十多个国家建立的宣传机构,为他们的“圣战”募集资金。一百二万移居海外的法尔族人,每个月的捐款,都超过了一百五十万美元。

  在强大的外援支持下,“怒狮组织”逐步发展成为全球最具现代化的恐怖组织,海陆空俱,配备有防空导弹、雷达以及重炮,能与政府军展开阵地战。“怒狮组织”还在全球范围内建立起武器采购网络。

  他们从巴尔干购买炸药,从乌克兰获取多用途火箭发射器,再通过保加利亚付款,在柬埔寨取货的方式得到了大批地对空导弹。经过多年的战略准备,“怒狮”组织已拥有坦克、装甲运输车、远程火炮、防空导弹及巡逻炮艇等一系列先进重型武器。

  为了取得制海权,将游击战术发挥到极致,“怒狮组织”还出巨资,从俄罗斯购入了大量战艇,是全球惟一一个拥有海军力量,可以和政府军进行正面海上对抗的恐怖组织。就是因为拥有这样一支海军,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在近年来的多次内战中,始终没有办法切断“怒狮”组织在海上的物资供应线。

  但是真正让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最头痛的,还是巴那加一手组建,由他手下心腹骨干监督训练出来的“黑寡妇”特攻队。

  在佛罗伽西亚政府军人,一提到“怒狮”组织的“黑寡妇”特攻队,无不色变。“黑寡妇”特攻队,是一支由完全由女人组成的特殊部队,加入这支部队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在长期内战中,失去丈夫或者亲人的女人。这些“黑寡妇”特攻队成员,他们早已经对生活没有任何留恋,更没有了任何希望,她们怀着对佛罗伽西亚政府军的刻骨仇恨加入到部队里,再经过洗脑式训练后,无一例外的成为了“怒狮”组织的杀手锏。

  “黑寡妇”是一种拥有剧毒的蜘蛛,它性格凶猛,富于攻击性,毒性极强。是自然界一种对人类具有极强威胁性的生物。这种蜘蛛最大的特色,就是在交配手,雌性蜘蛛会立即咬死雄性配偶。

  巴那加手下的这张王牌,也继承了“黑寡妇”蜘蛛的特性。在“黑寡妇”特攻队每一位队员的心里,巴那加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能够为自己最尊敬的领袖献身,为她们的圣战献身,就是每一个队员最大的光荣。

  在这种尽量影响下,这支“黑寡妇”特攻队,几乎就是在二战时期,日本神风特攻队的翻版。“黑寡妇”特攻队的成员,在执行任务时,都会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了两只装满剧毒的小玻璃瓶,一旦失手被擒,她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吞服剧毒自尽。这是一支为了达成自己的任务,不计任何代价任何后果,经常使用自杀性攻击的特殊部队。

  雅洁儿抱上豪华旅行客车的那个“孕妇”,就是“黑寡妇”特攻队的一名成员。
第九章 灰色的橄榄枝 纷舞妖姬

  两千零一年,英国把“怒狮”定义为恐怖组织,禁止国内任何部门或个人,同“怒狮”进行贸易往来,并驱逐国内大量坚持给“怒狮”组织捐赠的法尔族人。

  两千零二年,在九一一事件的纪念日当天,美国宣布“怒狮”为恐怖组织。所有来自佛罗伽西来的居民,必须重新向美国宣誓效忠,并且承诺,绝不支持“怒狮”的任何恐怖主义活动,绝不加入佛罗伽西亚任何组织。

  两千零三年,德国外交部门宣布,认定“怒狮”为恐怖组织,并于当年的九月,派遣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军官,组成的教官团进入佛罗伽西亚,帮助政府军训练士兵和特种部队。

  两千零四年,俄罗斯军方和佛罗伽西亚签定了大宗额的军火交易,经由美国贷款后,佛罗伽西亚海军补充了大量现代化驱逐战舰,引进了导弹、战斗机,终于拥有了海面的绝对控制权。将胜利的天平,扳向了已方。

  但是……“怒狮”组织发展到今时今日,已经手握六十万重兵,在前沿阵地上密布了一点二万个机枪堡垒,到处都是铁丝网和伞兵倒刺钩,在在无法进行坦克大规模会战的海岛里,这样的防御阵地,几乎就是佛罗伽西亚政府军根本无法突破的天堑。

  “怒狮”组织成立的军队,军规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他们的男的二十八岁,女的二十四岁才能结婚,而且不能自主婚姻,完全由组织进行安排。他们没有工资,没有福利,把他们凝聚在一起的,完全是首领巴那加的尊敬,和对种族自由的意志与宗教的信仰。

  用信仰凝聚起来的军队,是最可怕的!

  他们作战勇敢。几乎没有逃兵和叛徒,经过长年地战争,在他们中间,更留下了大量从最残酷战场上生存下来,拥有最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坦率的说,俄罗斯的车臣叛军,也许比“怒狮”组织的军队。更懂得去使用从俄罗斯军人那里买到的先进武器,但是他们在实战工领域,尤其是在游击作战方面,都远远达不到“怒狮”组织成员的水准。

  有好几次,佛罗伽西亚政府军。都将“怒狮”组织逼到了几乎覆灭地边缘,但是就是凭这些成员最坚韧最忠实的意志,和他们以中国毛泽东主席的巨著,《论持久战》为指导的战术思想下游击战,抵挡住了政府军的反复围剿,终于一点点成长起来。

  佛罗伽西亚执政政府必须承认,“怒狮”组织已经成长为一个他们无力剿灭地军事组织,一些政客的目光,已经从战场转移到谈判桌上,早在一九九七年,他们就试图通过谈判,来调解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但是“怒狮”组织提出的独立要求,却超出了政府能够承受的底限。使谈判一度受阻。

  但是到了两千零四年,在国际舞台上受到不断打压,某些国家的接到佛罗伽西亚政府的请求后,甚至已经将出去武装力量协助平叛列入了议程,“怒狮”组织面临内外夹击的窘状,在这个时候,一个最终成为“怒狮”组织二号头目的人物,出现在巴那加面前。这位神秘的二号头目主导下,“怒狮”组织终于主动向佛罗伽西亚政府主动抛出了橄榄枝。那位神秘地二号头目,在“佛罗伽西亚和平倡议书中”,首次提出了“只需要让法尔族领地自制,就可以让双方获得三十年长期停火,或者永久停火的战略设想。

  仅仅拥有四千多万人口,却创下年最高军费支出十四点七八亿美元纪录。经济到达崩溃边缘,急需要休生养息的佛罗伽西亚政府,在”怒狮“组织没有跨越”独立“底线地情况下,已经没有力量来对抗这种”三十年长期停火,或者永久停火“这根橄榄枝的诱惑。虽然西方一些军事专家不断警告佛罗伽西亚政府,这很可能是”怒狮“组织的一个缓兵之计,但是佛罗伽西亚政府毕竟掌握着优势兵力,又占据了经济发展最好,能够为政府提花大量货币的。而”怒狮“的辖区却经济落后,很大地方根本没有工业,也没有旅游业,居民只能用最原始的耕化和渔猎来维系民生,玩缓兵之计,对佛罗伽西亚政府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

  在这种前提下,两千零五年一月,在一个无人地小岛里,佛罗伽西亚政府和”怒狮“组织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谈判。双方在谈判前,就展现出谈判的诚意,在佛罗伽西亚这颗太平洋里的一颗泪珠上,已经沿续了二十多年的战火,终于熄灭了。

  佛罗伽西亚又成了世界风景最优美,盛产宝石和珍珠,拥有各种美食,可以为佛罗伽西亚政府每年赚取大量外货的旅游圣地。在”很有可能“向政府投诚,重新收编为政府军的情况下,“怒狮”组织,也和“恐怖组织”这样一个不光彩的名号暂时脱离了关系。
  
  ……

  巴那加这一辈子烟酒不沾,只要他愿意,那些已经把他看成是神地女人,会排除等着他临幸,但是巴那加到现在只迎娶了一个妻子,在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女儿时难道而死后,他就一直单身到现在。无论在外界,别人如何称呼他,如何评论他,巴那加都是一个为了自己的信仰和希望,而放弃了个人享受,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民族解放当中的英雄!

  在“怒狮”组织中,能够得到巴那加一声称赞,甚至是看到他一个赞许的笑容,都是最大的光荣。

  这一次,巴那加不但在笑,不但天啧啧称赞,他甚至请到拿起了一瓶Xo,在两只高脚杯里倾倒进去。

  巴那加身为“怒狮”组织的最高领袖,他用来执行贵宾的酒,看起来是一瓶xo,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瓶劣制的,酒汁里还带着残渣的葡萄酒。

  坐在巴那加对面的那个人,玩味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淡红色的酒汁,在阳光下闪出点点的晶莹,最后他手一伸,在和巴那加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碰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将劣制的葡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军师真不愧是牛津大学毕业拥有双料博士学位的高材生,果然是厉害,有你的加入,我巴那加用得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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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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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疯狂世界 纷舞妖姬

  碎钢片一块块从雅洁儿的身上取下来,望着神情越来越委顿的雅洁儿,战侠歌回望了房间里的所有中国同胞一眼,沉声问道:“谁能帮我一把?”

  跟随战侠歌逃进临街店铺里的还有二十七名中国游客,他们彼此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有一个年龄大约有三十多岁的女人举起了手,道:“我学过一点护理知识,也许能为你帮上一点小忙!”

  “会不会静脉注射?”

  “会!”

  “那就够了!”战侠歌从急救箱里抓起一副一次性注射器,抛给那位学过医护知识的女人,指着雅洁儿道:“立刻从我的身体里抽血,输给她!”

  那个女人接住战侠歌抛过来的注射器,她望着战侠歌渗满鲜血,同样需要治疗的后背,咬着嘴唇道:“可是你的伤……再抽你的血,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战侠歌从急救箱里抓出一瓶生理盐水,他一仰脖子就把半瓶液体都灌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他将自己的左臂伸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沉声命令道:“从我身上抽出多少血,就喂我喝两倍的生理盐水!”

  就这样,战侠歌摊开自己的左臂,任由自己血管里奔涌不息的鲜血一管管被抽出来,在塑料制成的容器里经过短暂的停留后,又还着他所有的感情与希望。一点点注射进自己最心爱地女人身体里。

  战侠歌一边喝着那个女人送到他嘴边的生理盐水,一边右手继续抓着手术刀,从雅洁儿身上挖出一块又一块细小的碎钢片。在这种情况下,他面对脸色苍白的雅洁儿,竟然还能挤出一线平静的微笑,将自己的镇定传输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突然间那个举起生理盐水喂战侠歌喝水的女人手一颤,生理盐水瓶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就变成无数碎片,在此同时,那些就象是被几十个大汉轮奸的处女一样躲在墙角混身发抖的游客。都望着门口,发出一阵绝望地惨叫。

  两名手里端着ak自动步枪的暴徒,带着一身的杀气,闯进了这间容纳了太多避难者的临街店铺。望着满屋子就象是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大人挤小孩,相互推桑只知道干嗥哭叫,却仿佛已经忘记了人类还的反抗这种本能的猎物,两名暴徒对视了一眼,一起在脸上露出了一丝一触残忍的狞笑,缓缓扬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

  就在一片喧哗与嘈杂中,就在这片任由他们玩弄的弱小猎物中,两名手持自动武器地暴徒,突然听到一声怒到极限,恨到要限的狂吼:“滚开!”

  走在那前面的那个暴行。顺着怒吼的来源望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他只看到了一把刀,一把小沾着鲜血,在他双目之间无限放大的手术刀!

  “噗……”

  一道鲜血猛然从走在最前面的暴徒双眉之间飚射而出,在此同时,战侠歌整个人已经象一只看到猎物,突然发起攻击地黑豹般。对准第二名暴徒狂扑过去。望着全身带着一种最疯狂的杀气,向自己狠狠扑过来的战侠歌,那名暴徒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的ak自动步枪,但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战侠歌都明白。面对战侠歌这种几乎可以打破人类颠峰的可怕高速,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因为在尖声哭叫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竟然闯进了他和第二名暴徒之间,而那个小小地身影,赫然是那个因为母亲受到别人挤压不由自主的松手,而在满屋子乱窜的中国小女孩。

  雅洁儿曾经抱着这个小女孩。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轻轻地一吻;雅洁儿经望着好有了片刻的失神;这个小女孩也曾经躲在雅洁儿的怀里,用稚嫩的单音,喊了战侠歌一声叔叔……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就在战侠歌的脑海中飞快的划过。

  在这个时候,雅洁儿的心里晃过了战侠歌一把抱起那个小女孩,用他宽厚的身体,猛然挡住了成串射过来的子弹的镜头,在雅洁儿的心里,想到了风在怒吼,大地在咆哮,松柏在齐舞,她甚至看到了自己和战侠歌并排在一起的墓碑。

  但是雅洁儿想错了!

  “不……”

  小女孩的母亲猛然发出一声悲惨到极限的痛呼,躺在桌子上刚刚动完手术,脸色苍白的雅洁儿,也猛然瞪圆了眼睛。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一脚就将那个小女孩踢得凌空飞起,直直撞向那个手里举起ak自动步枪的暴徒。

  小女孩的身体重重撞到暴徒手中的自动步枪上,自动步枪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

  “嗒嗒嗒……”在连成一线的步枪扫射声中,弹壳刚刚从ak自动步枪的枪膛弹匣里弹出来,就沾满了鲜血,子弹刚从枪膛里射出来,就全数射进了一个稚嫩的身体,鲜血和碎肉瞬间就封住了那个暴徒的双眼,那种绝对炽热的温度,瞬间就封杀了这名暴徒所有生存的可能。

  在以牺牲了一名同胞,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情况下,战侠歌终于冲到了第二名暴徒面前,他左手一探,刚刚任由那位学过医护的女人从他身上抽出二百多毫升鲜血的左臂,就象是一只钢钳,死死卡住那名暴徒的喉咙,瞬间就剥夺了他所有的力量,紧接着战侠歌的右拳就狠狠轰到他的身上。

  “喀啦……”

  没有人知道战侠歌拼尽全身力量打出来的这一拳究竟有多重,但是那名暴徒却清楚地知道,战侠歌这拳至少打断了他三根肋骨!哀号还没有从他的嘴里喊出来,战侠歌铁拳又重重落在他肋骨断裂的地方。

  “砰!”

  “砰!!”

  “砰!!!”

  ……

  战侠歌的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红色的火焰,他左手死死扣住暴徒的喉咙不让他倒下,他右手捏成的铁拳,一拳接着一拳的对头暴徒肋部进行猛击。这哪里还是什么格斗,这纯粹就是一场最恐怖地虐杀!最后当战侠歌终于喘着粗气,松开那个暴徒的时候,轰然倒地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具尸体,而是彻彻底底的一堆碎肉。

  战侠歌霍然回头。他用发红的双眼,冷然扫了一圈刚才他为了救雅洁儿,不断从自己的身体里抽血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分担,一面对危险却只知道在屋子里尖叫乱窜的同胞,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悲伤到极限,几乎疯狂的悲叫:“你这个刽子手,是你杀了我地女儿。我要你偿命!”

  那个痛失女儿的母亲就象是一只疯虎般,露出她并不尖锐,但是杀伤力却不并容小视的十指,对着战侠歌猛扑过来。

  “刷……”

  战侠歌的脸上被她生生抓出了十道血痕,战侠歌根本不为拨动,他突然双手一伸。把那个母亲抱在自己的怀里,他伸后死死扣住那个母亲的双臂,沉声道:“如果我不用她去挡子弹,不只是我,我们屋子里地每一个都要死!”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你这个混蛋杀了我的女儿,我只知道是你的混蛋把我的女儿一脚踢到了枪口上,你是一个冷血的屠夫,我的女儿。她今年只有六岁啊!”

  那个母亲突然张开嘴,露出好两排牙齿,头一低用力咬到战侠歌的脖子上,鲜血从战侠歌的肚子上喷涌出来。战侠歌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但是他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幽冷起来。他寒声道:“你真地爱自己的女儿,真的会为她拼命吗?那么请你告诉我,当两个暴徒已经对着我们所有人举起了枪,注定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连你的女儿也会在短枪之下地时候,你为什么只会躲在一边象只小鸡一样尖叫,却不敢勇敢的冲上去。用你的身体去替你的女儿抵挡子弹?!为什么那些暴徒死了,你才敢向我扑过来,是因为你确定,我并不会象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暴徒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你痛下杀手吧?我是牺牲了你的女儿,但是至少,我救了这屋子包括你和你丈夫的绝大多数人!”

  那个不断疯狂对着战侠歌厮打的母亲,听到战侠歌这样冰冷得几乎没有任何人类感情地话,她真的呆了。

  战侠歌凝望着躺在桌子上,全身都在颤抖,嘴角不断抽动,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说不出一个字的雅洁儿,他的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喝:“我知道你的女儿对你很重要,可是我有自己就算拼上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啊!”

  那个母亲在战侠歌的怀里不断的厮打,不断的挣扎,她猛的一扬脖子,竟然在战侠歌的脖子上生生撕下一块肌肉,战侠歌只是静静的望着她。那个母亲在这个时候真的疯了,她对着战侠歌的脸用力吐着口水,她口不择言的叫道:“什么救了我们绝大多数人,其实你只是想救自己的女人对吗?哈哈哈……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算是变成厉鬼,我也会一直跟着你们!我现在就算是杀不了你,我也会一直等待机会,我就算是杀不掉你,我还可以杀了你最在乎的人!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尝到我现在的感觉,我想如果你的女人死了,你一定还能用这种态度告诉我,你是为了绝大部分人的生存吧?!”

  战侠歌的变得更幽冷了,他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母亲的丈夫,也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那个男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战侠歌,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也变成了一头野兽。

  战侠歌点了点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也了解你的立场。”

  太了解战侠歌。太明白战侠歌这种语气背后真实含义地雅洁儿,猛然面色大变,她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刚刚张开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高喝,战侠歌的手就搭在了那个母亲的脖子上。
 
  “喀啦……”

  随着一声颈骨折断的声响,雅洁儿的心碎。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她简直无法想像,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一位受过最严格军事训练。本来应该以保家卫国为宗旨的军人,竟然会对手无寸铁地同胞,下了这样的致命毒手。雅洁儿突然发现,她还是太不了解战侠歌了。

  “你很爱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吗?”

  战侠歌凝望着那个犹如野兽般脸上露出疯狂与绝望神色,刚刚推动妻子与女儿的男人,道:“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在乎瓣话, 那么。来啊,来啊,来杀我啊!用你的拳头甚至是牙齿,来和我拼命,来把我这个最可恶的刽子手,碎尸万段啊!”

  雅洁儿再次瞪大了双眼。战侠歌地话,纯粹就是在诱杀!一旦那个失去理智的男人冲过来,已经对着自己同胞大开杀戒的战侠歌,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实际上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男人,一瘵击杀!

  原因,雅洁儿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战侠歌。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陌生,太陌生了。陌生地让她几乎想爬起来逃走,陌生得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战侠歌身为一颗獠牙,身上那种浓重的千岩几乎无法化开的杀气。

  那个男人迎着战侠歌再无任何保留,全力释放出来的森冷杀气,迎着战侠歌那一双幽冷得再无任何温度的冰冷的眼神,一种面对绝对死亡的无力感,猛然击中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双腿开始发颤,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从他的双腿之间缓缓流淌出来。

  如果他真的不怕死,在两名暴徒举起手中ak自动步枪,准备对他们进行扫射的时候,他就会冲出来拼命!

  就算他真的不怕死,面对再没有任何人类地情绪,纯粹变成一台杀戮机器的战侠歌,他的勇气,他的意志,也会飞快的消失!在这个民办上,又有几个人,能面对同时拥有“密林之虎”、“沙漠之鹰”称号,曾经纵横天下,杀人无数的战侠歌全力迸射出来的杀气?!
  
  战侠歌缓缓拾起了两名暴徒掉在地上的ak自动步枪和子弹匣,顺手又从一个暴徒身上,抽出一把连鞘地匕首,试了试那把匕首的锋利程度,战侠歌略略点了点头,又把它插进自己的靴筒中,当战侠歌把其中一枝ak自动步枪抓在手中,熟练的拉起枪栓,检查这支步枪状况的时候,那种无法用文字和语言形容的韵律感,那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战争与训练的洗礼,形成的节奏感,使他与枪之间立刻形成了一种绝对和谐的整体。

  望着这样的战侠歌,虽然不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战侠歌和他们绝不一样!在战侠歌身上,有一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力量正在不断的聚集,当战侠歌拎着自动步枪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那位勉强和战侠歌对视的父亲与丈夫终于腿一软,“咚”得一声重重坐在地上。

  英雄与懦夫,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这位丈夫与父亲,在战侠歌太过霸道的杀气面前,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但是他拾回来一条命!

  战侠歌把其中一支ak自动步枪递到全身发颤的雅洁儿手里,雅洁儿一接过那支步枪,就猛的抬起枪口,对准了战侠歌。

  战侠歌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这辈子最想守护的女人,雅洁儿嘶声叫道:“求求你,不要用这么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我、我、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这个刽子手的,你是一个不折扣的刽子手,你是一个人民的叛徒!”

  战侠歌淡然道:“洁儿,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因为明明正确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回去后,你就退伍吧,你真的不适合成为一个军人,至少,你绝不要再上战场!”

  “我不适合成为军人,你适合!”雅洁儿嘶声悲叫道:“难道国家用了十年的时间培养你,用了十年时间来训练你,就是为了让你对着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让你用语言诱杀同胞,在找到足够的理由后,心安理得和把他们一个个象小鸡一样捏死在自己的手里吗?”

  “洁儿!洁儿!洁儿!”望着状若疯狂的雅洁儿,战侠歌真的想扑过去,紧紧搂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她擦拭掉眼睛里疯狂喷涌而出的泪水,用轻吻,一点点抹平她眉角的痛楚,但是战侠歌不敢,他知道,只要他现在一抱住雅洁儿,抱住这个能让他魂牵梦系的女人,他就会不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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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十一章 红颜  纷舞妖姬

  “我求求你,眼神不要变得这么悲伤,你知道我无法抵抗这么忧郁的表情,你知道我会心软,可是你又让我如何原谅一个对着自己同胞,都能痛下杀手的混蛋?!”

  雅洁儿又哭又叫,抓着AK自动步枪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好突然随手从急救箱里抓出一把手术剪对着自己的手臂用力狠扎,她嘶声叫道:“我不要你的血,我的身体里不要你的血!你太疯狂,你疯狂得让我觉得害怕,我不要自己的身体里,留下你疯狂的血液!”

  战侠歌真的受伤了,他深深凝望着自己这一辈子最在乎,最心爱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满地血腥的世界里,他竟然当着雅洁儿的面,缓缓转过了身体,闭上了他那双说不清到底包含了些什么的双目。

  “卡……”

  他的雅洁儿竟然真的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击,但是枪膛里的顶针却撞到了空处,刚才那个暴徒已经射空了弹匣里所有的子弹。

  雅洁儿竟然……真的对他开枪了!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真的碎了,因为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战侠歌清楚的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已经真正的,永远的失去了雅洁儿。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理解他,但是他以为,他的洁儿可以理解他。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唾弃他,但是他认为他的洁儿,同样身为军人的洁儿,可以安慰他。

  战侠歌又慢慢的转过了头,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雅洁儿的双手上,他却突然又笑了。因为他看到雅洁儿用自己的右膝和右手勉强架起了AK自动步枪,而她的左手却死死抓着那把从急救箱里找到的手术剪。看她握手术剪的动作,应该是在开枪击毙战侠歌后,就会毫不犹豫的用那把锋利的手术剪,直接刺进自己的心脏。

  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如何的叛经离道,雅洁儿还是……他的!

  战侠歌就当着雅洁儿的面,反把自己的胸膛顶在了那枝射空了所有子弹的AK自动步枪上,把空弹匣卸下来,又换了一个填满子弹的弹匣,然后他又把另外两个弹匣放在了雅洁儿的衣袋里。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他贪婪的嗅着雅洁儿身上那股他这一辈子也不会闻厌、也不会生烦的幽然轻香。战侠歌呼出来的暖气,柔柔的钻进了雅洁儿的耳朵,温柔的就象是他们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温柔的就象是他们在最浪漫的深夜,坐在山坡上彼此拥抱。

  一种酸楚的感觉,同时涌进了战侠歌与雅洁儿的心脏。

  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低声道:“你不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军人吗,那么,就用你的双手,去完成保家卫国,守护每一个中国人的神圣天职吧!你不是不想再看到任何牺牲,你不是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曾经在战场对着一个十四岁的敌人开枪这样的行为恕罪吗,那么就用你的双手,带着这批同胞和六七岁的孩子,找到安全的庇护所吧!”

  “记住,从这里走出去,只需要穿过两条大街,徒步穿行大概四百五十米,就会到达中国大使馆,在那里你们会得到足够的保护。我相信组织这场暴动的人,再胆大包天,也绝不敢轻易对我们中国大使馆发起进攻,得罪了在国际舞台上影响力日益膨胀的中国,对他们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战侠歌目光扫过那个坐在地上,身体还在不断了颤的男人,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他们的依附,你必要为这里每一个人的生命负责。所以,你必须先保证自己生命的安全,如果发现有人有什么轻举妄动,甚至为了一己之私,而想对你这个负责保护全队安全的的队长不利,格杀勿论!”

  一个小小的,黑核桃木做成的木盒,被战侠歌悄悄塞进了雅洁儿的手里,在那里面,有一格战侠歌本来打算在今天的下午,在几百年前建造的,拥有中古世纪的教堂里,和雅洁儿倾情一吻时,亲手戴在雅洁儿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对不起。”战侠歌低声道:“忘了我,再找一个更爱你,更适合你的男人,去厮守终身吧。洁儿,对不起了!”

  雅洁儿拼命咬住了自己的牙,没有身临其境,又有谁能明白,战侠歌这两声“对不起”所代表的含意?

  战侠歌终于忍不住,微微在雅洁儿圆润的耳珠上落下了仙最沉情又黯然的一吻,雅洁儿和战侠歌的身体同时狠狠一颤。战侠歌在心中发一声呻吟,“别了,吾爱!别了,我的人生!”

  当战侠歌走到门前时,他一直弯曲的,几乎不胜负荷的腰,双重新挺了起来。战侠歌一直握在手里,低低下垂的枪,又重新抬了起来。无论如何,他必须面对也许是人生中最惨烈,也是最后的一场战斗!

  雅洁儿痴痴的望着战侠歌的背影,在战侠歌的背影里,她看到了一种死气。那是一种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死气。只有那次在俄罗斯战场上,雅洁儿失声喊出让战侠歌死在俄罗斯战场上不要回来时,她才从战侠歌的身上,感受到过这样的死气!

  在这个时候,雅洁儿突然读懂了战侠歌。

  战侠歌就是要用自己去做诱饵,去吸引所有暴徒的注意,为他们这一支包裹了太多妇女和儿童,除了她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作战能力的队伍逃进中国大使馆,赢得最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四百五十米,这就是战侠歌倾尽这一场人生,最后为雅洁儿能奉献出来的价值!

  雅洁儿真的想叫住战侠歌,但是她张开了嘴,却喊不出一个字,虽然她明白,战侠歌做的一切,以纯粹的角度来衡量并没有错;虽然她明白,战侠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但是雅洁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一个为了消灭敌人,竟然把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孩,一脚踢向枪口的战侠歌。

  雅洁儿只能在泪眼模糊中,任由战侠歌大踏步离开了这间店铺,离开了这个在几分钟时间内,就承载了他太多的爱与恨,太多的希望与绝望有狭小世界。

  站在这个已经彻底疯狂的世界里,望着在大街上来回奔跑,举起手中武器对天扫射,把一个个装满汽油的燃烧瓶,战侠歌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从来没有教官告诉过战侠歌,当他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在这种异国他乡,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应该怎么办。

  迎着天边那轮已经 垂直悬在头顶,散发着最炽热光芒的太阳,面对这样一个疯狂的、血腥的、再没有半点人性可言的世界,战侠歌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近乎痛苦的快感,他在心里猛然发出一声狂嗥:“我操你妹妹子的乱世,想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就要比乱世变得更疯狂!杀人,谁不会啊?放火,谁不会啊?玩,老子是你们的祖宗!”

  一个比暴徒更像暴徒,比屠夫更像屠夫的中国平民,慢慢走上了阿亚达普市的街头

  战侠歌拎起AK自动步枪,对着天空就扫出去一整梭子弹。现在阿亚达普市整个市区已经陷入一片混乱,天知道哪里钻出来这么多暴徒,放眼望去,整个都市街头枪声此起伏彼,到处都是警笛无助的长鸣,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平民和挥舞着砍刀、木棍耀武扬威的是暴徒;在都市街头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正在烈焰中不断升腾的汽车和着火的店铺。在这片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和无秩的世界里,战侠歌拿起一枝AK自动步枪对天扫射,又算得了什么?!

  战侠歌突然伸手指着一个高举着“怒狮”战旗,从他身边跑过,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暴徒,厉声喝道:“喂,把你手里的旗子给我!”

  那个暴徒望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全身都沾满鲜血,手里还拎着一支AK自动步枪,杀气让周围十米内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上一个寒颤的超级暴徒,虽然他听不懂战侠歌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仍然机灵得把手里的“恕狮”战旗,老老实实的交到了战侠歌的手中。

  战侠歌举着手中那面真的有几分威武气势的“怒狮”战旗,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在终于吸引了附近风几十个人的注意后,战侠歌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当着几十个暴徒的面,点燃了在他们心里,视若神明的“怒狮”战旗。

  战侠歌站在汽车厢顶上,用力挥舞着那面着火的战旗,手持利剑的“恕狮”,在火焰翻滚中不断升腾。四周一片寂静,那些手里拿着木棍、弹弓、砍刀、AK自动步枪、手榴弹、滋水枪的暴徒们,全傻眼了。没有人敢相信,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敢胆大包天的当众焚烧他们心中最神圣的战旗。

  战侠歌在这一刻,傲立在汽车的顶端,左手不屡挥舞着那面已经烧掉一半的“怒狮”战旗,对着已经围到他面关足足两三百名暴徒伸出右手,倒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所有人眼睛里都猛然散发出疯狂的血红色,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揍死他啊”,两三百号手里握着各种武器如梦初醒的暴徒,就冲着战侠歌一起猛扑过来。

  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竟然 在只有两米多长的车厢上,退后几步再猛然冲刺,他全身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全力舒张,在瞬间就将自己身体冲刺的加速度激发到极限,他拼尽全力一跃,整个人在空中越出斜斜的一条弧线,扑上街边的一堵高墙,转眼就消失在那一堵高墙的背后。冲到墙边的两百号暴徒望着那堵三米多高的墙壁,还没有做好是不是绕行追击的打算,战侠歌就隔着墙壁,高喊了一声:“接着!”

  “呼……”

  一件沉甸甸的东西被战侠歌甩过那一堵高墙,正好接住这件东西的暴徒,在终于看清掉进自己手里的那件东西后,他的双眼瞳孔在瞬间就缩天了绿豆大小。他张大了嘴巴,抽搐了好几下,才猛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天哪,是……手榴弹!”

  更正确的来说,这是一枚上面还用布条绑了一个AK自动步枪专用子弹匣的、已经拉开导火索,正在滋滋冒着白烟的俄罗斯军用手榴弹!

  “轰!!!”

  那枚俄罗斯产高爆手榴弹终于在暴徒的手中爆炸了。在这个时候,死神大爷也咧开了他那张丑陋的大嘴巴,挥起了他手中那柄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命的锋锐镰刀。绑在手榴弹上的那个子弹匣里面填满了三十发步枪子弹,在手榴弹爆炸的同时,也被引爆了。无数碎弹片在空中狂飞乱舞,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

  那些子弹头,在空中又蹦又跳又转又叫,在空中翻着一个个不跟头,对着周围那些已经被吓呆、吓傻的暴徒们,进行了一次无差别大范围攻击。

  战侠歌翻过那一堵高墙,看到一面“怒狮”战旗在迎风飘扬,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就是一发子弹。“怒狮”战旗旗杆被战侠歌一枪射断,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一群围绕在战旗身边的暴徒们都瞪大了比眼,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猛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呼哨,他们刚刚扭过头,就听到AK47自动步枪扫射的声响,十几名暴徒粹不及防,一头栽倒在血泊当中。

  战侠歌举起那枝还冒着袅袅轻烟的AK自动步枪,打着呼哨对他们 狂叫道:“喂,孙子们,爷爷我在这里呢,是我开的枪,来追我啊,来杀我啊!你们要是不过来追我,就是他妈的狗娘养的!”

  战侠歌那一口地道的外国口音,他那混身是血,眼睛里冒着红光,手里还拎着一枝AK自动步枪,比恐怖分子更像是恐怖分子的夸张造型,吸引得大街在的暴徒无不对他侧目而视。战侠歌撇开他那两条能负重一口气跑出五十公里的长腿,在大街上领着几百号暴徒们横冲直撞,练起了马拉松长跑。看到手里拎着AK自动步枪,身上还插着几个弹匣,腰带上还别着几颗手榴弹的武装暴徒,战侠歌直接向他们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乱七八糟的叫道:“哈罗!同志你们辛苦了,同志你们就到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好好休息一下,睡他娘个二三十年吧!”

  对面的暴徒,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来自异国他乡,却能积极投入到他们“民族解放事业”,身后还亲密紧跟着大批“拥护者”的国际友邦人士,面对战侠歌那如火的热情,那大大的拥抱,他们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扬起“同志温暖”般的笑容,战侠歌就旋风般冲到他们面前,连带送过来的,就是一把沾满了鲜血,上面到冒着热气的匕首。

  说到笑里藏刀装模作样的本事,谁能比得上一三六集团军特务连,偷了一身军装,就硬能从哨兵手里骗走一把自动步枪的连长战侠歌?

  说到刺杀格斗的技巧,说到出手的快、准、狠,又有谁能比得上第五特殊部队内定的校长接班长,兼有史以来第三颗獠牙?!

  战侠歌劈手抢过那些死不瞑目武装暴徒身上的弹匣和手榴弹、手雷之类的武器,把它们向背上一丢,继续撒腿狂奔。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批越聚越多,明显已经有上千之众的追随者。

  当战侠歌带着所有人绕了一个大圈,再次经过他们曾经藏身的店铺时,战侠歌终于真正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躲藏在那里的所有人,包括他这一生最关心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那里,他们已经安全了。

  突然间自动步枪三连发的枪声响起,一名站在较高位置上,对着战侠歌擎起手中武器的暴徒,双眉中心猛然溅起一团鲜血。战侠歌顺着枪声的来源迅速扭头,当他看清楚帮助自己的枪手里,战侠歌的双眼猛然瞪圆了。因为那个举起AK自动步枪都显得有几分困难,射击精确度却已经达到A+级射手水准的友军,赫然就是他最想见,现在又最不想见的人……雅洁儿!

  战侠歌冲到雅洁儿身边,没有任何感激的话语,没有再次重逢后的真情表露,他扬手对着雅洁儿就是两个耳光,打得雅洁儿眼前金星之冒,然后伸手抄起雅洁儿的腰肢,把雅洁儿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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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十二章 偏向虎山行  纷舞妖姬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因为你舍不得我,你心里还挂念着我,不忍心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吗?”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会什么明明知道我们很可能会在一起在这里死亡!”

  “难道……你就是回来陪我一起面对死亡?在你的心里,我的罪过,只能用我们两个人的鲜血才能洗清?”

  ……

  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个个念头在战侠歌的心中闪过,感受着他生命中这个最亲近最无法替代的女人,那一颗跳跃不休的心脏,望着她闭上双眼,脸上竟然扬起的那缕混合着痛楚与快乐的笑意,一股不甘、不服、不平的最叛逆火焰瞬间就将战侠歌彻底点燃了。

  在他们的脚下,是异国他乡的土地;在他们的身后,是几千名手里抓着不同武器,眼睛里冒着红光,早已经在鲜血和火焰的刺激下,忘记了人性的暴徒;在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那些暴徒对他们射出来的子弹……战侠歌感受着抱在雅洁儿的双手上,已经沾到的温温热热的液体,他全身发抖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一群瞪大了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暴徒,猛然发出了一声受伤孤狼般的狂嗥:“闪开,挡我者,死!!”

  抱着体重一百多斤的雅洁儿,身上背满了子弹匣和手榴弹、手雷,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战侠歌竟然越跑越快,汗水和鲜血同时从他高速划的空中,狠狠抛洒出来,连带抛洒出来的,是一颗颗欢呼着从枪膛里弹跳而出的子弹壳。

  手里抓着自动武器的悍匪,高举着木棍和砍刀在大街上耀武扬威的暴徒,在这片自居以为他们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的世界里,放声尖叫。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真的疯起来,比任何土匪都要悍,真狂起来,比任何暴徒都要暴的男人!他们看到了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女人,还能拎着AK自动步枪疯狂扫射、点射、三连射,只要有活着的东西敢挡在他的面前,管你他妈的是人蛤狗是鸡是猪,就是子弹就是辗压就是践踏的疯狂的冲刺。

  没有人敢挡在战侠歌的面前。追在战侠歌身后的那些武装暴徒,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发出愤怒的叫喊,但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侠歌抱着那个受了重伤,却同样强悍的女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医生,医生……”战侠歌终于抱着雅洁儿冲进了一家医院。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当真是杀气腾腾,站在医院的大厅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手对着天花板一扣板机,就打出了一二十发子弹,然后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用英语狂嗥道:“我操你妹子的,还有没有能喘气跳出来干嗥地声的货,如果我的女人死在这里,你们就等着和她一起陪葬吧!”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迎接战侠歌的,是二十几名手持AK自动步枪,一看他们的协同动作,明显就是接受过严格职业训练的武装暴徒。

  不!

  战侠歌的双眸瞬间就缩成了针芒大小,他们是军人,是一群身经百战,彼此配合都亲密无间的军人Q

  假如要用突袭战术,内外夹击的攻占一个都市,那么电视台、医院、发电厂、电台、市政府、水库、学校、警察局诸如此类的建筑或者是部门,就是首要打击或攻占的军事目标!事已至此,战侠歌已经可以清楚的断定,阿来达姆市的这次早有预谋的大规模暴动,就是一场彻彻底底,旷日持久,已经渗透到这个城市每一个细微末梢的军事行动!

  “我操你妈的!”

  战侠歌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和他们对射,两名刚刚冲到大厅的武装军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带着眉心中突然出现的弹孔,一头栽倒在地上。紧接着战侠歌连甩出几枚手榴弹,在轰然炸响声中,整间医院大厅和那些武装军人冲出来的长廓,就陷入到一片灰尘当中。一些可能已经和政府军及警察交火受伤,正在准备接受治疗的暴徒,惊叫着四处走避,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趁着这种绝对的混乱,战侠歌伸手抱起雅洁儿撒腿狂奔,撤出了这个已经变成了战场的医院。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跑了多少路,就连战侠歌这样一个在第五特殊部队受过最严格训练,獠牙级的精锐军人,都觉得肺部发紧,四肢抽痛的时候,战侠歌才终于带着雅洁儿找到了第二间医院。

  第二间医院,只要看看停泊在医院门口的一辆军车,看着两各手持AK自动步枪,在医院门口来回巡视的职业军人,不用问战侠歌也知道,这间医院也被一批同样精锐的职业军人占领了。

  战侠歌突然抡起手里的自动步枪,一枪托就把一个从他们身边跑过,左举着一面“怒狮”战旗,右手拎着一把血淋淋的砍刀狠狠砸倒,然后拾起了那面“怒狮”战旗。

  战侠歌检查了一遍自己和雅洁儿手中的自动步枪,在为两枝自动步枪更换了弹匣后,他从口袋里取出几枚俄罗斯军工厂出产的高爆手榴弹,小心翼翼的隔关医院的栅栏围墙,抛到栽满各种低矮热带植物的花池里,又将几枚手榴弹扭开保险盖,放到自己手边最容易拿到的位置上。最后战侠歌又从那个被他用枪托敲晕的倒霉鬼身上,撕下几根布条,把身边剩下的所有子弹匣,都两个一组,一正一反的绑在一起。

  做完所有的工作后,战侠歌竟然左手牢牢的抱住雅洁儿,右手举着那面“怒狮”战旗,大踏步的走向医院,迎着把守在医院门口两名哨兵审视的目光,战侠歌这个从来没有在战场向敌人示弱的军人,竟然对着两个只是门前小卒的士兵,弯下了自己的腰,他的嘴角夸张的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大大的、近乎谄媚的笑容,然后他更加用力的摇动手中那面“怒狮”战旗。

  可能是因为这一场集中了暴动与军事突袭的大规模行动,涉及面太广,各个方面没有详实有效的身份验证方法,可能是战况太激烈,被送进医院的伤员太多,或者是没有人料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战侠歌这样胆大包天,敢直接往敌人阵营里钻的家伙。两个把守在门前的军人,到最后竟然都点点头,对着战侠歌露出一个示意他通行的动作。

  在通过两名卫兵时,战侠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躲在他怀里的雅洁儿,身体正在微微发颤,而她手里握着的那把AK自动步枪,更是发出“哒”的一声轻响。引得那两名站在医院门前的卫兵,一起把怀疑的目光投注到雅洁儿和战侠歌这两个黑头发,黄皮肤,一看就不是佛罗伽西亚国民的“同志”身上。

  战侠歌立刻停下脚步,当他转过头时,他的脸上又扬起了那种谄媚的。腻死人不偿命,百分百是从某部抗日电影中,那些鬼子翻译身上学到的恶心笑容,,直其中一个卫兵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战侠歌才抱着雅洁儿继续前进。

  “抱紧我。”战侠歌附在雅洁儿的耳边,沉声道:“我会保护你!”

  雅洁儿真的伸手紧紧抱住了战侠歌的腰。她把耳朵贴在战侠歌的胸膛上,聆听着战侠歌那一颗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平稳得犹如钟摆般的心跳,轻嗅着战侠歌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血腥和硝烟的味道,雅洁儿有了片刻的失神,她不由自主的轻声道:“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战侠歌这就是在赌命!

  真是心有灵犀,真的是太在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战侠歌竟然听到了雅洁儿近乎耳语的声音,战侠歌笑了,他笑得平静,笑得张狂,他沉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带着一身的傲气,带着一身的铮铮铁骨,带着一身的凌厉杀气,带着一身的焦急与柔情,战侠歌就是带着这样集结了最矛盾的感情与气势,大踏步走进了这间到处都是恐怖分子,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到处都是疯狂野兽的医院。

  又站到了医院的大厅里,战侠歌皱着眉头,望着那些来来往往,在一些持枪悍匪的威胁下,忙得团团乱转的医生和护士,再看看那些排成了一条长龙,代表了战争仍然在继续的伤兵,他突然扬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对着开枪又打出一串子弹。

  “哒哒哒……”

  不管是训练有素,不知道从哪个旮拉角里钻出来的叛军,还是那些手里只有木棍和砍刀的暴徒,反正是趴倒了一片,放眼整个接待大厅,只有左手抱着雅洁儿,右手拎着一枝枪口还在袅袅冒着青烟AK47自动步枪的战侠歌,还能在那立傲然挺立,而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立刻聪明的扬起了手中那面“怒狮”战旗。

  战侠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大踏步走到一张刚刚推到大厅的手推急救车上,大手一伸就把上面一个被子弹打断了右腿的伤兵划拉到了地上,再把雅洁儿用最温柔的协作放到了上面。

  战侠歌枪托一转,枪托狠狠砸到一个瞪大了眼睛爬起来,伸手指着战侠歌张开嘴巴,刚刚想说点什么或者骂点什么的叛军身上。这们同样身上背着武器的叛军,哪里想得到战侠歌这样一个能通过医院哨兵守卫的“自己人”,竟然出手这么阴毒狠辣?他只听到自己高耸的鼻子上,发出“喀啦”一声脆响,在一阵又酸又麻又痛又涩,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滋味中,他瞪着一双大大的索然无辜的双眼,直呆呆的望着战侠歌,直到他整个人,就象是一根被泡软的面条般摔倒在地上后,这个可怜的孩子,也没有闭上自己的双眼。

  看到又有一名不服气的刺头从地上爬起来,战侠歌抡起手中近距离压制性火力十足,物美价廉便于维修,打起人来也相当顺手的AK47步枪,对着第二个想向自己挑衅的叛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狂砸,直到那个倒霉鬼被他揍得只能趴在地上发出无助的呻吟手,战侠歌还不解气的又抬起他踹死人不偿命的皮靴,重重知这个家伙身上踏了那么几下子。

  不管在哪个国家,也不管是在职业军队中,还是在雇佣兵里,或者在恐怖分子的阵营中,都是以强者为尊。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横得离谱,看架式怎么也应该是一个恐怖份子小头目的人物,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竟然默许了战侠歌的这种恶劣行为。

  医院所有病床都被塞满了,就连过道里也摆满了用桌子拼起来的临时病床,而雅洁儿就躺在了那辆急救车上。面对比恐怖份子更恐怖份子的战侠歌,面对战侠歌手里那把刚刚在开枪上开出十几个小洞,说不定就会在自己躺在身上凿出几个泉眼的AK47自动步枪,那名医生哪里恨告诉战侠歌,仅仅一个半小时,医院血库里的库存就几乎用光了?

  仅存无几的血浆被调出来了,战侠歌拔出他身上那把沾满鲜血,不知道陪着他宰了几个暴徒的匕首,对着墙壁狠狠刺下去,权当是安装了一个固定的输液支撑架,然后他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位医生,开始准备为雅洁儿输血。而另外一位护士,也推过来一辆装满医疗器械的手推车,显然是准备为雅洁儿重新处理背部的伤口。

  就在一切都进入轨道,战侠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的时候,一个刚刚被送进医院的伤兵,突然指着战侠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第十三章  这一世英名我全不要  纷舞妖姬

    鬼才知道那个伤兵指着战侠歌尖叫了一声什么,估计就是诸如“他是敌人”之类的玩艺,战侠歌望着已经挂在匕首上的那袋血浆,他只觉得嘴里发苦,刚才他领着几千名暴徒和恐怖份子在大街上赛跑,的确是有太多的人记住了他的脸。

  战侠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对准那个伤兵劈头盖脸的甩过去,狂喝道:“叫,叫,叫,叫你妈的叫!”

  那个伤兵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还带着一根长把的东西,欢快的翻着小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线,在他的眼前不断放大,然后他听到自己的脑袋上猛然发出“咧啦”一声脆响,一阵绝对的黑暗就彻底淹没了他。

  在这个世界上,被敌人用手榴弹炸死的,已经无法计算,但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被人用一颗甩过来的手榴弹,生生砸得脑浆迸裂气绝当场的,估计就不多了。

  望着那颗沾着红的、白的液体,还冒着热气,在地上四处乱转的手榴弹,医院大厅里的那所有人,在经过零点一秒钟的惊诧后,一群人就猛的扑倒。

  一名趴在地上用两手捂住头的暴徒,突然觉得一个粘粘腻腻中透出一丝冰冰凉凉感受的东西,滚到了自己的手边,他透过双臂之间的缝隙看过去,他的心脏在瞬间差一点停顿,他张大了嘴,望着好死不好就滚到了自己身边的手榴弹,猛然发出一声刺耳到极点的高分贝尖叫:“啊......

  那个暴徒的尖叫突然嘎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那颗就滚到他身边的手榴弹。竟然没有拉开导火索!

  战侠歌望着那个在短短几十秒钟内,就经历了人生一次大悲大喜,现在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竟然傻傻拾起那枚手榴弹地暴徒,举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就是一记点射。

  在此同时一直老老实实躺在手推急救车上的雅洁儿,一个翻身跳起来,抄起她放在手边的AK自动步枪,对着几名趴在地上,悄悄抬起手中武器的叛军士兵就是一连串的扫射。

  战侠歌飞一般冲过来,一把将那柄插在墙上的匕首,连带那袋还没有来得及输入雅洁儿身体的血浆,一起塞进自己的怀里,狂喝道:“洁儿,趴到我的背上,和我一起杀出去!”

  当两个人冲出医院大门后,战侠歌猛然回头,擎起手中的AK自动步枪,对着他早就丢进医院的手榴弹,猛然扣动了扳机,在AK自动步枪轻脆的单发点射声中,一团团硝烟猛然从医院的各个位置冲天而起。当那些职业军人终于冲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战侠歌早已经背着雅洁儿撤出这片战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在以后的三个小时里,战侠歌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丧家之犬!他背着雅洁儿不停的逃跑,不停的寻找任何可以为雅洁儿提供治疗的场所。他从医院找到了哪怕是最小的街边诊所。可是迎接他的都是早有准备的职业军人,都是成串的子弹。到后来枪声一响,大批的武装暴徒和叛军,就会从四面全方蜂拥而上。

  战侠歌只能不停的寻找,不停的逃跑,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在三个小时时间里,他究竟和几批敌人大打出手。他又几次带着雅洁儿,用最狼狈的动作,逃出战斗。

  战侠歌在一次次在战斗中,扮演了最不光彩的逃跑者。他在冲锋的时候,把雅洁儿背在背后,他在逃跑的时候,就把雅洁儿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敌人在大呼小叫中,对着战侠歌这样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逃跑专家的家伙,放肆的大声嘲笑。几个手里拎着木棍都敢追上大街的暴徒,对着战侠歌抱在怀里的雅洁儿,用力挺动自己的小腹,做出一系列最下流的动作。看着雅洁儿趴在自己的怀里,气得脸色涨红,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竟然连头都不敢回。

  战侠歌不害怕死,但是他真的害怕亲眼看着雅洁儿死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街边上那一具具被人轮奸至死的女人,看着她们死不瞑目,那一双双空洞的,似乎仍然在对上天不公发起无声控诉的眼晴,战侠歌只觉得一股股凉意从他的内心最深处涌起。他简直不敢想象,假如他彻底失去战斗力,而雅洁儿又落到那群早已经失去人性的暴徒手里时,他的生命将会面临何等痛不欲生的画面!

  就是那一双双的眼晴,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彻底激发出了战侠歌的潜能,逼得他不停的逃跑。

  战侠歌突然双膝一软,不由自主重重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膝盖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检查自己的伤口战侠歌也知道,他自己的身体再加上雅洁儿的体重,这两者合起来形成的力量,已经他的膝盖已经受了轻伤。战侠歌紧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的直挺挺站起来,继续撒腿狂奔。

  没有汽车,现在乘汽车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战侠歌就是凭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带着雅洁儿不停的逃跑。如果仅仅以他奔跑的距离来计算,他已经在自己本来就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抱着雅洁儿整整至少跑了五十公里!

  “砰!”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冲进了一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拥有中古世纪城堡风格的教堂,他一脚踢开教堂的大门,冲进教堂的大厅。战侠歌伸直了脖子,猛然发出一声狂吼:“有人没有,来救救我的洁儿啊!”

  教堂里空荡荡的,也许今天不是礼拜日,也许是面对战乱,就连神职人员都作鸟兽散,没有任何人出来帮助战侠歌。

  一句话喊完,已经连读四个小时无休止作战,不停的逃跑,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补充过一点热量,伤痛、悲痛与焦急早已经榨干身体最后一丝潜能的战侠歌,终于双膝一软,再一次重重跪倒在地上。

  望着趴在他的怀里,因为身体伤口并没有完全处理好,不停的流血,同样失去力量的雅洁儿,战侠歌抬起头,望着就屹立在他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像,迎着他那双饱含着同情与宽恕的双眼。发出了一声悲呼:“求求你,如果你真的是神,如果你真的有无边的法力,求求你救救我的洁儿吧,她真的快要死了啊!”

  静静趴在战侠歌怀里地雅洁儿,只觉得鼻子一酸,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战侠歌真的拚尽所有的力量了,否则以战侠歌的坚强与骄傲,他绝对不可能对着一个没有任何知觉和生命的神像,发出这样弱者才会发出地哀求。

  神像当然不会回答战侠歌,他仍然用那双充满平和、慈祥的眼晴,静静凝视着直挺挺跪在他面前,全身沾满硝烟和血腥气味,手里还带着一位母亲和一个只有六岁大小女孩生命的男人。

  “你也认为我错了吗?!”

  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伸手指着神像,放声狂吼:“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如果你真的是无所不能的神,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保护自己的生命和我最心爱女人的生命,就是错误地?那个小女孩突然冲到了我的面前,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本能的把她踢向了敌人的枪口,我牺牲了她的生命,但是我却挽救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生命,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就应该傻傻的用自己的身体撞向他的枪口,去拚上一个鱼死网破,我才是对的,才是正确的吗?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思想,有希望,我也想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啊!”

  突然间在教堂窗外,那片已经有了一丝阴霸地天空中,蓝色的电蛇狠狠在乌云中飞快的划过,拉出一道亮丽到近乎可以照亮整个宇审的灿烂光芒。紧接着,携着天地自然之威的轰轰巨雷,狠狠轰进了这片混乱世界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蓝色的电芒下,那个一直微笑的屹立在神台的神像,在这一刻似乎活了!他那双平静而带着慈爱的双眼凝视着骄傲的站在他面前的战侠歌,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

  战侠歌歪着头,望着那个神像平静得无情,平淡得犹如在审判这个尘事间所有罪恶的双眼,一种马上就要失去雅洁儿的可怕预感猛然击了战侠歌。战侠歌的双膝一软,再一次跪倒在这个神像面前。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是在向您狡辩,如果当时挡在我面前的不是那个小女孩,而是我的洁儿,我就算是在本能的情况下,也宁可用自己的身体去面对子弹,而绝不会把她一脚踢向敌人的枪口。”

  战侠歌悲声叫道:“我知道我太张狂,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把“神”放在眼里,我一向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知道我双手血腥,我知道我杀人无数,神你要处罚的话,处罚我就好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女人,夺走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爱的,最不能割舍的所有感情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战侠歌的虎目不停流淌出来,狠狠坠落在雅洁儿的脸上。听着战侠歌的告白,雅洁儿真的惊呆了。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用她沾满鲜血,己经变得发硬的衣袖,轻轻拭去了战侠歌脸颊一波波划过的泪水。

  战侠歌能够得到李向商的器重,仅仅用了十一年时间,就被内定为下一任第五特殊部队校长的接班人,就是因为在战侠歌的身上,拥有一个军人坚定、忠诚、勇敢的最优秀素质。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绽放出精神与实际领袖的双重光彩,领寻身边每一个人朝胜利一步步迈进。放眼全世界,能让战侠歌这样一颗獠牙,跪倒在一具没有任何知觉和生命的神像前,痛哭失声的人,当真只有她一个罢了。

  战侠歌就这样泪眼模糊的望着高高在上,屹立在他头顶的神像,他就那样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他的委屈,他的焦急,他的愤怒,随着眼泪一点点的喷涌出来。

  但是,战侠歌毕竟是战侠歌,战侠歌毕竟是第五特殊部队,最强,最优秀的军人!当他的眼泪终于一点点哭干,一点点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干地时候,坚强与强定的光芒,和他的体力一起,又慢慢在他的眼睛与身体里聚集。

  “侠歌……”雅洁儿四下打量着这间教堂里的摆设。略略惊讶地道:“你发现了没有,这间教堂看起来很眼熟。”

  “嗯!”战侠歌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他轻声道:“这里本来是我今天下午,亲手帮你戴上结婚钻戒的教堂;这里本来应该有人把鲜花大把的洒向我们,当我把钻戒终于套到你手上的时候,应该响起一片热情的掌声,为我们未来地人生送上祝福的。”

  雅洁儿真的听呆了,世事的无常与巧合,当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战侠歌突然把雅洁儿轻轻放到了地上,他吃力的爬起来,一步步走到那具神像前,他竟然把一枚手榴弹,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那个神像脚下,然后他每退两步,就摆上一枚手榴弹,当他终于退到雅洁儿身边的时候,他正好把身边所有的手榴弹,都摆放到了地上,排成了整齐的一排。乍一眼看上去,甚至有种玩保龄球的感觉。

  战侠歌把雅洁儿的头轻轻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他重新抓起了一直丢在地上的AK自动步枪。迎着雅洁儿疑惑的目光,战侠歌单手拄着那枝AK自动步枪,“哗啦”一声拉起了枪栓,沉声道:“我没错!”

  “当我脱下军装,暂时脱离军人身份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不想扮什么高尚,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我就要努力让自已活下去!就算是成妖入魔,就算是杀神诛佛,我也在所不惜!那个小女孩突然冲出来,如果我避开她,只要那名暴徒扣下了手中武器的扳机,我们所有人就必死无疑!”

  战侠歌猛然扬起了他的头,瞪视着头顶那尊神像,狂喝道:“我是一个男人,我的天性就是进攻!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不会再哀求你的垂怜。当我最心爱的女人永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到来,我就会引爆我脚下的这枚手榴弹,然后我们一起完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妖魔,人死如灯灭,那我们自然一了百了。假如我们死了,真的发现有另外一个世界,真的有你这种自以为可以主宰我们生命的神咫存在,赌上我这一世的英名全不要,我会招集我在另外一个世界战死的兄弟,追杀你直到海角天涯,直到我灵魂的印记和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咫,一起彻底消失在这片天与地之间!”

  说到这里,凌厉的杀气从战侠歌身上疯狂攀升,在这个时候,战侠歌虽然身负重伤,全身几乎连站立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但是他那种傲然,那种俯瞰天下的霸气,让他全身似乎都披上了一层光的宽裳,使雅洁儿只觉得目眩神移,几乎难以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却猛然擎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瞪视着大厅某一个角落,狂喝道:“谁?!”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会对着神痛哭流涕卑躬屈膝,一会又动枪动刀喊打喊杀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你究竟把神当成了什么?”

  在淡然的叹息中,大厅左角的一扇小门被人推开了,战侠歌和雅洁儿首先看到的,是一支被点燃的蜡烛。紧按着,他们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牧师长袍,在烛光的衬映下,带着一脸圣洁的光彩,看起来大约有五十来岁的老牧师。

  那位老牧师一脸平淡的跨过战侠歌摆出来的那排手榴弹,走到战侠歌面前,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望着战侠歌道:“罪人啊,你当真以为我们无所不能的神,会被你的威胁吓到吗?在他的面前,你的生命,就如蝼蚁般卑微,你的恐吓更象是一只面对战车举起自己双臂的螳螂一样可笑。”

  战侠歌和雅洁儿必须承认,这位老神父的汉语说得真是相当不错,他甚至能说出“螳臂挡车”这个成语的内在含意。

  “我也许恐吓不住你们无所不能的神,”战侠歌的双眼在这个时候,轻轻的眯到了一起,他淡然道:“但是我至少可以威胁到一些并没有从神那里,获得足够力量的仆人。至少……不管是活人还是炸尸,终于有个能动的东西,自己走到我面前了!”
      第十四章 元首卫队  纷舞妖姬

    神爱世人,我在电影里经常看到牧师神甫,都拥有一手好医术,可以济世救人普度众生。”战侠歌望着终于“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位神父,若有若无的摆弄着手里那枝AK自动步枪,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吸引得那位神父眼珠乎不由微微打转后,才淡然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医术我当然会,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但是一位称职的神父,也是一个出色的外科手术专家!”

  神父用一种专业的姿态,检查了一下雅洁儿的伤势,最后他皱起了眉头,道:“我这里是教堂,不是教堂医院。我是一个神父,不是小说里无所不能,念上几句咒语就能让死人复活的魔法师。她受了这样的重伤,你不会以为仅凭一只医药箱,我就能帮她起死回生吧?”

  战侠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带着雅洁儿到了教堂,也只是心里抱着一个希望的美丽肥皂泡罢了,现在这个肥皂泡终于破灭了。战侠歌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把你这间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教堂毁之一旦,我虽然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是我尊重任何一个人的宗教信仰。我刚才那样做,只是认定这间教堂里一定会有人驻守,想办法把你们逼出来罢了。现在我累了,神父请你离开,给我们两个一点安静的空间好吗?”

  战侠歌抱着重伤地雅洁儿,靠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拥抱着,静静享受着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珍贵的安静与温柔。

  那个神父怎么也有五十来岁,年龄能当战侠歌的爸爸了,怎么也应该能了解别人的心情。更应该体贴别人面对生临死别时地失落与绝望,但是可恶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一直赖在战侠歌的面前不肯走。他甚至还伸出一只手,在战侠歌地眼前晃来晃去。

  “你有完没完?!”

  战侠歌愤怒的张开了眼睛,他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个神父五十多岁,天知道是不是定时作美容保养,面部皮肤仍然光滑富有弹性,看不到半点皱眉的脸,而是一块黑乎乎的,也许是从某个排水沟里捞出来的砖头。

  战侠歌再凝神一看,噢,原来这位神父像猴子献宝一样送到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半截从地沟里捞出来的砖头,而是一只至少拥有了二十年历史的模拟数字信号手机。

  错,那东西绝对不能被称之为手机,在二十多年前,这种比半截砖头还要大,重量也差不多,打架急红了眼,抡起来拍人威力的确不俗的东西,在中国绝对是身份的象征。通信质量姑且不谈,电话只要一拨通,钞票就跟流水似的往电信部门的口袋里猛倒,一般人就算是买得起,也用不起。

  为了彰显能够买得起用得起这种移动电话的人,还有人为这种移动电话,赋予了一个名字很俗,但气势不凡地称号……大哥大移动电话!

  你应该是中国的游客吧,”那位神父硬把那只“大哥大”移动电话塞到手里,道:“你可以直按打电话向你们中国大使馆求救。只要你妻子能够被接进中国大使馆,我想那里应该有足够的医疗设备,来帮助她暂时脱离险境。再由你们中国大使馆向国内求救,通过直升飞机,把你的妻子送到附近其他国家的医院,或者直接送回中国。”

  战侠歌在这个时候真想对着自己脑袋狠狠拍上一下子,他这个自诩拥有创造性思维的军人,竟然连这么简单地方法都没有想到。但是看着神父塞进他手里的那只手感比真的半截砖头还要沉的“大哥大”移动电话,战侠歌却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玩艺用的可是模拟数字网络,就算是它可以直按使用现代市面上流通的数字网络,阿亚达普这个城市现在彻底陷入一片混乱,电台、电视台、数字信号中转心,这些地方都是首要攻占军事目标,现在那些数字信号发射塔还能正常工作,那才叫个奇怪了。

  战侠歌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旅行社发放的旅游行程表,在这份资料某一个醒目的位置上,印了中国驻佛罗枷西亚,阿来达普市大使馆的办公电话号码。战侠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也许瞎猫还能碰上一只死耗子的心态,按下了中国驻佛罗枷西亚大使馆的那一串电话号码。

  这一只“大哥大”移动电话上面的数字键按下去,竟然还真的能发出滴滴的电子蜂鸣声,而且它的听筒也是好的。但是不出战侠歌预料,在电话的听筒里,果然传来了信号无法接通的声响。

  “也许是因为固定电话的通信也被切断了,”神父提醒道:“你们的大使馆应该有直接通过卫星通讯的电话吧,要是知道电话号码的话,你可以直接通过卫星通讯电话来和他们取得联络,实在不行的话,你把电话打话到中国,直接向中国政府求救也是可以的嘛!”

  我拷,战侠歌不由翻起了白眼。这位神父,还真把自己这只拥有了几十年历史的破玩艺,当成宝贝了!当着神父的面,战侠歌索性随手按下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李向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当战侠歌无所谓的把耳朵再一次贴到这只“大哥大”移动电话的听筒上时,他的脸色变了。因为战侠歌清楚的听到了一个低沉,但是压迫感满却与日俱增的声音:“我是李向商,你是哪位?”

  战侠歌真的痴了,他呆呆的抓着那只天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可以直接拨打国际长途的老古董移动电话,直到李向商不奈烦的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相同的话时,战侠歌才如梦初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自己那种身处绝境,突然遇到亲人的喜悦与感动,深深压抑到内心最深处,但是他微微发颤的声音,仍然出卖了他,他颤声道:“校长……救命!”

  “战侠歌?!”

  李向商的脸色也变了,现在他的办公桌上,摆着的资料,详细叙述了四个半小时前,在佛罗枷西亚岛国,以首都阿亚达普为核心,猛然掀起的席卷全国的大规模叛乱。

  这场大叛乱是“怒狮”组织,联同佛罗枷西亚岛国六个月前竞选失败,却不甘退出舞台的最大一支在野党,还有一些对现任政府元首执政不满的军方要员,联手掀起的一场政治风暴!

  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在这场叛乱中,还有其他国际恐怖组织的幕后支持,为他们提供了大量资金和武器。甚至直接通过一些非法渠道,为这场暴乱聘请了大量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雇佣兵。

  在暴民、叛军、“怒狮”组织军队,和部分有奶就是娘的雇佣兵联合冲击下,忠实于国家合法元首的军队节节败退。佛罗枷西亚元首府受到强力冲击,已经于一小时零十五分钟前陷落。元首霍利诃在卫队的保护下,已经逃出元首府,现在下落不明。

  只能说战侠歌和雅洁儿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结婚旅行,竟然能挑到这样一座积蓄了良久,终于开始爆发的活火山上。

  李向商非常清楚,以战侠歌的性格,就算是刺刀顶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也绝对不可能对着他这位校长,说出“救命”这样示弱的话,更不可能不顾一切,冒险将求救电话拨打到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

  当李向商地目光落到自己办公桌前的那张合影上时,他猛然瞪大了眼睛,一种不详的预感狠狠击中了李向商,他厉声喝道:“说,是不是雅洁儿出了什么事,战侠歌你那里情况怎么样,立刻向我报告!”

  “雅洁儿现在身负重伤,她全身都在流血!”战侠歌望着趴在他的怀里,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的雅洁儿,望着雅洁儿就算是陷入晕迷,仍然不能舒展的眉头,战侠歌悲声叫道:“校长你快点想想办法,洁儿快不行了!”

  “战侠歌!我把比自己亲妹妹还要亲地雅洁儿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你还记得你当时对我的承诺吗?“想伤害她的人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雅洁儿快要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活蹦乱跳安然无恙?!……”

  李向商怒吼嘎然而止,他强行打断了自己这种徒劳无功的怒吼,抓着电话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直到自己冷静下来,才沉声命今道:“战侠歌,你听着,你们现在已经卷入了一场恐怖份子主导的全国性武装叛乱。我重复一遍,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全国性恐怖袭击兼叛乱,不是内战。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立刻带着雅洁儿回国!电话不要挂断,我立刻命令技术部门追踪你们的位置,再请当地大使馆派出人员协助保护中国平民,接应你们进入大使馆。

  ......

  直到战侠歌挂断这次跨国通讯,那位神父才拎着一只医药箱,走了进来。在神父比战侠歌熟练几倍的包扎和处理下,雅洁儿身体的伤口总算是不再继续渗出血水。这只医药箱里虽然没有血浆或者足够的生理盐水,但是战侠歌在里面找到了一根一次性输液管,他从口袋里小心的取出那一袋血浆,眼看着殷红的鲜血,顺着透明的塑料管,一滴滴输入到雅洁儿的身体里,雅洁儿象纸一样苍白的脸上,总算是多出了一丝血色。

  时间,就在塑料管里的那一滴滴不断滴落的殷红色血珠中,慢慢的流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天幕已轻惭渐灰暗起来。现在阿普达亚市变电站已经被叛军占领,除了少数军用设备之外,其它地方都没有了电源,但是这并不能影响那些暴徒,他们手举火把,在大街上来回游荡。从那些通过军用卫星拍摄到局部放大的相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阿普达亚市,到处都是燃烧的汽车,到处都是被火燃包围的店铺。在这个城市的身上笼罩了一层看起来分外夺目的光芒。

  看到这样地相片,李向商在沉思了很久后,才做出了评论:“不错。很高明的战略!”

  “怒狮”组织对佛罗枷西亚首都阿普达亚市,进行了一次这样史无前例的种族大清洗后,就算他们最后还是顶不住政府军地反扑,最后必须辙出这个城市,他们也可以将整个城市打得经济向后倒退二十年,先不说想要重建这样一个拥有四百万人口的大都市,恢复往日的风貌,需要投入多少人力与物力,消耗多少时间,仅仅是因为这场大动乱,造成的佛罗枷西亚旅游业彻底崩溃,就会切断佛罗枷西亚政府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收入来源。

  因为旅游业萧条,造成大量失业人群,更会加重佛罗枷西亚岛国的社会压力,直按导致治安恶化,只要有人稍加挑拨,就会继续激化佛罗枷西亚岛国各个种族之间的冲突。为“怒狮”组织,吸收到更多在民族冲突中失去亲人,而选择加入极端组织的成员。

  但是,这些都不是战侠歌现在需要考虑的,他只是痴痴的望着象是一只听话的小猫般,静静趴在他的怀里,呼吸渐渐开始平稳起来的雅洁儿。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带着雅洁儿到这个国家,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选择的话,他真的希望,这一刻可以化成他生命中的永恒。

  教堂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印击声。紧接着战侠歌一直紧紧捏在手里,那只不知道内部经过了什么样地改装,竟然可以直接当成卫星电话使用的“大哥大”移动电话响了,战侠歌按下了接听键,一个压低的声音传进了战侠歌的耳朵,“我是中国驻佛罗枷西亚大使馆的武官李保华,我们奉命来保护你们撤进大使馆。”

  战侠歌不由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从雅洁儿那苍白而发凉的脸颊上慢慢划过。这就是他战侠歌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他战侠歌选定的妻子,可是,这辈子,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这样慢慢轻抚雅洁儿脸上那犹如丝缎一样光滑而柔腻的皮肤了。

  教堂的大门被神父打开了,六名全幅武装手里拿着九五式突击步枪,在腿部枪袋里别着九二式自卫手枪的中国大使馆成员,迅速贴着教堂两侧的墙壁,以中国特种部队最常用的三三制掩护战斗队形,无声无息的进入这间教堂。这六名军人良好的军事素养,和进入陌生环境,无论如何都会先进行环境侦察的谨慎态度,都让战侠歌暗暗点头。

  在确定环境安全后,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径直走到战侠歌的面前,借着战术手电的灯光,看清楚雅洁儿的伤势后,这位队长也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他向战侠歌敬了一个军礼后,径直道:“我是李保华,请您和您的妻子,立刻跟我们撤离!”

  李保华向自己的队员做了几个手势,立刻有一名长得虎背熊腰身高足足有两百公分的队员跑过来,他伸出双手,想帮战侠歌把雅洁儿背在背上,战侠歌摇头道:“不用,我自己行。”

  就在这个时候,在教堂外面却突然枪声大作,分散在教堂各个位置的队员,几乎在同时,就扑灭了在自己周围的蜡烛,整间教堂在瞬间沉浸到黑暗中,只剩下几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眼晴。

  教堂外侧的枪声越来越激烈,而且慢慢在向教堂靠拢,战侠歌猛的在心里发出一声狂呼:“不好!”

  外面的交火,很明显是人少的一方,采取了边打边逃的战术,但是从前后左右都传来的枪声来看,他们己经陷入到四面包围的最恶劣环境中,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显然是以这座教堂为目标,准备冲进来,以这间教堂作为临时抵抗敌人进攻的堡垒。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总算知道了当时在俄罗斯战场上。南非飞虎看到自己不断向他潜伏的那个方向逃窜时,嘴里不停地念着“不要过来”时,那种恨不得举枪对自己射击的心情。

  一名负责观望的军人弯着腰迅速跑过来,低声向李保华报告道:“正在向我们接近的,好象是佛罗枷西亚元首的亲卫队!”

  李保华略一思索,断然道:“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保护陷入内乱的中国游客,绝不能卷入佛罗枷西亚国家内战。立刻全员撤离!”

  又有一名军人迅速跑过来,报告道:“在我们三点钟,六点钟和九点钟方向,都发现数以百计的武装军人,这所城堡已经被包围了!”

  听到这份报告,李保华不由神情一滞。战侠歌当机立断,喝道:“立刻重新点燃蜡烛,拿出你们最醒目,可以直接表明身份的东西!”

  李保华也猛然醒悟过来,对其中一名队员命今道:“打出我们的国旗!”

  面对突然间点起至少二十支蜡烛的教堂,佛罗西亚元首卫队包括元首本人都愣了,副队长回头望了一眼犹如潮水般涌过的敌人,他狠狠一咬牙,叫道:“冲进去,小心戒备,一旦发现里面的人轻举妄动,立刻格杀勿论!”

  副队长带着元首卫队一冲进教堂,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面被高高举起的,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六名虽然手里紧紧握着武器,却把枪口对着地板的中国军人。但是副队长的目光,却直接落到了一个坐在教堂某个角落,左手轻轻抚摸着趴在他的怀里陷入沉睡的女人,右手却将一枝AK47自动步枪,随意架在肩膀上的男人身上。

  副队长再仔细打量了一遍整个教堂,在接到其他占领各个战略位置的队员报告后,略一点头,四五名身高超过二百二十公分,全身都穿着不亚于中国第五特殊部队制式装备的防弹装置,站在一起就是一面人肉盾牌的卫队士兵,团团围护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起涌进了教堂大厅。紧接着在外面强行顶住来自三个方向叛军强攻的三十多名卫队士兵,也有秩序的撤进了教堂。

  在关上大门的时候,六名中国军人和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教堂大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还有几名身负重伤地元首卫队士兵,就趴在同僚的尸体上,架起手中的自动武器继续猛烈射击。

  当教堂门前那两扇厚重的金属大门终于缓缓闭合的时候,无论是元首卫队的军人,还是中国大使馆的军人,或者是战侠歌,都对那些消失在他们视野中的那些军人,敬上了自己的军礼。

  李保华的目光,落到了那个体形微微发胖,穿着一套名牌西装,身边还跟着一名可能是秘书的女工作人员,在这种兵困危城的恶劣环境中,仍然能保持着镇定从容态度的男人。李保华在仔细辩认后,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哀叹。因为这个被卫队舍命保护,才逃到这个教堂里的男人,赫然就是在这场席卷全国的大叛乱中,元首府被攻破,只能在卫队保护下逃亡的佛罗枷西亚岛国元首!

  为了协助中国游客进入大使馆避难,卷入到现在还无法界定是恐怖袭击还是内战的战斗中,这已经够让李保华这位中国大使馆武官感到头痛,更何况直接遇到了该国正在逃亡的元首?

  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坐在地上的战侠歌开口说话了,“你们的身份不适合参加战斗,但是现在那些叛军已经把我们和元首卫队当成了一伙的,他们绝不会放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安全离开。现在是下午六点二十分,我们只需要支持两个小时,天色完全暗下来,敌人就会放松进攻。八个半小时后,是凌晨两点五十分,是一个正常人最疲劳,反应最迟钝容易犯错误的时候。我们会从正面发起一次突袭,牵制敌人的注意力,你们就带着雅洁儿,想办法从教堂后面的石墙上悄无声息的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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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十五章  领袖魅力  纷舞妖姬

    元首亲卫队的副队长,大踏步走到战侠歌面前,他突然试探的叫道:“战侠歌?”

  战侠歌轻挑着眉毛,道:“嗯?”

  “我知道你是战侠歌!你就是那个号称“密林之虎”和“沙漠之鹰”,在“蓝盾”军事竞赛中,带领中国特种部队创造了一次次军事奇迹的超级战斗英雄!”

  副队长凝视着战侠歌的双眼,大声道:“在举行“蓝盾”军事竞赛时,我一个普通游客的身份,旁观了战侠歌先生你带领中国特种部队,创造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奇迹,我克拉拉爱默尔这一辈子眼高于顶,从没有轻易服过谁,但是看到了那支在你带领下的中国部队,我全身上下的内衣都被冷汗浸透了。当时,我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这种人只能成为朋友,绝对不能成为敌人!我相信拥有这种想法的人,绝对不只我一个!

  战侠歌还是无所谓的轻“嗯”了一声,他战侠歌这一辈子,玩过最凌厉的武器,面对过最可怕的敌人,一次次从死神的镰刀下逃出生天,他的命就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哪里还会去在乎什么虚名或者是别人毫无实际意义的尊敬与佩服?

  战侠歌仍然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任由那位自称是克克拉爱默尔的元首亲卫队副队长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面对全身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将温柔的目光,投注到雅洁儿脸上的战侠歌,克克拉爱默尔只能闭上了嘴巴,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种近乎尴尬的平静。

  但是在教堂内外,却绝不平静。

  三十多名全幅武装的元首亲卫队士兵,迅速抢占了这间教堂地各个制高点。这是一所中古世纪殖民者建立的石制建筑。可能是为了防止当地土著暴动,整个大教堂,根本就是一个坚固的,可以抵御重兵反复冲击的小型石制城堡!在这座石制城堡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视野良好,又能为人提供有效防护的了望孔和弓弩兵专用的射击孔。

  经过几百年的风雨历程,这一座石制城堡现在依然坚固如昔,那沉稳而厚重带着点点绿斑的石墙,似乎在默默的向每一个从它身边经过的人叙述它曾经地往事和辉煌,更在告诉每一个试图攻陷它的人,必须要付出的可怕代价。

  这是一座拥有历史代表性,就算动用重武器,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摧毁的准军事建筑。如果说当时这座佛罗枷西亚最大的教堂里,奉养了教会私自组建地职业军队,这就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军营!

  面对这样一个想要攻陷,就必须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战争堡垒,人数已经超过两千人的叛军和暴徒,把整个城堡围得水泄不通,但是他们却没有轻易发起进攻。反正目标已经是他们的笼中之鸟,反正元首已经和忠实于自己的军队脱离了联系,时间越向后拖,只会向对他们这些叛军越有利的方向发展。

  随着时间一秒秒的滑过,已经据守在城堡各个战略位置上的元首亲卫队士兵,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叛军和暴徒集结到这座城堡的周围,眼睁睁的看着叛军在正对着城堡大门的位置,用推翻的汽车和一些从居民家里找到的毛毯之类的东西,上面再铺上一层泥沙,建成了一个简易却绝对有效的防御阵地。在架上了十几挺轻机枪和两挺重机枪后,已经彻底切断了他们通过大门向外发起突袭,获得胜利的可能。

  面对在短短地三十几分钟时间里,人数就超过三千之众的叛军和暴徒,防守在城堡里的三十多名元首亲卫队士兵面面相觑,他们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一起投到了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的身上。克克拉爱默尔却没有对他们下达任何指示,他只是笔挺的站在战侠歌面前,可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竟然缓缓闭上了他的双眼,彻底将克拉拉爱默尔排除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砰!”

  克拉拉爱默尔竟然双膝一曲,重重跪倒在战侠歌面前,他瞪圆了眼睛,叫道:“元首府突然遭到大批武装暴徒进攻,我们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损失了一多半兄弟,队长为了让我们顺利将元首带出来,已经为国捐躯。我们现在就是一支已经被人打残了,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里的败军!我不怕死,我们这里的每一个兄弟都不怕死,可是我们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拚上了这条烂命,也没有办法完成任务,保护元首的安全啊!”

  “我知道中国不想卷入其他国家的内战的中立立场,可是战侠歌先生,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内战,他们纯粹就是一群狼,一群连最基本的人性都被彻底泯灭的恶魔啊!我们怎么能让自己的家园落到这种人的手里,我们又怎么让最爱戴的元首,落到他们的手里?!”

  克拉拉爱默尔的脑袋一低,重重磕在战侠歌面前坚硬的石板上,在“咚咚”有声中,鲜血从他额头上迅速渗出来,转眼间就流遍了克拉拉爱默尔的脸颊,在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刚刚从十八层血池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他脸上沾满鲜血的肌肉不停的颤动,他扬着脸,嘶声叫道:“求求你了,看在人道立场的份上,在面对这群恐怖份子的战斗中,请你帮帮我们吧!”

  战侠歌还是没有睁开双眼,望着怀里抱着雅洁儿坐在那里,整个人就扰如一尊没有任何生命的石像般,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战侠歌,克拉拉爱默尔只觉得一阵气馁。但是克拉拉爱默尔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在这种四面楚歌被敌人逼上绝路的情况下,他这位元首亲卫队的副队长,已经无力回来。战侠歌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所有元首亲卫队士兵,都凝望着为了保护元首,而向战侠歌曲膝下跪的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再看看就象是一个死人般坐在那里,对副队长的请求爱理不理,态度无理到极点的战侠歌,所有人的呼吸都猛地粗重起来。在他们血红色的双眼和粗重的喘息声中,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息,缓缓从在场每一位元首亲卫队士兵的身上扬起。

  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慢慢睁开了双眼。他看了看就跪在自己面前的克拉拉爱默尔,沉声道:“你和你的兄弟,还行,起来吧。想流血,一会你有的是机会!”

  克拉拉爱默尔又惊又喜。他答应了一声,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粗枝大叶的用衣袖把自己脸上的鲜血一抹。这个看起来年龄怎么也要有三十五六,个头比战侠歌还要高出几公分、又长得虎背熊腰的元首亲
  卫队长。竟然咧开嘴,对着战侠歌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看起来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摆明了就是那种忠心耿耿,绕勇善战,却谋略不足的悍将型人才。

  战侠歌伸手接过克拉拉爱默尔手里的步括机,用英语道:“所有听好了。我叫战侠歌,从这一刻开始,你们这群童子军由我接手指挥。我对你们只有两个最简单的要求。第一,听从命今;第二,不许当逃兵!违反这两点的人,我会亲手把他枪毙!听清楚了没有?”

  所有知道战侠歌身份的元首亲卫队士兵一起放声应喝,在这种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环境中,这一批忠心耿耿的军人,因为战侠歌的加入,士气总算略略有所回升。战侠歌这位临时外援队长大踏步走到佛罗枷西亚元首面前,向元首敬了一个军礼后,直接面对跟在元首身边的几名身穿便装的工作人员道:“现在处于非常时期,除了元首本人之外,你们所有人都被我临时征召入伍,随时听候我的调遣,我刚才的两点要求,同样会应用到你们身上。现在我需要一个口齿伶俐,善长谈判,能临危不惧的志愿者,去执行一个危险但是必须完成的重要任务1

  几名跟在元首身边,称得上心腹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最后总算有一名工作人员当着元首的面,鼓足勇气举起了右手。

  “很好,我就喜欢有勇气,敢于承担责任的男人,我相信只要你和元首可以化解这场危机,你一定会得到更能发展自己特长地舞台1

  战侠歌先给那位虽然主动报名却脸色苍白的工作人员塞了几颗红枣,为他展望了一下也许根本就不会再出现的美好未来,然后伸手抱住那名工作人员的肩膀,一边走一边道:“你的任务很简单,开空头支票替元首签定不合理条约也好;对着外面那些叛军、暴徒们下跪求饶装疯卖傻也好;用“神爱世人”的宽大胸怀,感动外面那些叛军、暴徒们,让他们能够主动放下手中的屠刀也好,总之,你要用谈判的方式,给我们争取至少一小时的时间1

  那位工作人员脸色越来越苍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战侠歌已经在他的手里塞了一根三尺多长,上面还缠了一块白布的小木棍。

  “放心,叛军和暴徒也是人,他们中间怎么也有会讲道理的人,只要你态度谦虚点,谨慎点,表情可怜一点,一切都会过去的......开门!”

  当那位工作人员终于明白,战侠歌那句话最后两个字的真正含意时,教堂那两扇用肩扛式火箭炮也不一定能轰开的大门,被两名元首亲卫队士兵拉开了一条一尺多宽的缝隙,战侠歌先抓着那位工作人员的右手,让他把手里的白旗探到门外,用力晃了那么两晃后,用力一推,就将那位可怜的工作人员推到了门外。

  “哗啦......

  上千枝自动步枪一起对准了那位被战侠歌狠心推到门外的工作人员,那位工作人员面对眼前那几乎连成一片的,黑洞洞的枪口,他真的吓呆了,他拚命晃动手中的小白旗。用公鸭打鸣般的颤声,叫道:“别……开……枪!我是来谈判的!”

  “砰!砰!”

  在轻脆的枪声中,两发子弹打到了教堂坚硬的金属大门上,溅出两朵火星。那位手里还在拚命摇晃小白旗的工作人员。在这个时候突然展现出类似于职业军人的敏捷身手,整个人猛的趴到了地上。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工作人员仍然本能的将手里的小白旗竖在头顶,不停地晃动,看他的样子,真是说不出来的可怜。

  战侠歌站在重新关闭的大门后面,先为那位可怜的工作人员,在心里喊了一声“撒旦大哥保佑”,然后迎着所有人怪异到极点地目光,耸着自己的肩膀道:“现在我们只需要硬顶住叛军一小时的猛烈攻击,就可以挨到天黑了。嗯……连午饭都没有吃,别说到现在我还是真感到有些饿了,反正那位志愿者也能为我们争取到一个小时的美好时光,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吧。”

  不管是元首,元首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是元首亲卫队的军人。包括雅洁儿在内,一群人都面面相觑。

  教堂里当然有自己附属的内部餐厅,而且伙食还不错,只是几分钟时间,在可以容纳二十多个人一起进餐的长条餐桌上,就摆满了面包、鲜牛奶、烤鱼片、酸黄瓜和佛罗枷西亚最著名的鱼子酱。可能是考虑到一旦叛军和暴徒冲进教堂,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惨遭洗劫的结局,神父甚至大方地拿出了他自己珍藏的几瓶红酒。

  战侠歌和元首各坐在长条餐桌的一端,在他们中间,坐着分成两批,轮流吃饭的元首亲卫队士兵,战侠歌抓起夹着烤鱼片的面包大嚼,他一边看着摊在餐桌上那份拥有几百年历史,已经残缺不全,画着城堡建筑图的羊皮卷,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对身边的一位亲卫队士兵问道:“你很紧张?”

  那个亲卫队的士兵,正在用一把餐刀,努力的切割摆在桌子上的面包。他已经在那个可怜的面包上面反反复复的划了十几刀,把一块好好的面包划得支离破碎,但是却硬是没有切下一块完整的面包片,听到战侠歌的询问,那名士兵胀红了脸,咬着嘴唇用力摇了摇头。

  “这顿晚饭不合你的口味?”

  士兵略略一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也是,面包是冷的,酸黄瓜是冷的,鱼子酱是冷的,就连我们神父端出来的汤,也是他们中午喝剩下的。”战侠歌站起来,微笑道:“这样吧,反正还有时间,不如我给大家炒上几个地道的中国菜,请大家一起品尝一下!兄弟们一起来吧,正好都给我当个帮手。千万不要小看我的手艺,在我加入军队之前,可是在大排档里,给别人打过临时工呢!”

  将近二十个人一起涌进厨房,本来还算宽敞的厨房,立刻显得狭小起来,一群人元首亲卫队的士兵,大眼瞪着小眼的看着战侠歌戴上围裙,煞有其事的支起了别有风味,用一整块原木制成的案扳,在菜刀与案板发出的“当、当”声响中,不一会案板上的土豆片和牛肉丁,就堆成了一座小山,这种纯熟的刀工,就连雅洁儿都得甘拜下风。

  牛肉丁和士豆片还在大锅里不断搅动的时候,那些傻傻站在周围,看着战侠歌做莱,只觉得心里英雄偶像形象破灭的元首亲卫队士兵们,都开始用力狠狠吸自己的鼻子。

  在战侠歌的随口指示下,一群人剥蒜的剥蒜,拍黄瓜的拍黄瓜,炒干辣椒的炒辣椒,一时间厨房里突然热闹起来。在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响中,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流水般的从厨房里传到餐桌上。当战侠歌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的嘴里,都在偷偷嚼着什么。

  所有人重新坐回坐位上的时候,虽然前前后后只相差了不到三十分钟,但是餐桌上的气氛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战侠歌这样一个陌生人,突然接管整支部队带来的紧张与排斥感,竟然用几盘菜就一排而空。克拉拉特默尔望着带着一脸淡然微笑,和大家一起举起酒杯的战侠歌,心中想道:“这大概,就是真正的领导魅力了吧?”

  “喂,”战侠歌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望着身边那个刚才试图用餐刀把面包千刀万剐,现在又用叉子扎起一块士豆片,一直傻傻的盯着,就是不送进嘴里的士兵,问道:“菜不合胃口?”

  “不,这还是我第一次吃中国菜,味道真的很棒!我只是突然发现,您切的每一块马玲薯片,薄厚都惊人的相同,几乎就象是用尺子量着切下去的一样。”那位士兵望着战侠歌,道:“我知道如果手法熟练的话,想做到这一点也并不算困难,但是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您的双手还能这么稳定,难道您一点也不害怕吗?”

  “害怕?”

  听到这个问题,战侠歌真的笑了,他洒然道:“我当然怕!我又没有活够,我当然怕死,也许我比你们每一个人都更怕死。可是怕死,怕得两手发颤,能让我躲过注定要面对的战斗吗?能让我挨了一颗子弹后,少流血吗?除了让我肌肉不停做小辐度剧烈运动,迅速消耗体能,影响我的射击精确度外,还能有什么好处?所以,早在五年之前,我就学会了让自己直按面对恐惧的方法。”

  “我每次在注定要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对自己说上一百遍,我他妈的好怕啊,怕得我两只手都不会发颤了,怕得我两只手怎么比平时更灵活了,怕得我耳朵更敏锐了,怕得我眼睛更尖了……”

  迎着餐桌上那些年轻士兵好奇的目光,战侠歌微笑道:“结果我就是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骗得自己的身体,在一旦确定我开始害怕后,双手就比会比平时更稳定,反应比平时更敏捷,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在部队里最好的射击、格斗、体能记录,都是我在害怕的情况下,留下的。”

  战侠歌用筷子掂起一小块牛肉丁,把它送进嘴里,一边有滋有味的品尝,一边对自己刚才说的话题,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所以我喜欢自已害怕,因为我知道,害怕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力量,一种可以逼着我打破自己的极限,去创造奇迹的强大压迫性力量!”

  餐厅里一片寂静,无论是元首亲卫队的军人,还是中国大使馆派出来营救战侠歌的军人,看着战侠歌的目光中,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这一顿饭吃完的时候,无论是坐在餐桌上的元首亲卫队士兵,还是那些据守在各个战略位置上,通过步话机听到战侠歌所有话的士兵,都心悦诚服的接受了战侠歌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临时领袖。有一个士兵说的一句话,道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能跟在这样一个英雄的身后去作战,就算是注定失败,注定要战死,我也能死得轰轰烈烈!”

  但是最敬佩战侠歌的,还是副队长克拉拉特默尔。在这顿晚餐结束后,战侠歌趁着还有五分钟时间,把他留下开了一个短暂的军事会议。看着战侠歌随手就在白纸上画下了这座城堡的地形图,克拉拉特默尔才知道,战侠歌竟然能在餐桌上一边激励起他们这支刚刚饱尝败绩,又失去队的部队士兵,一边仔细读完了那份羊皮卷上的建筑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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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十六章 战争总动员  纷舞妖姬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那个站在城堡大门外,利用谈判外交技巧,为战侠歌他们换取了整整一个小时宝贵时间的工作人员,被人一枪打穿了脑袋,带着满脸的不甘,扑倒在血泊当中。

  他,已经完成任务了!

  一名刚刚赶到现场,身高足足有二百一十公分,长得比成年黑熊更强壮,带着满脸凶悍之气的暴徒,左手手里挥舞着一把血淋淋的砍刀,右手抓着几个小时前,从一名警官身上抢到的佩枪,伸脚踏在那位工作人员的尸体上,昂起头猛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狂吼。

  “嗥......

  四周几千名手持木棍、铁链、燃烧瓶的暴徒,一起举起手中的武器放声应和,一时间疯狂的呐喊与嘶吼响彻云霄,一股暴戾到极点,暴戾得只剩下杀戳欲望的气息,猛然从所有暴徒身上扬起。

  站在城堡某一个视野良好位置上的战侠歌,望着城堡外那一片接着一片,把城堡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在远方,仍然有人不停的向这里聚集,望着那些叛军和暴徒手里抓着的火把,在远方形成了一条条游动的,张牙舞爪的火龙。望着他们包围那已经形成了包围圈的火墙,战侠歌深深嗅着空气中那浓浓的焦臭味,感受着这片天与地之间,不断聚集风雨欲来前的压力,战侠歌慢慢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轻抚着手中那枝忠实陪伴着他,必将大开杀戒的AK47自动步枪,轻声道:“兄弟,作战吧!”

  那个左手拿着砍刀,右手拎着警用手枪的暴徒,当着所有人的面,抬起手枪对天猛射,当他把砍刀指向了城堡的方向时。一场注定最惨烈的攻坚战开始了!

  “哒哒哒......

  叛军临时战壕上十几挺轻机枪,两挺重机枪一起疯狂扫射,狂风骤雨般倾倒过来的子弹打在坚硬的城堡墙壁上,在石屑乱飞中,几千名暴徒在兴奋地狂嗥声中,举起手中那粗陋不堪的武器,对着一座由元首卫队防守的坚固城堡,发起了绝对自杀性的进攻。

  几百名暴徒毫无阻碍的冲到城堡门前。但是面对用巨大攻城器械才能撞开的军事堡垒,这些手里只拿着木棍和砍刀的暴徒们又能做出什么?在狂热与兽性的驱动下,他们疯狂地用手中的木棍和砍刀,对着城堡坚硬的墙壁和城门猛砸狂砸。在“砰”、“砰”作响声中,一只只灌满汽油的燃烧瓶被他们用力抛到教堂金属制成的大门上,但是就连单兵肩扛式火箭炮都无法轰开的大门,又怎么可能被十几只汽油瓶破坏?!

  战侠歌盯着那些早已经灭绝了人性,只知道将破坏欲望彻底激发到极限的暴徒。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几个身上穿着斗篷,连脸都彻底遮住,但是看身形应该是女人的暴徒身上。在这种最激烈战斗已经拉开序幕的最恶劣环境中,战侠歌嘴角微微向上挑,竟然缓缓扬起了一丝冷极、狠极的微笑,就连站在他身边的克拉拉爱默尔,也忍不住混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就是在战场上的战侠歌,一个雅洁儿完全陌生的战侠歌!

  战侠歌举起手中的步话机,命令道:“进攻!”

  没有枪声,面对这种手里只拿着木棍和砍刀,根本不可能攻破城堡的暴徒,开枪只是浪费子弹!接到战侠歌命令地几名元首亲卫队士兵,戴着厚厚的手套,将他们已经抬到城堡顶端的几口油锅一起用力推倒。

  从战侠歌进入厨房就开始点火不断加温,集中了城堡里所有库存,现在已经达到沸点的热油,在城堡大块石条拚接成的地板上迅速流动。当它们终于找到早已经铺设好的排水渠,欢呼着一路奔涌而下时,十几根平时看起来只是装饰作用,装在城堡墙壁上的石柱,突然喷出了大股滚烫的热油。在取得足够的压力,居高临下地情况下。那些从石柱里喷油出来的热油,瞬间就在城堡正前方,进行了一次无差别毁灭性进攻。

  凄厉的惨叫猛然在城堡门前响起,沸腾的热油劈头盖脸的倾倒下来,那些举着木棍、砍刀正在对着城堡石壁和大门拚命猛砸的暴徒们,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瞬间就被烫得通红,然后开始因为表面缺水而迅速干枯。几百名被滚油烫到的暴徒,挣扎着惨叫着,最惨的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伙人,他们想跑,可是他们只觉得眼前先是闪起一片血红,紧接着就变成一片绝对的漆黑。他们想放声惨叫,他们想大声喊“我的眼睛怎么了”,可是滚油继续无情的从头顶上倾泄下来,他们刚刚张开嘴巴,滚油就倒进了他们的嘴巴里,他们只能张着舌头被烫得起满了水泡的大嘴,在那里发出无助的,霍霍有声的喘息。

  那位神父跪倒在神像前,他不停的在胸并划着十字架,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的告解着什么。就算是隔着厚重的金属大门,站在大厅里的人,仍然可以隐隐听到外面那一片接着一片惨绝人寰的尖叫。一阵阵浓重的犹如炸肉般的味道,顺着城堡大门的门缝一点点钻进来。无论是那位正在祈求真神原凉的神父,还是元首,或者是他身边的那些工作人员,闻到这股怪异的味道都脸色苍白。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突然间一群人趴在地上拚命呕吐。把胃里战侠歌刚才亲手烹制出来的中国菜,又完全全的倾倒出来。

  带着克拉拉特默尔走进大厅的战侠歌,目光先落到了那个虽然脸色苍白,仍然死命咬住嘴唇,勉强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呕吐的元首女秘书身上,战侠歌脸上不由略略露出一丝赞许的光芒。在和那名女秘书对视了一眼后,战侠歌举起对讲机,淡然命令道:“放火!”

  七八个用棉布扎起来,大约有蓝球大小,上面浸满燃油的圆球,被人从城堡顶部抛下来,望着那七八个布球上带着的火蜡。站在后方没有第一批参战的暴徒和叛军,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心中狂叫道:“我的天哪!”

  温度达到沸点的菜籽油,瞬间就被这七八个火球给点燃了,那些刚刚被热油进行了一次洗礼的暴徒们,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他们地狱旅行,现在才刚刚开始。城堡门前变成了一片火海。突然间在这片火海中,几团硝烟带着震耳欲聋的可怕轰响冲天而起,在方圆十五米范围内,不管是已经倒在火海中的死尸,还是身上沾满了火焰,哇哇乱叫着四处乱跑的可怜虫,都被炸得支离破碎,一时间红的、白的、粘粘腻腻的,乱七八糟牛黄狗宝的东西,在空中乱飞乱溅。但是这些东西刚刚落到地上,就被彻底烤干烤熟,看着这样凄厉地场面,闻着这样的味道,就算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叛军,心里也不由涌起了一阵凉意。

  聆听着城堡外那震耳欲聋的可怕大爆炸,战侠歌的脸上扬起了一丝不含任何情绪的冰冷笑意。他低声道:“黑寡妇敢死队,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这一次,就算我先收你们的利息!”

  战侠歌再次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经吐得不成人样的元首和他的工作人员,他的目光最后从元首亲卫队的士兵脸上扫过,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毕竟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虽然一个个脸色苍白,但是却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战侠歌对着步话机命令道:“让他们尝尝冰火九重天的滋味,浇水!”

  在这个近乎于兵营的城堡里,有自己独立的水井,在城堡的顶端,还有一个独立的小型水塔,战侠歌一声令下,几名元首亲卫队的士兵联手一起推翻了那个小型水塔。

  “哗......

  刚刚倾泄过一次滚油的十几根石柱里,又喷出了大量清水。火焰与清水对撞在一起,猛然发出一阵“僻僻叭叭”的声响,一些身上浇了滚油,却勉强逃过火焰洗礼的暴徒,眼睁睁的看着清水从天而降,狠狠泼到他们的身上。一种清凉舒爽地感觉在瞬间就传遍了他们的全身,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他们就猛然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撕心裂肺的惨叫猛然从这些幸存者的中间猛然扬起。

  他们望着自己因为过度热胀冷缩而大片脱落地皮肤,感受着一股股温温热热的东西,从自己的脸上,从自己的手上,从自己的大腿上,从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上疯狂的涌出,再看看自己身边那全身都冒出鲜血,再没有一丝人样的同伴,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暴徒们,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都拾起他们掉在地上,还带着可怕高温的砍刀,彼此狠狠对砍下去。

  几百名最早冲到城堡前的暴徒,在经历了人世间最凄惨的地狱历程后,终于都倒在了地上。那一块块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将本来神圣而纯洁的教堂,彻底变成了人间最可怕的炼狱。

  四周一片寂静,风中传来了这片大地里的血腥气味。那些尸体在几分钟前,还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他们临死前的惨呼和哭泣,仍然在这片天与地之间的回荡。

  围在教堂正前方的暴徒和叛军们都惊呆了,他们不害怕死亡,但是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恐怖,如此可怕,如此心狠手辣的屠杀?!

  战侠歌幽幽冷冷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送到每一位元首亲卫队士兵的耳朵里,“你们这群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童子军,我想现在己经真正明白了,什么是战争!我不管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用尽办法,让自己最快的喜欢空气里飘浮的味道,喜欢这种胃袋不住翻动的感觉。记住,面对恐怖份子,想要生存下去,你们就要让自己变得比他们更恐怖!”

  在战侠歌手中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负责在城堡里寻找一切可以利用,能够成为作战争物资士兵的声音,只要听他的声音,战侠歌就能猜出来,现在这个士兵的脸上,带着多么不可思议的表情,“战侠歌队长,我在三楼靠楼梯左边,正数第三个房间里,我想您最好能亲自过来一趟!”

  战侠歌带着克拉拉爱默尔,赶到那位士兵向他报告的位置上,当战侠歌顺着那位士兵手指的方向,终于看清楚那个至少拥有六十平米空间的房间里摆设的一切时,就连战侠歌也不由瞪大了双眼。

  战侠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台足足两米多高,正在旋转不休,似乎没有使用任何动力,就能够象现在这样,永远保持动力的奇特金属设备。在那个直径将近二百公分的金属圆盘上,在一些隐含物理学定高精义的位置上,挂着十七根长短各异的金属棒。在这些金属棒的尾端,还有十七个大大小小的金属球。随着圆盘有规律的一会以顺时针方向转动,一会以逆时针方向转动,这些连着金属球的支架,就会不断的摆动,带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律感。

  望着这样一台和某些科幻电影中道具有着惊人相类的仪器,克拉拉爱默尔连舌头都打结了,“这难道就是在物理学中,被研究了上百年,最后被判定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永动机”?这不可能啊,这种仪器,本来就违反了物理学最基本的定义......

  跟在战侠歌他们身后一起跑到三楼的神父,傲然道:“无知的人们啊,以你们粗浅的知识,又怎么可能明白神的力量伟大。牛顿先生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他晚年都致力于应用物理学知识,来证明上帝的存在,就是因为他在一项项物理学试验中,偶然感受到了神这种超越自然,超越物理学定律力量的存在……”

  神父还没有发表完自己的评论,战侠歌就走到那台在物理学中,以“能量守衡”定律为基础,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永动机”面前。他突然手一伸,在这台“永动机”光滑没有任何痕迹地底座上,找到了一个活门,在神父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战侠歌从里面搬出一个大大的电线圈,和一台重量不轻的蓄电池。

  “好一个神的力量,神的力量我还没有看到,但是我却在这台“永动机”里面,找到了拥有磁动力作用的电子装备。嗯,说实在的。手工不错!怪不得牛顿先生晚年为了证明神的存在而一事无成,您却可以解决了前人一百多年时间都无法跨越的难题!”战侠歌笑了,他望着眼前那位张大了嘴巴,脸上表情尴尬到极点的神父,道:“怪不得你给我的那台老古董,竟然可以当卫星电话来使用,我想,那也是你为了证明神的存在,而制作的道具吧?”

  “我只是神的仆人,想证明我主的存在,不但需要有一颗虔诚的心,当然更需要借助一些道具!”

  “懊?”战侠歌轻笑道:“神父你的意思是,你比牛顿先生更优秀,更拥有权威感,更有建树了?”

  “我当然自然不敢说比牛顿先生更优秀!”神父理直气壮的道:“但是牛顿先生只是一位出色的物理学家,他只能从物理这个方面来验证神的存在,而我不但是一位忠实于自己信仰的神学家,是一位能够承先启后的物理学家,我还是法学家、化学家、电磁专家……把这些学科集中在一起研究,很可能就会达到一种几何性的量变……”

  战侠歌一边听着神父喋喋不休的介绍,一边打量着神父这间实验室。在五十多平米的空间里面摆放的东西当真称得上是五花八门,几乎包含了物理和化学两门学科所有基本试验器材,还有大量连战侠歌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电子零件,随手抓起其中一个半成品,战侠歌略略一研究,就把它重新放到了试验台上。

  除了那台装神弄鬼的电磁动力“永动机”之外,战侠歌还看到了其它一些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仪器和机械,在推开这间试验室的一个侧门后,战侠歌看到一台柴油发电机和一套蓄电池,这样就算是遇到停电,种父一样可以继续进行自己证明神存在的物理、化学与电磁三重研究。

  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知道,为什么别的神职人员在叛乱一开始后,都离开了这间教堂,而神父却死守在这里不愿意离开。换成他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舍得抛下这样一个也许是集中了一辈子心血结晶的实验室。

  推开另外一个侧门,看到在仓库里堆满的各种化学药剂和试验器材,再看看这间试验室里安装的、可以将整间试验室保持在一个衡定温度的立式空调,战侠歌笑了。

  “你刚才说自己是一位出色的化学专家?”

  迎着战侠歌充满怀疑态度的审视目光,神父在这一刻其是有点气急败坏,他就象是一个被大人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似的,扬起了自己的手。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向战侠歌强调自己的不满,他瞪着眼睛叫道:“那是当然!”

  “您还是一位出色的神学家对不对?”

  神父傲然道:“那是当然!”

  “那您当然除了明白神爱世人的道理之外,也清楚的明白并支持,神在面对黑暗的力量时,也应该擎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去进行最灿烂的战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炽天神就是为了这样的任务而存在一个战斗天使吧?”

  神父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战侠歌似乎更在一点点的把他向一个圈套里引,他疑惑地望着战侠歌,道:“你不会要我这个老头子和你们年轻人一样,拿起枪,去和门外的那些暴徒们战斗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战侠歌伸手抱住了神父的肩膀,看着战侠歌脸上那丝纯洁到无害的笑容,回想着一个多小时前,战侠歌就是带着这样的纯真笑容,用这亲昵的动作抱着一名元首身边心腹一边畅谈,一边把他突然推到大门外边,直接让他面临几千名如狼似虎的暴徒,神父就不由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只要我们面对黑暗的使者,魔鬼的信徒,能够取得相同的共识,能够彼此开诚布公的联合合作,就已经获得了一场最大的胜利!”

  身为一三六集团军特种连连长的战侠歌,当真是把扯淡也能扯得白日见鬼这一信条发挥到了极限。他继续热情扬抑的抱着在他比黑熊爪子更有力量的拍打下,己经全身发硬的神父,笑着道:“我们只需利用自己最精通的技术和知识,各尽其所职就行了。我看这样地吧,反正您仓库里的各种化学原材料也很充足,您就马马虎虎,随随便便的帮我调制点硝化甘油就行了!”

  “硝化......甘油!”

  集中了化学、电磁与物理多功能试验室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神父更象是终于得到了真神的青睐,在瞬间中了一记石化魔法一般,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彻底凝滞成了风化的岩石。至于元首亲卫队的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还有那位负责在城堡里寻找各种能够利用的作战资源的亲卫队士兵,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表情精彩得有若白日见鬼。

  敢向一位拥有热诚、积极向上、阳光的宗教信仰的神父,提出请人家制造炸药这种非份请求的人,放眼全世界,只怕也不会有多少!

  战侠歌指着一只放在实验台旁边,足足能盛下二三十升清水的水桶,以一种大方地语气道:“我看这样吧,您老人家也别太辛苦了,意思一下,帮我调配出那么一桶硝化甘油就足够了!至于把硝化甘油这种东西,制造成稳定的TNT炸药这种纯体力的活儿,交给我们年轻人就行,就不敢劳动您老人家的大驾了!”

  再次热情扬溢的拍了拍神父突然间比石头还要硬的肩膀,战侠歌微笑道:“反正我们中国大使馆的那几个人也不方便参加这种圣战,不如请他们一起上来给您打打下手好了。这个,我们丑话说到前面,我们兄弟感情好归感情好,但是军令不可违,如果在五个小时内,你还没有帮我调制出足够的硝化甘油,我就只能对你进行军法处置了。那可是要掉脑袋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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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十七章 军人的天职    纷舞妖姬

    在渐渐低沉的天幕下,乌云不断的翻滚不休,那厚重的云层中,不断传来沉闷的轰鸣,似乎雷神正在发泄自己面对一幕幕人间惨剧的不满与愤怒。珊珊来迟的月亮,在云层中来回穿插,似乎也不忍心看到在她脚下,正在发生的最惨烈战斗。

  是的,这就是一场最惨烈的战斗,也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在雄壮,听了就让人热血沸腾的“怒狮”军歌声中,那些早已经被洗脑的佛罗枷西亚暴徒,在一些叛军老兵的指挥下,组成了一个又一个整整齐齐,以一百人为单位的方阵,高举起可以让他们纵死无悔的“怒拂”战旗,对着眼前这座城堡发起了此起伏彼的疯狂攻击。

  走在最前方的暴徒或者叛军,他们身上背着炸药炮,手里拎着集束手榴弹。当走在最前面的人一头栽倒在地上,后面的人会立刻拾起掉在地上的炸药包或者是集束手榴弹,然后踏着先烈的尸体,唱着战歌,继续大踏步向前进。

  跟着元首逃进城堡的还有三十八名亲卫队士兵,他们每个人都是从部队基层里选拔出来的最优秀,最忠心耿耿的军人,在加入元首亲卫队的那一刻,他们早已经对着庄严的国旗宣誓,为了保护自己的信念,为了完成自己最神圣的使命,他们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但是在这个时候,面对这一波波悍不畏死,就是用身体形成一道道人墙,不断向自己据守的堡垒逼进的敌军,这些眼高于顶的元首亲卫队们,都震惊了!

  每个人身上有五百一十发自动步枪子弹。有八十七发手枪子弹,对于一名特种部队军人来说,这样的弹药携带量,已经足够多了。但是面对排成方阵队列,一波一波犹如长江大潮般狂涌过来的暴徒,元首亲卫队的士兵却发现,他们携带的子弹真的是太少了!

  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在他们的眼前全是人,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就算闭着眼睛扣动扳机,一梭子弹扫过去,对面的暴徒也会倒下一片。一颗手榴弹甩出去,在轰然炸响声中,对面地暴徒中就会响起一片惨叫。

  但是结果呢,后面的暴徒踏着已经阵亡暴徒的身体继续前进;手榴弹炸起的硝烟还没有散尽,那些只要还能再爬起来的暴徒,就挣扎着重新加入了方形阵队。面对这样悍不畏死的暴徒,元首亲卫队的士兵就算知道敌人是用这种方法来消耗他们的子弹,但是他们更明白,只要有一个身上背着炸药包的暴徒冲到城堡脚下,他们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御,就可能会被撕出一个缺口。所以他们只能不停的射击,不停的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子弹一发发地从枪膛里射出去。在对面的人潮中掀起一朵朵小小的血浪。

  一个小时,仅仅一个小时的冲击,在城堡与临时战壕之间那条不足一百五十米的路上,就倒了超过五百名热血激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叛军与暴徒,从他们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把这一条不足一百五十米的路彻底染成了红色。三十八名元首亲卫队士兵,杀得连手都软了。一名士兵一边射击,一边疯狂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你们明明知道会死,还要不停的冲上来?为什么你们就不知害怕……”

  泪水顺着这个士兵的脸颊不停的流下来,他们虽然都是受过最严格训练,拥有坚定信仰的职业军人,但是他们毕竟还是人,不是屠夫,不是机器。试问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战侠歌,有几个象战侠歌那样,只是为了在敌人的脸上狠狠打上一拳,就能生生扭断自己左臂的疯子?!

  眼看着一条条生命在自己的手里消失,元首卫队每一个士兵地勇气、斗志和他们身上的子弹,都在一点点的流失。

  克拉拉爱默尔瞪着眼晴,一把拉起一个坐在地上,一边失声痛哭一边呕吐的士兵,怒吼道:“你在干什么,所有的兄弟都在拚命,你在干什么?快点站起来继续射击啊!敌人冲进来,我们都得死!”

  克拉拉爱默尔一拉住那个士兵胸膛的衣服,他的心脏就狠狠一沉,因为他发现自己拎的根本不是一活生生知道反抗的人,而是一具失去了意识,失去了尊严的尸体,是一袋虽然沉重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大米!

  那个士兵任由克拉拉爱默尔揪住他的衣襟,他嘶声哭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真的全身发软,我站不起来了!”

  克拉拉爱默尔咬着牙,劈手对着那个士兵的脸就是几个耳光,鲜血猛的从那个士兵的嘴里、鼻孔里甚至是耳朵里一起涌出来,克拉拉爱默尔拎着那个士兵的衣领,狂叫道:“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啊!你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吗?你是我们从佛罗枷西亚六十万军人中挑出来的最优秀精英,你接受了最严格的训练,你应该是我们佛罗枷西亚军人的骄傲!可是在这个时候,你竟然只能象个娘们似的躲在墙后面哭泣!你给我站起来,拿起手中的枪,继续战斗!”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应该继续战斗,我知道我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我知道我应该是佛罗枷西亚军人的骄傲!”那名已经处于崩溃边边缘的士兵,在这个时候,泪水、鲜血和鼻涕一起从他的脸上喷涌出来,混合在一起,看得说不出来的可怜,他用力捶打着身下用青石铺成的地板,直打得自己的双拳都鲜血迸射,在砰砰有声中,他嘶声哭叫道:“可是副队长,我没有接受过这种连续杀人的训练啊!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倒在我的枪下,我知道我没有做错,我知道这就是我的职责和使命,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全身发软了!我承认我怕了。我怕得全身发软,我怕得连站起来和兄弟们并肩作战的力量都没有了啊!”

  克拉拉爱默尔真的呆住了,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经历过地狱式训练都没有退缩,曾经用身体替元首档过子弹都没有后悔过地男人,他明白,这个男人真的尽力了!有些人,也许可以通过非人的训练,让自已变得拥有强大的力量,也许自己在面临生死选择时,他们也可以很坚强甚至是能够笑者生死,但是只有经历了这种真正战火的考验,真正手里见过血,沾过命、才能知道,他们真地不适合成为军人。

  铁血,军人除了需要有一腔精忠报国的热血之外,在必要的时候,还必须要有铁一样冰凉、而锋锐的意志!

  “啪!”

  在距离克拉拉爱默尔不远的地方,突然一名亲卫队士兵一头栽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流淌下来。克拉拉爱默尔瞪着就倒在他脚下不足五米远地方的士兵,看着大股鲜血迅速在青石条制成的地板上向四周扩散,他哀叫道:“阿雷……!”

  虽然元首亲卫队的士兵都躲在了望孔和弓弩射击口的后面进行射击,但是在一百五十米外叛军临时搭成的战壕上,几十挺轻重机枪在对他们不停的扫射,子弹仍然能够从了望孔狭窄的空间中钻进来。

  阿雷同时被三发子弹打中。其中一发打穿了他的脖子,两发打中了他的胸膛,但是他还没有死,他全身都在不停的抽搐,鲜血顺着他身上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涌,他一张开嘴巴,大量的鲜血就从他的嘴里不停的呛出来。

  克拉拉爱默尔飞扑过去,死命用手扶住阿雷身上的伤口。就连那个刚才还全身发软的士兵,也一起跟着他扑了过来,可是四只手扶在阿雷的身上,鲜血仍然不停的从他们的指缝中渗出来。克拉拉爱默尔猛然发出一声狂嗥:“队医,快来救救阿雷!”

  城堡里的枪声突然消失了,所有元首亲卫队的士兵,都停止了射击,可是在短短的几秒钟后,他们又开始对着城堡外那一片接着一片的敌人,扣动了扳机。但是泪水却从每一个人的眼晴里疯狂的涌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才猛然想起来,他们这支元首亲卫队的两名军医,都在突然遭到大批叛军围攻时,和队长一起,为自己的信仰和职责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能保护元首逃到这里的卫队士兵,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

  阿雷似乎想说些什么,他拚命蠕动着嘴唇,可是他的脖子都被子弹打穿了,他一次次张开嘴,除了呛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之外,他还能说出来些什么?盯着阿雷的双唇,克拉拉爱默尔想从阿雷的唇形中读出想说的话,可是在这个时候,阿雷痛得全身都在不停的抽搐都在不停的发颤,他的嘴唇跟着不停的抖动,克拉拉爱默尔虽然受过读唇语的训练,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又能看出来些什么?

  阿雷的双眼已经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他几乎已经看到了死神对他伸出来的大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肯闭上自己的双眼,他用勉强没有被乎弹打穿的气管,一边咳着鲜血,一边拚命喘着粗气,他拚命蠕动自己的身体,克克拉爱默尔和另外一名士兵,四只手搭在他的伤口上,几乎都按不住他的身体。

  “兄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要哥哥我去帮你完成?”克克拉爱默尔副队长,拚命按住阿雷身上的伤口,悲叫道:“是不是你担心自己正在生病的妈妈,还是挂念你那个还没有过门,从小一起长大的妻子?”

  一种严重缺血的麻木感袭卷了阿雷的全身,在这时候他就连嘴唇都无法再蠕动了,他只拚尽全身最后的力量,用力的摇头。

  “那你是担心元首的安危,是害怕我们无法保护元首,无法完成我们的职责和任务吗?”

  这一次阿雷总算是点了点头,但是他仍然拚命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身体,仍然在克拉拉爱默尔和另外一个兄弟的压制下,徒劳地挣扎和抽搐着。

  “兄弟你放心的去吧!”克拉拉爱默尔嘶声叫道:“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我们就绝不会让元首受到一点伤害!你就是不相信我这个副队长的承诺,也请你相信一次那个创造了无数次军事奇迹,早己经成为我们卫队每一个人最尊敬最崇拜偶像的战侠歌吧,他既然点了头,他既然承担起指挥我们这支部队的责任,他就会竭尽一切力量,带领我们每一个兄弟,去保护我们最尊敬的领袖!”

  帮助克拉拉爱默尔一起按住阿雷伤口的那个士兵,突然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迎着克拉拉爱默尔愤怒到极点的目光,他轻声道:“队长,你看阿雷这个样子,我总觉得阿雷似乎想在地上找些什么,你也松开手吧!”

  阿雷这一次是在用力的点头。克拉拉爱默尔不由的一呆。趁着这个机会,阿雷拚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终于摆脱了克拉拉爱默尔的双手,阿雷整个人就象是一条被人甩断身上所有骨节的蛇。他挣扎着在地上不断一点点地蠕动。他的双手在地上不停的摸索着什么。当他的手从城堡某个最阴暗地角落里扫过时,阿雷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彩。

  阿雷扬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赫然托着一枚五点六二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子弹!望着这发子弹,克拉拉爱默尔猛然瞪大了双眼,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才终于读懂了阿雷刚才想说的话。

  望着阿雷脖子上被狙击步枪子弹在近距离贯穿留下的弹孔。再看看在他们身后那面墙壁上,狙击步枪留下的,位置远远高过其他子弹造成的弹痕,炽热的眼泪猛的从克拉拉爱默尔的双眼里疯狂的涌出来。

  明白了,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有狙击手已经混在人群中,潜伏到了城堡外围不到五十米的位置上,在潜伏了良久,终于确定了目标后,才发起了致命性攻击。否则他射出来的子弹,绝不可能从种近乎四十五度的角度一枪射中了阿雷!

  阿雷一直拚命想说出来的,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小心,狙击手!”

  在这个时候,克克拉爱默尔的全身都在颤抖,他猛的伸手抱住了阿雷,嘶声哭叫道:“阿雷,我的好兄弟啊!”

  那个陪克拉拉爱默尔趴在阿雷身边的士兵真的疯了,他用力捶打自已的胸膛,他嘶声叫道:“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阿雷兄弟啊!”

  在整个城堡中,有一百多个了望孔和射击口,训练有素的元首亲卫队,他们以三人为一小组,不断变换了望孔和射击口狙击敌人,用来减少被叛军战壕上面几十挺轻重机枪火力压制带来的伤亡。三个人为一小组,不但可以形成交叉性火力,更起到了彼此保护,监视可能发生突发事件的作用。从战术论点上可以说,如果不是这个士兵杀人杀得手软中途脱离了战斗,阿雷就未必能被那个潜伏多时的狙击手一举击杀。

  那个士兵拎起了沾满阿雷鲜血的自动步枪,他跑到了阿雷刚才被狙击的射击孔前,擎起自动步枪,对着外面越逼越近的暴徒,猛然扣动了扳机。

  “砰!”

  “砰!”

  “砰!”

  在这种愧极、怒极、悔极、恨极的情况下,这位士兵真的想用手里的自动步枪疯狂的扫射,来发泄自己内心深处那几乎要把他逼疯的复杂情绪,但是他手中的自动步枪为了节约每一发子弹,却调到了单发射击状态,近乎燃烧的血液和手中只能一发发射出子弹的自动步枪相配合,这种难受到极点的郁闷,让这位士兵只觉得胸口一痛,他嘴一张不由自主的狂吐出一口鲜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稍稍好过了一点点,直到这个时候,泪水才从他的眼眶里疯狂的涌出来。

  “来呀,你这个混蛋!来啊,你这个躲在暗处的老鼠,你为什么不开枪了,你向我开枪啊!你有种,就把我一枪也打死啊!”

  听着这个士兵近乎疯狂的嘶吼,看着他脸上那种狰狞中透着绝望的神色,克拉拉爱默尔厉声叫道:“你不要太冲动!”

  “啪!”

  一朵血花猛的从那个士兵的脖子上迸射,他身体摇摇晃晃的马上就要栽倒在地上,但是他却用手中的自动步枪生生支撑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拔出自己的自卫手枪,继续对外射击。

  “啪!”

  又一发子弹射中了这个士兵,连续受到致命重创的士兵,终于仰天栽倒在脚下这片坚硬的地板上,在他带着飞溅而起的血珠,向下飞坠的时候,这个士兵的眼睛里,竟然扬起了一丝无悔此生的笑意。

  因为他终于用自己为饵,诱使那名狙杀了阿雷的狙击手,对他连续开了两枪,当那个狙击手第二次向他开枪的时候,至少有四个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始终没有让它们掉落的元首亲卫队兄弟,对着那名狙击手,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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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十八章  赌徒特质    纷舞妖姬
  在一间暂时还没有被战火席卷到的房间里......

  一只圆规,一把直尺,一张半残的画着城堡建筑地图的羊皮卷,一份佛罗枷西亚首都阿普达亚市的旅游地图,还有几张战侠歌亲手绘制的作战地图,这就是战侠歌在这场战斗中,使用的武器。

  战侠歌在几支蜡烛的陪伴下,趴在一张也许已经拥有上百年历史的桌子上,利用几十粒豆子临时客串成的棋子,不断排演不断的推敲,外面一波接过一波的战火,那紧张到让人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的疯狂呐喊,那沉重的脚步声,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战侠歌的思索。在这个万人皆惊吾独静的时刻,在这个再无任何花巧,每一个人都必须把自己生命中最后一丝潜力也彻底激发出来的时候,战侠歌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到他面前的那张手绘地图和几十粒豆子做成的棋子上。

  几十粒豆子,反复移动不断腾挪,在战侠歌的心里,一场没有硝烟,却比外面的战斗更激烈十倍,血腥十倍的战斗,正打得鬼哭神泣,飞血连天。看着战侠歌的动作,同样接受过相同特种作战指挥学科的雅洁儿,清楚的明白,只要战侠歌拿走一颗豆子,就代表着这里某一个名军人的生命注定画上了为国尽忠的句号,只要战侠歌把一颗或者几颗豆子放到地图某一个位置上再不去理会它,就代表着,那些豆子,已经成为了战侠歌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无恃放置到必死之地的弃卒!

  望着全身散发着一种智者风范,但是惨烈杀气却在不断聚集,不断沸腾的战侠歌,望着战侠歌的嘴角突然轻轻向上一掀,在无意识中,扬起了一丝微笑,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就连他的微笑,都是锋利地,都是危险的。见多识广,早己经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够知人善用的佛罗枷西亚元首沉默了很久,才对战侠歌做出一个评判:“上将之才!”

  佛罗枷西亚元首的目光,从跟着自己仓皇出逃的几名心腹脸上一一扫过,他们虽然在各自的领域,都称得上是优秀人才,但是和淡定从容谈笑用兵,全身都散发着一种面对死亡的张扬与不驯态度的战侠歌相比,他们却相形见拙了很多。

  佛罗枷西亚元首在心发出一声轻叹,“假如我们佛罗枷西亚有战侠歌这样智勇双全的英雄,哪里还轮得到“怒狮”恐怖组织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我们又怎么可能被敌人逼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战侠歌手腕上的军用手表突然开始轻轻颤动。它在向战侠歌提醒,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十分,战侠歌期盼已久的夜晚,终于来临了。

  战侠歌最后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那份手绘作战地图和上面的几十粒豆子,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望着中国大使馆的武官李保华,淡然问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李保华不由自主的一呆:“啊?”

  “我现在要把你们送出去了,迟则生变!”

  战侠歌大踏步走向已经被人放到一张椅子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毛毯地雅洁儿,迎着战侠歌那深隧地冷厉中,带着一丝难解的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双眸,雅洁儿几乎要痴了。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战侠歌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一脚把那个只有六岁大的中国女孩踢向暴徒的枪口;如果没有亲耳听到战侠歌生生折断一位母亲,一位痛失女儿,己经陷入疯狂状态的母亲地脖子,雅洁儿真的想永远沉沦到战侠歌双眸的温柔与小心翼翼中。再也不必理会他怀抱之外的风风雨雨。但是望着战侠歌那张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坚硬的脸庞,雅洁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鲜血象礼花般在空中绽放的小女孩,就是那位母亲倒在地上,仍然死不瞑目呆呆凸出的双眼。

  雅洁儿真地想原谅战侠歌,原谅这个她今生最爱的男人,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啊!雅洁儿只能咬着嘴唇,转开了自己的头,避开了战侠歌那双本来应该可以吸引她一辈子,让她生生世世也不会厌倦的双眼。

  战侠歌伸手轻轻抱起了雅洁儿,他走到了李保华面前,珍而重之的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愧宝,小心翼翼的交到了李保华的手里。战侠歌望着李保华,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有千言万语,可是战侠歌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来,他只能轻声的道:“五分钟后,我们会从正面对敌人发起一次反击来吸引敌人的注意,你们可以趁机利用绳索,在城堡后方突围……帮我保护好她!”

  望着战侠歌那一双再次被伤害,已经再无半点希望的双眼,和战侠歌素昧平生的李保华只觉得心脏狠狠一颤,他不由自主的问道:“那你呢?”

  “我?”

  战侠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聆听着房门外那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连成一线再无任何空隙的枪响,沉声道:“我不能走!我必须带领他们主动对城堡外那群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恐怖份子,发起一次让他们终身难忘的反攻!我还需要再带领他们在这个城堡里继续防守,直到你们全部安全撤回中国大使馆,并登上了接应你们回国的专机!所以,我必须带领他们,在这里再继续防守二十小时!”

  “至于元首先生……”战侠歌望着佛罗枷西亚元首,道:“你可以和我们大使馆的成员一起撤离,虽然我们中国从来不卷入其他国家的内战,但是在面对恐怖袭击上,我们拥有相同的立场,我相信中国会用传统的礼仪之道,欢迎您这样一位客人的到访。至于战斗,交给我们这些为战斗而生的军人,就足够了!”

  佛罗枷西亚元首沉默了半晌,伸手指着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那七八名工作人员,问道:“那他们呢,我能不能带他们一起走?”

  战侠歌断然道:“不行!”

  “我就知道不行,六名军人要保护一个受伤的女人和我这样一个老头子突出重围,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再带上一群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连那堵高墙都下不去的人,突围成功的机率几乎等于零。”

  佛罗枷西亚元首伸手指着就站在他身边的那些工作人员,对战侠歌道:“我知道你愿意留下来,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可是你知道他们对我的意义吗?”

  “你刚才推到门外,已经被恐怖份子枪毙的人,是佛罗枷西亚的外交部长,他最擅长的就是在国际舞台上进行新闻发布,或者和其他国家外交部门官员进行合作谈判,他同时掌管着我们佛罗枷西亚电视台、电台这两种国家宣传机构,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们佛罗枷西亚在国际舞台上的嘴巴和耳朵。他死在了人生最后一场谈判中,我想,这也算是一种最光荣的归宿吧。”

  脸上带着一丝不能掩饰的悲伤,佛罗枷西亚元首把他的手指,伸向了一个年龄有五十多岁,同样发梢带出一丝灰白的男人身上,“这是我们佛罗枷西亚的财务部长。经济是一个国家生存的命脉,就是因为有了他,佛罗枷西亚才能在连年内战后,仅仅三年时间就从一片萧条中重新恢复过来。就是因为他,佛罗枷西亚才能在传统的种植业和渔猎业外,发展出真正支撑起我们经济发展的旅游业。他负责引进外资、负责佛罗枷西亚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的投资与国际贷款,负责对佛罗枷西亚全国的经济发展,进行系统的规划。阿普达亚现在己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有信心把它重新建立起来,就是因为我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好帮手!”

  佛罗枷西亚的手一个个从那些工作人员的身上划过,直到这个时候,战侠歌才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工作人员,而是分别协助佛罗枷西亚元首,管理着这个国家外交、经济、能源、军队、教育等领袖的核心人物。

  “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在遇到“怒狮”组织的突袭时,我临时召集他们,正在举行一次内部会议,所以,我才有机会带着他们一起逃到了这里。”

  佛罗枷西亚元首,望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脸上扬起了一种近乎悲壮的骄傲,他轻声道:“我现在虽然几乎被巴加那逼上了绝路,但是有他们这些人跟在我的身边,我仍然是这个国家的元首!可是如果我放弃了他们而选择独自逃走,那么,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我可能要一辈子都会以客人的身份呆在中国,再也没有回来的一天了。”

  战侠歌略略一思索,他凝视着佛罗枷西亚元首,沉声问道:“你决定了?”

  “是的!”

  佛罗枷西亚元首坐到了一张椅子,他淡然道:“战侠歌先生,说句实在话,我很喜欢你。因为在我们的身上,都有一种相同的特质,一种不管手里捏到了什么牌,都想赢,还想大赢特赢的赌徒特质!这一次是你带着我一起坐庄,我就把自己的命,陪着你一起押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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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5:1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十九章 匆匆,太匆匆  纷舞妖姬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赌了!”

  战侠歌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甫一开口,就带给他太多惊诧和好感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突然想起来李向商校长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能够取得成功,绝无侥幸!”

  战侠歌再次看了一眼手腕上,拥有定时振动提醒功能的军用手表,将一份他亲手绘制的简易地图交到了李保华的手中,沉声道:“三分钟后,我会亲自带领一部分军人,从正门对敌人发起一次进攻,拜托了!”

  李保华只看了一眼战侠歌交到他手中的那份简易地图,他就被惊呆了。在这份战侠歌亲手用三角板、圆规和直尺绘制成的简易地图上,有一条战侠歌用红色铅笔画出来的,不断曲折,最终挺进中国大使馆的曲线。战侠歌比对着阿普达亚发行的市旅行地图,再加上他抱着雅洁儿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不停战斗了四个多小时,用他的双腿跑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对这个城市的最直接了解,战侠歌硬是为他们规划出一条回家的路!

  雅洁儿的目光也落到了李保华手中的那份地图上,一种酸酸楚楚的感觉,再一次击中了雅洁儿。在这张简易地图旁边空白的位置上,战侠歌详细的罗列了一系列可以发生的突发事件,并一一做出了预防和面对各种突发性事件的方法。平时写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战侠歌,在这张地图上标注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工工整整,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刚刚学习写字的小学生,正在完成老师的作业。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雅洁儿,战侠歌在害怕,他非常的害怕!

  战侠歌害怕李保华看不懂他写在上面的字,战侠歌害怕李保华不能把雅洁儿成功地带回中国大使馆!

  战侠歌再一次深深凝望了一眼他的雅洁儿,到了这个时候。雅洁儿仍然低着头。不愿意正面去看他一眼。战侠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当他迈动自己的双脚,准备走出这个房间,到大厅里去招集发动反冲锋必需的人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揪住了。

  雅洁儿还是没有抬头。她仍然没有正眼去看战侠歌。但是她却伸出了手,死死揪住了战侠歌的衣角。她揪得是那样的用力,就好象是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手里捞到了一根稻草,无论是战侠歌,李保华还是雅洁儿自己,都听到了她那只紧紧揪住战侠歌衣角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发出来的骨节轻响。

  她恨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够用绝对机械式的思考,不惜牺牲一个六岁小女孩的生命,去换取最后的胜利。她更恨这个男人,在做出这一系列令人目蹬口呆心中发寒地暴行后,还能那样一脸平静!

  但是……当这个男人即将面对人生最大的一场赌博,最大的一场危险,为她去背水一战时,她还没有整理出自己的思绪,她的身体,已经本能的为她拉住了这个男人!

  这种矛盾到极点的心里,让雅洁儿几乎要痛哭出声。

  “洁儿......

  战侠歌深深凝视着眼前这个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的女人,他的眼晴里缓缓扬起了一丝同情的温柔,他的声音很轻,但是熟悉战侠歌,已经成为战侠歌妻子的雅洁儿,知道战侠歌这句话背后蕴藏的力量与决心,战侠歌轻声道:“如果你希望我还能活着回到中国,请你放开手。如果你真的懂我,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我现在唯一的弱点,就是……你!”

  雅洁儿真的听呆了。

  她不愿意承认,在战场上她竟然是战侠歌的弱点!

  雅洁儿拚命的摇头,她不愿松手,因为她害怕,这样一松手,就将成为她与战侠歌之间的永别!

  “啪!”

  在反复拉扯中,一只小小的,黑核桃木做成的首饰盒,从雅洁儿的口袋里滑出来,摔到了他们脚下的地板上。首饰盒被摔开了,两只白金打造的,带着欧式古典风格的钻戒,从首饰盒里滚出来,在地上滚动了小小的一段距离后,又在不甘的叹息中,不断旋转着扑到了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结婚戒指旁边,那个首饰的盖子里层,战侠歌亲手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心。

  战侠歌和雅洁儿的目光,一起落到了这两只结婚钻戒上,看着首饰盖内侧,那只战侠歌用红笔画的大大的红心,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战侠歌突然扬起手里的步话机,叫道:“神父,给你二十秒钟,立刻过来,对,立刻,这是军令!二十秒钟内我看不到你,就提头来见!”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过来,神父喘着粗气冲进了战侠歌他们这个房间,真的难为他这样一位已经有五十多岁的老家伙,居然在二十秒钟时间内,就能从三楼的试验室里冲到一层战侠歌他们这个房间。

  神父伸手指着战侠歌,一边弯下腰拚命喘着粗气,一边叫道:“你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吗?我正在进行调和硝化甘油最关键的一步,当时只要室内温度超过二十度,或者我的动作辐度稍大,那些已经初步成型的东西就会爆炸!你知道我调制出来的东西有多大的威力吗?我告诉你吧,我调制出来的可不是单纯的可以制造TNT炸药的硝化甘油,它们合起来的威力,已经相当于四十五公斤TNT当量、如果爆炸的话,不要说我,就连你们也要跟着一起被活埋了……”

  战侠歌伸手从李保华手里接过了雅洁儿,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神父喋喋不休的抱怨,“给你一分钟时间,为我们两个主持婚礼!”

  “好啊,我最喜欢就是主持婚礼……”神父猛然瞪大了双眼:“一分钟?!”

  “对,”战侠歌点头道:“现在你还有五十五秒钟!”

  “可是我还戴着胶皮手套,我身上沾满了化学药剂的味道……”

  “没关系!”

  “我连圣经都没有拿。我还穿着试验室里的工作衣。我需要换神父为新人主持婚礼
  的衣服......

  “不需要。心诚则灵!”

  战侠歌抱着雅洁儿大踏步走到神父面前,望着眼前这两个与其说幸辐的情侣,不如说是一对受伤野兽的家伙,神父不由倒翻起了白眼,什么心诚则灵,这个叫战侠歌的混蛋,几个小时前差一点用手榴弹把神像都给炸了。百分之百不是神的信徒。他还会有什么诚心可言?!

  在战侠歌的要求和雅洁儿的默许下,一场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阳光,没有音乐,被限定在一分钟时间内结束的婚礼开始了。

  按照在教堂举行婚礼的规则,战侠歌应该轻轻抓着雅洁儿的手,告诉她:我愿意在主的面前宣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以后,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我都要支持你、爱护你、与你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一直到我离世的那天。

  但是当战侠歌抓起雅洁儿的左手,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到她身体中那不停的颤抖时,战侠歌轻声道:“洁儿,还记得我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吗?就是为了能拍出一张漂亮的结婚证相片,我们翻来覆去的结婚离婚,是我把那种神圣的东西,当成了儿戏。现在我受到教训了,想不到连我们的婚礼,都这样的儿戏。”

  “轰!”

  突然城堡的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终于有人冲到了城堡的门前,把集束手榴弹丢到了城堡的大门上,两扇金属制成的大门,在吱吱啦啦怪响声中,轰然扑倒,激起了漫天的尘土。包围在城堡外面的几千名暴徒和叛军一起放声欢呼,在胜利几乎触手可得的刺激下,他们的攻势更加疯狂。

  克拉拉爱默尔“砰”得一声撞开了房间的大门冲进来,他还没有看清楚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就伸直了脖子嘶声狂叫道:“报告队长,大门已经被炸开,兄弟们正在不计弹药损耗的狙击他们进攻,我们已经快守不住了!”

  战侠歌没有理会克拉拉爱默尔,他只是和雅洁儿彼此深深的凝望。当他们这对新人在神父的指引下,彼此拿起一只代表了婚姻忠诚与无悔的钻戒,伸向对方的手指时,战侠歌的动作明显的慢了几个节拍。

  雅洁儿把戒指套在了战侠歌的右手无名指上,望着代表自己与单身和随心所欲再无联系,从此要背负上责任与义务的戒指,战侠歌没有把自已手里捏的那枚戒指戴到雅洁儿的手指上,他只是低下头,在雅洁儿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冰凉,他们彼此在对方的嘴唇中,尝到了一股咸咸涩涩的味道。当战侠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战侠歌举起他戴上了结婚戒指的右手,对雅洁儿道:“如果我死了,请你永远不要再来佛罗枷西亚,永远的忘记我吧!如果我没有死,无论我们最后的结局如何,我战侠歌这一辈子,只会爱雅洁儿一个人。我对着这只戒指起誓,只要我还戴着它,我战侠歌这辈子就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战侠歌就会为雅洁儿永远锁情!”

  把那只本来应该戴到雅洁儿手指上的戒指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战侠歌把他的妻子珍而重之的交到了李保华手中,他向克拉拉爱默尔一招手,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大踏步走向了前面那场前途未知的战场。

  战侠歌一边走一边发出疯狂的大笑,在他踏出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前,他突然听到了雅洁儿的呼唤,但是战侠歌却没有回头,他只是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发出了一声长叹:“匆匆,太匆匆啊!”

  当战侠歌终于跨过那道大门,把雅浩儿的悲呼和眼泪都抛到身后的时候,战侠歌眼睛里的泪水突然干了。

  杀人机器是没有眼泪的。

  望着城堡那空洞洞地门框,和倒在地上已经被集束手榴弹炸得支离破碎的金属大门
  。战侠歌只说了一句话:“很好。为我们省事了。”

  克拉拉爱默尔真地听不懂战侠歌这句话背后的含意,但是站在战侠歌的身后,感受着战侠歌身上那种自信与骄傲,看着战侠歌那犹如大山般沉稳无不懈可击,能够面对任何风浪冲击的伟岸身躯,克拉拉爱默尔吃惊的发现,他内心深处那股不能自抑的惊慌,竟然……消失了。

  战侠歌举起了手中的步话机,道:“我是战侠歌。”

  虽然战斗仍然在激烈地进行,每一个人都在用手中的自动步枪,拚死抵抗坚持不让一个敌人冲进城堡,但是听到战侠歌那平静中却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元首亲卫队的士兵们,仍然竖直了耳朵。

  在这种子弹一旦消耗干净,就必然要面对死亡的战斗中,元首亲卫队每一名士兵都在潜意识中,希望战侠歌能够带领他们,再创造出一个军事奇迹。至少,可以让他们稍稍缓解一下自己过度紧张的压力。

  “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中国,我也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知道,在上千年前,中国有一个战火连绵连续将近一百年,将人类地战争智慧与勇气发挥到极限的时代,叫做三国。今天,我就是想给你们讲一个三国时代的故事。”

  听到这里,所有元首亲队队的士兵都有点发傻了,天知道战侠歌是不是疯了,竟然在这种兵凶战急的情况下,突然有了向他们讲故事的兴致。

  “在三国时代,有一个英雄,他的名字叫张辽。他的君主,也就是他发誓用生命来效忠的领袖,是一个本来有机会统一全国,创造出一个开国盛世的英雄。但是却因为手下的士兵不擅长水战,又做没有做足情报工作,终于在水战中全军溃败,八十万军队所剩无几。就是张辽护送着他誓死效忠的领袖突出了重围。然后他负责在一个叫做道遥津的地方镇守城堡,狙击敌人对领袖的追杀。”

  “张辽仅仅带领了七千名刚刚经历过失败洗礼的士兵负责防守城堡,几天后,他们被敌人整整十万大军包围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一个军事理论,那就是在战斗力相等的情况下,只需要拥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就可以克服敌人地理上的优势,按照理来说,张辽负责防守的道遥津,真的应核是失守无疑了。事实上,一个小城,七千残兵,看到携着胜利之威,把城堡围得水泄不通的十万大军,仅仅是气势与意志力上的压迫,就足以让他们失去对抗的信心。”

  战侠歌讲故事的语气很平淡,但是他讲的这个故事,主人公张辽面对的战局,却和现在佛罗枷西亚岛国的局势有着惊人相象,所以战侠歌只用了聊聊数语,在轻描淡写的叙述中,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现出一幅强敌压境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画面。

  几乎所有士兵的心里,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种同仇敌皑,或者干脆可以说是同病相怜的感觉。

  “张辽是一个英雄,他绝对不会坐以持毙,他在七千名军人中,亲自挑选出来了八百名勇士、死士。”

  战侠歌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他放声道:“在当天晚上,张辽亲自带领这八百名勇士、死士打开城门,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对着围困在城堡周围的十万名敌人,发动了一次绝对意外,又绝对强悍的突袭!当天夜里,他们杀人无数,他们在十万敌人组成的阵营中纵横穿插。直当天色将亮,张辽才终于带领八百名勇士、死士回到自己的城堡,在这个时候,敌人的十万之众,已经在整夜的战斗和自相残杀中,阵亡了一万余人!最后,张辽终于带领士气大振的七千名士兵,守住了自己的城堡!

  “张辽他这一套方法,其实就是我们特种部队最常用的突袭作战。他带领的八百名勇士,不过是从七千名士兵中间挑选出来的。可是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从佛罗枷西亚六十万军人中间挑选出来的最精锐成员!他们可以突袭成功,最终为整体防卸战赢得了胜利的锲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冲出去,打他妈的一个鸡飞拘跳,杀他一个鬼哭狼嗥?”

  说到这里,战侠歌猛然放声狂吼:“我需要十八名自愿者,让我们一起打上一场灿烂之战,让那些自己稳操胜券的乌龟儿子王八蛋,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佛罗枷西亚最精锐的军人,让他们看清楚了,就算他们不怕死,就算他们身上背满了炸药包,可是面对真正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他们就是一群挥舞着可怜的小翅膀,向一群野狼挑战的小公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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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二十章  突袭  纷舞妖姬

    战侠歌凝望着城堡外那一层接着一层高举着火把,在*夜色*(禁书请删除)中几乎形成了一道看似不可跨越天埑的叛军和暴徒,看着他们舍生忘死的对着城堡发起了狂风骤雨式的攻击,战侠歌傲然道:“我战侠歌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能让我惊奇的敌人!”

  聆听着战侠歌那骄傲嚣张到无以复加的话,看着战侠歌那雄壮如山,再无掩饰将全身的杀气彻底迸放的身躯,看着战侠歌那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坚硬的脸庞上,闪过一波一又一波被战火映红的光芒,紧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十八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军人,只觉得热血狂涌。

  以十九名军人组的敢死队去反攻正在对他们发起一波波狂攻的军队,面对几十挺轻重机枪组成的战壕,他们如何突破这一道道的障碍,如何才能不在几十挺轻重机枪组成的弹雨中的全军覆没,鬼才知道!

  十八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军人只知道,他们跟在一个全世界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战争英雄身后,他们正要去创造一个新的军事奇迹!

  战侠歌举起了手中的步话机,淡然对早已经守候在城堡最高层某一个房间里待命的士兵命令道:“开始!”

  在柴油发电机的轰鸣中,整个城堡突然灯火通明,面难这种绝对诡异的状态,正在对着城堡发动一波又一波攻击的暴徒和叛军们,气势不由狠狠一滞。

  “呼,呼,呼......

  在沉闷的声响中,安装在城堡最上方那个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巨大风车,被一台大功率的电动机给强行拉动了。在上同时,一幢孤立在城堡层顶,本来是用来驻扎士兵的房间大门被人打开了,戴着防毒面具地几名元首亲卫队军人,联手将三辆金属手推车推到了城堡顶端经过战侠歌改造的风车下面。

  三辆金属手推车上面都放着一台液化气炉灶,在每一个炉灶上面,都放着一口大大的行军锅。现在这三口行军锅里盛满的东西已经被彻底被煮沸了,还有人不断把从教堂里收集到的蜡烛,成捆的丢进去,腾起来的浓烟越来越烈。当三辆金属手推车一字在风车下排开,在经过改造的风车吹动下,将浓烟一股股吹向城堡下方地敌人时,那些军人双将从城堡里找到的什么辣椒面、胡椒面、芥茉油、雄黄,甚至连一些飞鸟拉在城堡地面上的鸟屎……反正只要是能起烟、能呛人、能影响人的视线、能让人一闻就觉得肺部发紧的东西,都一股脑全部丢进锅里。

  一缕缕黑中带黄,黄中透黑,比狼烟更让人目瞪口呆,对人类的实际杀伤效果不会比催泪瓦斯弹差多少,却比催泪瓦斯弹更持久、比烟雾弹覆盖面更广的浓烟,从城堡的上空扬起,在那台稍稍改变了一下叶片的角度,就成为一台超级大风扇的风车推送下,对着城堡正前方的敌人,进行一次绝对无差别大覆盖。

  围在城堡外面的暴徒和叛军们,面对这样三枚超级催泪瓦斯兼烟雾弹的突然袭击,都被惊呆了。直到他们周围都被烟雾覆盖,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火把晕黄的光芒,只能听到周围一片接着一片的咳嗽声时,终于有些头脑灵话的人反应过来,他们嘶声狂叫道:“立刻打掉城堡上的风车,不能让他们再把烟吹过来了……这烟有毒……咳咳……”

  但是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己经在迟了!

  战侠歌站立在整支敢死队的最前方,他摄然向所有人发出了敢死队冲锋的狂嗥:“为了军人的天职,为了一个美丽的家园,给我杀啊!”

  以战侠歌为核心的敢死队,戴着从城堡里找到的防毒面具,就象是一支从战神手中抛出的锋锐长矛,冲出了那道再没有任何障碍的大门,狠狠刺向对面的敌人。

  直到这个时候,紧紧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克拉拉爱默尔才明白,为什么战侠歌会对着大门被炸开的城堡,说了一句“省事了”。

  “嗒嗒嗒……”

  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在烟雾中此起彼伏,到处都是人类中弹的惨嗥,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暴徒和叛军们,在这次绝对意外的突袭中,发出的小动物般的哀鸣。

  “挡我者……死!”

  战侠歌放声狂吼,和最心爱女人之间的绝裂,眼看着雅洁儿身受重伤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在这一刻都彻底转化为愤怒的、腾腾燃烧的火焰与杀气,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就是这片战场上的天,是这片战场上的地,是这片天与地之间最强横的存在,是最疯狂、最血性、最暴力的杀戮机器!

  战侠歌用AK自动步枪扫射,用自卫手枪射击,用步枪上的刺刀对着每一个身边经过的暴徒猛刺,他拾起那些暴徒丢在地上的集束手榴弹,把它们用力抛向人群最多的地方,刚刚把集束手榴弹丢出去,还没有来得及拾起自己放在地上的武器,战侠歌就大手一伸,抓住一个倒霉到极点的暴徒,双手用力一扭,就把他的脖子生生扭断。

  “轰!”

  “轰!!”

  “轰!!!”

  在烟雾中,可怕的爆炸声几乎连成了一片,那些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元首亲卫队军人们也不傻,一个个炸药包,一捆捆集束手榴弹,被他们引爆。碎尸和血雨一片片的扬起,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在城堡里被动防守的佛罗伽西亚最精锐军人冲出来了,至于他们在哪里,冲出来了多少人,目标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十八名佛罗枷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军人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现在他们只需要牢牢跟在战侠歌的身后,跟在这个太睿智,太疯枉,太血悍的最纯粹战争领袖身后,用他们手中的武器,轻而易举的去收割敌人的生命,这就足够了!

  “射击!射击!”

  在距离城堡一百五十米外,用汽车、毛毯和泥沙临时组成的战壕后面,一名叛军的指挥官,举起手枪,对着神色犹豫迟迟没有开火的几十名机枪手,嘶声狂吼道:“不要管前面的人,他们都是我们“怒狮”组织的兄弟,都是早已经准备为组织,为首领献身的英雄,现在集中火力进行扫射,让冲出来的敌人全部完蛋,相信我们的兄弟,就算进了天国,也会笑着感激我们的!”

  “那你就先上天国去呆着吧!”

  一声愤怒的狂吼声震云霄,那位叛军指挥官霍然转头,在烟雾略略淡薄的区域,他看了一支他终身难忘的部队,一支全身都沾满了鲜血,犹如刚刚从十八层地狱血池里钻出来的修罗部队!他们用枪扫射,用军刀猛砍,他们用脚踢,用枪在砸,他们用一切可以进攻的方法和武器,对着周围的人彻底发泄人类进程中,还没有彻底消失的兽性和野蛮。当这位指挥官终于看清楚这支部队冲在最前方的那个男人时,他不由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天哪!”

  直到这个时候,这位指挥官终于明白,为什么己经成为残兵败将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军人,还敢进行反突击,为什么这些军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士兵,还能有这样的疯枉!

  带领这支部队的人,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他是疯子,他是野兽,他是一台开足了马力,将杀戳的美学,将杀戳的哲学发挥到极致的超极变态!

  紧接着,这位指挥官看到了一把刀,一把沾满了鲜血,在空中呼呼旋转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飚射过来的军刀!

  “哧......

  克拉拉爱默尔抛出来的军刀,狠狠刺进了那位叛军指挥官的双眉中心,一股鲜血猛然从军刀的血槽中激射而出。那位指挥官在扑倒在地上之前,他心里的唯一想法就是:“完了……”

  是的,完了!

  没有了指挥官的督战,几十名轻重机枪手和弹药手,都楞在了那里。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军人,可以在面对中国第五特殊部队有史以来第三颗狼牙兼未来校长的战侠歌,走神而安然无患?放眼全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问问那些眼高于顶,以自为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的特种部队队长们、又有谁敢在愤怒欲狂,已经疯枉得如痴如醉的战侠歌带领的敢死队面前,稍稍犹豫、稍稍走神?!

  如果让那些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队长选择的话,面对这样的战侠歌,面对这样一支战侠歌带领的敢死队,哪怕对面有他们的总统,有他们自己的老爸老妈老婆,为了活下去,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把手中所有武器里的弹药都彻底倾泄出去!

  这些机枪手们没有这样做,所以,他们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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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6:22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二十一章    霸王龙  纷舞妖姬

  什么叫全能型的上将之才?

  全能型的上将之才就是在全局谋划时,可以冷静得犹如万载寒冰,可以视所有人的生命如棋盘上的棋子,应该如何取舍,全无半点怜悯与情绪的干扰;上将之才,就是把他丢到战场的最前沿,在这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中,他可以用自己为核心,瞬间爆发出最可怕最光芒万丈的光芒,让整支部队都为之沸腾,为之燃烧!

  上将之才,就是全能的战争领袖!就是高,可以纵览全局,胸怀天下,就是低,可以强行扭转局部战场的胜利,进而对整个战役,进行以点的突破带来面的升华的推动!

  一群机枪手还没有分辨出这群全身都沾满鲜血的小股部队到底是敌是友,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战侠歌已经飞扑上了他们的战壕。战侠歌大脚一伸,在“喀啦”的声响中,就把现在还傻傻趴在战壕上的一名机枪手的脊梁骨生生踏断,然后他瞪圆了双眼,在放声狂吼中,他手中已经射空了子弹,擎起刺刀的aK自动步枪狠狠刺下,把第二名同样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的机枪手,钉死在战壕上。

  “天哪,他是敌人……”

  战侠歌听不懂这些傻里巴唧的叛军们嘴里究竟在叫唤什么,但是他却能猜出来,他伸手从地上拾起两挺轻机枪,他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这一片机枪战壕上,脸上带着绝对血腥的绝对兽性,绝对可以吓得小孩子三个月不敢一个人睡觉的拧笑,对着一群已经看傻了眼,吓软了腿的叛军士兵,猛然扣动了武器的扳机。

  “哒哒哒......

  两挺轻机枪一起在战侠歌的手中带着新主人的愤怒,带着新主人的杀气,带着新主人那种遇神杀神遇魔诛魔的最疯狂斗志,欢呼着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短暂的流线,狠狠撞向那些近在咫尺的目标。

  “我操,这么快就没有子弹了?!”

  战侠歌丢掉右手的轻机枪,腰一弯顺手又从地上拾起一挺机枪,继续对着面前的敌人进行扫射。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机枪手还是弹药手都被战侠歌再次惊呆了,他们现在想的就是同样一个问题:“这个家伙,究竟……还是一个人吗?”

  谁见过在战场上,可以左手拎着一挺班用轻机枪,右手拎着一挺重机枪一起扫射,还能射得超准的超级大变态?

  人命在这个时候在战侠歌的面前,就是一钱不值!

  “死!死!死!死!”战侠歌一边扫射。一边狂叫,“你们还我的雅洁儿,还我的感情,还我战侠歌这一辈子,最深爱的女人啊!我操你们妹子的,跑什么啊!你们不是都很牛逼嘛,你们不是都很不怕死吗?!”

  两挺轻重机枪的子弹都打空了,战侠歌丢掉左手的轻机枪,抡起右手那挺足足有二十公斤重的重机枪,对着周围那些放弃了抵抗,抱着脑袋四处逃窜的叛军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狂砸,他瞪圆了眼睛,嘶声叫道:“就你们这种鸟样,就你们这种胆量,也他妈地学人家玩恐怖份子的游戏,也配他们的在这里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记住了,下辈子老老实实的当你们的农民、屠夫、大茶壶去吧!”

  战侠歌手中的那可是一挺足足二十公斤,架在两角架上就是班用轻机枪,架在三角架上就是重机枪地轻重两用机枪啊!这样一根沉重的不算很趁手的铁棍,配合上战侠歌那己经在愤火中燃烧的惊人爆发力。当真是砸哪烂哪,砸谁死谁。

  战侠歌突然左手一伸,就扣住了一个竟然敢在这种情况下,怀里抱着一个炸药包向他冲过来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跟在战侠歌身后的其他十八名军人,也冲上了机枪战壕,面对成片的敌人,看着机枪战壕后面那小心隐藏,却数量绝对惊人的弹药箱,十八名军人在克拉拉爱默尔副队长地带领下,对着周围的敌人,再不顾忌弹药消耗的开始疯狂扫射。

  战侠歌丢掉手中那枝已经被他砸得变型的轻重两用机枪,他抡起自己比公熊爪子还要沉重的右掌,对着面前那个怀里抱着赫赫冒烟炸药包的女人,就狠狠抡过去七八个耳光,直扇得这个女人眼前金星直冒,两只耳朵里全是几百只苍蝇一起大合唱的声响。

  “我操你妹子的,死了老公就去再嫁一个啊!你他妈的要真是活腻了活烦了,想死了,上吊、割腕、触电、跳楼、卧轨、吃老鼠药、喝敌敌畏,自杀的方法多球去了,哪种方法不好选,却偏偏喜欢抱着个炸药包往人多的地方去窜!”

  战侠歌劈手夺过那个女人怀里的炸药包,把它用力抛到正前方到处都是暴徒乱窜的位置上,在轰然巨响声中,十几名暴徒倒在血泊当中,战侠歌狂笑道:“我操,黑寡妇就是黑寡妇,带的炸药包果然是够劲,玩起来够爽!”

  “你不是黑寡妇吗?你不是喜欢杀人吗?那我个天就让你爽够!”

  战侠歌拦腰胞起那个黑寡妇敢死队的队员,大踏步走到一挺重机枪前,他一脚踢开趴在重机枪上的重机枪手尸体,然后把那个黑寡妇硬按到了重机枪手的位置上。

  “来啊,射击啊!”战侠歌趴在那个黑寡妇的耳边,狂吼道:“给我射击啊!只要你扣动板机,那些乱跑乱叫的傻逼混蛋们,就会一片接着一片的倒下,不要害怕药弹不够,我给你装弹药装填手、好不好?!”

  那个黑寡妇真的要崩溃了,她虽然听不懂战侠歌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却知道战侠歌这个疯子,这个变态,这个狂人,究竟想让她干些什么。她只能拼命的摇头,她虽然看不到烟雾里有多少同胞,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在前方至少有一两千名同胞正在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只要她扣动了板机,倒下的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或者几个!

  战侠歌拎起那个黑寡妇的衣领,反反正正对着她已经红肿起来的脸,又是几个沉重的耳光,然后再把她强行扶到了重机枪手的位置上。他干脆把自己的身体也压到了黑寡妇的身上,直接用自己的手,强行把这个黑寡妇的手压到了重机枪的发射扳机上。

  “哒哒哒......

  在女人痛苦的哭号声中,那挺重机枪开始疯狂的怒吼,弹壳不停欢快的从枪膛里飞跳出来,一颗接着一颗,落在战壕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轻脆声响,战侠歌放声狂笑:“爽不爽啊?过不过瘾啊?这总比你拿个炸药包傻傻的和人同归于尽强多了吧?炸药包爆炸,先炸死的就是你,你哪有机会享受这么过瘾,这么爽的画面啊!看你泪流满面的样子,一定是爽得受不了了,高兴的哭了吧?!”

  那个被战侠歌压在怀里,被动的操纵一挺重机枪,对着自己同胞扫射的黑寡妇,猛然发出一声最悲惨的哭叫。她想咬舌自尽,可是战侠歌一开始扁她的那十几个耳光,早已经技巧的把她满嘴三十二颗牙齿全部生生打落,她想用力把自己的脑袋磕在重机枪上,可是精通人类生理学,懂得太多格斗擒拿技巧的战侠歌,只是略略用力,就让她的脑袋磕到重机枪的把手上,虽然“砰砰”有声,虽然鲜血长流,却根本达不到致命的力度。

  当重机枪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射完,那个号称“怒狮”组织中最精锐,最可怕,最让人闻之色变的黑寡妇敢死队的成员,己径彻底变成了一具再没有思想,只知道傻傻流泪的木偶。战侠歌拎着她的衣领,他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用英语狂嗥道:“兄弟们,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这就是所谓的黑寡妇敢死队!要是被这种烂货组成的杂牌军给灭了,你们也别自称是军人了,因为你们早就把军人的脸都丢到你们姥姥家的外婆桥下去了!”

  克克拉爱默尔和他手下的十七名佛罗伽西亚最精锐的军人,望着不可一世的战侠歌和他手中那个任由他随意玩弄,早已经失去了任何抵抗力量和意志的黑寡妇,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沸腾到极点,狂热到极点的杀气和斗志,竟然再向上攀升,所有人都一起放声欢呼。

  望着在烟雾中已经将整个战壕内所有敌人都彻底肃清的十八名佛罗伽西亚军人,战侠歌随手丢掉那具已经再没有任何危险的木偶,在她的脖子上重力补了一脚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正前方,狂叫道:“兄弟们,集中所有的火力,给我狠狠的打啊!”

  “哒哒哒......

  连战侠歌在内,十九挺轻重机枪一起对着那群陷入在烟雾中的暴徒开始疯狂扫射。整整三分钟时间内,充斥在所有人耳朵里的,就是最密集的机枪声和连环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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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二十二章  恐怖之星  纷舞妖姬

  “兄弟撤退了!”战侠歌望着临时战壕内那个堆满弹药箱的临时军火库,对着单兵便携式通讯器的话筒,放声狂吼:“在撤回去之前,给我狠狠的抢一票,就这一回了,给我抢!抢!抢!抢!抢!能抢多少抢多少,能拿多少拿多少!拿出你们抱着女人做爱的精神,拿出你们躺在妈妈怀时吃奶的力气,都他妈的用力给我抢啊!!!”

  听到战侠歌的命令,一群佛罗伽西亚最精锐的军人,就象是一群饿得两眼发绿的饿狼,噪嗥乱叫的扑向了叛军设在战壕里的临时弹药库。他们用手搬用肩扛,背起一箱箱机枪子弹撒退就向城堡的方向猛跑。

  克拉拉爱默尔背着一挺轻机枪,肩膀上扛着两箱机枪子弹,身上还挂了两条填满子弹的子弹链,他一边跑,一边对着一个跑在他前面的士兵放声怒吼:“阿法你他妈的是傻逼啊,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子弹、大量的子弹,你扛上两箱手榴弹几下子就丢完了,又能顶个屁用?!”

  阿法如梦初醒,他用力点头,把手里装满俄罗斯生产的两箱手榴弹随手往地上一丢,掉头就往回跑。望着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的木箱,看着从里面滚出来的,那一个个铁头木柄,在地上还会翻着跟头打着小转,哗啦一声以辐射状向四周扩散的东西,一颗大大的汗珠,“刷”得一声,就从克拉拉爱默尔的额头上滚出来。

  在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必须承认,榜样的力量,尤其是领袖的榜样力量是无穷地。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一支充满绅士优雅风度的元首亲卫队,可是在战侠歌带领下,只是经历了一场战争,他们就被战歌彻底感染,成了一群在战场上见到敌人就能嗥嗥乱叫的扑上去,粗话不断,做事大手大脚的野狼敢死队!

  阿法跑回临时战壕里,他从战壕上面,找到一块结实地毛毯。搬起机枪子弹往上面一堆,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拚命往回猛拉,克拉拉爱默尔发现自己真的快要被气疯了,他瞪圆了眼睛,狂叫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操,你不想活了?我就不相信你一个人能硬拖动八箱子弹。等你把这些子弹箱都拖到城堡里的时候,你他妈的早被几千发子弹打成一堆烂泥,连一块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

  阿法看着自己面前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子弹箱,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他信服地点了点头,再次扑向临时战壕。当阿法第三次从战壕里出来的时候,就连指挥全队撤退的战侠歌,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这一次阿法不知道从哪里硬找来了一辆急救车里用的手推急救车,他胀红了脸,低下头拚命顶着装了十二箱子弹,四箱手榴弹,顺便还放了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的急救车,向前用力。

  最多承重力限制为两百二十公斤地急救车,发出了一阵不胜负荷的声音,在阿法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的又推又顶中,这辆本来只是用作治病救人领域的急救手推丰,架着十二箱注定要用在战场上的子弹,两箱俄罗斯产高爆手榴弹、一挺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带着“吱吱啦啦”的怪响,一路向城堡的方向狂飚。

  当城堡最上方的那个超巨型电风扇终于缓缓停止转动,浓烟慢慢散尽的时候,所有惊魂初定的暴徒和叛军,都被眼前的一切给彻底惊呆了。

  三十分钟,仅仅是三十分钟时间,战侠歌带领的敢死队,就在仅有两名队员轻伤地情况下,对百倍于己的敌人,进行了一次绝对完美,绝对残酷的特种突击作战。至少有两千名敢死队员,死在了城堡和用汽车、毛毯、泥沙临时制成的战壕之间,他们有被机枪子弹打死的,有被集束手榴弹、炸药包炸死的,有被砍刀砍死的,有被自己在生生踏死的,他们死状各异,那僵直地、高高举起的双手,似乎仍然无声的对着别人诉说什么。

  看着临时战壕里那一百多名机枪手和弹药手的尸体,看着明显少了很多的弹药箱,所有暴徒和叛军士兵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要强攻的、将会是一座弹药补养充足,士气如虹,随时可能会扑出来,对他们再发起一次致命突袭的战争堡垒。在这个时候,再用人海战术去进攻这样一座天知道搬进去多少挺轻重机枪,搬进去多少箱机枪子弹的城堡,纯粹就是送死!

  应该说,直到这个时候,双方最惨烈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从这个时候开始,再没有绝对的猎人与猎物的分别。

  在城堡里,全身沾满鲜血、硝烟和那个黑寡妇女敢死队员眼泪的战侠歌,毫不在意的坐在了神像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他凝望着画着城堡地形图的那张羊皮卷,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一阵阵有规矩的轻脆轻响。过了半晌,战侠歌轻声道:“战斗打到这种程度,“怒狮”组织也该觉醒一下,不要再派外边那种杂鱼来送死了吧?来吧,来吧,把你们“怒狮”最精锐的、实战最丰富的部队都派出来吧。只有那种儿法量产,需要时间和战火一点点培养出来的精锐部队,一波接着一波死在这里,你们才会感到……心痛!”

  敌人整整沉默了整整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后,距离城堡一百五十米远的战壕里,突然轻重机枪一起扫射的枪声再次响起,听起来疯狂却明显底气弱了几分的呼叫听起来也算是响彻云霄。但是负责对城堡发起进攻的部队,却迟迟没有从战壕后面跳出来。

  战侠歌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一个子弹射不到的位置上。他聆听着对面明显薄弱了很多的枪声,战侠歌地嘴角微微上挑,扬起一丝不屑的微笑。“欲盖弥彰!”

  “这一次敌人大概也想对我们玩一次特种突袭作战了!”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慢慢站起来,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克拉拉爱默尔道:“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一下。去欢迎我们的客人吧。”

  克拉拉爱默尔瞪大了眼睛,望着躲在一百五十米外的临时战壕后面,迟迟没有对城堡发起进攻的叛军部队,他真的不知道敌人明明还没有开始发起进攻,他们怎么去“欢迎”。

  战侠歌看着克拉拉爱默尔疑惑的表情,他伸手指着城堡建筑图的某个位置道:“我们现在占据的这个城堡,一共有一百四十二个了望孔和射击孔。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堡地所有区域,但是,仍然还有不能迄及的死角。敌人整整和我们对射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早就应该发现这一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正面敌人的机枪一起开火。不过是掩护一批精锐部队悄悄摸到那个我们防御网无法顾及的火力死角。”

  克拉拉爱默尔看着战侠歌伸手指地位置,他的脸色突然变了,“队长你是说“恕狮”组织的某一支精锐部队,准备从这个角落用炸药直接炸开城堡的墙壁,直接对我们的核心发动一次致命的攻击?”

  “只要对我们发起突袭地“恕狮”组织精锐部队可以成功冲进大厅,形成室内的混战,早已经在战壕后面待命已久,由拥有实战经验军人组成的冲锋部队就会立刻对我们发起总攻。一百五十米距离,哪怕是在夜间地上又布满了尸体,对于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来说,顶多三十秒钟就足够了。到了那个时候,内外夹击之下,我们仅仅三十多个人,还能守住这个城堡,那才叫怪事一件!”

  战侠歌望着一百五十米外已经被他们攻陷一次的战壕,望着那条战壕后面,已经隐隐排列随时准备对城堡发起猛攻的职业军人,他的双眼中猛然扬起一丝可以分金碎石的精光。他沉声道:“我们的对手精心设计了这样一个必杀死局,我们不配合一下,又怎么对得起他们的掸心竭虑呢?”

  带着克拉拉爱默尔和两名士兵走进了城堡的一条长廊,战侠歌抱着枪,以最舒服的姿势,坐在墙角,他望着一脸焦虑的克拉拉爱默尔,突然问道:“你参加过反恐作战没有?”

  克拉拉爱默尔用力点头。

  “那你自己当过恐怖份子没有?”

  克拉拉爱默尔当然用力摇头。

  “我也没有。”战侠歌道:“但是从小时候开始,我在玩警察抓强盗之类的游戏时,我就喜欢扮演强盗这样的角色。在进入军事学校后,每次进行反恐训练,尤其是那种恐怖份子据守在某个建筑物里,特种部队负强行突击时,我都会选择让自己成为恐怖份子。”

  迎着克拉拉爱默尔奇异地目光,战侠歌捂住嘴,低笑道:“我就是喜欢强盗和恐怖份子那种可以不按牌理出牌的感觉。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们军事院校里,已经没有人愿意和我进行类似的反恐训练,到后来连我们的校长都勒令我不许再参加这种训练。因为每次我当恐怖份子,最终的结局总是邪恶战胜了正义,黑暗战胜了光明。这样的结果,已经严重影响了每一位同学对恐怖份子的正确认识,心理医生甚至警告我们,长期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在每一位同学的心里,留下“恐怖份子就是不可战胜”这样的潜意识。那些在我手中吃足苦头的同学们,后来送给了我这样一个争着抢着要在训练中当恐怖份子的家伙,一个非常好听的外号,叫做……恐怖之星!”

  看到克拉拉爱默尔仍然是一脸的焦虑,战侠歌也明白,仅凭自己在这里的自吹自擂,和他们四个人,四条枪,无论如何也无法打消克拉拉爱默尔心里那种紧张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地狠狠一颤,一股震耳欲聋的可怕声响,以每秒钟三百米的速度,重重撞进战侠歌和克拉拉爱默尔的耳膜。紧接着一股强劲地带着硝烟味道的灼热气浪,擦着他们的脸狠狠撞过去。

  感受着爆炸带来的冲击波,聆听乱石飞溅地声响还在长廊中回荡,就已经闯进这片领域的轻盈脚步声就连战侠歌也忍不住脸色一变……好精确的定向爆破,好精锐的部队,这哪里是什么“怒狮”组织训练出来的恐怖份子,这纯粹就是一支几乎可可以和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相提并论的最精锐特种部队!

  尤其是这种选择在长廊某个转角处进行定点爆破,有目的清除十五米以内所有可能预设埋伏的目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长廊,连烟雾弹、震撼弹都不需要使用,直接利用技术优势。抢占有利地形击毙一切受到定向爆破冲击敌人的作战方法,没有最精细的小组配合,没有一次次用鲜血为代价换来的最宝贵数据资料,没有丰富的特种作战文化底蕴,他们就绝对不可能做得这样无懈可击!

  这样一支用大量时间和金钱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他们必然装备精良,武器搭配合理,战侠歌绝对不相信,“怒狮”组织会有足够的闲心和大量的资金,去研究这种室内特种突击作战。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一次性就冲进来了五十多个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军人。”战侠歌舔着嘴唇,道:“我真的想知道……你们身上的装备,能不能在大爆炸后,还能再留下几件!”

  当着克拉拉爱默尔和两名元首亲卫队士兵的面,战侠歌从墙角搬开一块早就橇松了的石砖。一股带着腐臭气息的味道直接从那块石砖下面传出来,不用看克拉拉爱默尔也知道,那是一条城堡里用来排水的暗渠。

  战侠歌望着克拉拉爱默尔,认真的问道:“如果我已经让神父在这条排水渠里面,放满了用竹筒密封,受到剧烈振动就会爆炸的硝化甘油,它们现在就平均分配的飘浮在这条长廊下面的水渠里,你说说看,假如我把一颗手榴弹丢进水渠里,发生的爆炸波,能不能直接把水渠里的那二三十筒硝化甘油全部引爆?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也害怕我判断失误,他们从其它位置对我们发起突袭啊。所以,这个城堡所有可能受到攻击的位置上,我都让神父投放了竹筒。放心,那里面盛的就不是一受振动就会爆炸的硝化甘油了,我们的神父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用面粉和硝化甘油搭配制成了廉价但是性能还算不错地TNT炸药。它们使用起来安全稳定,可以直接用对讲机,来引爆神父制造的遥控电雷管。假如真的用不到,我们需要的时候,再捞回来使用就行了,假如我们真的身陷众围回天乏力,也可以用那些炸药,和敌人来一次轰轰烈烈的同归于尽嘛!”

  克拉拉爱默尔没有回答,因为他已径……彻底听呆了。

  盛着硝化甘油的竹筒,半悬浮在已经被战侠歌下令堵住,蓄了一半水的水渠里,就算敌人对城堡的墙壁进行定向爆破,毕竟不象直接投进水渠里的手榴弹,那些悬浮在水里的硝化甘油,受到的震动并不足以让它们爆炸。在敌人冲进长廊后,谁双能想得到,在他们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痕迹,全部都是坚硬青石地板的脚下,竟然到处都飘浮着一颗手榴弹,就可以随时可能爆炸,随时会对他们进行一次致命攻击的可怕武器?

  再把思维稍稍延伸一下,在现代建筑中,就算是没有下水渠这样的东西,可是哪栋建筑物里,会没有下水管道和进水管道?就算那些进出水的管道里放不下竹筒这样的东西,但是把硝化甘油直接灌进去总可吧?实在不行,哪怕只是把现在市价四块六毛二的92号汽油灌进去,一旦点燃,威力也是不小的嘛!

  战侠歌先拎起自动步枪,对着还没有出现人影的长廊,先扫了一梭子弹,正在高速在城堡里突进的敌人脚步一滞,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就会遭遇到抵抗,战侠歌拉开了手中那枚手榴弹的导火索,丢进了排水渠里之后,立刻张大了嘴巴。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知道在大爆炸中应该如何保护自己耳膜的克拉拉爱默尔和其他两名士兵,哪里还不知道几秒钟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四个人躲在墙角的两边,四张嘴巴都大大张开,看起来说不出的好笑。

  “轰!”

  战侠歌丢进地下暗渠中的手榴弹爆炸了,强烈的爆炸波在狭长的水渠中瞬间就转化为向前猛撞的可怕推进力,半悬浮在水渠中的竹筒、被这股狂冲过来的力量,推得狠狠撞在水渠坚硬的石壁上。

  “轰!”

  “轰!!”

  “轰!!!”

  ......

  连环的爆炸一波接着一波,这栋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城堡,在这一刻仿佛又重新迸发出青春的光彩,他就象是吃多了摇头丸般,在那里不停的颤啊蹦啊跳啊,吱吱哇哇的叫个不停。一股接着一股灼热中混合着潮湿,烟醺火燎中混合着腐臭和血腥的气息,不停的从战侠歌他们面前狠狠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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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二十三章  老鼠夹子  纷舞妖姬

  在一连串的爆炸后,冲进城堡里那一支“怒狮”组积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他们的血,他们的肉,他们的骨头,他们的武器,他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混合在一堆碎石头中,成为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再分辨出来的烂泥。

  大块的石头叠着大块的石头,它们的缝隙中间,填满了细小的碎石子,和一堆堆粘粘腻腻又红又白,带着一种甜腥味道的东西,将“怒狮”特种部队,用定向爆破技术炸开的通道,完完全全的再次重新封印。

  望着这样一条通道,神父张大了嘴巴,楞了很久,才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我的天哪,就算是神,只怕也不愿意从这里经过了吧?”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一脸平淡的战侠歌,神父知道,这一间拥有几百年历史的教堂,从这个时候开始,已经注定再不可能得到神的恩宠,因为,这里就是生者的失乐园,死者的安息地!

  战侠歌扬起了手中的步话机,一边轻轻揉着自己被爆炸冲击波震得隐隐发痛的耳朵,一边淡然命令道:“兄弟们,演戏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卖力一点,否则怎么可能赚到足够的掌声?!”

  “哒哒哒......

  那些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军人们,一边抓着手里的自动步枪,对着没有人的位置拚命扫射,一边又蹦又叫又吼又嗥,数量有限的子弹,在他们手里就象是不要钱似的,以一种绝对败家子的姿态,一波接着一波打到城堡内部坚硬的石壁上,直打得碎石乱飞。

  “太面了,太软了!”带着克拉拉爱默尔走进大厅的战侠歌,指着一群就象是在过狂欢夜超级化妆舞会的军人们,放声狂叫道:“我操,这就是你们这群童子军最疯狂、最卖力、最兽性的一面?”

  当着所有人的面,战侠歌从身上取出几枚手榴弹,拉开导火索后,狠狠甩到了大厅几个无人的角落里。望着那些到处都是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在地上还打着转儿,冒着白烟的手榴弹,三十多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精锐军人,包括元首本人和他就算死也不能抛弃的内位政府核心人员全都看傻眼了。

  神父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翻着白眼,混身发颤的狂叫道:“战侠歌,你竟然敢在神圣的……”

  克拉拉爱默尔在第一时间,就扑过去把元首按到了自己的身下,他望着神父狂叫道:“还废什么话,卧倒啊!”

  “轰!”

  “轰!!”

  “轰!!!”

  在顶多就是两百多平米的空间,战侠歌抛出的五枚手榴弹全部爆炸,炸碎的木板,破破烂烂的银烛台,不知道藏在那里吃剩下地薯片混合在手榴弹的弹片中,对着周围进行了一次无差别的覆盖攻击。一时间整个城堡的教堂大厅里乱成了一团,神父趴在一张桌子下,全身发颤的嘶声叫道:“混蛋......混蛋......

  神父的眼睛突然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因为在这个时候,在神圣的教堂内投掷手榴弹,亵渎神灵当真称得上罪大恶极的战侠歌,非但没有歉疚的觉悟,竟然随手把一盏盛满灯油的巨型铜油灯抛到一堆碎木片上。然后把一支燃烧着的蜡烛,丢到了上面。

  烈火立刻在城堡的大厅中腾腾燃起,唯恐天下不乱,唯恐自己玩得不够大,得罪神灵得罪得不够彻底的战侠歌,竟然又把几张用木板制成,己经可以说是拥有丰富历史意义和考古价值的椅子给丢到了火堆上。在战侠歌的推波助澜之下。眼看着大厅内的火焰,就到了几乎无法控制的地步。

  从远方看过去,城堡的大厅已经陷入一片火光和枪声当中,几丝光线从城堡大厅已经被攻陷的大门里漏出来,在火光的映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手持自动步枪的军人,正在对着某一个位置拚命射击。突然这个影子狠狠一颤,紧接着扑倒在地上。在火焰的不断飞腾中,突然两个手里端着自动步枪,已经展开最激烈近距离格斗战的影子,又斜斜出现在大门外。这两条影子在火光的跳跃中,不断的扭曲,他们同时不断的拚杀,当他们抱在一起扑倒在地上时,他们的身影也消失了。

  ......

  聆听着城堡大厅里面,几乎再没有任何空隙的自动武器扫射声,望着越来越烈的大火,负责指挥“怒狮”组织军人和武装暴徒,对城堡发起进攻的“怒狮”最高指挥官犹豫了。

  突击部队利用定向爆破技术,从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无法覆盖的火力死角,强行打出来一条通道,四十五秒钟后,城堡里突然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原因,不明。

  目标,无法确定!

  可能对突击部队造成的伤害……鬼才知道!

  最高指挥官只能在心中长叹,“怒狮”组织这些年一直被佛罗伽西亚政府压制在最贫困,最落后,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矿产资源的岛屿上。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怒狮”组织网罗的职业军人之所以骁勇善战悍不畏死,除了他们对首领巴那加拥有绝对的忠诚,对宗教对种族拥有近乎疯狂的执着之外,没有良好的物质事受,过着最贫困的生话,让他们找不到丝毫生活的乐趣,也让这些军人在面对死亡时,才没有太多的顾忌。

  但是相对应的,用佛罗伽西亚三分之一的岛屿,养活了六十万职业军人,他们的装备可想而知。

  穷得他这位战地指挥官,竟然连和那支突击部队联络必须的最基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而且那些由军师亲自训练,据说一个人的装备价格,就顶得上他们整整一个排军人一年开支的突击部队,这些由军师亲自训练出来的军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比他这个战地指挥官都高,而且是所有“怒狮”组织中唯一一支能够领到薪水,已经是半雇用化的部队。

  这些人军事素质当然比他们这些基层官兵要高得多,但是他们身上也沾染了军师那种过于高傲的气息。一个个眼高于顶,从一过来,就摆出了对他们这些基层部队和那些手拿木棍、砍刀的民兵们不屑一顾的表情。直到临发起攻击前,才派人来通知了他一声,根本没有和他这位战地指挥官通力合作的准备。

  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摆到了这位战地指挥官的面前。

  攻击,还是不攻击?

  在没有遇到有效抵抗地情况下,那支由军师亲自训练出来的特种部队,现在就已经突击到城堡的核心,直接从背后对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组成的马其诺防线进行致命的一击。只要他派出部队从正面发起强攻,就可以一举攻克这个坚硬的战争堡垒,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手扭送到首领巴那加的面前。就算他占不了首功,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仕途仍然会一帆风顺,扶摇直上。

  但是,如果……那支突击部队,受到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伏击。而那连环的爆炸,就针对他们而设置的呢?那么……这支突击队的命运,就不难想象了。

  思考到这里,“怒狮”组织的最高战的指挥官缓缓地摇了摇头,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应该并不大。

  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只是临时占领了这个城堡,或者直接可以说他们是逃进了这个城堡进行负隅顽抗,他们人手有限,全部放在大厅做正面防守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把手中的实力分散到城堡的每一个角落,进行被动的防御作战?

  ......

  “怒狮”组织战的最高指挥官,最后狠狠一咬牙,用力挥下自己早已经举起来良久的手臂。接到指挥官发起进攻的命令,在*夜色*(禁书请删除)的掩护中,几百名全幅武装,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怒狮”组织士兵,对着城堡发起了一次没有任何呐喊,却绝对迅速、绝对猛烈地冲锋。

  战侠歌终于笑了,他带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士队,在城堡里又烧又砸又炸又打,不就是等着这批人自投罗网?

  战侠歌加入中国第五特殊部队仅仅十一年时间,就能成为李向商内定的第五特殊部队接班人,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精通特种作战,能够在局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战侠歌现在已经当之无愧的是精通人类行为心理学,并能够把它完美应用到战场上的战争艺术大师。他设计出来的战术陷阱和他设计出的诡雷都有一个相似点,那就是对人性弱点近乎放肆的利用。

  战侠歌设计的陷阱,并不是让对方无法察觉危险的存在,而是在危险的核心,为对方摆出了一个大大的,根本无力犹拒的大蛋糕,通过每一个人都渴望获得最大化胜利的心理,逼着对方进行赌徒式的选择。

  胜利了,就能吃到那块大大的蛋糕。

  失败了,当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用战侠歌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个老鼠夹子式的心理诡雷。

  凝望着那几百名迅速发起冲锋的“怒狮”组织职业军人,战侠歌缓缓点了点头。纵然战侠歌眼高于顶,他也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些忠诚于“怒狮”组织的职业军人,都是最优秀的军人。

  这几百名“怒狮”组织的职业军人,明显没有按受过严格的作战技术训练,他们一窝蜂的跑出来,根本没有摆出什么有效的突击队形。但是他们行动干净利落,在奔跑当中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个以班、排为单位的作战团体。以战侠歌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一旦他们遭遇突袭,迅速就能组织起凌厉的反击。这是一群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十几年的武力对抗中生存下来的拥有丰富实战经验,早已经在鲜血中学会如何在战场上,让自已尽可能规避危险的老兵!

  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全速奔跑,只需要十几秒钟的时间。对于这些手里拎着自动武器,身上背着手榴弹,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来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秒!

  望着近在咫尺,那道金属大门已经被炸毁的入口,聆听着城堡里仍然混战成一团的枪声,胜利的笑容还没有从这些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脸上扬起,他们就猛然听到在头顶传来一阵重物破空的声响。

  在漆黑的天幕下,几十枚装满TNT炸药的竹筒,在空中翻着一个个漂亮的小跟头,从空中落下来砸在那些“怒狮”组织士兵的头盔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望着就滚落在自己脚下的那些竹筒,任谁也知道,这些竹筒里装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有益人体健康,能够促进社会和平发展,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东西。

  “怒狮”组织的军人心里刚刚闪过“糟糕”这样的念头,空中又传来一阵物体飞坠时带出来的轻响,这一次,战侠歌带领三十六名元首亲卫队士兵投出来的,是三十七枚已经拉开导火索的手榴弹!

  在短暂的,却足够让所有人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寂静后,城堡里几十枝自动步枪和轻重机枪突然一起对着已经冲到距离城堡大门不足五十米位置的敌人,开始疯狂怒吼。

  子弹形成的弹雨一波波倾泄过来,没有任何掩体,就连一百多米外临时战壕里的机枪手也没有反应过来,在那里一个个傻愣愣的张大了嘴巴。在连环爆炸和如此近距离的高密度扫射下,四五百名全幅武装的职业军人,瞬间就倒下了一大半。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虽然是实战经验丰富,虽然他们都知道如何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如何去保护自己,但是在五十米的距离,面对几十枝轻重自动武器不计弹药损耗的疯狂攻击,面对那无差别覆盖的火力网,谁又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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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二十四章 心语 纷舞妖姬

    “怒狮”组织的战地指挥官,望着倒在地上那一具具被子弹和手榴弹打成碎肉尸体,嗅着空气中那浓重的血腥气息,他真的要疯了。指挥官明白,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所有的前途都没有了,他在被领袖巴那加撤职之前,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指着面前那座已经吞没了他们太多、太多生命的城堡,嘶声狂吼:“进攻!进攻!继续进攻!所有人一起进攻,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都长了三头六臂,在我完蛋之前,我一定要先把你们这群乌龟儿子王八蛋千刀万剐!”

      一波接着一波的“怒狮”组织士兵,对着城堡发起了狂风骤雨式的进攻,子弹在空中划过,带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印痕。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城堡,石屑纷飞,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擅长打游击战,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怒狮”组织士兵,把几层沾满泥浆的毛毯盖在手推车、桌子之类他们能推得动,顶得起的东西上,一些士兵就顶着这些最原始的防弹设备,一点点向城堡逼进。

  子弹打到那些沾满泥浆的毛毯上,发出“哧哧”的声响,一缕缕白烟随之腾起。望着越逼越进,子弹打到上面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杀伤效果的那些“怒狮”组织军人,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所有军人都瞪圆了眼睛。

  战侠歌甩掉手中的班用轻机枪,趴在那份画着城堡建筑图的羊皮卷上,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他沾满硝烟的脸庞不断向下淌落,狠狠摔在柔软的羊皮卷上,瞬间就化成了大大的一团。在这个时候,拚的就是指挥官随机应变的能力。拚的就是指挥官对各种战术的最成功运用。

  在那些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防弹手段,一点点走到城堡五十米范围之内时,战侠歌己经得到足够的时间,用TNT炸药做了一个定向爆破装置。

  “轰!”

  不要问战侠歌用了多少神父制造出来的TNT炸药,也不要问他这种定向爆破的手法与技巧,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可怕轰鸣声狠狠撞进每一个人的耳膜时,这个拥有几百年历史与风雨,依然屹立不倒的石制城堡,最顶层足足有一半,在可怕的大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

  瞬间,城堡正前方的天空,再也看不到一丝月色与星光。

  那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或方或长,或圆或扁的青黑色石抉,那些被迫呆在这里组合城堡一个部分,已经几百年都没有挪过窝,没有放过风的石块,在TNT炸药定向爆破的怂恿与鼓舞下,以每秒钟超过一百五十米的速度,呈斜四十五度角向前抛射。它们在空中呼啸着,翻滚着,划出一道道隐含天地致理的优美孤线,狠狠对着那些还在努力向城堡大门爬动的“怒狮”组织军人,进行了一次没有任何漏洞,没有任何生机的无差别覆盖攻击。

  望着那片天知道有多少吨位的石雨,望着彻底暴露在这种超级攻击下的二百多名士兵,“怒狮”组织战地最高指挥官痛苦的闭上了眼晴,他只听到石头砸到了坚硬的地扳上,发出的可怕声响。他只听到了石头砸到某种柔软的东西上,发出的“扑扑”声响,他只听到了那些被砸断了胳膊,大腿,痛得满地打滚的士兵,发出的最凄厉哀号。

  “果然够狠!我不管你是谁,我承认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但是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用几次这样的方法!我们从四面八方一起攻上去。有本事你就干脆把整个城堡都炸掉吧!”

  “兄弟们,竖起我们怒狮的战旗,唱起我们怒狮的战歌!”战地指挥官瞪着一双血红色的双眼,喘着粗气,劈手从一名士兵手里夺过一挺轻机枪,扬手对着天空狠狠射出整整一梭子弹,他猛的甩掉自己的军帽,放声狂吼道:“兄弟们,跟我上!让这些眼高于顶,从来没有把我们“怒狮”军人放在眼里的精英们看一看,我们在二十年中究竟是靠什么,能在佛罗伽西亚屹立不倒;我们究竟靠什么,愈战愈强;我们究竟靠什么,能够陪伴在我们最尊敬最神圣的领袖巴那加的身后,陪伴他一起并肩作战,追随他一起创造出我们法尔族人的人间乐土!!!”

  听到巴那加这个名宇,仿佛是被注入了一种奇异的魔力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变了。粗重的喘息声,疯狂炽热而不稳定的杀气,慢慢从战地指挥官身后每一个人的身上慢慢扬起。当几十面弹痕累累的“怒狮”战旗和画着巴那加头像的旗帜,一起在这片融满了铁与血的战场空中迎风飘扬的时候,所有凝望着这些战旗的眼睛,都亮了。

  趴在一个了望孔上,观察敌情的战侠歌,双眼瞳孔猛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敌人变了。他面对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一群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士兵。而是一群疯子,一群猛虎,一群为了达到目标,再没有任何顾忌,甚至连自己生命都不放在眼里的最疯狂铁血战士!而那个手里端着一挺轻机枪,扯开了衣襟,任由自己胸膛暴露在寒风中,带着一种悲壮的霸气,带头走向城堡的叛军,只要看看他军装上的肩章,就可以知道,这个疯狂的战士,赫然就是“怒狮”组织,在这里的最高战地指挥官!

  低沉而雄壮的“圣歌”在佛罗伽西亚上空反复回荡,最终形成了一种可以逆转历史的洪流;在犹如战鼓狂鸣,连大地都要为之颤动的沉闷脚步声中,一队接着一队的“怒狮”军人,排成了最整齐的方阵,从四面八方对着城堡,发起了没有任何遮拦的人海攻击。

  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心里,突然第一次涌起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他对这支军队的唯一评价,就是死士!勇士!猛士!就是一群真正地……怒狮!

  一支足足有四五千名勇士组成的部队,他们已经足够在任何局部战场上。掀起一片狂风骤雨!面对这样一支刚极,强极,狂极的部队,任何战略,任何战术都是扯淡,因为对方就是不要命了,就是不想活了,就是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城堡里几十支自动步枪,班用轻机枪,重机枪一起扫射,一排排弹幕,在空中划出暗红色的流光,成批成批的收割着生命,可是在这个时候,面对几千名蜂拥而上,再不讲任何战术,纯粹要以力破巧的疯子,这些最纯粹的杀人武器,也显得有些身单力薄起来。

  步话机里传出克拉拉爱默尔的急呼:“队长,怎么办?”

  战侠歌一边继续在城堡的顶楼安装定向爆破装置,一边对着步话机,轻声道:“发给元首和那几位官员武器。”

  克拉拉爱默尔真的呆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走到元首面前,把自已的自卫手枪交到了元首手里。

  “我们已经守不住了。”克拉拉爱默尔面对他最尊敬地元首,满脸苦涩的道:“对不起,我们没有格守住自己的职责!”

  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军用夜光手表,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三十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与地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中,但是几千个火把将整个城堡包围在一起,看上去,整个城堡已经在火焰中开始腾飞。

  战侠歌凝望着中国大使馆的方向,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叹:“洁儿,你现在……可好?对不起,我无法在这里继续防守下去,为你赢得必须的二十小时了。”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在冥冥中……

  被李保华成功护送进中国大使馆,一直静静躺在床上的雅洁儿,突然间泪流满面,因为在她与战侠歌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的某种奇异联系中,她听到了战侠歌最深沉地一声轻叹:“别了,吾爱!”

  这一声低唤,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沉,那样的悲哀,悲哀得就象是自己独自一个人,慢慢的,慢慢的沉向那无边无垠的黑色海洋,直到生命的永恒。为了安慰雅洁儿,让她不至于感到太过孤单,李保华为雅洁儿准备了一只便携式激光唱盘机,现在唱盘机,正播放到一支叫做“红颜”的歌曲。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作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

  雅洁儿在心中反复喃呢着“英雄”这个词语,慢慢品味着“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一笑”这两句歌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的泪水,再一次从她那犹如暗夜星辰般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狠狠划过了她的脸庞,留下两道婉蜒延伸的泪痕。

  战侠歌扭过头,眺望遥远的东方,再过上也许不到半个小时,在那海与天交集成一线的位置,就会露出一丝清晨曙光,一轮新的朝阳就会冉冉升起,将太阳的炽热与温暖,无私的倾洒到人世间。

  在太阳升起的位置,是战侠歌的祖国,那里有战侠歌十四万万同胞,有战侠歌最尊敬的人,有战侠歌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兄弟。战侠歌慢慢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太阳即将升起的东方,敬上了也许是自己生命中,最后一个军礼。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正在办公室里和几位作战参谋研究作战区域地图的李向商校长,突然间脸色大变,因为他似乎听到,战侠歌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对不起了,校长。请你,再寻找一个新的接班人吧!”

  战侠歌把手边所有的TNT炸药都堆放在一起,然后安装上了遥控引爆装置。只要他按下手中遥控装置的启动键,这个已经饱受战火摧残的中古世纪城堡,就会被彻底抹平,变成一堆碎石。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第五特殊部队未来的接班人战侠歌,佛罗加西亚岛国的元首和那几位最重要的官员,或者是冲进这间城堡的叛军和暴徒,都会成为这座城堡的陪葬品。

  战侠歌就坐在这堆用面粉和硝化甘油照比例搭配,临时调制成的TNT炸药旁边,他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一发接着一发慢慢射着,只要一枚黄铜制的弹壳从枪膛里欢呼着弹出来,那些蜂拥而上的“怒狮”组织军人中,就会有一名军官中弹倒地。但是手里握着武器,望着那群死亡都不怕,数量又是他们一百多倍的敌人,战侠歌只能用螳臂挡车来形容他们这批防守者的最后挣扎。

  “队长,他们要冲进来了……”克拉拉爱默尔的声音中已经带出了一丝哭意,他嘶声叫道:“他们人太多,我们守不住了!”

  “守不住大门,算什么?大门丢了,我们还能再夺回来!大门丢了,我们还有一百多个房间,还有足够的战场!”战侠歌沉声道:“克拉拉爱默尔,你告诉我,你怕不怕死?”

  “不怕!“克拉拉爱默尔叫道:“我们每一个兄弟都不怕死!”

  “很好!我们要把每一条长廊,每一个房间都变成最血腥的战场,我们要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战侠歌轻拍着身边的TNT炸药。淡然道:“当我们最后守无可守,防无可防的时候,我就会直接引爆所有地TNT炸药。哼,他们攻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用火箭筒,迫击炮之类的重武器,不就是希望抓到你们的元首,把他推到公众舞台上,再玩什么斩首之类地把戏,来打击政府军的士气嘛。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一起完蛋,尸体全部被石头砸成一滩烂泥,他们什么也无法得到,最终大家只能算是一个平手结局!”

  在这个时候,克拉拉爱默尔终于明白,为什么战侠歌有资格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战斗英雄,战侠歌面对死亡时,那种放肆的轻松与张扬,使他可以迅速影响到身边每一个人。

  “哗啦......

  在疯狂的欢呼声中,顶着几十支自动步枪和轻重机枪扫射,发起冲锋的“怒狮”组织军人,终于突破了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封锁,冲进了城堡的大门,冲进了战侠歌戴上了雅洁儿那枚戒指的教堂大厅。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一直在全力扫射地几十支自动武器,全部陷入到沉寂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突然在大厅的内部扬起,那道不断跳跃的电蛇,那犹如雷神怒啸的可怕轰鸣,竟然让所有冲进厅里的叛军,都为之一呆。顺着那道电蛇的指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教堂正对面,那个足足有十五六米高,最醒目的神像上。

  那具神像微微低头,在大厅几十支仍然在燃烧的烛光跳跃中,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眼前这群卑微的人类。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叫,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后,那个人指着神像的双眼,叫道:“他的眼睛在动!我发誓我刚才看到他的眼睛动了,我看到他在对我笑,你们看到了没有,他刚才真是笑得好诡异!”

  越来越多的人冲进大厅,绝大部分人都连连摇头,就在这个时候,大厅里的几十支蜡烛都一起熄灭,一股淡淡的香气,拂进每一个人的鼻孔。在涌进大厅的几百名职业军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个足足有十六米高的神像,眼睛里突然流下了两行血红色的……神泪!

  一些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心志坚毅的老兵,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对着这具也许内部有什么机关的神像扣动扳机,在一阵如哭似泣,带着几分飘渺,有着几分诡异,鬼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怎么发出来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战场,突然间被一种绝对诡异地气息给笼罩了。

  “卡,卡,卡……”

  刚才还悍不畏死的疯狂战士,现在却两排牙齿上下打架,有人指着他们的头顶,猛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快看啊,那是什么?!”

  几百号手里拿着武器,杀气腾腾的职业军人一起抬头,两道白色的影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从空中冉冉飞过。那种不着痕迹,那种飘飘欲仙,那种诡异,那种苍白色犹如鬼火般的流光,都在向所有人诉说着她(它)们绝对精彩的来历。

  有人突然失声痛哭,他一边放声哭泣,一边又蹦又跳的叫道:“天哪,是不是我已经死了,是不是我眼晴花了,为什么我竟然看到了……死神?!”

  是的,那个身上穿着连脸一起蒙起来地黑色斗蓬,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巨大镰刀,在空中慢慢飞行的东西,不就是传说中专门负责收割人命,只要看到它,就代表着要和自己的亲人和这个世界说声永别的死神吗?!

  “哒哒哒……”

  有些老兵直接抬起手里的自动步枪,对着空中那个虚虚飞过的幻影扫射,子弹穿过了死神没有任何实质的身体,打在大厅坚硬的天花板上,溅起一点点火星和大片的石屑。也许是看到了这么多美味,也许是发现竟然卑微的人类竟然敢向自己进攻,死神大爷静静的飘在空中,竟然对着所有人,露出了一丝让他们心中发寒,寒得几乎连骨髓都会结冰地诡异微笑。

  这哪里还是什么圣洁的神殿,这里现在纯粹就是恶魔的大本营!

  死神大手一伸,虚虚从所有人的头顶掠过,在他们呆若木鸡的注视中,死神大爷的手中,竟然多了一只不断挣扎,不断嘶叫的雄狮。这只本来应该是大自然中最强大生物的雄狮,在死神的手掌中,就像是一只蚂蚁般卑微无力。

  凄厉地惨叫在大厅里响起,死神大爷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随手一扭,那只在他手中的雄狮,就被他生生捏断了脖子,最终化为点点流光,犹如木棒折断的可怕声响,清楚的传送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不!”

  在这个时候,所有冲进大厅里的士兵都痴了,呆了,傻了,疯了,那只在死神手中不断挣扎,只能发出小动物般无助哀鸣的雄狮,看起来为什么那么像他们战旗上那只威武不凡地“怒狮”?

  支撑这些军人的宗教信仰和意志力,突然间彻底崩溃了。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几百名军人又哭又叫的逃出了这间城堡,逃出了那个本来应该圣洁,却隐藏了太多诡异与恐怖的神殿。这一群可怜虫,连手里的武器都丢掉了,他们脸上挂满了泪水与鼻涕,他们全身在拼命的发抖。

  “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他们对跟在后面继续对城堡发起攻击的人放声哭叫:“我们看到死神了,它还对我们在笑!天啊,我们正在进攻的,根本就是一个受到死神保护的神殿,我们全部被死神诅咒了!我亲眼看到,死神轻而易举的捏死了我们的“怒狮”,我们完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完了,我们的“怒狮”完了……”

  城堡外乱成一团,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几百名同胞都在全身发颤,又哭又叫的讲着相同的经历,在他们当中,不乏意志坚定,对组积,对首领巴那加拥有绝对忠诚,本来应该受到真神保佑的骨干成员。可是现在,就连他们的战地最高指挥官,一逃到安全的地方,也脸色苍白的坐到了地上,嘴唇不断蠕动,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显然受到了可怕的打击,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恢复过来。

  这间城堡……诡异!

  克拉拉爱默尔和其他战斗到现在的三十多名亲卫队士兵,也一脸诡异的望着坐在一间微机操纵室里神父。在几台电脑液晶显示屏上出现的,赫然是刚才曾轻在教堂大厅里出现的灵异画面。

  “哼,说到玩宗教,玩心理,骗着一群傻瓜顶着子弹向前硬冲,算什么本事?和我相比,什么“怒狮”组织,在我面前还只是一群刚刚学习写字的小孩子罢了。”

  神父从微机操作台上站起来,迎着一群呆若木鸡的佛罗伽西亚最精锐军人,理直气壮道:“想要宣扬我们的教义,让更多人感受到神的存在,尊敬神,愿意接受神为这个人世间安排的秩序与规则,就是我这个神之仆人的终身使命。在必要的情况下,向那些还没有体验到神的恩宠与力量的人们,稍稍使用一点点科学的手段和方法,引导他们进入正途,还是可以理解的嘛!”

  ......

  四周一片寂静。

  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为了证明神的存在,为了证实自己已经得到了神的恩宠,神职人员经常利用物理学来制造一些“神迹”,来吸引大量平民加入他们的宗教。可是利用三十六个镭射镜头,在空中制造出一些幻影,在教堂大厅每个隐密的角落,硬是藏了一百六七十个小型扬声器,制造出超杜比声效果,再加上一些什么激光效果,电磁效果之类的东西,来证明神的存在,骗着游客们把大把的钞票,心甘情愿的送到神父大人的手里,让他拥有更多的“科研经费”,这,这,这也……太扯淡了吧?!

  还有,那股香风,里面可是含着神父在化学试验中自己无意中提取出来的神经毒素,吸入这种毒素,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到半催眠状态,配合那些镭射影像和超环绕杜比声音响效果来说,绝对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把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做得这样彻底,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甚至是道貌岸然的家伙,估计这个世界上还当真没有几个!

  克拉拉爱默尔沉默了很久,才突然问道:“喂,你到底是一个神父,还是一个神棍?!”

  “咳咳咳……”

  神父狠狠咳了几下,整了整自己的神父衣袍,摆出一个骄傲的姿态,道:“当然是神父!一位为了证明最伟大的神存在,而同时精通宗教学,行为心理学,物理学,化学……的超级大师!一位比牛顿先生更有希望证明神的存在,引导人类找到最终光明方向的虞诚使者!”

  一位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的士兵,忍不住低声道:“神父你还是一位有史以来最擅长装神弄鬼,最精通装模作样的超级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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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二十五章 故人重逢 纷舞妖姬

天,终于亮了。

  一轮朝阳,从远方海与天交汇的位置中,在那片蔚蓝的波中冉冉升起,将黄金般的颜色,倾洒到整个人世间。战侠歌就坐在城堡顶端,眯着眼睛凝望着那轮朝阳,享受着他来到佛罗伽西亚后的第一个清晨。

  一阵带着微潮气息的海风吹过来,带着一种舒适的清凉,倾洒到战侠歌的脸上。如果这股微风里,没有那股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化解的铁与血的味道,如果放眼远望,在这个揉合了中古世纪的风情,最纯真的原始气息的城市中,没有仍然在袅袅升起的轻烟,没有那一具具横倒在大街上的尸体和汽车的残骸,这将会是一个何等美丽的世界啊?

  “欢迎您来到佛罗伽西亚做客,当天晚上,您会在佛罗伽西亚最美丽的首都阿亚达普,在一间拥有异国情调的四星级酒店里,和您的爱人一起渡过一个美丽而难忘的夜晚。您可以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品尝着新鲜的椰子汁和红茶,用一种气定神闲的态度,陪伴您的爱人默默等待。等待朝阳升起撕裂黑暗的苍穹时,那种美丽的震撼,那种犹如面对一个新生命随之绽放的希望……”

  战侠歌现在还能清楚的记着这段旅行社在网站上发放的公告词,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享受到了佛罗伽西亚的朝阳?

  战侠歌从口袋里取出一口俄罗斯产的便携式银酒壶,当他扭开酒壶的盖子。准备把里面的烈酒倾倒进自己的喉咙里时,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他猛然向前狠狠扑出,身体还没有着地,就缩成一个圆球状,无声无息的迅速滚到墙角最安全的位置上。几乎在同时,一个身高超过两百公分,体重怎么也要有一百公斤,动作却象猫一样灵活的军人,嘴里叼着一把格斗军刀。轻轻跃上城堡已经被战侠歌用定向爆破炸掉大半的天台。

  战侠歌双眼的瞳孔在瞬间就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他只能说,这个未知的敌人,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职业军人!他竟然能在没有利用任何专业攀登辅助道具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爬上了足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城堡!以他的体重,再加上他身上的防弹衣,全套特种作战装备和至少三百发子弹,他至少要用自己的手指,从墙缝上找到至少一百五十公斤力量的支撑点。仅凭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一个率先冲上城堡的职业军人,究竟有多么惊人的爆发力与持久力,又对自己的军事技术,有何等惊人的自信!

  那个凭借自己双手力量,生生攀上二十多米城堡的职业军人,竟然也象战侠歌一样迅速翻到一堵墙壁的后面,他也发现了战侠歌!

  两个还没有交手,就彼此从对方身上嗅到同类味道的世界最精锐职业军人,心中都暗暗狂叫:“倒霉!”

  隔着两堵中古世纪就已经竖立在这里的石墙,两名世界最精锐的军人,彼此擎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几乎在同时,他们一起关闭了自己身为队长专有的大功率步话机。当那个仅凭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就爬上城堡的入侵者,目光落到战侠歌准备到最后关头玉石俱焚的TNT炸药桶时,他双眼的瞳孔先猛然放大又迅速缩小。如果他看不出来这是一枚通过遥控装置启动的定向爆破炸弹,他根本就不配活到这个时候!他不由在心中暗暗叫苦:“我操,又是一群受到宗教洗脑,随时自杀的白痴!”

  当那位入侵者的目光,扫到那套定向爆破装置的某个角落时,一只小小的酒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俄罗斯最著名银匠,手工制作的银酒壶。大概是因为酒壶的盖己经扭开了的缘故,它的主人在判断出有敌人接近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它,而是任凭它在那里,散发着缕缕烈酒的甜香。在那只酒壶上,银匠雕刻上去一只拥有两只翅膀的猛虎,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在那只猛虎的旁边,还有一只拥有欧式古典风格的徽章,那可是拥有某个皇家贵族血统的证明。仅仅是这样一只在粗豪中透着细腻的银酒壶,加上那位银匠打在酒壶上自己的印签,就已轻身价不菲。

  那位入侵者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好半晌,他才不确定的低声叫道:“獠……牙?!”

  发现对面的敌人根本没有回答,入侵者取出自己的刀鞘,把它贴着地面斜斜抛出去,就落到距离酒壶不远的地方。战侠歌真的太熟悉这种虎牙格斗军刀的专用牛皮刀鞘了,但是真正吸引战侠歌注意的是,在这只刀鞘上,有四个龙飞凤舞中,透着绝对张扬与自信的字:保家卫国!

  那是战侠歌在战场上,蘸着敌人的鲜血,写在上面的字!

  战侠歌也猛然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置信的低声叫道:“南非飞虎?!”

  “是的,奥兰斯利!”南非飞虎奥兰斯利再次确认道:“獠牙?!”

  “是的,战侠歌!”

  说到这里,战侠歌和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一起闭上了嘴巴,这两个太明白战场上凶险与诡诈的军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大约一分钟后,两个人擎起手中的自动步枪,把枪管送到对方躲在安全的角落里,仍然可以清楚看到的位置上。

  “叮当,叮当……”

  有如风铃随风舞动般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从两边同时响起,在他们两个人伸到外边的自动步枪枪管上,都挂着一串用丝线绑在一起的子弹壳。

  身份再次确认无误。

  战侠歌和奥兰斯利这两个在俄罗斯战场上曾经生死与共的战斗伙伴,一起站了起来,大踏步冲向对方。奥兰斯利伸手重重在战侠歌的胸膛上捶了几拳,直捶得战侠歌滋牙咧嘴,他又双臂一张,把战侠歌整个抄进自己的怀里,来了一个热情如火的大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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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二十六章  雇佣军  纷舞妖姬

  奥兰斯利当着战侠歌的面,从战术口袋里取出步话机,命令道:“你们都上来吧!”

  两个身份不同,理念不同,作战的原因不同,但是同样优秀的职业军人,以相同的方式,第二次在战场上相逢了。

  战侠歌盯着奥兰斯利,用不无嘲讽的语气道:“我发现你还是真是恐怖份子的好朋友啊,哪里有恐怖份子的大规模行动,哪里就能找到你活跃的身影。说说看吧,这次你是不是又被“怒狮”组织给雇佣了?”

  “在你们的眼里,也许巴那加是一个应用恐怖激进手段和政府军对抗的敌人,但是在雇佣兵和军火商人的眼里,巴那加还算是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奥兰斯利道:“我们雇佣军没有什么军人的荣誉,也不会有对某个国家或者政府的忠诚,说白了,就是一群因为利益而组合在一起,用自己的军事技术和经验,在战场上用命去搏取钞票的亡命之徒。每一次任务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不能预知结局的赌博,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和独裁者或者公众眼里所谓的暴君去合作,尤其是那些正在面对内战,需要大量雇佣军队的独裁者。这些人一般都非常讲义气,只要我们做的活漂亮,他们付款也非常干脆,绝不会拖拖拉拉,更不会无故推诿。”

  迎着战侠歌似笑非笑的目光,回想着两个人第一次在战场上见面,就必须彼此合作的画面,南非飞虎奥兰斯利耸着肩膀,淡然道:“当然了,我也不能排除,有极少数不讲信誉或者口袋里没有钱却想充大款的家伙,为了赖帐做出来的恶劣行为,所以我们一般比较喜欢和老主顾或者是口碑比较好的顾客打交道。”

  战侠歌和奥兰斯利就站在城堡被掀掉一半的天台上款款而谈,一个个全幅武装的雇佣兵,同样用双手和一把格斗军刀陆继爬上了城堡。战侠歌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些拥有资格和奥兰斯利成为队友的雇佣兵,竟然有二十多个人。有两名雇佣兵一爬上城堡,就将一盘绳索抛到下面。几分钟后,一个身高足足有两百二十公分,长得虎背熊腰,全身都被防弹衣层层包裹,扛着一门134M火神炮和足足五千发子弹的雇佣兵,在同伴的帮助下,沿着那条绳索攀上了城堡的天台。

  奥兰斯利盯着战侠歌的眼睛,战侠歌也回望着奥兰斯利,直到所有雇佣兵队员都爬上了城堡,奥兰斯利突然道:“你不害怕我突然翻脸?”

  战侠歌微笑着反问:“你会这么笨吗?”

  二十多名雇佣兵都默默站在奥兰斯利的身后。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全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军人,虽然他看起来和队长拥有不错的关系,但是二十多名雇佣兵眼睛里仍然露出警惕的情绪,奥兰斯利伸手抱着战侠歌的肩膀,对自己的那群队员介绍道:“他是战侠歌!”

  听到“战侠歌”这个名宇,就算这二十多名雇佣兵都身怀绝技眼高于顶,也忍不住一起脸上变色。奥兰斯利在暗中轻轻捏了战侠歌一下,示意他保持安静,然后继续道:“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攻陷这个城堡,除了那个佛罗伽西亚元首要活捉以外,其他人格杀勿论,战侠歌当然也在格杀勿论的名单上。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二十多名雇佣兵面面相觑,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雇佣兵虽然不需要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战场上他们同样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规则。

  也许,在今天他们可以一举干掉战侠歌和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保证消息不被泄露,却难上加难,鬼才知道中国的军用卫星,是不是已经开始二十四小时监控这片战场。一想到已经隐隐成为中国特种部队在世界舞台上代言人的战侠歌,死在他们手里可能带来的后果,在场所有的雇佣兵,额头上就一起渗出了点点汗水。

  他们是雇佣兵,他们赚的就是玩命的钱,可是在国际舞台上狠狠扇上中国几百万军人几个响亮的耳光,干掉他们最骄做最自豪、绝对身份不低、绝对拥有强大影响力的代言人,无异于在向中国几百万职业军人不知死活的叫板!

  这个……也太玩命,太夸张了吧?

  只要想想中国军人,派出几百架轰炸机、战斗机,地毯式轰炸冰大板,把它彻底从地图上抹掉时展现出来的狠与辣,就可以知道,一旦中国军人真的被惹急了,眼红了,真地发了飚,真的发了狂,那绝对是不死不休,那绝对是石破天惊!那绝对就算是一拍两散,也要给你玩上一招破釜沉舟鱼死网破!

  “如果不干掉战侠歌……”

  奥兰斯利迅速在心中判断他们可能遇到的窘状。他们不干掉战侠歌,当然就无法冲进城堡内部,没有办法把佛罗伽西亚元首俘获,当然更不可能完成任务。

  本来雇佣兵在战场上,就不可能百分之百完成任务,但是现在外面有几千名“怒狮”组织的军人把城堡团团包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表演了一手绝对夸张的空手爬上城堡的军事技术,几分钟后却一枪不发,灰溜溜的从里面毫发无伤的从上面退下来,那些叛军虽然军事技术一般,意识一般,团队配合一般,但是几千支自动步枪一起扫射,再加上大砍刀、铁棍和身上绑了炸药包,见人就撞的宗教狂热份子,也绝对不是他们这样一支仅仅二十七名军人组成的小部队能够承受住的。

  不经意之间,奥兰斯利带领的这支雇佣兵部队,已经被逼到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里。

  在这种杀气腾腾的战场上,几千名“怒狮”组织的杂牌军和暴徒,就在下面乱吼胡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人放声大哭,有人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对着天空疯狂扫射,有人跪在地上,对着一面没有生命的“怒狮”战旗,拼命磕头,直到把自己磕得额头鲜血长流,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念叼着些什么东西。还有一些人,在疯狂的呐喊声中,乱糟糟地冲向城堡,但是这一次他们的冲击没有任何队形与组织,被克拉拉爱默尔带领的元首亲卫队,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全部击毙在冲锋的道路上。

  战侠歌真的想举起手中的步话机,问问刚才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而那些雇佣兵,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在国际特种部队舞台上,已经大放光彩的英雄,也只能闭上了嘴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城堡的天台上,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安静与沉默。

  奥兰斯利目光从每一位队员的脸上扫过。他这位队长当然清楚地知道队员们的心里想法。奥兰斯利突然对战侠歌道:“我们换个地方谈!”

  不等战侠歌回答,奥兰斯利就揽着战侠歌的肩膀,用半强迫的方法,把战侠歌拉到了城堡天台上的某个角落。

  两个绝对可以列入世界单兵作战实力前百强的大男人,就盘膝坐在天台的某个角落里,奥兰斯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同样款式,同样携刻着贵族标志的银酒壶,扭开壶盖自己先狠狠灌了一口后,再把酒壶甩给了战侠歌。

  半壶烈酒灌到胃里,一股火辣辣的热气从战侠歌的胃底扬起。赫然又是俄罗斯民间生产的那种廉价地,却绝对够劲、够烈的伏特加。

  “兄弟啊,这里不是中国,你穿的又是便装,我想你只是无意中被卷入了佛罗伽西亚的内战吧?”

  战侠歌擦掉嘴角的酒渍,狠狠点头,叫道:“嗯,我真他妈的倒霉到姥姥家去了!”

  “那你让路吧!”

  奥兰斯利对着战侠歌连连举手作揖,道:“这里不是你的祖国,你也没有接到任何军事命令,当然那个什么狗屁佛罗伽西亚元首也不可能是你的大姑父。兄弟我在这里求求你了,就当是拉兄弟一马,你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完不成任务,外面的那些家伙,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搞不好我们二十七号人全得翻在佛罗伽西亚这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只要兄弟你一点头,我们这次任务得到的五十钻,可以分给你一半!”

  战侠歌瞪大了眼睛,问道:“五十钻?”

  “对啊!”

  奥兰斯利道:“我们雇佣兵在完成任务时,最喜欢收的当然就是货真价实的镖票,尤其是不连号的美金。但是南非很多国家,穷得叮当乱响,有些地方甚至用一种打磨过,据说非常珍贵的贝壳作为流通货币,但是兄弟你说我们要这种玩艺干什么?带着英国泼辣的野女郎,去那些故作斯文,收费超贵的场所去消费时,要是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串贝壳来结帐,你想想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我们除了收现钞之外,我们也收一些国际硬货币,比如黄金和钻石,实在不行的话,四号纯度比较高的海洛因我们也收,但是考虑到转手时的风险问题,那些毒袅向我们支付酬金时,需要按市价的七折来给我们。”

  “这一次我们的任务一旦完成,就可以获得五十粒佛罗伽西亚出产的极品钻石。”奥兰斯利努力诱惑着战侠歌,他伸出自己犹如公熊爪般的大手,比划出一个比小拇指指甲还要大的形状,道:“五十粒大大的,只要经过宝石鉴定,在国际市场上至少价值一千五百万美金的钻石!只要你一点头,你就可以分到二十五粒这样的钻石!”

  “七百多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可就有五六千万了。”战侠歌啧啧轻叹道:“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把命搭在战场上把抚恤金一起算上,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怎么样,”奥兰斯利盯着战侠歌的双眼,道:“只要你一点头,这些钱就己经划进你的口袋里了,你也可以把这些钻石留下来,送给你最心爱的女人。相信我,女人都是象恐龙一样的动物,她们最不能抵抗的,就是这种闪着五彩光芒的石头,二十五粒硕大的钻石,再加上老弟你这样的人品与外貌,已经足够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发出最疯狂的尖叫。”

  战侠歌好笑又好气的望着款款而谈地奥兰斯利。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位老朋友,竟然还有当说客的天赋。想到雅洁儿面对这二十五粒钻石,眼晴瞬间被一片晶莹地光芒盛满时盈出的美丽,战侠歌的唇角不由也微微上挑,扬起了一丝笑容。看到战侠歌这样一个笑容,奥兰斯利也狠狠吐出了一口长气、扬起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就在这种突然轻松下来的氛围中,战侠歌用力拍了一下奥兰斯利的肩膀,微笑道:“不行!”

  虽然早知道很可能遇到这样的结果,听到战侠歌的回答,奥兰斯利的脸上仍然扬起了一丝无奈之极的苦笑。奥兰斯利这一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样进退两难地窘状,他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二十六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队员,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战侠歌道:“反正我们这一次行动,我们收到的定金只是“怒狮”组织开出来的一张欠条,严格上来讲,并没有完全确定雇佣关系。要不然,你把我们雇佣了吧!”

  “扣除我这个队长的佣金,我们是熟人我再给你打上一个八折。”奥兰斯利做出一个手势,对战侠歌认真的道:“你只需要向我们支付一千二百万美元,就差不多了。”

  “我现在身上连一千二百美元都没有!”战侠歌苦笑道:“我一个月工资折合成美元,才几百块钱,就算我从现在开始,一辈子不吃不喝分文不花的攒下去,就算加上工资上涨的因素,只怕也得用上几百年时间,才能赚到一千二百万美元。要不然……你去和佛罗伽西亚的元首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开上一张欠条,临时雇佣你们这批军人?”

  奥兰斯利望向战侠歌的目光,就象是看到一个乞丐,用一只纯金制成的碗,在寒风萧瑟的街道上,一边冻得全身发抖一边行乞,他嘿声道:“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在俄罗斯战场上拼死拼活,你那群兄弟为了帮助你活着走出俄罗斯而集资,为你成立的一亿美元营救基金吧?”

  战侠歌点了点头。

  “现在四年过去了,不断有人继续注资,现在这笔基金已经到了二点四亿美元。”奥兰斯利拍着战侠歌的肩膀,道:“你现在是有钱人了。你打上一张欠条,要比那个鬼才知道能不能再复国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开出来的欠条,更让人觉得可信,含金量更高!”

  战侠歌当真是听得目瞪口呆。

  奥兰斯利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二十六名雇佣兵,道:“我这二十六名兄弟,有些来自法国陆军部队,有些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退役军人,还有些是在海湾战争前两个月,就潜入伊拉克执行各种秘密军事任务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每一个人都至少拥有八年的实战经验,擅长各种特种作战的职业高手。我们这些兄弟各有所长,而且武器自备,一千二百万美元买我们全队二十七个人陪你一起玩命,平均每个人还赚不到五十万美元,真的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

  看到战侠歌苦笑着连连摇头,奥兰斯利真的急了,他压低声音道:“喂,兔子急了还吃肉呢,你不会因为舍不得那一千二百万美元,非要逼着我们把你干掉吧?不就是一张欠条嘛,要是我们任务失败,那是一拍两散一起完蛋,谁也不会死了还拿着一张欠条向你讨债,要是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保护着那个元首成功逃出生天最后成功复国,你也完全可以让那位元首来支付这笔雇佣金!佛罗西亚再小怎么也是一个国家,一千二百万美元也是能拿出来的嘛!”

  咽了一口口水,奥兰斯利道:“要是实在没有钱的的话,等那个佛罗伽西亚元首成功平息叛乱之后,能给我们一两百颗钻石,我们这二十七个兄弟,也是没有意见的。”

  战侠歌从身上扯下一块棉布,用一块烧焦的木炭条在上面,写下了一张把他所有工资、奖金、福利加起来,一辈子也无法还清的,足足一千二百万美元的欠条。

  奥兰斯利接过战侠歌写的那张“欠条”,从这个时候开始,战侠歌和奥兰斯利带领的这支雇佣兵队伍,正式建立了雇佣合作关系。战侠歌望着奥兰斯利珍而重之的把那张欠条贴身放好,他突然笑了。

  战侠歌轻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谢谢你,我的兄弟!”

  “是我自己运气太差!”奥兰斯利望着城堡下面,密密麻麻已经变成敌人的“怒狮”叛军,轻轻吸了一口凉气,道:“我一爬上城堡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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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4: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弹痕(优秀狙击手记事)[作者:纷舞妖姬]

第七卷  第二十七章  绑架  纷舞妖姬

  “奥兰斯利,是自己人。”

  战侠歌把奥兰斯利和他带领的雇佣兵介绍给克拉拉爱默尔,克拉拉爱默尔和奥兰斯利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个全身带着彪悍气息的军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神情气度,试图判断出对方的深浅。

  望着突然出现在大厅里,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二十七名雇佣军,佛罗伽西亚元首的脸上,犹豫或者说不安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逝,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并没有逃过战侠歌的眼晴。

  战侠歌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估计无论是谁换在这位元首的身份上,都会流露出相同的表情吧?但是战侠歌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对面的“怒狮”叛军给吸引了。他的目光透过已经被叛军炸成一个窟隆的门框,落到了一百五十米外叛军的阵地上。

  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个用汽车、毛毯和泥沙组成的临时战壕里,叛军已经架起了一挺十二点七大口径重机枪,这种重机枪在一百五十米的近距离内,说不定已经可以打穿城堡的墙壁。战侠歌甚至在某段战壕的后面,看到了一门反坦克火箭炮。

  这些重型武器一旦投入战场,将会对城堡里负责防御的元首亲卫队士兵,和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兵,造成绝对致命的打击。

  而这些重型武器能被运送到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怒狮”组织的叛军,已经其本肃清了忠诚于元首的政府军防御力量,占领了阿普那达这个城市,这是一场蓄谋已久,而且一定在佛罗伽西亚政府内部,也有军方要员参与的叛乱。

  越来越多的职业军人,集中到了城堡的正前方,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把手中己经拥有的重型武器,投入到战场上。看到这绝对不正常的一幕,战侠歌不由陷入了沉思。

  没有一个军官会不爱惜自己身边的士兵,更不会有军官。会把那些身经百战,拥有最宝贵实战经验的老兵,白白浪费在这种让人心里不由自主会涌起一种无力感觉的攻坚战上。

  如果战侠歌是“怒狮”叛军的最高战地指挥官,面对这样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堡,他会直接下令动用直接动用火箭炮和那挺十二点七口经,有百分之入十机率直接打穿城堡墙壁地大口径重机枪,直接对城堡进行覆盖性进攻。压制防御火力。甚至直接集结足够的重型火力,将这座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城堡彻底炸成一片平地。

  可是那些和佛罗伽西亚政府军对抗了二十多年,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怒狮”叛军,宁可用人海战术,对着城堡发起了一次又一次伤亡巨大的疯狂冲击,用士兵的尸体来铺出一条通道,也不愿意采用重武器攻击这样最直接,又能有效避免伤亡的方法。

  战侠歌的目光最后又落到佛罗伽西亚元首的身上,沉默了片刻,战侠歌问道:“元首先生,清您现在初步预估一下,到底有多少政府军队参与了这场叛乱,在整个佛罗伽西亚,大概还有多少忠诚于这个国家,不愿意向“怒狮”组织妥协的军队。他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集结起来,形成足够和叛军抗衡的战斗力?”

  这绝对是一个尖锐,却不能忽视的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元首。

  元首不由皱起了眉头,站在元首身边负责军事领域的官员,替元首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一次和“怒狮”组织一起联手发起叛乱的,是在五个月前参加大选失利,佛罗伽西亚最大的一支在野党。根据我的初步推算,这支在野党只要准备充份,凭他们的影响力,至少可以煽动全国大概百分之三十的政府军队和预备役参与这场大叛乱。”

  战侠歌迅速在心中计算,在佛罗伽西亚有六十万政府军,换句话来说,就有十八万政府军联同拥有六十万军队的“怒狮”组织,一起发起了这场集中了政变与恐怖袭击的大叛乱。

  说到这里,那位掌管佛罗伽西亚军务的官员,声音突然断了,他沉思了良久,才道:“佛罗伽西亚是一个由众多岛屿组成的国家,我们为了预防“怒狮”组织蚕食式地进攻,只能把百分之六十的军队,驻扎在各个岛屿上,形成了一条把“怒狮”组织彻底封锁的防御线。在这种元首府被突击,失去统一指挥的情况下,想把这些分散在各地的驻军集中在一起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对叛军发起反击,至少需要……三周的时间!”

  三周时间!

  一旦外面几千名“怒狮”叛军,在重武器的掩护下对着城堡发起总攻,战侠歌敢确定,他们连三个小时都无法再支撑下去。需要三周时间,那就是根本没有援军!

  听到这位负责掌管军务的政府官员最后结论,侥是己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准备,战侠歌和奥兰斯利仍然忍不住面面相觑,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战侠歌对着奥兰斯利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苦笑。如果不是他,奥兰斯利又怎么可能丢掉唾手可得的雇佣金,卷入这样一场近乎绝望的防御战?

  克拉拉爱默尔和他带领的三十多名元首亲卫队士兵,都脸色铁青,克拉拉爱默尔默默的从自己的弹匣里取出了一发子弹,珍而重之的放到了军装左边的口袋里。看他的动作,显然是己经做好了战场沙场,为自己留下最后一颗“光荣弹”的准备。在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的表率下,其他元首亲卫队的士兵,都从弹匣里,取出了一发子弹。

  一时间,整个城堡的大厅里,涌起了一种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惨烈气息。

  战侠歌脸色怪异的望着克拉拉爱默尔带领的元首亲卫队每一名军人,突然对奥兰斯利道:“拼一次吧!”

  就连奥兰斯利这个在俄罗斯战场上,和战侠歌合作惯了的家伙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战侠歌就大踏步走到佛罗伽西亚元首面前,带着一种人蓄无害的笑容,把一支自卫手枪顶到了佛罗伽西亚元首的额头上。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战侠歌微笑着对佛罗伽西亚元首轻声道:“不许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手中的人质了。”

  奥兰斯利身经百战,今天带着雇佣军帮恐怖份子打政府军。明天就能跑到政府军里围剿叛乱份子,后天就可能出现在什么毒袅的大本营里,为他们训练私人军队,这一辈子当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东征西讨,他带领的雇佣军绝对是志同道合,物以类聚,也是拥有相同经历,身经百战,对这种窝里反的事情,早已经是司空见惯。

  面对这种绝对意外地突发事件,奥兰斯利脸上还挂着和善的微笑,还在对着就站在他对面的克拉拉爱默尔不断点头示意,不声不响、不阴不阳的就把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克拉拉爱默尔。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他雇佣军的士兵。也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面前那些刚刚打消了敌意,勉强对着他们露出一丝笑容的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地士兵。

  战侠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绑架了佛罗伽西亚元首,看到几位佛罗伽西亚政府官员象一群受惊的母鸡一样,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战侠歌干脆又从身上拔出来一支手枪,指着这几名官员,道:“你们几个加起来,应该也有点份量了吧?对不起,你们都被我劫持了。”

  战侠歌对着奥兰斯利打了一个眼神,奥兰斯利大手一伸,帮助战侠歌又把几个佛罗伽西亚政府要员,干脆也一起绑架了。战侠歌顺手从某位身穿白色外衣的政府官员身上,硬扯下一块白布,挑在一支自动步枪上,做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在战场上投降时才会使用的白旗。

  克拉拉爱默尔瞪圆了眼晴,他气得混身发颤,但是元首已经落到战侠歌的手里,他们这些亲卫队员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雇佣兵,从他们手里收缴走了武器却不敢做丝毫反抗。克拉拉爱默尔嘶声叫道:“战侠歌……你……你是一个混蛋!原来在什么“蓝盾”比赛场上的英雄,就是一个真正面对死亡,就会露出真正面目的懦夫。我竟然会相信你,我竟然会崇拜你,我真的看错你了!”

  有了自己直接“雇佣”的嫡系部队,参加的又是一场非自愿的,没有任何直属上级的意外战争,象战侠歌这样一个进入一三六集团军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为特务连头号骨干份子,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用红粉炮弹砸开对方指挥部的大门,一口气绑架了二十多名高级军官,把一场军与军之间的演习彻底搞砸的超级败类;逮着一架战斗机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水平,就敢往天上开的家伙,一旦认为自己是对的,自己的判断与选择是最正确的,他还那里会管马王爷有几只眼晴?

  微笑的听着克拉拉爱默尔愤怒之极的怒吼,战侠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坦然承认,“没错,我就是一个混蛋!”

  一支白旗,从城堡已经被轰开的大门后面伸出来,整整摇晃了一分钟,直到确定一百五十米外的“怒狮”叛军指挥官,百分之百看到这支白旗后,战侠歌在奥兰斯利的帮助下,强行把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位政府要员架到城堡外面,望着如临大敌的“怒狮”组织成员,面对上千支“哗啦”一声,一起对准他的自动步枪,战侠歌这个明显要卖友求荣的可恶家伙,伸直了脖子,用英语喊出来话是这样的:“喂!元首已经被我劫持了!”

  还以为是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军一举攻破元首亲卫队防线,立下大功的“怒狮”叛军一阵兴奋,被奥兰斯利带领的雇佣兵逼到墙角站立的元首亲卫队队员,包括副队长克拉拉爱默尔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成了一片死灰。

  可是战侠歌后面喊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双眼瞬间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他晃动着手里的佛罗伽西亚元首,把他亮在最醒目的位置上,放声叫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元首,你们也可以派人过来验货。但是,我警告你们,谁敢轻举妄动。做出什么让我误会的动作,我就会一枪毙了手里所有的人质,大家一拍两散!”

  “怒狮”几千名叛军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都瞪大了双眼,站在城堡大厅里的元首亲卫队成员,更张大了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

  过了好半晌,在“怒狮”叛军的阵营中,才走出来一名看起来应该是担任谈判工作的军官。这名军官高高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没有敌意。他慢慢向战侠歌靠近,这个军官一直死死盯着战侠歌的双眼,当战侠歌的眉头微微一皱的时候,这名军官立刻聪明的站在原地,和战侠歌保持了一个大概十五米地距离。

  “看清楚了没有?”战侠歌抬起下巴对着佛罗伽西亚元首,微笑道:“原装货色,绝对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那名“怒狮”叛军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缓缓点了点头,在佛罗伽西亚这样一个小小的岛国,无论是敌是友,又有几个人会认不出来自己国家的现任合法元首?抛开国家的最高领袖不说,战侠歌象绑粽子一样绑成一串的那几名人质,随便把哪一个擎出来,不是权倾一时,跺跺脚也能让佛罗伽西亚这个小小的岛国抖上几下的威风人物?!

  那名负责谈判的军官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战侠歌的脸上,战侠歌在走出城堡之前,干脆在脸上涂抹了大量的伪装油彩,那位军官看了半天,也没有辨认出战侠歌的真实身份。但是只要看战侠歌的黄色皮肤,和那双黑得妖异,黑长而深隧的双眼,任谁也知道,战侠歌是一个拥有纯粹东方血统的男人。

  日本人?

  韩国人?

  中国人?

  ......

  那名负责谈判的军官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冷静,太稳重了。在这片最混乱,到处都是浓重的硝烟与血腥的战场上,最醒目的就是他!他只是随随便便往那里昂然一站,一股犹如崇山峻岭般的气息就从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腾起,让面对他的人,心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涌起一种这个男人已经强悍到无懈可击,根本不可能被轻易击倒的气馁想法。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那位军官试探着道:“我不相信,你真的会......

  战侠歌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丝面对死亡,绝对放肆的不屑,“试试看?”

  没有人敢忽视战侠歌的警告!

  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迅速在心里利用一切可以捕捉的信息,分析面对上千支自动步枪,仍然能如此沉稳,如此自信而强大的敌人。

  负责谈判的军官,是“怒狮”组织中,极少数精通行为心理学的专家,他对战侠歌的第一个评价就是:“这个男人,是一个心志坚毅宁折不弯的铁血鹰派!”

  看着战侠歌劫持佛罗伽西亚元首和几名政府官员的手法,那名“怒狮”组织派出来负责谈判的军官,对战侠歌做出来的评价是:“这个男人拥有最细密的思维能力,而且一定是那种从战场上一次次从尸体堆里爬起来的职业军人,更对狙击与反狙击有着绝对的了解,否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就把劫持人质这样的高难度工作,做得这样完美。”

  仔细观察战侠歌全身上下每一个位置,仔细用自己的眼睛,“聆听”战侠歌的每一个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肢体语言,这位负责和战侠歌谈判的军官,得出来的结论是:这个男人,现在无论是生理,情绪包括内分泌,都处于一种绝对稳定的状态。

  换句话来说,什么谈判的技巧,什么谈判的战略,在战侠歌面郝都都可以完全抛掉!当战侠歌这样的男人,在战场上选择了谈判,提出来自己的要求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仔细聆听,然后尽可能的满足他,因为这样一个心志坚毅得几乎可以分金碎石的男人,他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

  回想着十几个小时之前,已经被他们打得成为残军的元首亲卫队,再看看眼前那座不动用重武器,似乎永远都不可能被攻陷,已经让他们付出了太多代价的城堡,那名军官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必果你愿意把元首交到我们的手里,我可以用我们最尊敬的领袖名义起誓,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们“怒狮”组织每一个成员,说出来的话,都象是钉进木板里的钉子,绝不会悔改。如果你有需要一起离开的同伴,我同样可以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够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面对战侠歌这样一个铁血人物,那位军官干脆直接抛出了自己谈判的底线:“除了元首和你劫持的这几位官员,放下手中的武器,你可以带走包括那些亲卫队在内的每一个人,而且不用担心我们的追杀。”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我已经充份感受到你的诚意。我相信,你的诚意,已经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战侠歌一开口,那个军官的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讶异,因为他发现,原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军人,不但拥有铁血军人的强悍,更拥有政客般的头脑和口才,这样一个完美得近乎无懈可击的人物,他这一辈子还真是第一次得睹。

  “那请你自己提出要求,”那位军官道:“只要你提出来的条件,是在我们能够容忍的范围内,我们会尽力满足你。”

  一位是叛军的军官,一位是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的军人,站在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的战场上,正在进行一次绝对另类的谈判。站在他们身边的,就是战侠歌用来当成人质,脸色灰白的佛罗伽西亚元首和政府最重要的几名官员。可是谁能想到,恐怖份子与职业军人之间的身份,在这种奇异的情况下,竟然彻底的翻转了过来。

  叛军兼无所不为的恐怖份子,在这个时候,担任了人质解救者的善良天使;而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精心训练来的獠牙级军人兼未来的校长接班人,却成为了一个贪得无厌,仗着手里有人质,就敢向对方狮子大开口索要条件的恐怖份子!

  “六个小时!”战侠歌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重新确认了时间后,淡然道:“我要你们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六小时内,不得再对城堡发起任何攻击,否则,大不了我带着手里的人质,一起完蛋!”

  那名军官摇头道:“不可能!你也是一位军人,你应该明白,在这种局势下,时间对我们的重要性,你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已经超出了们能够承受的极限。”

  “有可能!”

  战侠歌盯着眼前这名军官,沉声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不可能中,寻找到可能!我想,佛罗伽西亚合法的最高领袖,怎么也要比现在的六个小时,更有价值吧?”

  “不错,他的确曾经是佛罗伽西亚的元首。”军官望着战侠歌手里的元首,用一种不屑的语气道:“但是他已经失去了人民拥护,失去了军队的保护。现在佛罗伽西亚真正的元首,是我们最尊敬的领袖巴那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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