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诸神的黄昏
1945年2月11日晚20:00,守军各部队的指挥官们集中在要塞司令部,对突围计划作最后一次核对。可能是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这次会议甚至是在一种十分平静安详的气氛中进行的,与会者每人最后还分到了一小杯杜松子酒。派费·维登布鲁赫将军在结束时站了起来,将饮尽的酒杯朝地上摔碎——这是德意志军队自15世纪条顿骑士团时期就一直流传的决战仪式。在场的军官们也全部肃然起立,纷纷摔碎了手中的酒具,然后向将军行最后的军礼,随即默默退席。
不久,突围行动的先头部队出发了,他们计划在大雾的掩护下,由会说俄语的士兵领头悄悄渗入干草广场和“血之领土”广场对面的苏军前沿阵地,向西北逃匿。一开始,突围者涌入了狭窄的小巷,穿过匈奴王大街、“血之领土”广场、泽尔·卡尔曼广场和干草广场,挤进远处的街道。许多人由于被火光暴露了身影而在开阔的公园和大街上被密集火力成批成批打死,。剩下的士兵们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敢动弹——子弹的嘶鸣声和人的惨叫呼号声交织在一起,到处川息着不断的弹流,留下红色、黄色和绿色的光迹。还有的人混乱中居然错向苏军阵地跑去,野蛮血腥的白刃战立刻就在那里爆发了!
苏军很快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他们果断地向第2和第3波突围编队进行猛烈炮击,对于突围者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第13“统帅堂”装甲师大部和“统帅堂”装甲师装甲掷弹兵团第2营的部分掷弹兵们,在施密特胡伯少将带领下原本计划潜入维也纳大街的西北面。结果他们刚离开阵地就遭到了苏联人劈头盖脸的炮火倾泻,更加不幸的是他们面前的突围路线上还有一片致命的反坦克壕沟!几乎所有的人在几分钟之内倒毙:第13“统帅堂”装甲师师长施密特胡伯少将,刚获得骑士十字勋章的师作战参谋长亚瑟·冯·艾科斯派尔中校,“统帅堂”炮兵团参谋长库克里克中校和第13装甲通信营的派布斯特少校等人当即被炸死。
哥尔哈特·施密特胡伯少将(1894-1945),于1894年4月9日生于德累斯顿。1914年志愿参军,作为一名预备少尉在第177步兵团作战,后于1920年2月21日退役。1934年7月15日,施密特胡伯再次加入陆军第10步兵团服役,军衔为中尉。1938年11月10日,他成为第103步兵团第2连连长。战争爆发后,他一直随该部作战。1941年7月1日,他被晋升为中校并且于次年4月1日获得上校军衔。随即在6月1日加入装甲兵学校学习。1943年7月11日,施密特胡伯被任命为第304装甲掷弹兵团长,次年2月1**离开了该部,参加了师长指挥课程学习。结束后他曾经在第7装甲师服役了一段时间,在1944年9月9**成为第13装甲师临时师长,随即于10月晋升为少将军衔,同时正式成为该师指挥官。施密特胡伯后来指挥部队参加了布达佩斯保卫战,并因战功卓著而在1945年1月21日获橡叶骑士十字勋章。2月11日,他在率部突围时阵亡。
党卫军部队的情况同样悲惨:包括党卫军第8骑兵师师长约阿希姆·鲁莫尔党卫队旅队长和党卫军第22骑兵师师长奥古斯特·泽亨德党卫队旅队长在内的大多数人也当场阵亡。城市周围的反坦克壕构成了数百名不幸突围者的死亡陷阱,他们的尸体几乎把巨大的壕坑填满。总共有近20000人在几小时内倒在了红军集中炮火和飞机的夹击下。剩下的人也多半受伤,或是吓得瑟瑟发抖地僵瘫在死人堆里,等待末日的到来。
党卫军第8骑兵师第16骑兵团第4连连长约阿西姆·伯斯菲尔特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跟随该师的第一批人突围,由于在1月中旬的一次战斗中腿被迫击炮弹片炸伤,他的副官里查德一直陪伴着他行动,甚至还为他找来一双特殊的匈牙利靴子。伯斯菲尔特后来叙述到:“我们周围的所有人都死了,尸体布满四处。里查德的头部也被击中,我托着他,尽最大可能地处理他的伤口,我的手抖得很厉害,以至于几乎不能为他包扎伤口。”他们后来加入了对泽尔·卡尔曼广场的突围群,冲过一座工厂,然后蹒跚的钻入布达山。伯斯菲尔特最终在14日躲过了苏军的追捕,逃回了己方阵地,而里查德却在混乱中失散被俘。
到12日凌晨,仍然有数以千记的德国人和匈牙利人涌进布达佩斯西北部和北部山林,甚至在有的地段上人数还超过了苏军!为了尽快逃离,这些筋疲力尽的幸存者们艰难地在雪地,森林和山丘中跋涉着,遭受重创的德国空军也尽力出击,一时间内,匈牙利西部和奥地利北部的德军机场上引擎声轰鸣不断,有的飞行员甚至驾驶着带伤的飞机起飞,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尽最大可能掩护残余守军逃脱!
苏军立即展开了大规模围捕,犹如一次大型的围猎活动,因为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在几天内他们设法封锁了大部分突围路线,并且出动卡车在布达山周围巡逻,对投降者发放通行证。不断有突围的德国人和匈牙利人掉进陷阱被捕获,被俘者中的大部分人(多数是德国人)被立即枪决,他们的尸体随即被抛进埋尸坑。后来的匈牙利总统Arpad Goncz曾经回忆了这场可怕的屠杀:“他们(苏联红军)挖了两个大坑 :一个用来埋匈牙利人,另一个是留给德国人和死马的,枪声,爆炸声和惨叫声响彻整个坑道。所有德国人和匈牙利人的尸体都光着脚,他们的靴子都被俄国人“缴获”了。”
如果被俘的是匈牙利人,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加入红军一边,但如果是身穿灰色或者迷彩制服的德国军人,那几乎难逃一死:1名匈牙利中尉带领着11个匈牙利士兵和4名德国党卫军士兵逃出了包围,随后沿着铁路一直向上,穿越斯瓦比亚山。但是他们很不幸被埋伏的苏军步兵伏击,结果全部被俘。4名党卫军士兵立刻被扒成裸体枪毙,剩下的匈牙利人向苏联人保证将协助他们的围捕行动,才勉强保住性命。
但是也有少数得到“礼遇”的例外:库特· 珀图加尔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曾是防守在鹰之山上的“珀图加尔”战斗群指挥官,同样也没在后来的突围中顺利逃脱。在玫瑰山被红军俘虏后,他以为自己要被立即处决,因为他的党卫队“SS”领章和战斗勋章都从破掉的冬装中暴露了出来(在东部战场,苏联人一般把德国“党卫军、盖世太保、坦克兵和宪兵”称为“法西斯走狗”,只要这类人一旦被俘,几乎会立刻被枪决)。由于会说一些俄语,他被带到一位个子高大、相貌高贵的苏军少校面前亲自审问。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少校傲气实足地对他说了一番让人惊叹不已的话:“我对武装党卫军一线作战军人怀有很高的敬意。你很快就会被送往后方。在我们的战线后面有很多和你们一样卑贱的人。我现在告诉你,把你的党卫军领章和勋章留在这里,这将有益于保住你的性命。我不会保存你的勋章,我手下的任何一名士兵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我们是苏联近卫军军人!是俄罗斯的党卫军!”
布达佩斯要塞守军总司令维登布鲁赫党卫军上将也同大多数部下们一样,最终没能逃出包围圈:他和他的参谋团沿着下水道钻到苏军战线后1公里的一栋别墅里,但是随即在这里被苏军发现包围,在抵抗了一会后缴械投降。据说马利诺夫斯基元帅曾对被俘后的维登布鲁赫威胁到:“如果我不是得到了斯大林本人的直接命令,我会为了你给我们带来的所有麻烦和损失而把你吊死在布达城堡的中央广场上。” (维登布鲁赫最后与于1955年被释放)
总的看来,只有由“统帅堂”装甲师师长约阿希姆·赫尔姆斯·沃尔夫中校带领的600余人(主要属于“统帅堂”装甲师,其中大部分人来自“统帅堂”装甲掷弹兵团)从另一条向西的路线穿过布达凯西区——这里部署的红军部队相对不是很多,在经过激战之后他们很幸运得跨越了俄国人的防线,逃到了开阔地带。
除了沃尔夫的队伍外,另外还有另一支大约4000名德国人组成的突围编队也冲出了苏军阵地。但是这离最终安全还很远——他们随即要穿越整个的敌人后方。“统帅堂”部队的一部分幸存者全力打开了一条朝向Zsámbék的通道,那里布满着森林和山谷,突围部队可以比较隐蔽的逃脱,不过能幸存下来的不到1/20。在他们突出苏军防线后不久,威廉·舒宁格中校即身负重伤,最后是泽格军医中校把他背到无人地带。2月14日,他们终于抵达了巴尔克将军的战线,同样,在突围中身受重伤的沃尔夫中校带领下,总共逃出了661人,这些人当中除了舒宁格中校之外,还包括“统帅堂”炮兵团团长波恩施中校和党卫军第8骑兵师作战参谋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米茨拉夫等人。他们很快就得知自己是唯一突围成功的部队。在接下来几天内,又有一些幸存者加入了他们,最终整个“布达佩斯要塞”70000余名守军中只有785人逃离包围圈!(其中仅仅有170人是武装党卫军官兵)“统帅堂”装甲师、第13“统帅堂”装甲师和党卫军第8、第22骑兵师等部队可谓全军覆灭。
投降的匈牙利军官们,从照片中来看他们属于不同的兵种:骑兵,步兵和空军。
投降的德国国防军和党卫军军官们。
1945年2月12日,穿过马格特林荫大道的德军俘虏,领头的是2名匈牙利士兵。
被俘的匈牙利大学生
2月16日,苏军终于完全控制了城堡山,持续了102天之久的布达佩斯包围战终于落下帷幕。第二天上午9:00,莫斯科塔斯社广播站伴随着背景乐<<神圣的战争>>向全世界播报了这一消息:“伟大的苏联红军在浴血奋战之后,终于解放了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全歼法西斯德寇及其仆从国军队,取得了光辉的胜利……红军的旗帜现已高高飘扬在这座多瑙河名城的城头上!”
布达佩斯巷战结束后,一个在布达佩斯大街上合影的第3乌克兰方面军侦察小分队。
1945年2月,在布达佩斯城内的苏军第2乌克兰方面军第48近卫火箭炮团,照片中的BM-13型火箭炮都搭载在美制的斯图德巴克6X4型卡车上。
在这场大战中,德国南方集团军群总共损失了125000人(包括解围和被围德军以及匈牙利军队所有战死、战伤和失踪人数)。苏联红军也为胜利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从1944年11月中至1945年2月中,苏联第2乌克兰方面军和第3乌克兰方面军在布达佩斯一带总共有80026人阵亡,240056人受伤,32000人失踪(其中仅在布达佩斯城内就损失大约52000人)。损失坦克1766辆(其中有900余辆是在布达佩斯城内战斗中损失),火炮4000余门。
缴获的“箭十字”党徒的各种证件,袖章以及犹太人“大卫星“身份标记等等
被缴获的各种德军和匈牙利军服徽章,其中有“统帅堂”装甲师袖标(Feldherrnhalle,左下角第一个),党卫军第8“佛洛里安·盖耶”骑兵师袖标(SS Kavallerie Division---左下角第二个)和党卫队保安队臂章(SD,正中间下面)等等
匈牙利平民成为受战火荼毒最深的牺牲品:在整个包围期间,布达佩斯居民共有 13000人死于战火,25000人死于饥饿,25000多人被“箭十字”党徒处决或杀害,另外,苏军为了向斯大林开脱自己对布达佩斯久攻不下的原因(他们先前向斯大林解释说布达佩斯守军共有180000人),抓了50000多名平民作为“战俘”充数(苏军让匈牙利平民将缴获的德国军大衣披在身上,于是这些平民就成了“德国法西斯战俘”,而真正被俘的德国军人大部分在被俘后立刻被就地枪决),其中有13000多人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园。在整个布达佩斯战役期间,平民(包括犹太人)的总共伤亡损失数字高达76000人左右!
圣·雅诺斯医院旁一个布满死难者尸体的出租汽车站
战俘队伍中一位身披军大衣,面容憔悴的平民妇女。
战后一对流离失所的布达佩斯儿童,带着他们唯一的“财产”——一只大碗。
此外由于在攻城遭受了巨大的伤亡,苏联红军在破城之后也对平民实施了残酷的“报复性”暴行:抢劫、殴打、强奸甚至蓄意枪杀时有发生,此外他们还对各境外使团和人士进行了大规模驱逐,以下是日期为1945年5月24日由大约60名瑞士驻布达佩斯领事馆人员起草的一份调查报告节选:“……在布达佩斯被围期间以及随后悲惨的日子里,俄国军队肆意的掠夺了整个城市,他们几乎闯进了每一处居民住所---不管主人是个富翁还是个穷人,拿走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尤其是食物,衣物和贵重物品,商店均被数次洗劫,拿不走的家具或是类似艺术品的大件物品就任意销毁,在大部分情况下,房屋在掠夺一空后被付之一炬……总体来说,俄军对平民的掠夺极为普遍,但并不总是彻底“系统化”——比如一位男子被抢光了他所有的裤子,但是他的上衣却被留了下来。俄军甚至还有专门猎取贵重物品的小分队,他们使用磁性地雷探测仪和经过训练的军犬来搜索金子,银子和其它金属物……
“银行同样难逃一劫---甚至连英国人和美国人的财产储备也不例外,只要一旦被俄国人发现,立即就会被洗劫一空。银行内的现金(商业银行中有1.2亿辨戈,信贷银行中有8千万辨戈)被“没收”……俄国人使用他们自己印有“红军”字样的货币,但是老百姓们根本不愿意收这种钱。在流通市场上,1000印有俄语标签的辨戈仅值800普通辨戈。瑞士法郎和匈牙利辨戈的比率为60——80生丁兑100辨戈。匈牙利国家银行只得再次流通已经废除的20辨戈币值的钞票,以减轻市场上的货币短缺危机……
“在几周后,大规模抢劫基本停止,今天匈牙利警察开始上街维持公众秩序。但是不是仍有俄国士兵拦截行人,抢走他们口袋中的物品,尤其是手表,现金,甚至是身份证……
“强暴成为对匈牙利平民最为残酷的暴行,其规模极为广泛---从10岁至70岁的女性几乎都不能逃脱,不少女性以自杀来摆脱灾难……甚至在纪律禁令被颁布之后,俄国士兵还是会不时四处巡视有女人居住的房屋,然后在晚间对她们施暴,并且殴打任何反抗的人……更悲惨的是许多俄国士兵还身患各种疾病,再加上城内药品已经完全绝迹,都加深了被害者的痛苦……甚至有部分在红军或军警部队中服役的俄国妇女也犯下强奸罪行,那些没有顺从她们意愿的匈牙利男子遭到了她们的殴打……截止到现在(1945年3月底),在布达佩斯地区共有约5000名匈牙利妇女由于强暴行为致死或自杀……
“布达佩斯城内从2岁至70岁的所有德意志族人被全部运往苏联,他们的下场不详……
“为了强制驱逐仍然在布达佩斯内的外交使团(瑞士,瑞典,土耳其公使团和罗马教皇代表)以及居住在匈牙利境内的外籍人士,俄国方面声称在布达佩斯逗留的所有外籍人士将被当作匈牙利人对待,同时废除一切外交豁免权……所有由瑞士公使馆签发的护照都不会得到俄国方面的承认,并且禁止给一切匈牙利公民提供任何庇护和帮助……瑞士公使团的离境完全由俄国人安排,在从离开布达佩斯到伊斯坦布尔的48小时旅程里,所有瑞士人员被严格禁止与外界联系,例如在布加勒斯特,俄国人甚至不许当地瑞士公使团成员到火车站来见撤离人员……瑞士公使团团长Feller先生和秘书长Mayer先生在俄国人进城后均被其秘密警察“格比乌”(GPU)逮捕。两人至今下落不明……在对瑞士公使团的一次抢劫中(俄国方面对瑞士公使团共计进行了4次抢劫),俄国人将一根绳子栓在公使团雇员Ember先生的脖子上,迫使他交出官方保险箱的钥匙。即使在如此处境下,Ember先生也拒绝屈服,俄国人于是勒紧了套在他脖子上的绳圈,直至受害人失去知觉。随后他们从他的口袋中搜走了钥匙,打开保险箱并且拿走了全部存款---总计数百万瑞士法郎。此外一个由瑞典公使馆所有,之前未被纳粹夺走的大保险箱也被俄国人悉数抢走其中全部存放物。瑞典政府将因此事件向苏联政府提出正式外交抗议……”
一位当时年仅20岁的匈牙利女孩安多尔·塔巴在日记中记下了当时的情况:“……我们的邻居,一位怀有5个月身孕的老师,在光天化日下被5个俄国士兵轮奸。这个不幸的女人最后切断了她的动脉……想保护他们自己妻子的丈夫们,被俄国人象狗一样打死。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资产阶级”,因为我们有舒适的公寓,衣服和浴室,他们甚至喝光了我们的漱口剂,他们盖上马桶盖在上面排便。那时候已经完全断水,我们只有融化积雪来止渴……2月12日,在德国人突围的日子,我们不得不留在房子里,2天后我们才能离开房子出来走动。德国人赤条条的尸体布满街道,俄国人从尸体上剥掉了一切可用的东西,坦克和卡车毫不减速的从这些尸体上面压过。我们得走很长一段路去找水,我们已经不再为任何事所惊讶:殴打或是抢劫……在一条街上1个大约2米高的蒙古人抓住了我,并且把我拖到一边。我想他肯定要杀了我,果然,他从背上取下他的枪,但是并没有向我开枪,而是枪托砸我的头。我摔倒在地上,但是并没有晕过去。我开始大喊自己所认识的其他苏军士兵的名字——他们在我家门口架了一门高射炮。他们马上赶来,把那个蒙古人赶走,甚至还向他开了枪,之后他们把我护送回家。我的半边脸布满鲜血,1只眼睛看不见东西,头骨也碎了。我的母亲曾经鼓起勇气去附近的苏联红军指挥部投诉,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们之后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蒙古人……”
战火不仅给人民,而且也给这座城市本身带来了无尽的创伤,这是布达佩斯历史上15次被围中遭受破坏最严重的一次!市内75%的建筑物被损毁——大约18000栋房屋完全毁坏(有的地段甚至达到90—95%),布达皇宫、国会厅、国家剧院等市内众多的公众和历史建筑物几乎全部毁失殆尽!1945年5月24日瑞士公使馆的报告同样也详细提到了城市的毁灭情况:
“估计布达佩斯超过一半的城区被摧毁。城堡山商业区的毁坏最为严重。其中连俄国人也承认,城内部分地段的破坏程度超过了2年前的斯大林格勒。多瑙河码头,尤其是伊丽莎白大桥和链子桥被完全毁坏。在要塞中央几乎没有任何仍然直立的建筑物:皇宫被烧毁;加冕礼大教堂坍塌;国会厅严重受损,只剩下轮廓。欧洲闻名的Ritz、 Hungária、 Carlton、 Vadaszkurt和 Gellért大酒店全部化为灰烬。Vaczi- utca饭店严重受损,Gerbeaud咖啡馆也遭到了破坏,但仍然竖立……商业银行损毁程度比信贷银行要更为严重。在河对岸的建筑物:Moktar、 Adria和国家娱乐场被完全烧毁。法国公使馆被德军完全摧毁……”
从以下的一组图片中大家可以清楚的了解到战火给这座欧洲的历史名城带来怎样的浩劫。
佩斯的Zrinyi街,远处是国会大厦
国家剧院的观众席残骸
国会大厦
被毁坏的劳埃德宫
加尔文广场
曾是布达佩斯城防军司令部的城堡山隧道入口
布达的摄政楼
约瑟夫·纳多尔(József Nádor)技术大学
格列特山顶上俯瞰着多瑙河的圣·格列特雕像。1947年为纪念解放匈牙利的苏联红军战死士兵在雕像旁边修建了自由女神紀念碑。但是在苏联解体东欧开放后,自由女神纪念碑上的红星和纪念文字立刻被布达佩斯市民凿除。布达佩斯市政府还在2004年4月撤消了斯大林的布达佩斯“荣誉市民”称号
布达佩斯火车战南站废墟,门前有一辆被击毁的苏联T34坦克和德国3号突击炮。
严重破坏的布达中心区Viziváros
几乎化为瓦砾的皇宫,这里成为包围战最后一刻的激战中心,大火燃烧了几天几夜,一位目击者写到:“(皇宫)铜制的顶部烧得白热,就象溶浆一样。那里有什么被烧掉了呢?千年的历史?还是我们整个的过去?”
皇宫内部大厅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