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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帖子,心里堵的不知道如何言语,只有转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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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 相 (一)
关心上海田林四小刘凌波事件的广大朋友们,我是孩子的父亲,从今天起,我会将事件的整个真相陆续地告诉大家。
2008年3月18日17点10分,这一刻对于我的全家来说凝固了,那是一个噩梦的开始。这之前,校方要求学生提供竹类盆景装饰教室,我女儿等四人一组共同购买了一盆文竹.班主任钟晔认定他们买的文竹盆景与其他学生买的价格有差异, 为此, 班主任钟晔于3月18日上午9点多当我女儿面给在北京的我打电话,说: “刘凌波在校犯了严重错误,你是不是不在上海?” 我说:'是的,我在北京.这样,等我回上海后找您解决.”钟晔说:'那好,再见.” 同日上午11点左右,在嘉定上班的我爱人接到班主任钟晔电话,说:”刘凌波在校犯了严重错误,今天请你自己来学校接孩子,和孩子当面解决问题.” 爱人说:”我在嘉定上班,临时出来没有交通,只能下班时坐公司班车回市区,时间太晚了.而且当天的工作已安排好,不能放下不管.能不能在电话里沟通,或者我明天请假来学校?”钟晔说:'刘凌波他们买的文竹虚报价格,比别的同学买的贵很多.我问了他们,他们说是刘凌波出的主意.你来学校接她,当面解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赶到学校?”爱人说:”我下班到学校起码7点左右,太晚了.”钟晔说:'我等你,刘凌波被我留在办公室.” 当天下午3点左右,钟晔打电话给刘凌波的爷爷,说:”你是刘凌波的爷爷吗?”爷爷说:”是.”钟晔说:'刘凌波犯错误,被留校,你3点半放学时不用来接她.她妈妈来接。”爷爷说:”噢.”
下午放学时,钟晔将刘凌波强行滞留在她四楼办公室,至出事时仅钟晔和刘凌波两人在办公室,并无他人.下午5时10分左右,一名体育老师发现孩子坠落在楼下水泥地上的血泊之中,后叫其他人一起用平板车将其送至第六人民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下午5点半左右,我爱人在回来途中接到班主任钟晔电话,说:”请你赶快去医院,孩子摔了.我正从学校赶往医院呢.”爱人问:”孩子什么情况?”钟晔说:'孩子在医院,我还没看到,不知道什么具体情况.” 5点45分左右,爱人再次打电话给钟晔,问:'你到医院了吗?孩子到底怎么样了?”钟晔回答说:'脑部受伤,要马上动手术,情况危急.”等爱人赶到医院,看到孩子已是血压,呼吸全无,心跳停止,双眼瞳孔完全放大,回天无力了!这就是事件发生的全部真实过程。值得一提的是,孩子到医院时已经死亡,然据知道内情的人透露,校方和教育局电话给医院院长,要求医院一定要先救活孩子,这样一来就不能算当场死亡,可以给家属一个接受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也更能让校方和教育局展示他们积极救助的人道主义一面,院长于是下死命令要求务必先救活孩子。对于我和家人来讲,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这点,但哪怕就是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说救呀!于是医院组成了20余人的手术小组,终于使孩子得心跳恢复,在我国没有脑死亡,只要有心跳就算活着,这对于一个刚发育的孩子的机体来说并不难。晚上10点我赶回了上海,手术的结果是:开颅手术,脾摘除,一侧肾摘除,全身多处骨折,输血3000毫升,相当于换了一遍血,这样的结果不难想象女儿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正如主刀大夫手术下来后对我说:“想听实话吗?一塌糊涂,没有任何希望。”
于是有了那撕心裂腹的24个日日夜夜。
真 相(二)
24个夜晚,24个撕心裂肺的夜晚就这样在女儿的所谓的挽回的生命体征下开始了,那一夜,我第一次在ICU的病房里远远的看见了术后的女儿,她静静的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头被厚厚的纱布裹着,我的心开始剧痛,才分别短短的2天,天性活泼的女儿却成了如今的样子。恍恍惚惚地走出病房,看见了悲痛欲绝的父母,一时间苍老了许多,我紧紧地握住了他们说:“你们还有儿子!你们还有儿子!”
随着心痛的增加,心中的愤怒也在增加,因为事情发生到现在,我的家人包括我都还没有见到这个姓钟的班主任,那么多老师(学校的,青少年保护办公室的)都在,可唯独少了这位今天一定要和孩子的母亲谈一谈的班主任.而且从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孩子最后的告别追悼会也没有出现).于是我开始问学校的校长要人,作为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从这个最后唯一和女儿在一起的班主任嘴里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然而没有人告诉我学校的刘校长自始至终对我说的都是不知道这个老师的下落,但是她从第一天就承诺过我:”钟老师迟早会面对你,她也必须面对你们”谎言就这样开始了,而更多的谎言还将继续.
3月19日上午在学校找不到钟晔,甚至连刘校长也找不到后,我开始向各报刊媒体寻求帮助,于是记者们纷纷来到医院,作为父亲我向他们讲述了我所知道的全部过程(见真相一)晚报19日刊登了,电视台19日播出了,晨报20日刊登了,东方早报20日更是以头版头条刊登了.我本以为这是给女儿讨回公道的开始,可是我错了,这个开始一开始就被扼杀了,21日后很多的几乎所有的记者就都开始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们刊登了消息,但是我们受到了某些部门的极大压力,命令我们不得再刊登或炒作此新闻。”太可怕了,我第一次开始意识到我的面前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一堵墙,一堵披着华丽的慈善外衣,而满腹虚伪和谎言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堵墙离我越来越近,直至最终脱去华丽的外衣毫无羞耻地走到我的面前。
3月19日下午3点我和爱人第一次走到了女儿的身边(从这一天起,每天只能探视半小时),第一次近近的看到了女儿毫无血色的脸庞,女儿一动不动,全身插满了管子,所有的所谓生命体征都是靠药物和机器维持着,毫无自主。走出监护病房,我满脸泪水的和爱人说:“女儿昨天已经走了,现在只是人为的,从今天起我每晚在病房门外的楼道里守护,祈求奇迹的发生,没有奇迹,也算是我一个做父亲的陪伴着女儿走完她的最后人生。”爱人说:“白天我守候,我们一起给她力量。”
随后的几天探视,女儿没有任何的好转迹象,一位好心的医生对我们所说的话倒是意味深长:“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也要想开些,有些事你们也许以后会知道,我们这样做也是没办法。”他们做了什么呢?这也许正印证了那位知情人所说的“务必先将孩子救活”的命令。医生们又怎知道我们的想法:哪怕是你们只给了孩子亿万分之一创造奇迹的可能,我们都要感谢你们。在这期间我一再要求校方让钟晔出来,我们只想知道为什么留孩子,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孩子到出事近3个小时老师居然没给她吃一点东西(手术后医生告诉我们,由于手术需要把孩子胃里的东西导出,可胃里什么也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没有人告我。
刘校长只是一味地说:“我们已经报了警,警方会调查。”我于是找到了负责调查的田
林派出所的孔副所长。孔副所长说:“如果你是来报刑事案件,可以告诉你已经排除刑事谋杀。如果你是报治安案件,也可以告诉你,属意外事件,不予立案。”我问:“你们通过什么得出这个结论?”回答:“通过刑侦勘察,当事老师和一些同学的询问笔录。”我问:“既然是询问,总不能只问一方,听一面之词,为什么这么多天了,没有询问过我们,钟晔和我们通过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听听我们的?”回答得确是冷漠之极:“没有这个必要。”我问:“人命这么大的事,你们的结论只是口头的,没有书面的?”回答:“是的。”我又问:“我想看一下询问笔录,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总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回答:“不可以。”我不可以看,然而校方和教育局却可以看,因为在后来的谈判中,他们对笔录的内容一清二楚。我再一次感到我面前的这堵墙是多么的厚。我对孔副所长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没了,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说法?”无语,冷漠的无语,然而并不只无语是冷漠的,后来的行动则更加的冷漠。
真 相(三)
不能看笔录,当然也就无法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对于“意外事件”的论断,我又特意的询问过警方:“什么是意外事件?”回答我说:“就是除他杀以外的其它可能。”我问:“自杀和意外失足坠楼都算吗?回答:“是的。”我又问:“那你们得出的结论到底是自杀还是意外失足坠楼?”警方回答说:“当时只有小孩和钟老师两个人在楼上,没有目击者,而根据现场的勘查,我们无法判断到底是自杀还是意外失足坠楼,都有可能,因此我们只能定为意外事件”真不知道我们国家人民pol.ice的刑侦能力原来是这样,或是要隐瞒什么?我不得而知,不好妄下结论。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又找到了刘校长,我们提出要钟晔出来当面说明情况,毕竟是她非要留下孩子多晚都要当天解决,而且又只有她和孩子在一起,我们有权利知道要解决什么问题,以及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校长的回答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而且这样也不安全。”这时候他们考虑的确是老师的安全,试问,出事前又有谁考虑过我女儿的安全?无语,当无法回答时就是无语。我们甚至提出可以让警方保护她出来,或者我们七十多岁的父母去见她,这样总安全了吧。我们只想她当面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还是不行。这之后陆陆续续一些说法都出来了,有的说钟晔被保护起来了,有的说她疯了,住院了。等等。我对校方的说法是:“如果她疯了,请拿来医院的证明,我们可以不让她出来,但同时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们四个老人,还有我和爱人,这么大的悲伤和痛苦,我们都还没疯呢,她年纪轻轻正当年,如果心里没鬼怎么会疯?”还是无语。
每天都在期盼着探视的时间,又害怕看见缠满纱布的女儿,不愿女儿再受这种煎熬,但又决不愿放弃女儿。始终的愿望就是女儿能活下来,哪怕是终身残疾,哪怕是终身植物人,只要活着,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是寄托。为了女儿,我牺牲了一切,8年了,我放弃了到手仕途,已成的事业,唯一的心愿就是女儿健康,快乐的成长。女儿在英国上学的时候,老师对我说:“你的女儿真的不一样,天资很好。”为了这个,我甘愿放弃一切。女儿生性开朗活泼热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儿变得越来越阳光,在这里我根本就不屑去驳斥那些说女儿性格有问题的人,凡是见过女儿的,包括四小教过她的老师,都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然而现在女儿却一动不动的躺在了病床上,生命体征一天比一天的衰减。而我这个做父亲的确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校方和教育局不管是真心救治也好,是展示形象也罢,目的也许不同,但目标却与我们不冲突,毕竟作为父母,我们希望孩子能活下来。但有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孩子从入院起,就再没有过自主的心跳,血压和呼吸,瞳孔始终放在最大,生命的这四大体征始终如此。华山医院的专家和北京的专家都来汇过诊,结果一致认为没有希望。每天夜里躺在病房外走廊的地上。天天为女儿祈祷,向菩萨许下了无数的愿,期盼奇迹的发生。这期间有不少青少年保护办公室的老师陪伴过我,“青保办”,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顾名思义,应该是保护青少年的机构吧,然而我又错了,这哪里是什么保护青少年的组织,我应该给它改个名字,“师保办”,而且这个“师保办”在后来和我的谈判中发挥了了不起的作用,他们的“变脸”要比四川的国粹不知道要强多少。从这当中一些好心的老师中,我断断续续的了解到一些事情的经过(我无法判断是真是假):钟晔当天留下了三个孩子,他们是一起犯的错,原因不清楚,其中一个孩子3点半家长就接走了,另外一个孩子4点50分家长也接走了,之后就剩钟晔和我女儿两个人在办公室,直到5点10分事发,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据钟晔在派出所说,她
和孩子在办公室,孩子做完作业就写小说,钟晔看了孩子写的小说还夸了孩子,孩子还挺高兴,之后要上厕所,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连普普通通的老师们都知道了笔录的内容,而我却不能看,不能知道。社会主义法治呀!看来就是为我一个人制定的。这回应该是我无语。
[ 本帖最后由 土著狼 于 2008-7-2 21:5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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